安夕顏鼓著腮幫坐在牀邊,心裡想著,他要是過來哄哄她,她就立馬原諒他。
但……
他自換衣間出來後,連眼角的視線都沒給她一個,然後就這樣走了盡。
當房門關上,氣得她一把抓過牀上的枕頭,朝緊閉的房門砸了過去,“莫向北,你這只豬頭!”
她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讓站在門外的男人聽得一清二楚豐。
原本就緊抿的薄唇不自覺又抿緊了幾分,英挺的劍眉微微皺起,只停頓了一下,他便抬腳離開。
在房間裡生悶氣的安夕顏,很快就聽到院子裡傳來汽車緩緩離開的聲響,她一口氣憋在心裡,上不來下不去。
站起身,在房間裡轉了幾圈之後,她也進了換衣間,很快就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抓起挎包,她也出了門。
今天周四,蘇葉在上班,藍花在上課,又不想回老宅,在市區漫步目的轉了幾圈之後,她就開車去了‘蘭苑’。
溫心然開門見是她,有些意外,“不是去外地找老三了?”
安夕顏走進去,一邊換鞋子一邊回她,“剛回來。”
溫心然關了公寓門,仔細瞅了她一眼,見她情緒不對勁兒,便問,“怎麽了?兩人吵架了?”
安夕顏將挎包丟在一旁沙發上,然後整個人倒在上面,“嫂子,我餓了。”
在家心情不好,李嬸做好了午飯,她也不想吃就直接出了門,在外面溜了一圈,突然覺得有些餓。
溫心然一邊朝廚房走一邊說,“我恰好剛燉了牛肉,就給你下碗牛肉面。”
“好。”
很快,面條就做好了,溫心然將面端上餐桌,扭頭叫安夕顏時,發現她在發呆。
兩眼無神地瞅著某處,一愣一愣地,她叫了好幾聲都沒回應。
抬腳走過去,用手在安夕顏眼前揮了幾下,這才讓她回了神,“在想什麽呢?”
“面好了麽?”
“好了,都叫你好幾聲了。”
安夕顏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餐桌。
她吃麵的時候,溫心然就坐在她對面,“你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安夕顏夾了塊牛肉送進嘴裡,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回她,“我離家出走,你收不收留我?”
溫心然搖頭,“不收!”
安夕顏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溫心然柔聲勸著,“想去年的時候,我和你二哥都鬧成那樣,婚都快要離了,我也沒想過要離家出走。”
“二嫂,你臉皮夠厚的哦。”
溫心然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嫁給你二哥的時候,我媽特意囑咐過我,小兩口過日子,吵吵鬧鬧才是最真實的過日子,要是沒點波瀾起伏,你覺得那還叫婚姻?”
安夕顏不服氣地哼了哼,“他還沒娶我呢。”
“你們倆差的不就是一紙婚書麽。”說道這兒,溫心然不僅問了一句,“妹妹,你倆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就沒打算辦婚事?”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安夕顏連面都吃不下了,輕輕放下手裡的筷子,抬眸看著溫心然,有些迷茫,也有些不安,“嫂子,你說他是不是根本不愛我?”
“瞎說,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老三對你有多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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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夕顏滿臉糾結,“那他為什麽還不娶我?”
“你就沒問他。”
安夕顏更糾結了,“這事……我怎麽好意思問。”
“也是。”溫心然表示理解,“不然這樣,我讓你二哥幫你問問。”
“別,”安夕顏連忙搖頭,“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說不定過幾天他就向我提了呢。”
“說得也對。”溫心然點點頭,“那你們這一次是為什麽吵架?”
安夕顏鬱悶地皺了皺眉,“我大學時暗戀了一個學長,在沒和莫向北在一起之前,我和這個學長在一起過一段時間,時間很短,我們除了牽了幾次手之外,連親都沒親過。”
“學長的事被老三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安夕顏蹙著眉頭,“前幾天學長約我出去吃過一次飯,這事被他知道了。”
“就這事?”
“嗯。”
‘撲哧’,溫心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真是一個娘胎裡出來的,都是這個德行。”
安夕顏不明所以。
“莫向南也是,我要是和哪個異性多說幾句話,或者是衝人家多笑笑,他就會生氣;霸道得不可理喻,有時候給我感覺就是,我根本不是他的妻子,倒像是他專屬的物品,別人不但不能碰,連看都不允許。”
溫心然這一番話,立馬得到安夕顏的認同,她一邊點頭一邊附和著,“嫂子你說得太對了,就是這種感覺,霸道得毫無道理可言,你說,我們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是他養的一只小寵物,怎麽可能只會圍著他轉?”
“對付他們這種人,只有一招。”
“哪招?”
“冷著他,晾著他,無視他。”
“這招行麽?”
“絕對的經驗之談。”
“好,收了。”
……
在溫心然那兒待了整整一天,直到孟昕給她打電、話,她才離去。
回到國山墅,李嬸說孟昕正在二樓哄小寶睡覺,安夕顏立馬上了二樓,直接去了小寶房間。
輕輕推門而入,就看見孟昕站在牀邊,正給已經睡熟的小寶蓋著薄毯子。
看到她進來,立馬衝她擺擺手,示意她先出去。
安夕顏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後,孟昕走了出來,看著她一臉嬌嗔,“回來了就到處亂跑,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
“媽。”安夕顏輕輕摟著孟昕的肩膀,“你們都不在家,我就去找二嫂玩去了。”
孟昕一邊朝樓下走去,一邊問,“向北怎麽還沒回來?”
“他工作忙,每天都回來得很晚,你先去睡吧。”
“他工作這麽累,你平時就多花點心思在他飲食起居上,別整天像個孩子,還需要他照顧著你。”
安夕顏不樂意了,“孟昕女士,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他啊,胳膊肘怎麽老是往他那邊拐。”
孟昕嬌嗔地看她一眼,“你這孩子,你是我親生的,但他也是我姑爺,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倆我都疼。”
“是是是,我是您親閨女,他是您親姑爺,我們都是您親滴滴的人。”
孟昕拍拍她的手背,“快去睡吧。”
“我送你回房間。”
“我又不是老得走不動路了,哪用得著你送。”
“那,晚安,媽媽。”
目送孟昕下到一樓,安夕顏才轉身回了房間。
本打算和他分牀而睡的,但溫心然說了,小夫妻吵架千萬別分牀睡,不但起不到任何效果,還會將關系弄得更加僵化。
最好的辦法就是,就睡在他身邊,卻離他遠遠地,不讓碰不讓摸,讓他嘗嘗看得見吃不到的痛苦滋味。
回到房間,她就美美的洗了澡,甚至,還噴了點香水。
安夕顏的小姨是一名很出色的調香師,從她手裡調出的味道,千金難求。
知道安夕顏喜歡梔子花香,孟恬便在梔子花的清香中又加了一味香,她沒有告訴安夕顏那香叫什麽,而是將香水遞給她的時候,悄悄地在她耳邊說,“這香水最好是在夜晚用,我保證能讓你家向北對你越來越著迷。”
安夕顏聽得滿紅耳赤,“小姨,我們不需要這個。”
“傻子。”孟恬將香水瓶塞給她手裡,“現在不需要,並不代表以後,偷偷藏起來,萬一哪天他欺負你了,就用這招對付他。”
安夕顏滿頭黑線,“……小姨,不會死人吧?”
孟恬笑得花枝亂顫,“會死的。”
“啊。”
“欲仙欲死算不算?”
“……”她家小姨好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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