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夕顏天生畏寒,即便是大夏天,只要是屋內開了空調,她都要裹著被子睡覺。
況且今天她又感冒了,更是怕冷,睡到半夜,她就滾進了莫向北的懷裡,像只無尾熊似得,恨不能雙手雙腳都掛在他身上。
睡眠一向很淺的莫向北,一感覺到她的動作,立馬就醒了過來盡。
臥室沒有留夜燈,借著窗外黯淡的月色,莫向北看著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的小女人,慵懶的眸間滑過一絲無奈。
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撈進懷裡,更緊地擁住,然後扯過他原本蓋著的薄被,將兩人裹在一起豐。
原以為這樣,她就能安分點,但誰知,她的小手再次像上午在車上那樣,輕車熟路地鑽進他的睡衣內,順著他紋理分明的腹肌一路向上,最後落在某一點上,停了下來。
她不經意間的碰觸,卻讓莫向北倏然繃緊了身子,幽深的眸子一沉到底,“……該死!”
他一把收緊了抱著她的胳膊,讓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體內不斷燃燒的火焰。
原以為這樣,她就安分下來。
不知是他抱得她太緊,還是他變得滾燙的體溫灼燒了她,安夕顏忍不住在他懷裡輕輕掙扎起來。
隨著她掙扎的動作,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滑過那點凸起……
從來沒有人這樣撩撥過他,莫向北當場就繃不住了,一個翻身,直接就壓將懷裡的安夕顏壓在了身下。
突如而來的重量,讓睡夢中的安夕顏喘不過氣來。
想喊,喊不出來;
想動,更是動彈不了絲毫;
意識漸漸蘇醒,第一時間,她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東西……鬼壓牀!
渾身一個激靈,她徹底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當看到壓在她身上的一團身影時,嚇得剛想大叫,卻突然,一抹炙熱突然裹住了她想要大叫的小嘴。
此刻的安夕顏,徹底地醒了過來。
借著點點月色,她仔細一看,頓時火冒三丈。
還真是鬼壓牀!
不過這只‘鬼’,不是什麽惡鬼厲鬼小鬼,根本就是只獸性大發的大色鬼!
一怒之下,她就對著他伸進來的舌咬了下去。
一聲悶哼傳來,下一秒,她的唇就被松開。
被咬的莫向北,一雙眸子沉到極致,看著她還特生氣的模樣,忍不住低低出了聲,“半夜主動投懷送抱,現在倒裝起貞烈來了!”
安夕顏一聽,立馬反駁,“絕對沒有!”
主動投懷送抱?
她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不要臉的事?
“小嘴還挺硬!”莫向北一把扯起薄被,將兩個人從頭到尾都裹了起來,“那你現在告訴我,你怎麽會在我的被子裡?”
安夕顏一愣,突然想起,睡覺之前,她蓋的是毛毯。
但緊接著,她又覺得哪裡有不對勁……
“不對,我明明是睡在沙發上的!”
對!
她是蓋著毛毯誰在沙發上的,而現在,她明明就是在牀上。
她看著他,一臉質疑,“我怎麽會在牀上?”
“你有夢遊症!”
夢遊?
安夕顏一愣,但緊接著,她看到莫向北唇角勾起的笑,立馬臉色爆紅。
她到底是有多傻愣。
傻子都能看出來,是他將睡著的她抱到牀上的,還瞎扯什麽夢遊症。
想到這裡,安夕顏就惱了,“明明就是你主動抱的我,現在卻把罪名扣我頭上,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你還算不算一個男人!”
男人最忌諱的是什麽?
就是讓一個女人質疑他的性別!
特別是向莫向北這樣大男子主義特強的男人,聽到女人這樣說他,根本無法容忍!
面色一冷,眸子一沉,這一
次,莫向北不打算放過她!
雙手箍住她纖細的小蠻腰,正準備發力,一旁睡著的小寶突然翻了個身,哼唧了幾下。
顯然,他被他們的動靜弄得睡得有些不安穩。
莫向北立馬停了動作,安夕顏原本拎起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莫小寶哼唧了幾下,隨即就安靜了下來。
就在安夕顏被身上男人壓得喘不上氣的時候,他猛地扯開被子,一把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
“啊,你幹什麽?”
莫向北根本沒理她,直接抱著她大步朝客廳走去。
安夕顏看出他的意圖,嚇得一時間花容失色,她一邊掙扎一邊低聲哀求,“莫向北,我錯了。”
莫向北腳步未停,低聲反問,“錯哪兒了?”
此刻的安夕顏,也顧不得到底是誰先勾的誰,一股腦將過錯都攬到自個兒身上,“我有夢遊症,是我主動爬上.牀對你投懷送抱,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了我好不好?”
莫向北二話不說,幾步靠近客廳的沙發,直接壓她在沙發上,薄唇微勾,暗夜中,他的笑竟是如此邪魅惑人,“都主動了,還讓我怎麽放了你?”
“不是那樣的,我……”
安夕顏一時欲哭無淚。
她根本就是挖個坑把自己給活埋了。
看著她又急又惱的小模樣,莫向北心情大好,忍不住低頭,靠近她的唇,淺淺的吻了起來,蜻蜓點水般的碰觸。
身體一直處在緊繃狀態的安夕顏,在他淺淺的親吻中,身子漸漸軟了下來。
她在他耳邊如蚊子般哼哼,“莫向北,不要……”
暗夜中,她的聲音又低又軟,猶如一把輕盈的羽毛滑過他的心房。
此刻,她的抗拒,在他聽來,根本就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下一秒,淺淺的吻變成狂風暴雨般激烈,他的大手更是變得不安分起來,眼看就要將她就地正法。
突然,一股熱流從體內湧了出來。
特別熟悉的感覺,讓安夕顏一愣,緊接著,下一秒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正打算提槍上陣的莫向北,聽到她笑,立馬停止了動作,眸子深深地凝著她,聲音沙啞得厲害,“笑什麽?”
上一秒還怕得不行的安夕顏,這會兒倒嘚瑟起來,“你先放開我!”
“放不了!”
莫向北說著,就作勢又親下去。
安夕顏一把將他推開,“你想浴血奮戰?”
莫向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下一秒,他就扒下了她的睡褲。
當看到那一抹紅時,莫向北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從天而降一場大雨,所有的火,瞬間被澆滅。
見他這副模樣,安夕顏笑得更歡,立馬從他身下逃開,跑進一旁衛生間。
沙發上,莫向北看她歡快逃離的小模樣,深沉的眸子,除了懊惱挫敗之外,還有一抹暖色。
相較於以前她對他的抗拒,今晚的她,讓他隱約感覺到,她似乎在慢慢接受他。
唇角不自覺勾起,從沙發上起來,看著隆起的睡褲,微微皺眉,徑直去了浴室。
……
衛生間內,安夕顏看著被染紅的小褲,既慶幸又鬱悶。
慶幸的是,能暫時逃過莫向北的狼爪。
鬱悶的是,她根本沒準備姨媽巾,現在又是半夜凌晨,即便是想買,也買不到啊。
沒辦法,安夕顏只能先用衛生紙救急,只能在心裡祈禱,第一天的出血量不要太多,不然,她就真的要血染當場了。
弄好一切,待她打開衛生間的門,正要走出來的時候,莫向北不知從哪兒閃了出來。
安夕顏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一步,“你還想幹什麽?”
莫向北看她一眼,隨即視線就朝她下半身掃去。
雖然兩人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
的親密接觸,但見他這樣打量著,目光大膽又放縱,安夕顏還是紅了臉頰。
她一把將他推開,就朝客廳走去。
被推開的莫向北,看她一眼,什麽沒說,也跟著進了客廳。
安夕顏直奔沙發而去。
她已經打定主意,今晚不睡了。
在沒有夜用姨媽巾的保護下,她害怕,一躺到牀上就會血流成河。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坐著比較好。
反正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也不算太難熬。
見她坐在沙發上沒有回房間的意思,莫向北直接走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就朝房間走去。
安夕顏一看,立馬就死死抓著他的手就是不走,“我不能睡!”
莫向北回頭看她,眸子深邃,“我口味還沒重到那個地步!”
“呃?”
安夕顏一時沒懂,“你說什麽?”
看著她一臉的呆蠢樣,莫向北的眸底滑過一抹挫敗。
他怎麽就看上她這個小呆子?
“我沒有‘浴血奮戰’的偏好,所以,你大可放心地上牀睡覺。”
終於聽懂了,安夕顏忍不住臉紅。
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聲音如蚊子般嗡嗡,“我怕半夜會發‘紅水’。”
“不是已經做了措施?”
“措施不牢靠。”
“怎麽不牢靠?”
莫向北突然傾身而來,松開她手的同時,一把揪住了她的腰帶,就要往下拽,“我看看。”
面對他如此流..忙的行為,安夕顏嚇得大叫,一把抓住他的大手,“莫向北,你要是敢脫我褲子,我就和你分手!”
莫向北動作一滯,隨即放開了手。
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頷骨,強迫她抬頭看向他,“你不是已經和我分了?”
安夕顏猛地一驚,“那你就當我一時情急口誤。”
“晚了!”莫向北一個彎腰,在她沒來得及反應之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房間走去,“我大人有大量,之前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想去計較,以後,你乖乖地呆在我身邊,誰都不準再想!”
他霸道的話語,宣誓著屬於他的主權。
如果是以前,安夕顏一定煩他這種說話的方式和態度,但此時此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讓她覺得有那麽一絲的甜蜜在湧動。
沒再抗拒,任由他抱著回到房間的大牀上。
小寶依舊睡得很香,安夕顏依舊被放在中間的位置上,隨後,莫向北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他看她一眼,見她筆直又僵硬地躺著,忍不住低笑出聲,“睡得跟塊石頭似得,練睡姿呢!”
安夕顏看他一眼,不出聲。
她才沒臉告訴他,她是真的不敢亂動,害怕單薄的衛生紙根本抵擋不住大姨媽的親襲。
萬一被漏了,她會囧死的。
見她不動也不吭聲,莫向北長臂一勾,直接就將她卷進自己懷裡。
安夕顏嚇得連忙並緊雙..腿,“你別動我,真的會漏的。”
“漏什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夕顏索性也不想再和他打太極了,“大姨媽!”
莫向北微微皺了眉,似有不解,“怎麽了?”
安夕顏不敢看他,將頭縮進他的肩窩間,語氣快而輕,整個人囧到極點,“我不知道它會提前來,所以根本沒準備。”
“你用的什麽?”
“衛生紙。”安夕顏說著,直接將羞紅的一張小臉埋進他的懷裡,最後還不忘甕聲甕氣地警告,“莫向北,你不準再想著脫我褲子!”
她臉頰緊貼著的胸膛傳來震動,是男人低笑不止的聲響,這讓安夕顏又羞又惱,她的手恰好就放在他腰部間,於是,一把就掐了下去。
笑聲停止,莫向北也沒
管她,任由她掐著,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低低地響著,“陪我再睡會兒。”
安夕顏將掐著他的手松開,就這樣窩在他懷裡,鼻端處,縈繞的是特屬於他的男性氣息,耳邊是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最開始,她就這樣被他抱著,覺得渾身不自覺極了,怎麽都睡不著。
很想將他推開,但聽著他漸漸平穩的呼吸,安夕顏最終是沒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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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最近幾天,也把他累壞了。
雖然莫家大姐和幾個兄弟都來了,但真正負責操辦的,還是莫向北。
經歷過喪事的人都知道,光接待前來吊念的賓客,就足以讓人累得好幾天緩不過勁兒來,根在他身邊的那幾天,她好幾次在接待賓客的時候,都差點暈倒。
一整天下來,根本連吃喝的勁兒都沒有,只想到頭就睡。
何況是連續幾日不眠不休的他。
有一次,一個偶然的抬頭,她看到了他滿眼的紅血絲,還有那一副忍到極致的疲憊。
他的悲傷,別人或許看不到,因為他天生冷情,而且還總是愛板著一張臉。
但她一直跟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緒,卻沒逃過她的眼睛。
記得,當時在殯儀館,將老人推進火化爐的時候,他正好牽著她的手。
當老人被推進去的那一刻,他突然使勁,死死地握著她的手,不斷地用力、用力……
安夕顏雖然疼得厲害,卻在看到他通紅的眼眶時,忍住了即將溢出口的痛呼。
他的悲傷以及對老人的不舍,只能在沒人看到的角落,以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而她,是唯一知情者。
從那之後,她便對他有了重新的看法。
沒有人是天生的冷情,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罷了。
那一次,她無法控制地對他產生了一抹異樣的感覺。
那不是憐憫,而是心疼!
看著他忍到極致的悲傷,安夕顏很想抱住他,給他一份溫暖的救贖。
ps:哦對了,差點忘說了,明天有加更,一萬字,凌晨二十左右,準時更新哈,茶花最近勤快了,快來獎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