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晨打了一個電話,讓助理再買幾袋小米回來。親眼看著助理把幾袋小米全灑在門前,將綠色草坪覆蓋成金黃的一片,臣晨才滿意地頷首。
白色信鴿們咕咕直叫,歡快跳躍。鋪滿小米的草坪就是它們的天堂。
兩位老人站在門口欣賞信鴿們的舞蹈,笑得十分開心。童話故事一般的場景,唯美又浪漫。
只有臣晨和信鴿們才知道,這個世界是扭曲猙獰的。
臣晨走到一旁給雲子石打視頻電話:“大哥睡醒了嗎?”
雲子石憂心忡忡地說道:“下半夜就醒了,在牀上翻著肚皮游泳,遊了一個多小時。你說大哥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臣晨低笑一聲,問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雲子石打開房門,把攝像頭對準陽台,“你自己看。”
長相稠麗的青年穿著一條黑色睡袍坐在陽台上,雪白皮膚沐浴著金色晨曦,粉色卷發被微風吹拂,撩過高挺的鼻和嬌嫩的唇。他雙瞳放空,咕咕叫著,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肚皮。
他像一個純真的孩童,走失在複雜的人間。又像一個沒了翅膀的天使,茫然徘徊。他是世人最為美好的想象凝聚成的幻影。
臣晨看得呆愣,眸色慢慢變深。
雲子石把手掌舉到鏡頭前晃了晃,調侃道,“別看了,再看魂就丟了。”
臣晨尷尬地咳了咳。
雲子石正色道,“顧宏剛才問我要不要帶大哥去醫院看看腦科。你醫院裡有熟人嗎?我們現在就去?他坐在陽台上咕咕咕地叫,叫了一個多小時,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
臣晨低聲笑了笑,吩咐道:“你讓大哥接電話。”
“你等會兒。”
片刻後,一張茫然的小臉湊到鏡頭前,帶來極致的視覺衝擊,紅唇一開一合,吐出清潤綿軟的聲音:“謝謝你的小米。”
臣晨連忙捂住脹熱的鼻子。
梅希望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愛?
“不用謝。你還想吃別的嗎?”臣晨嗓音沙啞地問。
手機屏幕裡的小腦袋歪了歪,舔著唇說道,“我還想吃爆米花。”
臣晨捏住鼻尖,甕聲甕氣地說道,“好,我讓助理去買。”
“要塗滿奶油、蜂蜜和焦糖的那種哦。”雪白小臉綻開羞赧的笑容,比玫瑰花更為嬌豔。
臣晨腦袋眩暈了一瞬,然後才啞著嗓子說道,“我知道了,還有呢?”
“暫時沒有了。”小腦袋搖了搖,嬌豔唇瓣抿出兩個比蜜糖更甜的梨渦。
臣晨幾乎無法思考,也忘了自己打這一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麽。他只能專注地看著手機屏幕裡的人,目眩神迷,心旌搖曳。
他不掛斷電話,手機裡的人也沒有掛斷電話。小腦袋歪了歪,大眼睛眨了眨,綻開笑容。
臣晨也跟著微笑,身體和心靈完全被對方操控。
“臣晨,這是誰啊?”臣老爺子忽然湊過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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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朋友。”臣晨很想捂住手機屏幕,不讓任何人窺視梅希望,但他知道這種心態不正常。
臣老爺子好奇地問,“你朋友是明星嗎?”
臣晨搖頭,“不是。”
“我是雇傭兵。”梅希望雙瞳放空,回憶道,“我記得我坐在甲板上吹海風,周圍是我的兄弟們在狂歡。我們做一次任務能賺很多錢。我喜歡喝最烈的酒,泡最辣的女人。”
臣晨:“……”
臣老爺子:“……”
手機屏幕裡傳來一陣爆笑,雲子石的腦袋把梅希望的腦袋擠開,催促道,“臣晨你快回來!我們必須帶這個呆瓜去看腦科醫生!”
臣老爺子恍然大悟,憐憫道,“你快去吧。”
他話音剛落,手機裡便傳來梅希望清潤軟糯的聲音,“臣晨,你回來幫我洗澡。”
臣老爺子懷疑的目光落在臣晨身上。孫子該不會被這個漂亮的小青年掰彎了吧?
臣晨耳朵滾燙,面色不改,應了一聲好就穿過草坪,匆匆走向停靠在路邊的一輛豪車。
關上車門,杜絕了爺爺探測的目光,臣晨才道,“梅希望,你能把鳥群留在我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家嗎?我怕他們有危險。”
“那你要給我投喂很多很多爆米花才行。”梅希望趁機打劫。
臣晨低聲笑了笑,應諾,“好,你想吃什麽我就給你買什麽。”
“那你快回來吧,我要洗澡。”
—
臣晨果然回來的很快。劉勤和一眾保鏢跟在他身後,每個人手裡都提著幾個精致的袋子。
雲子石打開袋子查看,怎舌道:“好家夥,你這是把商場搬過來了。買這些東西你花了多少錢?”
臣晨搖搖頭,沒回答。他把嶄新的衣服、褲子、皮帶、手表、鞋子一一取出來,整齊擺放在桌上。
“好看。”梅希望拿起一件印著粉色玫瑰圖案的襯衫。
“褲子好看嗎?”臣晨指了指旁邊的一條粉色休閑褲。
“好看。”梅希望滿臉喜歡,梨渦很甜。
“去洗澡。洗完澡穿新衣服。”臣晨滿足了,拍拍自己膝蓋。
像以往那樣,梅希望自然而然地爬上他膝頭,窩在他懷裡,晃蕩著雪白修長的雙腿。雖然沒有記憶,但身體養成的習慣已經改不掉了。
臣晨環住青年纖細的腰,發出滿足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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