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立刻抱起小男孩,眸色冷厲地看過去。第一天就與副本BOSS對上,他也是不介意的。
“姐夫,是你嗎……”
花蕊捂著嘴低聲呢喃,然後暈倒過去。
眾人:“……”
中年女人哈哈大笑起來,衝引路人豪爽地擺手:“你們留下吧,地毯不用你們賠。”
“能找個地方讓我們洗澡嗎?”引路人順勢問道。
“可以,你們自己去二樓,隨便找一間客房都能洗澡。我讓管家準備晚餐,洗完澡你們下來吃。”中年女人無有不應,照顧周全。
“有白酒嗎?”引路人似乎有些得寸進尺。
中年女人衝一旁的玻璃門揚揚下頜,“有,在廚房的酒櫃裡,你自己去拿。那些酒是白高朗以前存下來的,他失蹤了,你隨便拿多少也不會有人介意。”
“謝謝。”引路人抱著小男孩走進廚房,用塑料袋拿走七八瓶白酒,不緊不慢地登上樓梯。
“你們也進來吧,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中年女人衝擠在玄關的八人招手。
“可以進來嗎?”看見花蕊還暈倒在滿是小腳印的地毯上,眾人躊躇。
“當然可以,買這棟別墅的錢是我出的。我還以為白高朗會跟我結婚,對他很大方,沒想到他轉頭娶了一個芭蕾舞演員。這一家子都是詐騙犯,吸血蟲。”
中年女人冷笑,帶著惡意說道:“你們可以不穿鞋套,直接踩進來。”
眾人又不是六七歲的小孩,哪裡好意思,紛紛穿上鞋套走進去。
管家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阿姨,躲在廚房裡切菜。
中年女人盯著煙鬥老頭,忽然問道,“秦警官,你怎麽又來了?”
老頭呵呵一笑,悠悠說道:“退休了,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這一次不把我的兩個徒弟帶回去,我不會離開大通山。”
“你找吧,反正不關我的事。”中年女人不在意地擺手。
俏麗女生站在客廳東側,呆呆地看著一幅油畫。
黑衣女人站在她身旁,低語:“是不是很好看?”
何止是好看?油畫上的男人簡直俊美到令人失語。那雙多情的桃花眼透過畫布,無比溫柔地看過來,散發出令人心碎的憂鬱眸光,直擊心靈,奪魂攝魄。
俏麗女生恍恍惚惚地點頭,“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有魅力的男人。他就是白高朗?”
“嗯。”黑衣女人仰頭看著油畫,眼神複雜難辨。
“那個是他的妻子花芳菲?”俏麗女生指著旁邊的一幅油畫。
畫框裡,一名芭蕾舞演員雙手高舉過頭頂,手腕交叉,十指綻放如蘭,修長雙腿緊緊並攏,踮起的腳尖沒有芭蕾舞鞋的保護,十根腳趾扭曲變形,指甲片片脫落,流出鮮血,在地上踩出一點一點的腥紅印記。
頭頂有燈光照射,女舞者的臉龐半面輝煌,半面陰暗,就像她在舞台下的付出,十年如一日的痛苦換來片刻的掌聲雷鳴。
這就是白高朗的成名作《傷痕》。
黑衣女人點點頭,“是的。這是他妻子。”
“雖然只有半張臉,但真的好美。”俏麗女生由衷感慨,然後指向旁邊那些油畫,問道:“這幾個女人就是白高朗的紅顏知己?聽說她們全都是白高朗的情人。”
黑衣女人面色有些難看,語氣生硬:“她們只是模特而已。”
“單純的模特怎麽會畫出這樣的畫?”俏麗女生明顯不信。
畫框內的女人一個個赤赤果果著身體,用深情的目光與畫框外的人對視。有的女人手腕上布滿刀刃劃破的傷口。有的女人背部鞭痕累累。有的女人剛紋過身,皮膚還在紅腫。有的女人把自己與帶刺的荊棘綁在一起,鮮血淋漓。
每一幅油畫裡的女人都帶著傷痕,微笑的臉龐,哀戚的雙眼,渲染出獻祭一般的悲情與神聖,這是白高朗特有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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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人死死盯著其中一幅畫。在那幅畫作裡,一個女人赤腳踏過燒紅的木炭,純白長裙燃起火焰。她流著淚與畫框外的人對視,伸出手彷彿在祈求救贖。
黑衣女人手臂抬了抬,也想伸手,卻及時克制住了。
她嗓音沙啞地說道:“赤果果模你沒聽說過?”
俏麗女生瞥她一眼:“我當然知道赤果果模,我的意思是,她們看白高朗的眼神不對。她們眼睛裡全都寫滿了愛。”
是的,畫框裡的女人們注視的不是欣賞這幅油畫的人,而是描繪她們的人。她們看的是白高朗。
黑衣女人無法反駁。
俏麗女生又問,“你說這些油畫是真的嗎?她們真的把自己綁在荊棘上,還赤腳走過火海?不可能吧?”
黑衣女人猛地握拳,手臂微微顫抖。
“假的,誰會這麽傻!”她的嗓音也在發顫。
“我也覺得是假的。白高朗的想象力真豐富。”俏麗女生嘖嘖感歎,重又站在最大的那幅自畫像前,呢喃道:“長著這麽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難怪他能睡遍身邊所有女人。如果是我,我也遭不住。”
黑衣女人再也無法隱忍,冷笑道:“一副臭皮囊而已。”
“喲,這是白高朗?”長裙女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目光癡迷地看著自畫像。
煙鬥老頭,大學生,三個高大男人也都走過來,抬頭仰望油畫。
中年女人站在最外圍,盯著油畫,眼裡淚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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