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住了生活的重擔,穩住了心態的失衡,鍾陽絕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可惜了。”烏芽芽由衷感歎。
“是啊,可惜了。我想幫她,卻不知道從何入手。烏總監,你不用顧忌我,她現在是你的屬下,你一切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辦就好了。”
“那當然。”烏芽芽站起身告辭。
兩人在辦公室裡談話的時候,鍾陽也在外面打聽烏芽芽的情況。
她專門找到原本會被升為創意總監的那位同事,假裝打抱不平地說道:“那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空降過來搶了你的位置?”
這位同事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她能空降,代表她有這個實力。”
“她有實力?”這句話不知戳到了鍾陽的哪個點,叫她露出極諷刺的表情:“我看啊,她肯定是傍上了哪位老總。她絕對是睡上來的。職場潛規則嘛,懂的人都懂。”
這話越說越不堪,叫人不知道怎麽接。
那位同事不敢繼續跟她討論,笑一笑便走開了。
坐在旁邊的另一位女同事忽然說道:“鍾姐,你還真猜對了,烏總監真的傍上了一位老總。”
“她傍上誰了!我跟你說,我認識她!她是結了婚的,她女兒和我女兒同班。她這是在搞婚外戀啊!”鍾陽滿臉興奮地湊過去,故意提高音量讓周圍人聽見自己的話。
沒錯,她就是要搞臭烏芽芽。這種只會勾飲人的狐狸精憑什麽爬到她頭上?
那位女同事捂著嘴差點笑噴,周圍人也都竊笑起來。
鍾陽還以為是自己的爆料引發了這樣的效果,眼眸裡的惡念簡直藏不住。
那位女同事壓下笑意後說道:“烏總監傍上的老總是林總。”
鍾陽眼睛亮了亮,急切追問:“哪個林總?”
“林秀竹林總。她倆是閨蜜。烏總監的女兒還是林總的乾女兒。”說完這話,女同事用戲謔的目光看著鍾陽。
鍾陽:“……”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鍾陽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眼前這個同事擺明了在誤導她,然後等著看她的笑話。
不,不僅是這個同事,周圍所有同事都在看她的笑話。她想搞臭烏芽芽的心思已昭然若揭,但偏偏人家烏芽芽根本不像她說的那樣。
所謂的婚外情完全是造謠,是汙蔑!
鍾陽暴露了她的嫉妒和惡念,也暴露了她的卑鄙與齷齪。她身上的酸味哪怕站在十米開外也能聞到。
大家笑話的是這個,同時惡心的也是這個,再看她時,目光裡都充斥著戒備和疏遠。
鍾陽閉上嘴,臉頰通紅地回到自己工位。
轉過身的時候她才發現,烏芽芽就站在不遠處,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邊。
同事們紛紛低下頭,假裝忙碌,鍾陽通紅的臉頰瞬間變得蒼白。
索性烏芽芽並未當場與她撕破臉,只是拍拍手,召集大家開個會。會上她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然後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會議快結束時,她看向隱藏在角落的鍾陽,語氣很冷:“鍾陽,我看過考勤表,這個月你總共遲到八次。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每個月遲到六次算嚴重違規,你遲到八次,我們是有權開除你的。”
終於來了。報復開始了!
鍾陽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戰意勃發。她故意把嗓音調節成沙啞哽咽的狀態,委屈地說道:“烏總監,你應該知道我的情況,我是單親,我有女兒需要照顧。”
所以,這是她百用不爽的借口。她單親,她需要照顧女兒,所以她的時間總是不夠。她是弱勢群體,她需要特殊待遇。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露出了膩歪的表情。
烏芽芽沒搭茬,語氣比之前更冷漠:“對,我知道。我還知道蘭華中學會為孩子們提供早餐。你每天早上不用花時間給你女兒準備早餐。你的時間怎麽不夠?”
鍾陽:“……”
電光火石之間,她馬上找出一個借口:“可是我要送我女兒去上學啊!”
“你開車送她?”烏芽芽又問。
鍾陽很想說是的,可她每天都會跟幾個同事一起擠地鐵,所以大家都知道她沒有車。她由於多次違章,駕照早就被吊銷了,車也拿去賣了。
“不,我坐地鐵送她。”鍾陽理直氣壯的語調漸漸弱了下來。
“蘭華中學就在你上班的路上,你把你女兒送到學校門口再回頭搭地鐵來公司,總共也花不了五十分鍾。你哪裡沒時間?地鐵又不會堵車。
“你女兒跟我女兒同班,她們的早讀時間是七點半。照你說的,你先把女兒送到學校早讀,大概是七點十五分,然後你再坐地鐵到公司,耗時也就四十分鍾,你到公司的時候八點還不到,而我們九點才上班。你如果每天都要送你女兒上學,你應該是最早到的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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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芽芽一個又一個地戳破鍾陽的謊言。
所有人都看向鍾陽,目光裡夾雜著說不清的意味。
烏芽芽更為冷酷地說道:“我天天開車送我女兒去上學,我碰見過你女兒很多次,我知道她每天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地鐵去上學的。我沒有一次碰見過你。你說你需要照顧女兒,可我並沒有看見你的照顧。”
鍾陽整張臉都燒紅了。她根本不知道烏芽芽竟然會每天開車去送烏思慧上學。那樣她豈不是天天都得六點多起牀?她家不是很有錢嗎?她怎麽不請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