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就把指頭塞進了鼻孔,另外一只手也沒閑著,已經握住了腳趾頭。
烏榕城挑眉看她,神情頗為高深莫測。下一秒,易岺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他背後,狹長眼眸微微睜大,像是錯愕,又像是忍俊不禁。
“你這是怎麽了?腳氣和鼻炎同時犯了?”易岺嗓音低沉地調侃。
烏芽芽:“……”
啊啊啊啊……無數個高八度的尖叫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她溜一聲半坐起來,兩只手老老實實背在身後,嘴巴張了張想解釋,卻又窘迫地說不出一句話,臉頰漸漸染上一層薄紅。
烏榕城略微挑眉,不由露出稀奇的神情。兩百多年來,這是他頭一回看見女兒臉紅。
果然,想要徹底治住她,還得靠易岺。
想到這裡,烏榕城心中不免浮上一絲酸意,語氣也冷淡了幾分:“來之前怎麽不打電話?”
“爸,”易岺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然後才解釋:“研究所發了幾箱水果,趁著新鮮,我馬上給你們送過來了。”
這是全天下的女婿都應該做的事,所以易岺也做。因為有了芽芽,他正在變成一個知冷知熱,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正常人。
烏榕城似笑非笑地問道:“現在改口是不是早了點?”昨天在宴會上,他不好駁易岺的面子,今天卻不會客氣。
“爸,那您說什麽時候改口合適?”易岺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誠心誠意地詢問。訂婚的事雖然已經敲定,但日子還沒定,所以他一找到機會就馬上跟進。
烏榕城終於明白自家女兒為什麽會被易岺拿下了。
這人深暗謀而後動的道理,於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也絕不會走錯哪怕一步路。他太知道在什麽時候做什麽樣的事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烏芽芽聽見他的話,立刻就抱住了爸爸的雙腿輕輕搖晃,一副急著出嫁的樣子。
垂眸看向她溢滿渴望的大眼睛,烏榕城怎麽忍心說拒絕的話?
“我去算一算最近有什麽好日子。”他把手掌覆在女兒的圓腦袋上,用力摁了摁,然後便面色不虞地走了。
是不是所有的女婿都這麽煩人?旋身上樓時,烏榕城不無惱恨地暗忖。
烏芽芽還坐在地毯上,不過坐姿已經完全改變了。她把盤起的雙腿伸長伸直,然後並攏在一起,這樣顯得比例更好,也更優雅。
悄悄扯了扯皺巴巴的短褲,她又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解開了綁在頭頂的小揪揪,讓濃密如雲的秀發松松散散地落下。
她偷偷瞥了易岺一眼,見他正垂眸看著自己,便伸出手,懶懶地撩了撩鬢邊的秀發,腦袋微微一偏,展露出修長的脖頸。
據說這個動作再加這個姿勢,看在男人眼裡是最性感的。
易岺抿緊薄唇,抑製住想笑的衝動。
以前的小妖怪的確不懂得勾飲人,但現在她開竅了。當一個女人深深愛上一個男人時,在對方面前,她會無師自通地學會如何展露出最柔美的一面。
她一邊撩頭髮一邊斜著眼睛偷看自己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易岺長臂一展便把小妖怪抱進懷裡,自己也順勢坐在了地毯上,嘴唇貼近她雪白的耳朵,低低地笑。
“芽芽今天真漂亮。”他由衷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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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烏芽芽當即便被哄開心了,轉而又吭吭哧哧地解釋一句:“我沒有腳氣和鼻炎,我是在逗我爸爸玩呢。”
“我知道。”易岺捏住她的小鼻子。
烏芽芽認真打量他,見他眼裡只有寵溺的笑意,沒有反感和嫌棄,這才完全軟倒在他懷裡。
她反手摟住易岺的腰,把臉埋在他胸膛上,噴著熱氣小聲嘀咕:“好奇怪啊,你一來,我就想賴在你身上。”話落,她更用力地抱緊易岺,恨不得把自己整個兒都塞進他身體裡。
“你這是病了。”易岺愛憐地撫過她羞紅的臉頰。
“什麽病?”烏芽芽緊張地抬起頭。
“皮膚饑渴症。”易岺忍笑道。
“這是什麽怪病?你肯定在騙我!”烏芽芽拿出手機搜了搜,繼而瞪圓眼睛:“G,還真的有這種病啊!每一個症狀我都符合!那怎麽辦啊?這個病怎麽治?”
她原本想爬起來,揪住易岺好好問問,卻一下子被易岺壓倒在地毯上。他強健的胳膊撐在她腦袋兩邊,俊美的臉龐慢慢靠近,近得鼻息都帶上了滾燙的溫度。
“這樣治。”當易岺啟唇低語時,他也順勢含住了未婚妻嬌嫩的嘴唇,一條濕滑的舌頭鑽進去,又柔又緩地勾纏。
烏芽芽一瞬間就被奪走了神智。在熾熱而又洶湧的情潮裡,她迷迷糊糊地想道:我不是妖怪,易岺才是,他會勾魂!
一吻畢,易岺用指腹揉了揉未婚妻泛著淚意的眼尾,低笑道:“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烏芽芽眨了眨朦朧的雙眼,又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感覺更嚴重了。”
“那就再治療一下。”易岺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於是又低頭親了下去。
“治療一下怕是不行,得治療幾十下。”烏芽芽趁著換氣的間隙,揪住易岺的衣領小聲說道。
易岺笑趴在她身上,然後就更為專注地投入到了治療當中。
算好日子走下樓的烏榕城:“……”他現在可以確定了,世界上最煩人的女婿非易岺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