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驚學園25
肖莫航的任務完成，就打算離開。他從圖書館到食堂，還繞去小賣部看了一眼，又到教學樓，做完一切，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還剩下將近二十五分鐘的時間，他私心裡是想去實驗樓看看的，畢竟，齊思元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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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肖莫航掃了眼前的四個人，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們知道其他人去哪裡了嗎？徐曉毅和董非怎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最早的時候，吳美麗是和董非在一起的，徐曉毅則一直跟著高家駿，現在這兩個人都不在這裡。
提到董非，高家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他還是回答了肖莫航的問題。
“第三輪遊戲時間的時候，你們離開了，我們也不敢再在食堂待下去。可是離開食堂又不知道要去哪裡，於是就想回到第一教學樓。第一輪遊戲時間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裡醒來，那個怪物也在這裡找過人，我想，它或許不會再回來這裡。”
“董非和吳老師跟著我們。本來都好好的，可是，第三輪制裁者時間開始了以後，大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就瘋了。他一口咬定董非是鬼，搶走了武器，非要殺了董非……”
高家駿說到這裡，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肖莫航這才發現，他手裡一直拿著的十字弓已經不見了。
“後來他們追打著就跑出了教室。我們怕動靜太大，引來制裁者，也不敢追，他們就那麼跑遠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剛才手機裡，並沒有他們倆人的死亡提示，我想他們應該沒事……倒是張向榮居然死了。”高家駿對張向榮的死，也顯得有幾分詫異。
“我看到秦海獲得了積分，這是說明，張向榮是秦海殺死的？”高家駿問肖莫航，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只是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罷了。
“應該是吧，到目前為止，這個系統都是這麼個表達方式。方之俞殺了林珊珊，獲得了積分。那麼現在張向榮死了，秦海獲得積分，那麼應該就是他殺的了。”肖莫航歪了歪頭，對積分的事倒是不太在意，而是追問：“你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食堂？”
高家駿點了點頭：“他們好像在商量什麼，那個馬小露一直哭。我們本來想帶她走，可是……”他歎了一口氣，也沒再接著這個茬說，而是轉回了正題：“總之，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沒走。”
“好，我知道了。多謝。”肖莫航點了點頭，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高家駿立刻叫住了他。
肖莫航回頭。
高家駿有些猶豫地說：“我們……我們還是和你一起去圖書館吧，聽你說那裡還有其他的人。”
肖莫航點頭，卻是說：“有其他人，你們過去就好了，還有將近二十五分鐘，現在沒有制裁者，路上是安全的。”
說完就又要獨自離開，高家駿再一次叫住了他。肖莫航這次回頭的時候，眼睛裡帶上了明顯的不耐煩。
“呃……”被肖莫航那麼一看，高家駿只覺得心頭微涼，也就是這一眼，他忽然發覺，肖莫航的瞳孔黑得驚人。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彷彿剛才的感覺只是他的錯覺。
高家駿定了定心神，然後才道：“你不去圖書館嗎？你要去哪裡？”
“開燈。順便找人。”這一次，肖莫航回答完，就大步離開了，不管高家駿再問什麼也是不理。他又不是齊思元，沒他那樣的好心和耐心去解釋。
肖莫航離開之後，高家駿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好一會。
“老大，你怎麼了？”他身後的李文濤，不解地輕輕推了推高家駿。
高家駿扭頭望著李文濤，神情有一些古怪，然後他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濤子，你覺得，誰才是鬼？”
李文的似乎被這個問題嚇著了，身體微微抖了一下，語氣頓時有些結巴：“我……我哪裡知道。老大，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高家駿似乎也並沒有指望從李文濤那裡獲得什麼答案，他剛才問李文濤，實質上卻更像是在自問。他的目光一一從李文濤、韓靉還有吳美麗的臉上劃過，最後深深看了吳美麗一眼，這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我們去圖書館。”高家駿轉身，面朝教室的門口說。
“老大，你真的相信肖莫航說的話？”李文的有些急切地問。
高家駿回頭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麼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你知道我們該做什麼嗎？下一輪怎麼樣才能活下來？你能告訴我？”
說話的時候，高家駿依然瞟了一眼自己腳下的影子，頭皮略略有些發麻：“走吧，至少，肖莫航、齊思元還有那個跟著他們跑了的方之俞，現在都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李文濤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拉緊了自己身邊的女友韓靉。
高家駿為首往外走去，李文濤和韓靉緊隨其後，吳美麗受了傷，剛才因為驚叫出聲又折騰了一會，一時間不能緊跟上前，急得她在後頭唉唉地叫著。
高家駿此時回頭，臉上的神情卻異常冰冷：“吳老師，你最好閉嘴，免得再引來什麼，我們可不會管你。叫你一聲老師是我們顧念舊情，但你最好清醒一點，我們都已經不再是高中時期尊敬你並且害怕你的那一群孩子了。這一點，希望你牢記。”
高家駿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子冷酷的敵意，嚇得吳美麗頓時也不敢喊叫了，自己拖著身體爬了起來，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拖拖拉拉地跟在了三人身後。
小樹林裡。
方之俞站在池塘邊，臉上帶著驚奇和好奇，盯著坐在水邊的董非看。
董非似乎並不在意方之俞的存在，此時，他身上那股自己怯弱的氣質也已經消失無蹤了，他正伸手去撈池塘裡的水，擦洗著臉上的血跡。
是的，血跡。
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正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那人的眉心正中插著一根箭矢，一臉的血。身上還有幾個血洞洞，也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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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俞看了看董非，又看了看地上的人，那人的臉雖然已被染紅，但方之俞對他並不陌生——徐曉毅，那個一直跟在高家駿身邊愚蠢兮兮的傢伙！
這是方之俞對徐曉毅的看法。
“同學，戲不錯啊！我都差點走眼。你念書那會，也是裝出來的嗎？”方之俞吊兒郎當地問著，見到明顯是被董非殺死的徐曉毅的屍體，也絲毫不見恐懼。
聽到方之俞提起“念書的時候”，董非的眼睛裡瞬間充滿了陰霾，他低了低頭，擦去了臉上最後一抹血痕，然後扭頭轉向方之俞的時候，他眼裡的陰霾已經不見了，換上了無辜的笑臉：“你猜。”
不等方之俞有反應，董非又接著笑道：“無論如何吧，都比不過你編爛故事的能力。什麼小樹林情侶什麼好友什麼報仇的，對吧？”
“嘶——”方之俞抽了抽嘴角，疑惑道：“我編的故事真的那麼爛？”
董非還挺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齊思元那麼聰明，怎麼會把你這樣的危險人物留在身邊？”
“就是因為他聰明啊！”方之俞瞪著眼睛誇張地笑：“你自己仔細想想，現在這種情況，我能害他嗎？沒准，他就是這一輪遊戲的關鍵人物呢。我的直覺告訴我，跟著他沒准就能安全出去了。總歸我沒想害他，他那麼聰明，能看得出來的。”
方之俞嬉皮笑臉的，一番話和他編的故事一樣顯得毫無誠意。
董非聞言，略一思索，最後點了點頭。想到齊思元，董非的神情有一些糾結和複雜，但他把情緒都低頭藏起來了，不讓方之俞看見。
“不過，你殺他幹嘛？攢積分？三個可以赦免一次制裁者攻擊，你還差倆，還想殺誰？”
“你啊！”董非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沖著方之俞笑道：“你身上有一個積分，根據系統一貫的規則，我只要殺了你，積一分，與此同時，你的積分也歸我，總共三分。關鍵時候，這三分能救命呢。”
方之俞頓時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他不會完全不把董非要話放在心上，卻也不會因此如臨大敵，警惕只是他在面對危險時候的本能。
“你果然不是新玩家了。”方之俞說。
董非哼笑一聲，他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倒是顯得十分清秀和善，只是他此時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鬱的氣質，和他的笑容不太相符，一種奇異的難以融合的違和感。
“你和肖莫航也是老玩家了吧！沒想到，我們一個班才二十多人，居然就有三個老玩家。”他說要殺方之俞什麼的果然也只是隨便說說，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這一次的遊戲本來就很奇怪！以前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全員熟人的情況吧！也不知道哪裡出了狀況。”方之俞嘀咕著，不過，他還是藏了一件事沒有說，他可沒有義務把他知道的都告訴董非不是嗎？
不過既然都是老玩家了，他同樣也不指望能從董非身上再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於是他簡單的把自己的任務和齊思元的意思轉達了一遍，就打算離開。他還要再去一趟宿舍區，看看那邊的情況。
董非聽完，對於影子怪倒並沒有顯示出特別的驚訝或者其他的情緒，他更關注的，居然是齊思元。
“哼！還是這麼愛管閒事。”董非冷笑著嘀咕了一聲，可奇怪的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卻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