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洞房
這一段短短的紅毯,俞宛如彷彿花了全部的力氣才將它走完。
俞老爺將俞宛如的手遞給蕭安瀾。
蕭安瀾立刻珍惜的握緊。
兩人對視了一小會兒,俞宛如受不住他熾熱的視線,紅著臉低下頭。
文明婚禮與傳統婚禮不一樣的一點,兩位新人不必再拜天地,而是由證婚人宣讀證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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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請來的證婚人是蕭安瀾的親舅舅,霍峻廷。
若是旁的人讀證婚書,必定要長篇大論,引經據典,先說一說今天的天氣,再謝一謝各位來賓,把新娘新郎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把兩人的感情歌頌得情比金堅,愛比海深,然後才步入正題。
然而到了霍峻廷這裡,就只剩一句話,「你二人婚姻合法有效,新婚快樂。」
蕭安瀾聽得直抽眼角。
蕭太太哭笑不得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在座的賓客們都愣了一下,才紛紛鼓掌祝賀。
蕭安瀾和俞宛如交換過各自的信物,又分別回房去換禮服。
新娘第二件禮服是敬酒服,顏色是正紅的,做成了新式旗袍的模樣。
俞宛如換好之後,到了鏡子前一照,立刻就紅了臉。
這旗袍做得十分貼身,布料彷彿就緊緊貼在她的身體上,將曲線完全展露出來,讓她彆扭極了。
她求助般看著蘇小曼,「小曼姐,這樣能見人嗎?」
蘇小曼說道:「怎麼不能?這衣服穿在你身上,別提多合適了,不比那些摩登女郎差什麼。」
俞宛如窘迫地掩飾著自己胸部的曲線,「可是,我總覺得這種衣服穿起來,好像沒穿一樣。」
蘇小曼問她:「你看到街上那些穿新式旗袍的人,也覺得她們沒穿衣服嗎?」
俞宛如搖搖頭,「這倒不會。」
「那不就是了,別人看你也是一樣的,只是你穿不慣,才會覺得彆扭,在旁人眼中,只會認為你漂亮。快把手放下來,這樣捂著,人家本來不看你的,都要盯著那兒看了。」
俞宛如一聽,立刻把手放下。
兩人正說話,房門被叩響。
「媳婦兒,你好了嗎?」蕭安瀾在外頭。
蘇小曼揶揄的看了俞宛如一眼:「這就迫不及待的叫上了?」
俞宛如沒好意思將十天前,蕭安瀾就這麼叫她的事說出來,不然還得被她小曼姐笑話呢。
蘇小曼將房門打開。
蕭安瀾先往房中看了一眼,沒見到他媳婦兒的身影,才問蘇小曼道:「蘇小姐,宛如呢?」
蘇小曼退開一步,將俞宛如從她身後拉出來,「不就在這裡?」
蕭安瀾看著一身大紅色貼身旗袍的俞婉茹,眼睛都挪不開。
蘇小曼捂著嘴巴笑道:「你們兩個先說會話吧,我在礙事的人就不在這裡礙眼了。」
說著她退了出去,又將房門帶上。
蕭安瀾盯著俞宛如沒說話。
俞宛如被他看得身上臊熱,窘迫道:「我們是不是該下樓去了?」
蕭安瀾上前一步,站到她面前,兩人幾乎要貼在一塊。
俞宛如下意識想要後退,卻被他摟住了腰,進退不得。
「還沒,」蕭安瀾說,「宛如,你這樣穿美極了。怎麼辦?我現在不想讓你出去被別人看見了。」
俞宛如抬頭看他,「可是,我們不是還要去敬酒嗎?」
「是啊,所以我要先親你一下。」蕭安瀾一邊說,一邊緩緩低下頭。
方纔交換信物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做了,可是那麼多人看著,怕他媳婦兒害羞,才忍了下來。
俞宛如還未搞明白去敬酒和他要親自己有什麼關係,就被蕭安瀾堵住了嘴。
蕭安瀾一手環上她的腰,一手扶在她後腦上,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俞宛如原本睜著眼睛,後來緩緩的閉上,不知什麼時候,雙手自發的摟上了蕭安瀾的脖頸,等一吻完畢,她幾乎整個人掛在了蕭安瀾身上。
蕭安瀾的喘息有些沉重,灼熱的氣息撲在她耳邊。
他單手抱著俞宛如坐到沙發上,這就相當於是俞宛如坐在了他身上一般。
她頓時不自在的想要起身,蕭安瀾將她摟緊,聲音暗啞,「媳婦兒,先別動。」
俞宛如乖乖頓住,紅著臉小聲問他:「怎麼了?」
蕭安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怎麼,晚上再跟你說。」
俞宛如又說:「我們應該下樓去了。」
蕭安瀾道:「再等一等,我現在起不來。」
「是不是我太重了?你快放我下來。」
俞宛如立刻問道。
蕭安瀾失笑,「媳婦兒,你乖乖讓我抱一會兒就好,別動。」
俞宛如聽了,便紅著一張小臉,一動不動的趴在他懷裡。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蕭安瀾才將她放下,起身撫平禮服,「我們走吧。」
俞宛如點點頭,在蕭安瀾的示意下,挽上他的手。
舞廳裡的宴會已經開始,蕭太太見了他們兩人姍姍來遲,忙招手讓他們過去,「怎麼來得這麼晚,快去給你們舅舅敬酒。」
蕭家家底深,人脈廣,幾乎整個柳城有頭有臉的人,此時都在這個舞廳裡。除此以外,俞太太娘家那一方的人,以蕭安瀾舅舅霍峻廷為首,也來了不少。
俞宛如跟在蕭安瀾身邊,由蕭太太引導著,一位位長輩敬過去。
紅包收了整整一個托盤,與之相對的,她杯中的酒水越來越少,臉也越來越紅。
原本蕭安瀾怕她不勝酒力,給她的是低度的酒,讓她每次只抿一小口就好,可就算這樣,一大圈敬過來,她也喝了不少。
沒多久,舞廳裡又響起優美輕柔的樂曲。
蕭安瀾挽著俞宛如第一個進入舞池,等她們跳完開端之後,其餘的賓客也紛紛雙雙對對加入。
俞宛如本就不勝酒力,再被蕭安瀾摟著轉了兩圈,更加暈暈乎乎。
一曲終,蕭安瀾見她這樣,就去和蕭太太說了一聲,想帶著俞宛如先回蕭家。
婚禮到現在,流程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客人,留給蕭家眾人就能應付,蕭太太叫來司機和兩名傭人,讓他們陪著新人一起回蕭家。
蕭安瀾又帶著俞宛如去和俞家眾人告別。
俞老爺跟俞太太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一起離去,心中複雜的很。過了今日,他們女兒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回到蕭家,蕭安瀾直接將俞宛如抱下車,又抱上了三樓。
俞宛如只微微蹙眉,乖乖巧巧的靠在他懷裡。
蕭安瀾低頭問她:「頭疼不疼?」
俞宛如搖搖頭,「不疼,就是有點暈,有點睏。」
蕭安瀾在她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寶貝兒,你現在可不能睡。」
俞宛如紅著臉嘟囔道:「你就不能叫我名字麼,怎麼總喊這些奇奇怪怪的稱呼?」
蕭安瀾將她抱進房間,放在沙發上,「哪裡奇怪了?你難道不是我的媳婦兒,不是我的寶貝?」
俞宛如羞澀地垂著眼皮,都不知該怎麼去反駁他。
蕭安瀾又說:「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俞宛如忙道:「我自己去。」
蕭安瀾也不勉強,反正一會兒該看的,都能讓他看見。
他領著俞宛如到浴室,教會她怎麼使用,又將浴袍香皂在哪裡告訴她。
俞宛如輕輕的把他往外推,「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蕭安瀾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我在外面等你。」
俞宛如心頭一跳,忽然就緊張起來。
新婚之夜要做什麼,她是知道的,俞太太之前已經拿了書給她看過了。
只是,一想到等一下要脫光了衣服跟蕭安瀾抱在一塊,她就臊得頭都不敢抬了。
磨磨蹭蹭洗好澡,也沒心情去研究浴室裡那些新奇的東西,她將浴袍裹得嚴嚴實實的,慢吞吞走出浴室。
房間裡燈光昏黃,這讓俞宛如稍稍安心了些。
蕭安瀾坐在沙發上,他應該已經去別處洗了澡,眼下也穿了一身浴袍。
聽見開門聲,他轉頭看著俞宛如,拍了拍自己手邊的位置,「來,坐這裡來。」
俞宛如抿著紅唇,一步一挪的走過去。
在他走到一半的時候,蕭安瀾忽然站起身,大步跨過來,一把將她抱起。
俞宛如驚呼一聲,忙摟住他的肩背。
蕭安瀾抱著她走了幾步,將她放在牀上。
「不是、不是說要去沙發上坐著嗎?」
蕭安瀾笑了笑,平時他的頭髮都是一根不落的向後梳起,現在洗過澡,髮絲散亂的披下來,看起來跟白日的模樣幾乎是兩個人。
他說:「原本是要坐一坐的,不過現在,我已經等不了了。」
俞宛如心頭怦怦直跳,垂下眼不敢看他。
蕭安瀾撫了撫她的臉頰,輕聲問道:「知道一會兒要做什麼麼?」
俞宛如誠實的點點頭,「知道,我看過書了。」
蕭安瀾差點被她這一本正經的回答逗笑,順著她的話問道:「看了什麼書?看出什麼來沒有?」
俞宛如小聲說道:「是娘給我的,上面有很多圖畫。」
「哦?」蕭安瀾低下頭,一邊在她臉頰唇上落下細密的吻,一邊問她:「什麼圖畫,說給我聽聽。」
俞宛如忍著羞澀承受他的吻,面頰羞紅,極小聲道:「就是……有兩個人抱在一塊……」
「你有沒有仔細看了,他們是怎麼抱的?」蕭安瀾的手緩緩下移,捏著俞宛如浴袍的腰帶一點點抽開。
「……就、就那樣抱著呀。」俞宛如的聲音幾乎快聽不見,其實她也沒看清,一看到那兩個赤身赤果果體的人,眼神就已經閃躲了。這是她第一次面對一本書,卻沒有認真去看。
「他們穿衣服了麼?」
「……沒有……」
「是不是就像我們這樣?」蕭安瀾將她的浴袍緩緩挑開,露出裡頭白玉一般的身子。
俞宛如雙手環抱,想要躲開。
蕭安瀾緩慢卻堅定地拿開她的手,「寶貝兒,你還沒回答我呢,他們是不是像我們這樣,什麼都沒有穿,抱在一塊。」
俞宛如羞得眼眶都濕潤起來,「你自己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蕭安瀾輕輕笑了笑,胡亂扯開自己身上的浴袍,將他媳婦兒的身體展開,緩緩覆上去。
「寶貝兒,你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