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美味
皇帝看著薛靜姝的眼睛,又說了一遍:「我在這裡。」
薛靜姝疑惑道:「我知道你在這裡呀,不然我剛才和誰說話?」
她又掩著口打了個哈欠,「我真的困了,這下可以睡了嗎?」
皇帝說:「可以,不過要先吃解酒丸。」
薛靜姝瞪他,「你騙我!你剛才說陪你說話就不用喝湯了,你說話不算數。」
皇帝勾起嘴角,「我可沒有答應皇后。況且,方纔那是解酒湯,我已經體諒皇后喝不下,叫人換成解酒丸,難道皇后不想吃藥丸,而是想喝湯?」
薛靜姝委委屈屈地撅起嘴:「不要喝湯。」
「那就吃丸子。」皇帝說道,掀起帷幔,對於外面吩咐了一聲。
薛靜姝趴在他懷中小聲嘀咕:「壞蛋。」
皇帝聽見了,回過頭來捏了捏她的臉頰,說:「叫好人。」
薛靜姝哼了一聲,更加大聲道:「大壞蛋!」
德公公正從外面進來,聽見這句話,腳下一頓,眼觀鼻鼻觀心地走進來,小聲提醒:「陛下、娘娘,解酒丸取來了。」
皇帝無奈地看了薛靜姝一眼,皇后醉酒後,雖然比平時更加嬌俏,但脾氣也更嬌縱了幾分。好在還是可愛的緊。
他親自取來藥丸,對薛靜姝道:「張嘴。」
薛靜姝看了眼那丸子,黑溜溜的一顆,大概有她的指甲蓋那麼大,
看著就覺得苦,磨磨蹭蹭地不願吃。
皇帝威脅道:「若不吃解酒丸,就喝解酒湯,皇后選一個吧。」
薛靜姝皺著鼻頭哼了一聲,不情不願道:「吃就吃。」
她張口含進皇帝手中的解酒丸。舌頭不小心在皇帝的手指上舔了一下。
皇帝指尖一動,盯著她看。
薛靜姝卻專心地品著口中那顆解酒丸,令她驚奇的是,那藥丸不是苦的,而是酸酸的,像山楂一樣。
她用舌頭舔著那顆丸子在嘴裡滾來滾去,嘻嘻笑道:「好玩好玩!」
皇帝盯著她紅嘟嘟的嘴看了一會兒,慢慢低下頭堵上去,將舌頭探入她的嘴中,追逐著那一條小舌。
薛靜姝以為他要來跟她搶吃的,舌頭動得更加起勁,卻恰恰如了皇帝的意。
兩個人唇齒交纏間,那顆解酒丸最終全部化在二人口中。
皇帝退開一些,薛靜姝面頰酡紅,氣喘吁吁地看著他,指責道:「你怎麼搶我的東西吃?」
皇帝低頭在她水潤微腫的雙唇上又啄了一下,啞聲道:「我還想吃了你。」
薛靜姝嚇得忙從他懷裡滾出來,裹著被子躲進去,「不要吃我,我一點都不好吃!」
滿室的旖旎,被她一句話破壞得乾乾淨淨。
皇帝突然有些後悔,不該把皇后灌得這樣醉。
他看著被子那個鼓包,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拍了兩下,「快出來,別悶壞了。」
被子裡一動不動,皇帝又等了等,怕她真的悶住,便動手將被子掀開,卻見皇后躺在被子中,已經睡的熟了。
看來她方才是真的困了。
皇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血液中似有駿馬在奔騰,渾身燥熱鼓動。然而看著皇后這樣一張睡顏,卻又下不了手。
他只得矯正了皇后的睡姿,而後躺在她身邊,將人抱進懷裡,閉著眼,靜心養神。
第二日快到卯時的時候,薛靜姝醒了。
往常這會兒她醒來,是因為皇帝要上朝,今天則口渴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皇帝懷裡動了動,皺眉想著昨夜的事,卻發現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只記得那碗雞湯味道怪,酒味濃。
她不由懷疑是皇帝有意要把她灌醉,想起上一次醉酒後的情況,忍不住在心裡打鼓,不知道昨夜醉了之後,又被皇帝哄著說了什麼話?
她正想著,皇帝也醒過來。
薛靜姝忙道:「陛下再睡一會兒吧,還有一刻鐘才到卯時呢。」
「皇后口渴了?」皇帝問她。
薛靜姝點點頭。
皇帝便喊守夜的小內監進來倒水。
薛靜姝喝過,又說:「時辰還沒到,陛下再睡會兒吧。」
皇帝說道:「昨夜皇后可不是這樣喚我的。」
薛靜姝剛才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哄著幹了什麼事,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就是一個咯登。想起皇帝明知她不勝酒力,還偏讓人做了酒味那樣濃的雞湯,便先發制人道:「陛下昨夜給我喝那樣的湯,不知居心何在?」
皇帝反問她:「皇后以為呢?」
薛靜姝道:「我又不會掐算,怎麼知道陛下心中所想?」
皇帝伸手將她的碎發別到耳後,故作感歎:「皇后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一口一個陛下,一口一個皇上,昨晚喝醉了,卻抱著我曜哥哥曜哥哥喊個不停,磨人得緊。」
薛靜姝臉上一紅,遲疑著道:「什麼……要哥哥?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必定是陛下又在哄我。」
皇帝問她:「皇后可還記得我的名字?」
薛靜姝皺眉想了想,搖搖頭。
皇帝說道:「大衍國姓為褚,我單名一個曜。昨夜我告訴了皇后之後,皇后便纏著我,非要叫我曜哥哥,令人好生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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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靜姝臉上紅遍,眼神遊移著不敢看他。她心裡覺得自己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又偏偏想不起醉酒之後的情況,心中就沒底。
況且,皇帝總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哄她吧,必定是有因才有果,想到此,她不自在問道:「真、真的麼?」
皇帝點點頭,「千真萬確,恐怕昨夜在外殿伺候的人也聽見了,皇后若不信,可喊人進來對質。」
薛靜姝羞得說不出話來,「我、我……」
皇帝又道:「不過,我覺得這稱呼倒也不錯,往後私底下沒人,皇后便這樣喚我吧。」
薛靜姝覺得這個稱呼實在讓人臊得慌,有心要說於理不合,可是想想自己昨夜都叫過那麼多次了,根本沒有立場說這句話,只得沉默下來。
皇帝卻不如她的願,催促道:「皇后怎麼不說話?叫一聲聽聽。」
薛靜姝抿著嘴,幾次欲要張口,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皇帝翻身壓住她,雙手撐在她上方,低頭俯在她耳邊道:「快叫曜哥哥。」
薛靜姝揪著他的衣襟,閉上眼睛,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如同耳語的叫了一聲:「……曜哥哥。」
她醉酒時聲音嬌脆,眼神純真。如今清醒了,嗓音溫溫柔柔,如一縷椿風撫過人的心房,又如一支潔白的羽毛,輕輕撓撓的搔動著誰的心;雙頰由於羞澀,染上了紅暈,比之平日的清冷,又更多幾分嫵妹。
皇帝緩緩低下頭,盯著她的雙唇,「再叫一次。」
「曜哥哥——唔……」
皇帝忽然堵上她的唇,經過一夜的冷靜終於平息了的血液,此刻再次沸騰起來。
昨夜需要忍耐,而現在,他已經不想再忍。
薛靜姝被他幾下就剝了乾淨,她忙掙扎著道;「別……皇上一會還要上朝呢。」
皇帝喘息沉重,從她白皙的細頸往下,烙上一串串紅痕。
「來得及。」他啞聲說道。
薛靜姝繼續勸道;「會遲了的。」
「那就讓他們等。」皇帝一向平穩的語調,此時帶著幾分不耐與焦躁。
他突然又親上薛靜姝的紅唇,聲音暗啞,「還是要把皇后的嘴堵住,省得總是說些煞風景的話。」
薛靜姝唔了兩聲,用手拍他的背。
皇帝退開一些,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脖子上,「皇后要說什麼?若還是勸我去上朝,那我又要堵上了,若是要叫我曜哥哥,我倒是樂意聽的。」
薛靜姝眼角嫣紅,帶著平時沒有的妹意,輕輕地瞪了他一眼:「到時候朝臣問起,陛下別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才好。」
皇帝的手順著她身上玲瓏的曲線往下移,嘴裡說道:「怎麼會是皇后的錯?分明是我在皇后的龍鳳牀前摔了一跤,倒在牀上起不來了,這才導致延誤了朝政。」
薛靜姝聽了,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下,正要說話,突然間酸酸脹脹的感覺襲來,她咬著下唇,小聲道:「陛下輕一點。」
皇帝進去後便停住不動,等著她適應,聽見這話,又低頭來哄她:「說,曜哥哥輕一點。」
薛靜姝羞紅著臉不說話。
皇帝道:「說了我就輕一些。」
薛靜姝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面上飛滿紅霞,猶猶豫豫道:「曜哥哥……你輕一點。」
事實證明,皇帝在牀上他就是會騙人。
德公公揮退了伺候的人,獨自守在殿外。
聽著耳邊皇后娘娘哽咽的一聲聲「你又騙我」,他搖頭歎了口氣,出去吩咐宮人,叫他們多燒幾鍋熱水,那一點洗臉用的水,怕是不夠陛下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