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請霍紀寒吃食堂
HLA分析需要一定的時間,鬱知意便安心等待結果。
但比起鬱知意的安心,江家便沒有那麽安心了。
小寶的病情越來越拖不得,如今又被送進了醫院,前兩天忽然出血,嚇得老太太一步也不敢離開,而也因此,對蘇清沒能叫動鬱知意來配型更加憤怒。
連帶著這份憤怒,也轉移到了鬱知意的身上,江母似乎忘記了,別說只是配型了,鬱知意根本沒有義務答應為江家做這些事情。
前兩天小寶的身體不好,江母無暇他顧,如今小寶的狀況好轉了一些,她又有時間和心思放在了這件事上。
“你那個女兒,究竟是怎麽回事?”病房外,江母抱胸,不滿地看著蘇清,“讓她來配個型怎麽了,還是你根本沒有找過她?”
“媽……”蘇清盡量壓下自己的不耐,“我跟您說過了,我已經去找過知意了,但是她不肯來,而且,你也知道,她不只是我的女兒,她還是霍家的少夫人,那個霍家……您也知道……”
說到後面,蘇清聲音漸小,“她是真的不肯來,不是我沒有去找她。”
江母沉著臉,“是霍家的少夫人又怎麽樣,那也是你女兒,小寶還跟她有血緣關系呢,怎麽就不能來給小寶配型了,真是……”
蘇清不敢反駁江母,這段時間,她們的關系並不太好。
江母道:“我看她就是存心不想來,怕真的配型成功了,還得給小寶抽骨髓,怕抽了骨髓,對身體不好。”
蘇清沉默了一下說,“媽,其實她和小寶之間的血緣,並沒有直系的兄弟姐妹那麽高,所以配型成功的概率,也沒有那麽高。”
江母一聽這話,眼睛都瞪直了,“難道還會比陌生人的低的?你這是存心給我找不自在呢?說來說去,還是你不願意你女兒來做配型是不是?”
“媽,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邊吵架的聲音太大了,引來了不少醫院的人圍觀。
護士長往這兒看了一眼,立刻便了然了。
這對婆媳三天兩頭在醫院裡吵架,這老太太也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她見慣了,冷著臉上去,“兩位家屬,請安靜一點,這裡是醫院,不要吵著病人休息。”
江莊也剛好從外面進來,就看到蘇清和江母又在吵架,他一陣頭大,“媽,你們怎麽又吵起來了。”
江母黑著臉,“我還不是擔心我孫子。”
說罷,江母不滿地看了一眼蘇清,又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兒子。
江莊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蘇清,歎了一口氣:“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誰不擔心小寶,這裡是醫院,我們先回去。”
江母到底吃軟不吃硬,比較聽兒子的話,被江莊帶回了小寶的病房。
江莊看了蘇清一眼,蘇清輕輕搖了搖頭,跟在後面。
回到病房之後,江母還在氣頭上,但是擔心吵醒了小寶,便也沒說話。
等蘇清暫時離開了病房,江母才不滿地說,“我看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小寶還小,你就趁早讓這個女人離開,我真是受不了她跟我們生活在一起。”
“媽,您這是什麽意思。”江莊不滿。
江母壓低了聲音:“什麽什麽意思,從你帶她回來開始,我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看看,之前都鬧出了什麽事情,我看,她要是教小寶長大,還指不定以後把我的寶貝孫子教成什麽樣的人,你就趁早找個好女人,對小寶好一點的,帶小寶長大,沒準兒還能再生一個。”
“您就別再給我添亂了行不行?”江莊無力地道。
“反正你們現在也沒有結婚,我是不喜歡她了,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她哪裡,這種女人,要擱在古代,是要被拿去浸豬籠的。”
“媽,您就少說兩句吧。”
江母面露不快,“行,我少說兩句也行,那你們說,小寶現在怎麽辦,這都等了多久,也沒有等到合適的骨髓,唯一一個有機會的鬱知意,你們也叫不動人來。”
提及小寶的身體,江莊神情也略顯幾分煩躁,“小寶的身體我也擔心,這不是沒有辦法麽?”
他又不敢得罪霍家,他還指望,借助小寶的事情讓蘇清修複一下和鬱知意的關系,讓江家和霍家牽上線呢,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讓蘇清和鬱知意的關系緩和一些,變得約好約好,這樣小寶和江氏的事情就能同時解決。
“我晚點和阿清再商量一下,媽,事情沒那麽快解決,你也寬心一點,不要總是和阿清吵架。”
“你以為我願意?”江母不滿道,“但凡她檢點一點,我看她也沒有那麽不順眼。”
“行了行了,別說這樣的話了。”
江母頓了頓,對於兒子總是維護蘇清感到很不滿,但這時候也不能吵架,只好說:“那個鬱知意,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說都說不動,她一個大明星,幫一個小孩怎麽了?不就獻點血麽,又不是要了她的命。”
“鬱知意和阿清的關系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這麽容易說動,要這麽容易的話,許多事情都簡單多了,以她和阿清的關系,還有什麽事情不好解決。”
江母皺眉,“你的意思是說,鬱知意那是心裡有怨,把對蘇清的怨氣也撒到我們小寶身上了,所以不願意來給小寶配型?”
江莊到:“好了好了,這件事您就別插手了,我們會想辦法解決。”
江母沉著連,不快地哼了一聲。
門外,蘇清手裡拿著東西,臉色不太好看,直到病房裡說話的聲音停下了,她才進門。
江母看到她,依舊是心情不快,瞥了一眼,就沒給臉色了。
江莊招呼蘇清坐過去,看起來如同方才江母讓他放棄蘇清給小寶找另一個媽媽的話沒有說過一樣。
晚些時候,江母實在不喜歡蘇清在自己眼前晃悠,便出了病房。
在醫院裡碰到了另一位同齡的女人。
對方也是因為孫子住院而在醫院照顧,她和江母在醫院經常見面,久而久之,便熟悉了。
見到江母心情不爽,便問道,“又跟兒媳婦吵架了?”
“可不是,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主。”
“老姐妹,我跟你說啊,這兒媳婦,就是要打壓,絕不能讓她騎到你頭上去,不然這以後,家裡還有你的地位?”
江母輕哼了一聲,“她倒是敢騎到我頭上去。”說完,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你那孫子好一點沒有?”
“唉,還是那樣,不過啊,現在在慢慢恢復了,我這啊,也舒心了不少,你的孫子呢,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沒有?”
江母搖了搖頭,“我今天就是為了這事兒生氣的。”
“怎麽說?”
“我那寶貝孫子,他媽,以前還有個女兒。”
江母說完,對方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眼神,而後又藏了起來,“二婚啊?”
提及這個,江母臉上無光,看先對方的眼神都有幾分不快。
對方趕緊笑道,“老姐妹,你別介意,我沒別的意思,那然後呢,醫生怎麽說?”
江母歎了一口氣:“醫生說了,這兄弟姐妹之間配型的成功率高,我吧,就叫孩子他媽去找她之前那個女兒,讓來醫院跟小寶配型,可她那個女兒倒好,死活不願意過來。”
“怎麽不願意過來?”
“還不是跟她媽關系不好,也不想救我家孫子的命唄,你說說,這骨髓配型,能要她幾滴血,不就跑個腿的事情麽,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孩子倒好,跟她媽關系不好,就拒絕了,你說說,陌生人知道了這種事情都會幫一把手,也沒見過她這樣的,心硬成了石頭一樣。”
“哎喲,這不跟你家孫子是姐弟了麽,都這層關系了還不願意來啊?”
“可不是麽?”
“這也太狠心了。”
“我前陣子還親自上門去請人了,你猜怎麽著,人家親口跟我說,絕對不可能,還警告我,再去找她她就對我不客氣,你說說,你說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人?”
“呵呵呵,老姐妹,我跟你說,你這情況啊,就跟我知道的一位遠親家裡的情況一樣?”
“是麽?”
“可不是,我那遠親啊,就是只有一個孩子,不過啊,那孩子,得的是白血病,要動手術,把家裡有血緣關系的人,都叫去醫院查了個遍,最後發現,他堂兄弟骨髓配上了,結果呢,可倒好,人家不願意來,說什麽抽骨髓傷身體,死活不願意去醫院配型。”
“後來呢?”江母詫異。
“後來,後來那必須得去啊,小孩的命不救了,他要是不救,他就是劊子手?”
“那堂兄弟願意去?”
“肯定不願啊!後來啊,我那遠親,就找了十幾二十個人,包括什麽居委會啊,老朋友啊,還有各房的親戚,全都上門去,勸他去做手術,他不願意,所有人都在那兒說他沒有人性,沒有愛心,連個小孩都不願意幫,那還是他堂弟呢,多小的一個孩子啊,大家這七嘴八舌說下來,你說,他還有什麽面子,就算不想捐,那也由不得他了,否則以後鐵定要被人戳脊梁骨,說他心腸硬,說他無情無義,他父母也丟不起那個臉,都親自勸說了,結果最後還不是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江母恍然。
“有些人,你不找點方法逼一逼,就不行,結果做手術了,回來兩三天,還不是跟個沒事人一樣,一點事也沒有,你啊,要是勸不動,你也學學這法子,多叫幾個朋友啊,幫忙勸說,誰也丟不起這個臉,要是被人知道有人連自己親兄弟的命都不救了,這要是在我們父母那個年代,可是叫背叛,現在啊,他們管這叫輿論壓力。”
江母聽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這兩天劇組也不忙,而傳大也正好在四月下旬開展畢業論文答辯,鬱知意便趁此機會回學校答辯了。
霍紀寒也跟她一起回去了。
這還是兩人公開關系之後,第一次公開出現在學校裡,沒有任何遮遮掩掩,剛進入學校,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被鏡頭追得多了,鬱知意對於別人的目光,已經坦然了許多,停好車之後便帶著霍紀寒在校園裡轉悠,往食堂去。
答辯是在早上九點鍾才開始的,鬱知意八點多時,就和霍紀寒到學校了,帶霍紀寒去學校的食堂吃一頓早餐,又被學校的學生圍觀了一波,還被拍了不少照片。
霍紀寒原本對這些東西也可以做到無感,但是自己和知知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願意別人打擾的,所以忍了一會兒,便有些忍不了了,掃了一眼過去,眸光不是很友善,語氣卻盡量禮貌地對圍觀的同學說,“可以讓我,和我的太太好好吃早餐麽?”
圍觀的人雖然八卦心非常大,但也大不過霍二少強勢且冷冽的眼神,紛紛收回了手機。
霍紀寒補充了一句:“把照片刪了。”
眾人一愣,在霍紀寒不容辯駁的眸光中,刪掉了照片,頃刻間便一哄而散了。
雖然還有零零星星的目光,但是也總比被許多人圍觀的好。
鬱知意笑了笑,跟霍紀寒介紹,“這是我以前比較常吃的早餐,這一家豆漿的味道很純正的,我以前還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來吃,不過後來不住在學校了之後,就很少吃了。”
霍紀寒認真地說,“我回去學做豆漿,給你做味道最純正的豆漿。”
鬱知意只是抿唇笑。
旁邊偷聽的同學:“……”
忠犬啊忠犬!
原來私底下鬱知意和她老公是這樣相處的,嘖嘖嘖,真想不到。
霍紀寒問,“你以前在學校還經常吃什麽,中午我們還可以在這裡吃。”
鬱知意想了一下,偏頭說,“中午帶你去。”
“好。”霍紀寒應下來,顯得心情愉悅。
沒有經歷過和知知的大學生活,是他的遺憾,當然,更遺憾的是,從前的時光,沒有站在知知的身邊,這個早餐,勾起了他的一些心思。
那些像一對普通的大學情侶一樣在校園裡生活的心思。
吃個早餐,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開始答辯時,霍紀寒和鬱知意便朝著教學樓去。
在樓下碰到了負責答辯的高教授,鬱知意走上去打招呼,“高教授。”
霍紀寒便一直站在鬱知意的身邊,也相對禮貌地點頭打招呼,“高教授。”
高教授一噎:“……”
高教授一直很欣賞鬱知意,至今也還記得鬱知意拒絕了自己,不去做自己的研究生的事情,這會兒難得見到鬱知意,就忍不住問,“我聽說你去報了歐陽教授的特招研究生?”
鬱知意點頭,這在學校已經不成什麽秘密了。
高教授感歎了一句,“唉,真是可惜啊,我要是可以特招,我第一個就去找你。”
鬱知意只是笑笑,“謝謝高教授,以後回來上來,我還是會找機會偷偷去聽您的課的。”
“噢喲,我的課啊,每年也那樣,你都聽了多久了,還想在聽,不給,不給。”
鬱知意笑:“不一樣,我還沒聽完,您上課那麽有趣,即便課程的內容一樣,講解方式也不一樣。”
高教授欣慰地笑了,“哈哈哈,總之不管怎麽說,祝你順利。”
鬱知意:“謝謝高教授。”
“呵呵呵,先別急著謝我,等下論文答辯,要小心咯。”
鬱知意笑。
等到了教室之後,鬱知意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帶家屬的人,還有同組答辯的學生身邊也帶著男生。明明之前大家都還在班群裡吐槽大學四年都沒有男朋友,結果現在個個身邊都帶家屬了。
比起其他同學,鬱知意班裡的同學對於她進入娛樂圈,並且一進去就取得好成績,甚至目前尚未畢業就已婚的反應並不大,可能因為相處久了,即便鬱知意平常不怎麽和他們玩,那些新奇感也比較少。
因此見到鬱知意和霍紀寒進來,只是會意地笑了笑,並不像別的同學反應那麽大,但停留在她和霍紀寒身上的目光是不會少的了。
霍紀寒便一言不發地跟在鬱知意的身邊,手裡還拿著她的透明文件袋,裡面裝著鬱知意的畢業論文。
跟一群尚未畢業的男生相比,那氣場也只敢讓人遠遠看一眼,連對視都不敢。
譚曉早就到了,而且她也不是一個人,身邊還坐著一個白皓宇。
見到鬱知意進來,抬手便誇張地打招呼叫鬱知意過來一起坐。
鬱知意笑了笑,帶著霍紀寒走過去,在譚曉後面一排坐下來,白皓宇笑著和兩人打招呼,“霍少,鬱小姐。”
霍紀寒不鹹不淡地看了一眼過去,白皓宇立刻改口,“哦,霍太太。”
鬱知意含笑點頭。
周邊的同學撇著笑,已經低頭看手機,開始在班群裡調侃了起來。
譚曉暫時沒有時間去理會班群的消息,轉回身,一臉苦大仇深,“可緊張死我了,知意,我的論文被導師退回來改了十八遍,十八遍啊,我的媽呀,連逗號句號都不放過,光是格式我就改了五六遍,我都快要瘋了,我等下上台答辯我都怕,我緊張!我緊張死了,我腿軟了。”
鬱知意拍了拍譚曉的頭,笑眯眯地安慰:“放心,改了十八遍,那就說明,你一定記住了自己寫了什麽,一般老師不會在論文上為難人的,都畢業的臨門一腳了,會讓你畢業的,不然以後還在學校見到你,會被氣死。”
譚曉:“……”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坐在前面的高教授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鬱知意的話,這時候轉回頭看了一眼鬱知意,鬱知意神情一頓,回了一個笑容。
譚曉幸災樂禍,壓低了聲音,“哦豁,知意你完咯,被記名了,等下看高教授怎麽為難你吧。”
鬱知意無奈苦笑。
霍紀寒抬手摸了摸鬱知意的發頂,“知知,你相信你,你是最棒的。”
鬱知意微笑。
譚曉:“……”
白皓宇見狀,也抬手拍了拍譚曉的發頂,“曉曉,你也是最棒的。”
譚曉:“……你不能不學人家,換種方式哄哄我麽?”
白皓宇:“……”
鬱知意失笑,問,“小語怎麽還沒來?”
“群裡問了,在來的路上了,說是堵車,可能得晚點。”
此刻,路上。
莫語一臉緊張地坐在駕駛座,“還有多久才能到學校啊,現在都九點多鍾了,答辯早就開始了,我的天!我都沒有看她們答辯,我就不知道等下答辯老師問什麽問題,我就想象不到老師會往哪一方向,我就回答不出來了,我完了!”
駕駛座上的陸邵珩聽著莫語念叨了五分鍾,忍無可忍,“閉嘴!”
不就是堵個車麽,也不至於堵幾個小時,還趕不上答辯了。
莫語撇嘴,“都怪你。”
在陸家住久了,這段時間陸父陸母不在,陸邵珩按照陸父陸母的吩咐天天回去住,跟莫語一起生活得也越來越契合。
表現為:和諧的時候是挺和諧的,比如還吃得上過莫語親自做的甜點,但不和諧的時候也是真的不和諧,一言不合就開吵互懟,導致兩人現在的懟人能力都直線上升。
“你還好意思怪我?是誰早上磨磨蹭蹭不出門,導致現在還在路上。”
“如果不是因為你忘記提醒我,我會忘記拿文件袋忘記拿論文需要再返回去一趟麽?”
“莫小語你好意思麽,你自己的東西忘記拿來怪我?”
“你好意思麽,我是個殘疾人你讓我自己拿東西?”
“現在承認自己是殘疾人了?”
莫語:“……”
沉默了一瞬,轉眼看到莫語氣呼呼地坐在副駕駛,陸醫生眼角抽抽,覺得自己今天是腦抽了,有時間在家裡休息不休息,反而主動送這位小祖宗來學校。
他還真當上人家司機了,不就是昨天吃了一塊她親自做的小蛋糕麽?
忍了又忍,陸醫生想起昨天那塊美味的小蛋糕,盡量拿出自己對待病人的態度,不想被莫語氣死在半路上,“還有多久到你們學校?”
“十五分鍾車程。”
“行吧,放心,最多就堵個十多分鍾,十點鍾之前一定到,答辯不是十一點結束?”
“你確定?”
陸邵珩:“……”
“那也太晚了。”莫語欲哭無淚。
“怕什麽?論文都昨天都幫你試著答辯過,內容你自己概括得挺好,現在擔心什麽?”
“哪有上考場不擔心的考生,你不知道麽,就算你複習完了所有,猜到了所有的題目,也只有看到試卷的那一刻,才知道,什麽叫做薑還是老的辣……我們答辯組的高教授,那可是文學院的‘四大捕手’之一,他答辯不會留情的!”
陸邵珩樂了,瞥了一眼莫語的腿,說:“如果你們教授為難你,你就舉起你的腿,告訴他你受傷了,求求他放過你這個小可憐,最好進去的時候,裝得慘一點,這樣誰都不忍心為難你了。”
莫語一愣:“你這麽清楚?”
陸邵珩:“呵!”
說話間,車子又緩緩移動,但動了幾米,又堵住了。
之所以堵車,是因為前面出了一點事故,兩個新手車子相撞,人雖然沒受傷,但是兩個司機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這才將路堵住了。
了解了前面的路況路況之後,莫語攤死在椅子上,“我還不如說我路上遇到了車禍,為了論文答辯我拚了老命地往學校敢,老師看在我這麽盡力的份上沒準同情同情我不忍心我畢不了業。”
陸邵珩樂了:“也可以。”
於是,十點鍾的時候,譚曉和鬱知意埋頭在手機上敲敲打打之後,抬頭,互相對視了一眼。
鬱知意給了譚曉一個加油的眼神,譚曉站起來,萬分羞恥地去跟答辯組的老師給莫語請假,說莫語路上出了車禍,要晚一點才能到,把她的答辯順序給挪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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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們略感詫異,稍有疑惑,詢問了幾聲說確定莫語沒事並且能來之後,便順利地將莫語的答辯順序給往後挪了。
終於,還差十五分鍾結束的時候,在場的人,便看到,莫語左腿上綁著一層綁帶,拄著一條拐杖,一跳一跳地進了教室,手裡還拿著一疊論文。
那樣子,有點慘。
她還一邊進來一邊跟教授們低頭道歉,論文袋子差點掉落在地,看得這段時間明明在班群裡每天跟她聊天問候她的腿的同學目瞪口呆。
不是說可以拆石膏了,快好了,能碰地了麽?怎麽看起來還這麽嚴重?
莫語無視同學們的目光,語氣萬分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教授我來晚了,我來晚了,路上出了點事故。”
在場的教授略微吃驚,“同學,你沒事吧?”
莫語擺手,“沒事沒事,就是摔斷腿了而已。”
說著,夾在腋窩下的文件袋啪一聲掉落在地,莫語想彎腰去撿,卻一副無法撿起的樣子。
真慘。
教授們:“……”
陸邵珩站在教室的外面,抱胸看著莫語一跳一跳地進去,抬手掩唇,遮住掩飾不住的笑意。
不經意往後面一看,便看到霍紀寒坐在鬱知意的身邊,臉色微僵立刻收了笑容。
教室的後門被從裡面關上了,答辯已經開始,除非結束,否則是不讓人進去和離開的,陸邵珩也進不去,只能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著莫語進去。
“同學,要不要給你找一張椅子?”坐在前排最外面的教授不太放心,站起來,幫莫語撿起文件袋,又挪了講台上的椅子給莫語,“別站著了,坐著答辯吧。”
“謝謝教授謝謝教授。”莫語一臉感激又不好意思,“要不我還是站著吧,這樣不太好。”
“讓你坐著就坐著,坐著吧,也快結束了,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再簡單捋一捋你的論文。”
莫語乖巧笑:“好的。”
坐在下面的鬱知意和譚曉表示沒眼看。
莫小語也太拚了,為了不讓教授為難,竟然賣慘!
想想剛才,前面上去答辯的同學,誰不是被教授問得啞口無言的,下來了,腿都還在抖著,就連鬱知意都被高教授為難了。
現在看著教授們給莫語答辯,竟然個個都和藹可親,只問了一下論文簡概這種問題,以及隨便提了兩個最簡單不過類似與論文小標題的問題,讓莫語闡述一下就行了,連最難纏的高教授竟然也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就結束了。
一眾先答辯的人目瞪口呆,如晴天霹靂。
莫語心裡偷樂著,嘴上誠懇又乖巧地感謝了教授們,直到教授們回頭對著先前答辯的同學留下一句嚴厲的“有問題的回去繼續改”便離開之後,莫語才得意地單腳跳下了講台。
呵!瞧那姿勢,都快能去跑八百米了,傷什麽傷!
一幫同學圍上去,個個在討伐莫語:“莫小語你太過分了,竟然靠賣慘博得教授的同情!”
“太過分了!”
“你這腿怎麽樣了?”
莫語在班裡的人緣好,基本每個人跟她的關系不錯,這會兒都圍上來了。
莫語得意地隔著教室的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陸邵珩,只見陸邵珩勾了勾唇,回以讚賞的一笑。
同學順著她的眼光往外看,開始八卦:“那是誰啊?”
莫語:“哎呀沒誰了,我阿姨家的司機。”
“喲!你家司機長這麽帥,騙誰啊莫小語。”
“啊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啦,其實是我阿姨的兒子,我哥我哥。”
“你竟然還有哥哥,我怎麽不知道,有沒有男朋友?”
“缺不缺嫂子?”
莫語:“缺缺缺,太缺了!”
隔著玻璃窗什麽也沒有聽到的陸醫生還在回想這莫語剛才一跳一跳的蠢樣失笑。
教室裡沒了教授,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便都圍著說話,連鬱知意都被拉入了陣營。
霍紀寒在外圍等了幾秒鍾,便往教室外的陸邵珩走去,陸邵珩挑了挑眉,“喲,連你也來了?”
霍紀寒看了對方一眼,“你不也來了?”
陸邵珩:“呵!”
白皓宇自然也走出來了,看了看陸邵珩,“陸少?”
陸邵珩笑:“白少啊,陪女朋友來的?”
白家和陸家的交往比較少,白皓宇和陸邵珩基本也沒有什麽交集,但剛才也看到了陸邵珩是和莫語一起來的,當下揚眉,“陸少這是?”
陸邵珩不在意地笑了笑:“送親戚家的一小孩過來。”
白皓宇微笑不語。
好一會兒之後,鬱知意和譚曉還有莫語才從教室裡出來,在一眾同學八卦的目光中站在三位男士的面前。
譚曉提議:“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要不一起吃個飯吧?”
鬱知意:“我答應了霍紀寒帶他去吃食堂。”
她說得認真,幾人聽罷,愣了一下,全都不留情面的噗嗤一聲笑出來,“吃食堂?知意你吃了多少年,還沒吃夠麽?”
就連還沒有走遠的同學也忍不住回頭看鬱知意,一雙雙震驚八卦眼。
簡直不可思議!鬱知意帶堂堂霍家二少去吃學校食堂!
傳大快報!不可思議!某女星帶著身價千億的丈夫吃學校六塊錢一份的食堂!
鬱知意:“……”
有朋友看了我的文,她問我,從肖晗到江母,為什麽寫的這種人物,都那麽讓人討厭。
我只想說,因為生活中並不缺乏這樣的人,肖晗這樣的人,我見過,甚至有些是親身經歷之後改編的,而江母這樣的人,也並不少,今年年初,老家發生了一些事情,也有一個類似這樣的老人,讓人非常無語,寫這種人物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帶進去……希望,我們每個人的身邊,都少一點這樣的人,或者最好不要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