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家的整體格調都是暗黑系的。
很符合安琪本人給人的感覺。
她到的時候,安琪將自己捆起來,克服du癮。
蘇回傾見她忍得太辛苦,直接一掌將她劈昏了。
等安琪再次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了。
「你是第一個來我家的人。」安琪換了一件衣服出來,本來想給蘇回傾倒一杯酒,但是想想蘇回傾還在讀高中,便將酒換成了牛奶。
蘇回傾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道:「看來戒得效果很好。」
安琪愣了一下,然後低聲一笑,「恩,謝謝你這段時間送給我的抑製劑。」
抑製劑?
蘇回傾頓了一下。
然後將目光移到安琪桌子上擺放的一卷綠色的口香糖。
沒有標牌,很明顯就是特製的抑製劑。
這東西蘇回傾很久以前經常見,所以不會認錯。
但抑製劑卻不是她送給安琪的,除了自己,蘇回傾只能想到喻時錦。
順帶著,蘇回傾也突然想到那聲「十五」。
這兩天因為於爺爺的事,她幾乎都忘了這件事。
她低了眼眸,清亮的眸中掠過一道光。
一兩次的巧合還可以解釋,但是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安琪點了一根女士香煙,靡麗的臉上有些茫然,「蘇小姐,你說我這種人,有以後嗎?」
蘇回傾聞了一下,這只香煙很正常,沒有添加料。
她看向安琪,雙眸微微眯起,眉眼彎起的弧度很是清雋:「安姐,有些路,只有一個人走。」
若是連自己都不信自己了,還有誰會呢?
安琪微微抿唇,從第一次見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比她小的女生太難令人琢磨。
「蘇小姐,你能說說你的事嗎?」她彈了彈煙灰,忽然對蘇回傾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對方說她們有過相同的經歷。
究竟是怎樣的環境,才能養出蘇回傾這樣的性格。
空氣很明顯的一滯。
蘇回傾眸光一頓。
冰涼的指尖還停在牛奶杯上。
安琪在問出來的時候就後悔了,她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蘇回傾卻抬起了眼眸。
那雙眼眸太過冰,也太過黑。
連安琪的心臟都不由狠狠跳動了一下。
「你也是被當做實驗體吧,不過,你有試過被最親的人親手送到試驗台的感覺嗎?」蘇回傾側眸看向窗外,清雋的臉上看不清表情,只有她口中吐出的清淡的字:「為了救一個人,另一個人只能被拋棄。所以那個人只能自己去克服被藥劑控制的身體,她只有自己。」
蘇回傾表現的是有多平靜。
安琪就有多震驚。
幾句很平淡的話,安琪卻從裡面感覺到了絕望。
「所以安姐,」蘇回傾收回了目光,她慵懶的勾了勾唇,「即使是為了這個人,你也要堅持下去。」
她伸手,指了指窗邊。
安琪走過去一看,正好看到了夜子軒的車。
她微微抿唇,然後碾滅了煙,低聲說了兩個字:「謝謝。」
**
安琪的住宅區在市區。
小區外就是一個廣場。
接近傍晚,廣場上的人很多。
喻時錦將車停在路邊,身影如玉的下車。
「打亂白衣的路線,」他將手擱在車門上,就這麼低著眸,對手機那頭淡淡的道:「把安琪的號碼定位隱藏,再找個人帶著她的定位全城跑兩圈。」
對於坑白衣,他從來不遺餘力。
他掐斷電話,然後一抬眸,便看見了廣場上的一人在賣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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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最後一個向日葵的形狀。
他大步走過去,剛拿到手上,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就拉了他的衣角,一雙眼眸很黑,「叔叔,這個氣球我先看上的,就是我跑得沒你快。」
喻時錦也黑了一張俊美的臉,他單手插兜的站著,目光平靜地看著小女孩。
墨染的眸子都是冷的。
這還是第一次,有小孩不怕他身上肅冷的氣息。
「先生,您……您還要嗎?」賣氣球的人抖著聲音問道。
小女孩的奶奶也到了,她看出來喻時錦不好惹的樣子,立馬說對不起。
周圍的目光不斷的掃過來。
實在是喻時錦這一身矜貴的氣息,與周圍格格不入。
其實一般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將氣球讓給孩子的。
但是喻時錦卻是說什麼也不給。
眼眸一抬,他已經看到了從小區大門口慢悠悠晃過來的人影。
此時路邊的燈已經漸起。
她低著眸,看不清表情。
霓虹燈映在她身上,卻有些清冷的味道。
喻時錦冷著一張臉,抽出一張票子塞到賣氣球的人手上。
然後快速走到蘇回傾身邊,將手中的氣球往她手上一塞,這才雙手插兜,側過眸看向那個小女孩,一臉嚴肅的道:「這個是要給我家小朋友的。」
剛剛其實回憶了不少她封存很久的回憶。
走下來的這瞬間,蘇回傾只覺得心都是冷的。
然而。
看著燦爛到過分的向日葵氣球。
腦海中似乎有模糊的記憶沖開。
蘇回傾眯了眯眼,卻是怎麼也回想不起來。
她忽然笑了。
再偏頭望向那個一臉不解看著他們的小女孩,蘇回傾頓了一下,然後勾著邪氣的笑,單手傾身將氣球遞過去了。
姿態是絕對的帥氣。
等小女孩道了謝蹦蹦跳跳的離開。
她這才轉身看向喻時錦,挑了挑眉,勾著唇低聲開口:「喻哥,找個地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