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帽簷下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
臉上的從容也不復存在。
他倏然抬起了抬眸,黑夜裡,其實看不清對方長什麼樣兒。
但是這種熟悉的語調卻是他不能更是熟悉的散漫。
白衣微微扯了扯嘴角,臉上有幾分淡淡的笑意,很沉靜的一句話,「幸會久仰。」
這種天氣其實已經是算得上冷了,尤其還是凌晨時分。
但是白衣依舊是一身很簡單的白衣黑褲,將他的身影勾勒得十分修長,彷彿是不知道冷似的。
他的帽簷拉得很低,蘇回傾整個人也攏在了陰影中。
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個群裡,卻從未見過。
一向都是只聞對方的凶名。
蘇回傾撥了撥頭髮,薄唇微勾,低著的眸底閃著邪佞的弧度。
彷彿整個人都與黑夜融在了一起。
手上籠著一團薄薄的白光。
有種驚心動魄的艷光。
只不過除了腳邊的狐狸,沒有人能看得到。
「白隊,」這時候,白衣的手下臉色一變,低著聲音開口,「那些人跑了。」
監控上已經追蹤不到半點的信息。
他說的自然是蘇楚這些人。
白衣臉色沒有半分的變化,神情是不變的淡然,「蘇王,你知道這是你第幾次干擾我的行動了?」
蘇回傾心裡也在默數著時間,知道蘇楚這些人這時候肯定是已經到了國道。
只要開到了國道,那就安全了。
聽到白衣的話,她只是清雋的抬眸。
風輕輕刮過,將她周邊的枯葉吹起,懶懶的兩個字,「好說。」
「第八次。」白衣抬起了修長的手,給蘇回傾比了一個數字。
金色的眼眸極其的深。
蘇回傾臉色沒有半分變化,眉眼依舊有些微冷的感覺。
她乾的事兒也不知有多少件,其中可能有幾件不小心撞上了白衣。
對於這些,她自然是不在意。
即使白衣是國際首席刑警,手邊也乾過不那麼正義的事。
她伸手,拉了拉頭上的連衣帽。
轉身離開。
她留下來也只是為了拖住白衣而已,以她現在,杠上白衣,不合適。
可她想走,白衣卻沒打算讓她走。
說完,他腳步微動,一雙手就直接朝蘇回傾的帽子抓過來,動作很快。
蘇回傾腳步沒頓,甚至連頭都沒回。
因為白衣動作太快,身邊掠過的冷風把她臉邊的頭髮都吹起來。
呆在她身邊的蘇大帝忽然跳起來,白裡似乎還透著一些紅的爪子就這麼朝白衣抓過去!
絲毫沒有留情!
白衣瞳孔劇縮,那只爪子中蘊含的能量他隔得幾米遠也能感受得到,他立馬收回了手,頎長的身影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再次抬眸,蘇回傾已經拉開了車門。
刺眼的燈光亮起,那輛車就這麼囂張地自他們眼前離開。
「白隊,我們要不要追?」
白衣伸手碰了砰帽簷,雖然被逼退了一步,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凌然,只是低笑了一聲,「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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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有一股子嘲諷的味道,他的手下聽清了。
對方有些不解,「我們有直升機,她不就開個車子?」
「曾經三輛戰鬥機追她,知道後來怎麼樣了?」白衣修長的腿一跨,離開這裡,偏頭問了一句。
「什麼?」幾個得力大將都有些好奇。
白衣一步越上了直升機,帽簷有一絲黑色的頭髮散出來,黑得有些冷,「被她扔到海裡去了。」
**
幾天后,青市。
「你找傾傾?」蘇回傾的別墅裡,於向陽喝了一瓶水,然後湊過來看蘇楚。
蘇楚往後退了一句,神情嚴肅,「小姐在嗎?」
於向陽扔了瓶子,「要不要來打一架?」
最近顧黎忙著鍛煉,瞿妍忙著學習,兩人都沒有一個陪他練的,可惜又不敢讓蘇回傾虐他。
看見蘇楚這個不俗的練家子,一時之間,手癢。
可惜蘇楚沒能看懂他的意思,他只是看著被扔到了地上的那個瓶子。
「你……你剛剛是在喝這個?」蘇楚覺得自己已經很淡定了。
除了之前蘇回傾的那批軍火讓他失了態……
可沒想到,還有讓他更失態的!
「有什麼問題嗎?」於向陽看著自己扔的瓶子,俊眉微揚,有些奇怪。
蘇楚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很強硬的扯了扯嘴。
但是卻沒說話。
低著的眸中都是震撼,於向陽可能不知道,他卻是看得很清楚,剛剛對方喝的……是價值一座城的初級藥劑!
蘇回傾一邊穿著外套,一邊下樓。
蘇大帝邁著優雅的步伐跟在她身邊。
她伸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牛奶,叼在嘴邊,一手插在兜裡,偏頭看向蘇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