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小甜蜜
冬至的梁京城街道從未有過如此熱鬧的時候,今日因為陸淮起回京的消息,讓沉寂了許久的梁京城再次恢復了生機,百姓們紛紛出了家門,來到街道兩遍等待著陸淮起帶著大軍到來。
終於,便隨著陣陣的馬蹄聲和行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街道的盡頭處出現了西梁的軍旗。
人群之中爆發出驚喜的大喊聲,“九千歲回京了——”
“咱們西梁的大功臣回來了……”
“這次梁京城多虧了九千歲派來了援軍,將北齊那幫子豺狼虎豹給趕了回去!”
“是啊,如果沒有九千歲在北齊那邊拖住了他們的後腿,北齊的那位怎麽可能會那麽快就撤退……”
聽著周圍的百姓們都在議論著陸淮起,而言語之中皆是誇讚,沈青黎心情激蕩,清澈的眸子竭力的望著盡頭,終於看到了隊伍朝著這邊行進,而為首的那馬背上的人可不就是他!
“是九千歲!”一人顯然也看到了陸淮起,忙叫出聲來,而周圍的百姓都跟著歡呼出聲,喧聲震天的人聲幾乎要將沈青黎淹沒,她看著那馬背上的人,見他穿著一身冰冷的盔甲,面上卻帶著些許淡笑,長眉如劍般鋒利帶著銳氣,一對眸子黑如點漆,眼中的情緒被星星點點的細碎螢光所代替,散發著幽幽的光亮,他嘴角微揚,只是眼睛卻時不時地望向人群,似乎是在搜尋著什麽。
她心中忽然一跳,而就在這時,那人的眼眸望向了她,隨即那對黑眸中綻出炫目的光彩,將那人的眉目都帶的張揚了起來,他忽地策馬過來,還未到她身前,便勒馬跳下,幾步便走到了她身前。
那周圍的百姓這才發現站在他們身後的竟就是千歲夫人沈青黎,難怪九千歲會這麽驚喜若狂的策馬而來,他們忙識趣地朝兩邊退開,讓陸淮起能走過去。
沈青黎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人,恍然如在夢中,身子都虛軟無力,腳下似踩在雲端,飄然虛晃,讓她無法判斷這是真實還是夢裡。
陸淮起見到他一直魂牽夢縈著思念的人愣在原地,他失笑著朝她伸開了雙臂,眉眼之間皆是明亮的笑意,灼燙了她的眸子。
見眼前人還沒有走向自己,陸淮起無奈一笑,眸中盡是溫軟的柔光,正要過去將人摟在懷裡,卻不妨被人撞了個滿懷,他被撞得笑出聲來,胸腔都在愉悅的震動,看著衝到自己懷中的小姑娘,他忙將她緊緊摟入懷中,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那一吻清淺卻極盡溫柔繾綣,讓周圍的女子都看紅了臉。
感受著懷中柔軟的身子,他在她耳旁低聲道,“阿黎見著為夫就這般喜不自勝?為夫當真是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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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歡喜,在北齊的那段日子每日操勞於戰事,唯一的安慰便是掛念著遠在西梁的她,想著戰事一旦結束便可回去與她團聚,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他心中別無他想,只將沈青黎擁得更緊了些。
沈青黎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眸中帶著濕意,看著眼前的人,將他的眉目都細細的刻在心頭,她把頭靠在他胸前,聲音低了下去,“你若是再不回來,我都不知是否要自己給孩子取名了……”
陸淮起微怔,接著心便是猛地瑟縮了一下,細微卻不容忽視的疼痛,他心疼的道,“對不住,我回來的晚了。你莫要傷懷,我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不再讓你孤身等候。”
沈青黎聽著他這般說,仰頭看向她,唇上卻猝不及防的被烙上一個吻,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陸淮起便一手將自己的玄色大氅扯下蓋到了她的身上,大大的風帽遮住了她半邊臉頰,他將她摟在懷裡吻得忘情,深深的思念和眷戀在這一吻中深藏,她聽不到周圍的任何動靜,只聽得到他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聲,一陣寒風吹來,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冷,頭上蓋著的風帽和他靠近的體溫讓所有的寒冷都阻擋在了外面,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溫暖和幸福。
街道邊的客棧二樓上,童萬金看到下面那兩人當街便如此親密,他忙打開了折扇擋住了自己的側臉,心中暗暗哀嚎,當真是沒眼看啊,這傷風敗俗急不可耐的兩人!
抬手端了杯酒水喝下,嘴角卻是微微翹起,這一對也總算是又見面了,想來他也許久沒看到這二人膩在一起的畫面。現下還真有幾分莫名的懷念……
搖了搖頭,他忙罵自己心神失常,又倒了幾杯酒喝下。
晚些等這兩人膩完了之後,他還要過去找陸淮起問問,北齊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還有當日聶何所說的話究竟是何意思。
陸淮起將沈青黎放開的時候,她已經沒了力氣,腿一陣虛軟之下, 身子也不由向他倒去,忙將她扶好,笑道,”看來為夫過於心急了,咱們回去後再繼續。“說完,將人輕松地橫抱起來,放到了馬背上,他上馬之後,便從後面拿過韁繩,慢慢策馬遊街。
百姓們見此情景,都暗暗感歎九千歲和他的夫人皆是一對神仙人物,看著著實相配,而九千歲對夫人又是這般寵愛,著實是羨煞旁人。
他們走過這條街之後,那些百姓還在後面大聲呼喊著九千歲的名號,熱烈之意渲染著整條街道,沈青黎心中安慰,陸淮起此次為了西梁百姓九死一生也終是值得了,百姓也是記掛著他的好,這樣對他終於公平了一次。
往昔他為西梁的朝事辛勞之時,百姓只畏懼他的狠辣之名,而不知他的付出,現在卻是大不相同了,她心中也為他而感到歡喜欣慰。
陸淮起看到她側臉上帶著的笑意,又低頭在她頰邊親了一口,接著便是一陣低笑,惹得百姓都看了過去。
沈青黎忙低下頭靠向他懷裡,“好了,這街道上都是百姓,你也收斂一些……”
久別重逢,便是聽她這麽低聲說話,也能令他心情愉悅,忍不住又調笑了一句,”夫人說的是,那便回府之後再行放肆之事。“
沈青黎臉上現出無奈之色,可心中卻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這樣的歡喜她已好久沒有過了,如今便像是想要將這每一份都收在心底,視若珍寶一般收藏。
陸淮起看著她,心中卻明白自己此舉是雖然是想要同她親近,但同時他也是想讓這梁京城中的人都看著,他懷中的這個女子是他此生最真愛之人,是以誰若是敢對她不敬,便是和自己作對,他必定不會輕饒了對方。
在趕到梁京城的途中,他曾得到探報,上面說了他離開西梁的這幾個月裡,小皇帝和許多人都開始按耐不住,對他陸府眾人下手,而這段日子中,最難過的便是她。
只因,她是自己的妻子。
現在他便要昭告眾人,他已從北齊回來,而她身為他的妻子,從前在那些人那裡受過的苦,他都會幫她一一討回。
看著皇宮的方向,他眸子微沉,身上的氣息變了些許。
這條街道的另一邊是梁京城最大的酒樓,洛楠名下的橫湘酒樓。
酒樓的頂樓包間之中,沈青皎坐在窗前看著那馬背上的仿若神仙眷侶般的一對,她的眸子中醞釀著隨時都要爆發出來的怒火,洛楠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面容上蔓延肆虐著的怒火,擔心她這樣憤怒會對身子不利,出言勸道,“皎皎,不要因為他們而這般動氣,這樣反而會傷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你放心我……“
沈青皎猛地冷笑一聲,這冷笑讓洛楠的話一下子便卡在了喉中,她轉過頭看著他諷刺的冷道,“次次說讓我放心,可你有哪次真正做到讓我放心,洛楠,我等不了那麽久,我腹中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難道是想讓我懷著對那踐人的怨恨而將我們的孩子生出來?你究竟何時才能讓我等到沈青黎的死期!你究竟何時才能讓我得償所願?”閉著眼睛諷笑兩聲,她看著洛楠一字一頓道,“你究竟……何時才能讓我不這麽對你失望?”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對洛楠發火,可她著實忍耐不住了,這兩人到底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死而複生,每當她以為自己心願已達,自己總算不會再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偏偏又那麽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讓她重新燃起對他們的怨恨,怨恨之余,又是有心無力的沉重——不知何時才能真正讓那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看著難掩震驚的洛楠,她也不想再去應付他,站起身走到了屏風後便和衣躺下,這種時候她只想安靜的睡一會,不想再理會任何人。
洛楠身側的手默默攥成了拳,看著屏風後側躺著的身影,眸子微微一沉,帶了些頹喪。而轉過頭看著酒樓下漸行漸遠的兩人時,他神情便陡然一變,雙眸射出陰冷的寒光,像是一只潛伏在暗處的毒蛇一般。這兩人他終有一日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如沈青皎所說,他不能再讓她失望,也不能讓他們的孩子出世後還要面對著身懷怨恨的爹娘。
暗暗下了決定,他要盡快開始對於那兩人的報復,讓皎皎早日達成夙願。
禦書房之內,小皇帝坐在桌後隨意的翻看著一些書籍,心思卻不在書上,今日是陸淮起帶兵回京的日子,他心中實在是複雜萬千,本該是不願讓陸淮起再回到梁京城,可想著之前便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能讓梁京城的百姓得以幸存,也讓他這個皇帝不至於做亡國之君。的確如那些百姓所說,他是西梁的大功臣。
而他,是個將西梁的國運敗光的昏庸皇帝。
這樣的對比讓他頹喪無比,卻也讓他清醒無比。
旁邊的小太監端了寧神的香茶過來,可小皇帝此刻正在出神,沒注意到他過來,竟抬手撞到了他的手,微燙的茶水一下子便灑在了小皇帝的手臂上。
那小太監大驚失色,忙給他將茶水擦掉,可手忙腳亂的也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麽。
明椿見了一陣搖頭,忙過來拿了浸了涼水的帕子給小皇帝擦拭,那小太監心驚膽戰的跪在地上,口中一直說道,“奴才該死,求皇上贖罪,奴才該死……”
他心中知曉小皇帝自從重掌皇權之後,便性情日益暴躁,對宮裡的奴才皆是沒有好臉色,稍不仔細,便會被一頓重罰,若是惹惱了小皇帝,甚至直接便被拉出去砍了腦袋。
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小皇帝會如何處置自己,他才進宮沒多久,許多事情不熟悉,這才進禦書房幾天,便出了岔子,生怕小皇帝會下令將自己處死,他便一個勁的磕頭,額頭上都磕出了血。
明椿幫小皇帝擦好了手臂,見並沒有被燙紅,可一想到小皇帝的心性,哪怕是沒受傷,他恐怕也會因為震怒而將這手腳粗苯的小太監給一頓重責,正為這小太監而感到可惜之時,卻聽見小皇帝平淡的道,“下去吧,別在這磕頭,弄得孤心煩。”
小太監根本沒聽清小皇帝說了些什麽,滿心以為小皇帝一開口便是要將自己拖出去重罰,他忙哭著求饒道,“皇上饒命啊,皇上……”
明椿意外的看了小皇帝一眼,看這沒搞清楚狀況的小太監皺眉道,“還在這嚷嚷,皇上仁慈已饒過了你,還不快謝恩。”
小太監聽到明椿的話之後,終於明白了過來,看著小皇帝驚喜的道,“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聽這小太監一直在嚷嚷,小皇帝心中煩亂,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明椿給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出了禦書房。
看了一會書籍之後,小皇帝心煩意亂的閉上了眼睛,低歎一聲道,“明椿,點香吧,孤想睡一會兒……”
明椿想到今日是陸淮起回京之日,小皇帝這般也是難怪,他應了一聲,走到邊上的鎏金異獸紋銅爐那裡,將寧神香點上,助皇上安歇。
小皇帝走到勤政齋內,到牀上躺了一會兒,身下的黃色氈墊顏色刺眼,讓小皇帝心中覺得一陣諷刺,君主才可用的明黃色,到了他這裡卻變為了諷刺,他閉上了眼睛,不願再看。
歇息了片刻後,明椿過來將他喚醒,“皇上,陸九千歲攜其夫人正在外邊等候。”
小皇帝猛地醒過神來,他忙起身看著門外,心中竟緊張了起來,明椿蹲下忙他穿好了鞋襪,又幫他整理了下衣衫,小皇帝才出了勤政齋,走到書房之中,他一出來便看到陸淮起挺直著背站在那裡,那人依舊如往昔那般高高在上不可輕犯,而他身旁的沈青黎亦是寧靜靈秀,神情不卑不亢。
他心中忽感沉重,不知自己該以何姿態去面對這兩人。
一個是救了他江山卻也曾欺壓著他的攝政九千歲,而另一個則是被他推出去犧牲以換百姓和自己性命的無辜女子,並且著女子還大有可能是自己大皇姐的轉世。
他現在到底有何尊嚴去見這二人。
走到桌子後,他竟感覺渾身乏力,坐下來看著站在那裡的兩人,他沉重的歎息一聲,才開口道,“陸愛卿大戰歸來,為我西梁做出了如此戰績,實應嘉獎。”他心中一陣沮喪疲累,賞賜了陸淮起重金和百畝良田之後,又封了沈青黎為一品誥命夫人之後,便不再作聲。
陸淮起看著小皇帝,在他離開西梁的這些天,聽說這小皇帝很不安分,做出了許些事情,而其中讓沈青黎蒙受牢獄之罪,便是這小皇帝的一件壯舉。
沈青黎感受到他身上風雨欲來的架勢,不想他立即就和小皇帝撕破臉,在這裡鬧起來,便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陸淮起察覺到她的動作,知道她這是在提醒自己,他心下一歎,眸子中的冷光稍稍淡了一些,對著小皇帝道,“臣告退。”
冷冰也無禮,可這就是陸淮起在小皇帝面前一貫的態度,小皇帝也早已習慣,當下也只點了點頭,實際上,他倒是希望他們可以快些離開這裡,他不想再面對這二人。
出了皇宮之後,馬車在街道上緩慢行駛著,為了不讓車身搖晃,令沈青黎不適,陸淮起特意讓駕車的馬夫放慢了速度。
“你方才是不想讓我和小皇帝爭執起來?”陸淮起將車上的毯子拿過毯子蓋在沈青黎的身上,冬日夜間的風較為涼寒,他不想她受了風寒。
“你才回西梁,我不想你和他這麽快便針鋒相對,還是待一切穩妥了之後再開始清算你與他之間的事。”
沈青黎心中有些憂慮,小皇帝雖然無能,卻到底是個心狠手辣之人,萬一將他逼急了,只怕也不是那麽好對付。她相信陸淮起,卻不敢讓他去涉險,自從經歷了之前假死的消息之後,她便十分關心他的安危,除此之外,或許是因為她懷了孩子之後,心性便不比從前那般堅狠。
陸淮起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心中也猜到定是自己當初假死之事讓她哀痛過度,是以現在她不想讓自己行艱險之事。
他坐到她身邊,將她連著她身上的毯子一並抱到自己的懷裡,在她的發間親了親,“既然如此,我便聽你的,暫時先放緩此事。”
馬車停在府門前,沈青黎正要將毯子拿開走下馬車,陸淮起卻將她的手按住,對她揚眉一笑,便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她心中一跳,接著便趕忙摟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前埋怨道,“你可真是半點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啊。”
馬車旁駕車的馬夫見此情景,立即低下了頭轉過身背對著他們,聽到沈青黎小聲的低語,馬夫看著前邊的路,心中暗暗道,坊間傳聞都說,九千歲對自己的夫人極盡寵愛,現在看來,傳言果然不虛。
陸淮起一路將沈青黎抱進了府中,正打算朝臥房走去,忽然間沈青黎說道,“臥房現在換了院子,”她說完指了個方向,見陸淮起臉上詢問的神情,她解釋道,“原先的院子因我一時大意弄翻了燭台,燒了房屋,是以換了地方。”
陸淮起抱著她的手猛然收緊,他低聲問道,“怎麽如此,你可有事?”
沈青黎見他緊張的神情,心中升起一陣暖意,忙笑著道,“關心則亂,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怎麽會出了事。”
陸淮起哪裡聽不出她是在寬慰自己,他無奈歎氣,“以後要萬事小心,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不然我會擔心。”
話語中的低沉溫柔讓沈青黎低下了頭,她輕輕嗯了一聲算作答。
進了臥房之後,將沈青黎放在牀邊,府中的下人都識趣的沒有過來打擾,染墨和張力也只守在院子外邊,沒有入內。
沈青黎想到梳妝台前將頭上的珠釵取下,陸淮起卻已抬手代勞,將珠釵放在一旁,他便朝著她靠近了些,眸子中盡是一片醉人的濃醇,彷彿一壇深藏多年的美酒,輕嘗一口便會禁不住深陷其中,難以逃脫。
她微垂著頭,纖長濃密的睫羽忽閃著,掩住了眸中的顫意,感覺到他的呼吸愈發靠近了自己,她竟忽地抬起了頭,在陸淮起微微訝異的眼神中微閉著眼眸吻上了他的側臉。
陸淮起訝異之後,感到臉上溫軟的觸感和清雅的吐息,他嘴角牽起,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心中升上來一股歡喜,這是她首次主動親近自己,他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
沈青黎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睜開了眼眸,看著眼前男人俊美如畫的眉目,想到這麽些日子以來的日夜思念,她湊上去又在他長眉的眉尾處蜻蜓點水一般,落下幾個細碎的吻,接著抬手撫上他的眼尾,感受到他長長的睫毛掃過自己的手指,她便也在那裡落下一吻。
陸淮起看著她這樣湊在自己跟前主動的樣子,禁不住笑了出來,低聲在她耳畔處說道,“好了夫人,接下來還是讓為夫來罷。”
聽著他這樣說,她也不僅垂下眸子,唇角卻抑製不住的揚起,胸中被一股甜蜜的情意充滿。
房內點著的香爐中生出淡淡的煙氣,掩蓋了一室溫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