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發佈時間: 2024-06-01 17:5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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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誰告訴你她是左撇子的?(一更)

程隽本來沒打算進來,就在外面等著。

陸照影下了副駕駛,說自己想要喝咖啡很久了。

程隽想了想,也抬脚往這家咖啡店走。

這個時間點咖啡店沒什麽人,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窗邊坐著的三人。

程隽站在店門邊,秦苒背對著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她的臉,却能看到她對面的那女人,下巴抬的高,有種頤指氣使的勁兒。

陸照影找前臺小姐姐點了一杯咖啡,「一杯,打包帶走,謝謝。」

程隽沒要咖啡,只微靠著前臺,懶洋洋地看著秦苒的方向。

嘴裡咬著烟,人沒動。

拿好咖啡,陸照影便要出門,他也就找個藉口進來,沒真要打擾秦苒。

兩人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讓人不太舒服的聲音:「你猜猜……我會讓你在雲城找到願意給你打官司的律師嗎?」

秦苒她們說話的聲音不低,只要稍微注意,就能聽得清。

兩人都知道許慎那回事兒。

眼下,那女人是在威脅秦苒。

陸照影跟程隽混這麽多年,在京城也沒找到一個敢跟隽爺叫板的人,敢這樣做的,都被隽爺按死了。

程隽脚步果然頓住,他微微偏了頭,笑。

臉上沒什麽表情,言簡意賅的三個字:「陸照影。」

陸照影已經摸出了手機,電話已經按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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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秦苒開口,他直接衝著電話那頭道:「戚大律師,聽到沒有,你再不來雲城,我們都淪落到找不到律師的地步了?」

快到十月的天氣,天還是熱的,咖啡店下午沒什麽人,空調早就關了。

空氣中莫名的燥熱。

突如起來的聲音讓秦苒這邊一觸即發的火藥味暫時消了點兒。

秦苒微微側過身,就看到陸照影拿著手機,單手插在兜裡,挑眉看向這裡,笑眯眯的,可身上的氣勢却强。

陸照影朝秦苒抬抬下巴,繼續對著手機那邊道:「戚呈均,誰跟你開玩笑呢?儘早來。」

他隨手挂斷電話。

「這位女士,我這個人從不玩陰的,我讓你找律師,幾個都無所謂,」程隽看了眼那兩人,「你也猜猜……看到最後是你死還是我死。」

程隽目光落在秦苒臉上,又滑到她的右手,沉聲,「過來,我們走。」

戚呈均?

坐在椅子上的林婉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因爲前段時間,她夫家惹到了一起很嚴重的經濟糾紛。

本來是必死之局,老爺子在最後請來了這位聽說沒有過敗績的戚律師。

林婉是高嫁,但她嫁的那個家族在京城也就排在末梢,至於頂級的那個圈子,她連碰都沒碰過。

也是因爲那件事,她才知道這位戚律師神通廣大,在京城名氣非常大。

若不是因爲他欠老爺子一個人情,就連老爺子都請不到他。

林婉打量著程隽陸照影兩人,兩人身上的料子穿的很好,但沒有牌子。

寧晴看到兩人,瞳孔一縮。

醫院裡程隽拿著手術刀在她面前比劃的事記憶猶新。

她臉色有些微白。

林婉往外面看了一眼,三人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隔得遠,只看到十分明顯的挂著「京」的車牌號,還有大衆標誌。

她沉著臉,嗤笑,「能知道戚律師,那兩位應該也是京城的人,只是……他以爲我不知道戚呈均嗎?」

戚律師是這麽好請的?

林婉收起桌子上的支票,臉色却不太好,原本以爲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女生,不用廢多大勁兒就能擺平,現在看來,好像有點麻煩。

隱隱的,心底有些不安。

一邊的寧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手有些抖。

**

秦苒手印出了血,便坐著程隽的車去校醫室。

校醫室這會兒上課,沒人,挺安靜的。

秦苒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腿微微搭著,牛仔褲對她來說有些短,露出一截清瘦的脚踝。

程隽拿了綳帶,單手撑著秦苒後側的椅背,去拿後面擺著的藥,表情挺冷。

兩人都沒太在意,直到程隽往前一傾,兩人距離挺近,秦苒放輕了呼吸。

程隽手頓了一下,又很快收回,目光沉沉落在她的右手上。

「這只手不要用力,我說過多少次了。」程隽低頭拆開了紗布,檢查了一下傷口,神情不悅。

這年頭的孩子是都這麽叛逆嗎。

他把帶血的紗布扔到垃圾桶,拿出棉簽,聲音挺冷的,但動作却小心的不行。

「反正是右手,我是左撇子,沒事。」秦苒手支著下巴,笑了笑,挺無所謂。

「右手就不是你的手了?那你乾脆不要算了。」程隽聲音壓低,聽不出來這麽波瀾。

但莫名的,秦苒聽出了怒氣。

秦苒側眸開口,「我開玩笑的。」

「你傷口很深,不好好恢復很容易留疤,有隱患,」程隽「嗯」了一聲,拿起藥粉灑在傷口上面,「一點力也不能使,懂?」

秦苒點頭說好。

「你別生氣,我剛剛就是一時忘了右手的傷。」秦苒依舊支著下巴,挺漫不經心的笑,「反正一出血我就來校醫室找你,那就沒事了。」

程隽微楞,心湖像是被被丟了一顆石子,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層層漣漪。

他應了一聲,慢吞吞的開始包扎傷口。

**

這一邊,寧晴沒有跟林婉回去。

而是去了一趟醫院。

「你怎麽現在來了?」寧晴每天早上都會去看陳淑蘭,待上一個小時左右就走。

時間很規律。

所以傍晚看到寧晴,陳淑蘭有些奇怪。

寧晴拿起一個蘋果削皮,她顯然很久不做這樣的事了,削得特別慢。

「是關於苒苒的事,」寧晴沉默半晌,終於開口,「她跟許老師的兒子起了矛盾,小孩子之間的事,要鬧上法庭。」

她將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最後嘆氣,「媽,苒苒只聽你的話,你幫忙說一聲,她也就手傷了點,別人兩只手都被她打斷了,她幹嘛要因此得罪人家副局。」

「你說什麽?」陳淑蘭胸口起伏的站起來,「苒苒手受傷了?」

「也就右手傷了,縫了幾針,她是左撇子,完全影響不了她……」

寧晴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淑蘭打斷,「也就右手縫了幾針?誰告訴你苒苒是左撇子的?她那右手……有多重要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