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王!唉!”皇上納蘭博只歎息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連公公,毫無疑問,柳幻雪這筆帳,又記在平陽王府頭上了!
平陽王納蘭燦此時如同吃了一塊苦膽一般,他一再叮囑寧洛歌、柳幻雪不要與納蘭容、雲璃月為敵,可是這兩人,唉!他此時,當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安樂侯!安樂!”皇上納蘭博眼眸低垂,右手的食指在他所坐的椅臂上敲了敲,卻沒有了下文。
安樂侯暗中瞥了一眼皇后,不等納蘭博開口,便先道,“皇上,安樂的女兒安小蠻如今不見了蹤跡,還請皇上為安樂做主?”
“蠻丫頭?”皇上納蘭博抬起眼眸望向安樂侯道,“安樂,你想讓朕為你做什麽主?”
“啟稟皇上,北朔的三王子蘇輕羅此時也不在驛館之中,一定是他,拐走了小蠻!”安樂侯直視納蘭博的眼眸道,“只要皇上為安樂找回小蠻,安樂願意前往南詔,說服南詔如同北朔一般向我天瀾俯首稱臣,開創我天瀾盛世!”
“你在要挾朕?”納蘭博明顯沒有料到安樂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安樂不敢!”安樂侯口中說著不敢,可是眼眸之中卻一點示弱的意思都沒有,“皇上,難道您忘記小蠻的母親了?她是南詔王最愛的小公主,若是南詔王知道他最疼愛的外孫女去了北朔那等苦寒之地,怕是……”
安樂侯說到這裡,便停住了,沒有再繼續向下說,可是他話語之中的威脅之意,怕是連傻子也能聽出來。
雲璃月不由蹙了一下眉,瞥向了坐在她身旁的納蘭容,她只知道小蠻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後便過世了,卻不知道她還有這個身份。
“當年,安樂侯以使者的身份前往南詔,卻與南詔王的小公主一見鍾情,南詔王無奈,便也只好同意了這樁婚事,不過唯一的要求,便是安樂侯這一生,只能娶他女兒一人!”納蘭容明白雲璃月的疑惑,一側身,附在她耳邊低語道。
原來如此,難怪這麽多年安樂侯一直是一個人,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癡情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層的原因。
“哼!”納蘭博唇角忽然浮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道,“安樂侯不問朝政多年,南詔的事情就不由你費心了!至於南詔王那裡,朕忘了告訴你,今年,不,去年秋試中舉的文無暇,朕前幾日已經派他前往南詔了,所以,就不勞安樂侯操心了!”
納蘭博心中一聲冷哼,他隱忍這麽多年,既然決定動手,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疏漏!
這個消息明顯讓安樂侯驚了一下,隨即他眸光一沉,將自己的心思遮掩,看來皇上心中想對付他,或者說是想對付皇后,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本想將南詔牽扯進來,也好為自己與皇后留條後路,看來是不行了!
“哥哥!”端坐一旁的皇后忽然悠悠開口道,“你看,你的一片好心被皇上誤會了吧?”
正不知如何接口的安樂侯聽皇后如此說,立刻心領神會,抬頭看向皇上道,“皇上您可千萬別誤會安樂,安樂真的只是一心想為皇上做些事情,到時候也盼著皇上給小蠻指份好姻緣!”
安樂侯不理會納蘭博臉上的那抹嘲諷,繼續道,“安樂也只是懷疑蘇輕羅拐走了小蠻,至於事實是否是這樣,還想問一下宣王妃?”
“噗嗤!”雲璃月噗嗤一聲笑了出聲,她剛在心中還念叨,這安樂侯怎麽沒有找她的麻煩,沒想到,這還沒兩句話就繞到她身上了。
“侯爺,這話說的可真是奇怪?難道我是侯爺請的婢女嗎?為什麽小蠻不見了,就要怪罪在我身上?若是侯爺認為是璃月藏了小蠻,或是放走了小蠻,也請你拿出證據來!”
雲璃月絲毫不讓的看向安樂侯道,她的計策隱秘,而且是受到上次她自己藏身於清潭之下的啟發,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被人識破?
“那敢問宣王妃,你為何要讓小蠻換上婢女的服飾,這還不是為了讓她更好的混人耳目?”安小蠻的事情,冰藍、冰綠已經仔仔細細、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
“這就要問侯爺府上的婢女了,出門都不知道為自家小姐帶替換的裙衫,我現在的裙衫小蠻穿上又不合適,她自己要穿心兒的裙衫,我還能不讓?她又不是小孩子?”
“安樂!”皇上納蘭博此時又開口道,“你的女兒找不到了,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因此便胡亂攀咬?而且,朕覺得咱們更應該討論一下你私自調兵一事!”
納蘭博既然要揭過安小蠻之事,那安樂侯自然也沒辦法。更何況,安樂侯故意提起此事的目的,便是為了讓納蘭博忘了他調兵之事,可很顯然,納蘭博沒有上當!
“皇上,安樂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是一場誤會!”安樂侯看向納蘭博道,心中卻是暗恨不已,若是那些兵權還在他的手中,他又何必如此低聲下氣的與納蘭博說話。
“這個!”納蘭博不理會安樂侯的話,拿出一個小巧的金色鳳印道,“是皇后的印章,那這個,”緊跟著納蘭博又拿出一塊青銅的令牌道,“怎麽會在安樂手中?”
那青銅令牌正是在前京兆尹宋瑾煙手中丟失的那塊令牌,被那對雙生女偷出京兆尹,交給了鸞兒,後又有皇后交給了安樂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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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安樂侯一時有些猶豫,他從皇后那裡接過令牌的時候,並沒有問這令牌的來歷,如今,要怎麽回答呢?
跪在安樂侯身後的鸞兒看了一眼垂眸的皇后,心中歎了句,皮之不存毛將安附焉?
“啟稟皇上!”鸞兒忽然叩頭道,“那令牌是奴婢以皇后娘娘的名義,交給安樂侯的,他並不知情!”
“是你?”納蘭博的眸光一垂,繼而又看向鸞兒道,“既然你說這令牌是你交給安樂侯的,那朕問你,這令牌你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