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納蘭容忽然才明白,那屋頂上的白袍人射箭的用意,他們不是用來對付馬車的,而是來對付此時此刻的他們,那意思是璃月的中毒,便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打碎馬車!”納蘭容忽然出聲道。
白蘇雖然不知道納蘭容的目的,卻是毫不遲疑的揮劍劈散了馬車!
“心兒!衛塵!你們留下保護子衿和悠悠!”納蘭容黑曜石的眸子在這漫天的大雪中更是顯得流光溢彩道,“白蘇、紫蘇、墨、沐風每人撿一塊木板做盾牌,將我圍在中間,速度回府!”
“是!”眾人齊聲應道。
墨斜向上舉著一塊木板走在最前方,沐風走在最後,白蘇和紫蘇走在兩側!一只手臂斜斜舉起的木板抵擋住屋頂上白袍人射來的箭矢,一只手臂拿著軟劍阻擋著在地面上向他們圍攻的拿著短劍的刺殺者。
幾人配合相當之默契,片刻之後,便走出了屋頂上那些白袍人箭矢所能達到的范圍。
而此時,納蘭容聽到遠處又有馬蹄聲響起。
他腳尖點地,身形急速向公主府掠去,只將他那冰冷的聲音拋在身後,“你們留下,所有人,殺無赦!”
看著納蘭容、雲璃月離去,這幾人再也沒有顧忌,閃身便又殺了回去。
納蘭容抱著臉色通紅的雲璃月,從公主府的牆上飛掠而下,直奔李太醫所在的紫霞閣。
“李鳳山!”
納蘭容的身形還未落下,聲音便在整個紫霞閣中回響!
“怎麽了?”李太醫一聽納蘭容的聲音,便知道出了大事,連靴子也顧不得穿,便從紫霞閣中衝了出來!
“快看看璃月!看她怎麽了?”納蘭容抱著雲璃月一個起落,便到了李太醫身邊。
李太醫一伸手搭在雲璃月的脈搏之上,瞬間,又換到另外一個手腕之上!
片刻之後,李太醫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道,“嚇死老夫了!快將她抱進去吧!”
“她怎麽樣?這是中了什麽毒?”納蘭容一臉緊張的看向李太醫!
“不是中毒!是睡著了!”李太醫幾步走進房中,一邊穿著他的靴子一邊道。
“睡著了?怎麽會是睡著了?我叫她都沒有反應?”納蘭容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太醫道。
“哼!”李太醫不滿的哼了一聲,“老夫還會看錯?只不過她這睡著並不是她自願的而已!”
“什麽意思?”納蘭容不解的向李太醫問道。
“其實確切的來說,她這種現象也可以說是中毒了!”李太醫翹了翹他的山羊胡子道,“只不過這種藥對人的身體沒有什麽傷害,唯一的作用便是讓人沉睡!”
“沉睡?難道沒有辦法喚醒嗎?”納蘭容看向李太醫問道。
李太醫搖了搖頭,“是毒,才有解藥。這根本不算是毒,所以也沒有解藥!若是厲害的,一睡便是十天半個月的,那小命便也睡掉了!”
“那璃月她?”納蘭容的心倏地一下又提了起來道。
“哎!老夫不都說她沒事了嘛!她中毒不深,大概昏睡上一天一夜便能醒來!所以,臭小子,你不用擔心!”李太醫拍了拍納蘭容的肩膀道,“不過,老夫好奇的是,她是怎麽會中了這種毒的?”
“這是什麽毒?”納蘭容又看了一眼依躺在他懷中的、臉頰通紅的雲璃月,向李太醫問道。他也很奇怪,子衿和悠悠都跟在她的身邊,怎麽可能還會中毒呢?
這毒是何人所下,又下在了何處?連處處小心謹慎的璃月都能瞞過。
“它叫萬年香!據說中了此毒,便能沉睡萬年!”李太醫將一個暖爐移到納蘭容身邊道,“只不過別說萬年,誰若是沉睡上七天,便丟了小命了!”
“那這萬年香是什麽樣子的?”納蘭容有些好奇的向李太醫詢問道。
李太醫卻搖了搖頭,“老夫也不知道,老夫也只是從典籍上看到,據典籍上講,中了萬年香的人,便有一個顯著的特征,就是臉頰通紅,除此以外,別無異樣!”
“璃月明日果真能醒來?”納蘭容不放心的又看向李太醫道,若是有人費盡心思加害璃月,又怎麽可能只讓她昏睡一天這麽簡單呢?
李太醫不滿的瞪了納蘭容一眼,胡子一翹道,“老夫對你可是從未有過任何欺瞞!”
“那我便帶她回惜雲殿了,其余還有沒有要注意的事宜?”納蘭容抱著雲璃月起身道。
李太醫搖了搖頭,“沒有!睡著的時候,滴水不進!自然不需要注意什麽。”
納蘭容將雲璃月抱回惜雲殿,小心的為她脫去鬥篷、外衣,又仔細的為她蓋好錦被,這才轉向青青道,“王妃只是睡著了!明日這個時候就能醒來,不必擔心!你現在好好守著她,本王去去就回!”
“是!”青青不解的瞥了一眼臉色潮紅的雲璃月和神情不佳的納蘭容。
納蘭容卻在沒有多說一句話,一個閃身便從惜雲殿中衝出,白色的大氅如漫天的雪花一般在空中掠過。
片刻之後,納蘭容就又到了那千秋街的拐角處,他們剛才遇襲的地方。此時,宮中的禦林軍、城中的禁衛軍都已趕至,將那些拿著短劍的刺殺者,水泄不通的圍了起來。
而剛才那些在屋脊之上為其掠陣的拿著箭矢的白袍人,也自有軍中輕功較好之人與之纏鬥!
納蘭容腳尖在地上用力的一點,整個人便已經如一只矯健的白色大鳥一般飛上了房頂,看著這混戰在一起的人群,忽然揚聲道,“所有賊人,不必留活口!給本王碎屍萬段!”
聽聞此言,本還處在膠質狀態的爭鬥瞬間明朗起來,禁衛軍、禦林軍之人,下手再不留情。
小廈言情小說
片刻,此處的空氣中便彌漫了濃濃的血腥味,殘屍斷臂在這雪地上到處都是,潔白的雪也變成了觸目的紅!就連那天空飄落的雪花也成了紅色!
“宣王!”此時才趕到的太子看著眼睛觸目驚心的場景,不由對著那屋脊之上的白色身影吼道,“你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