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雲璃月看向眼眸之中帶著一絲疑惑的納蘭博道,“子衿雖略通醫術,但未必看得準,不如請太醫來為昭容娘娘請一下脈吧!”
“是啊!皇上,還是請太醫過來一下的好,這子嗣之事畢竟是大事,咱們宮中有多久沒有小孩子出生了?”皇后唇角含笑的格外溫柔的向納蘭博道。
“不,落紗沒有懷孕,沒……”
“好了!昭容,”淑妃在一旁開口道,“一會太醫來了一看便知!怎麽?莫非你不想要皇上的龍嗣?不想為皇上開枝散葉?”
“不!落紗不是這個意思!”到此時,佟落紗才留意到納蘭博那已經明顯不善的臉色。
“去請王太醫吧!”皇后看皇上沒有出言反對,便向身邊的金雀吩咐道。
本來要散去的眾人便一起簇擁著皇上和佟昭容去了明惠殿的偏殿,靜候王太醫的到來。
一炷香時間以後,王太醫提著藥箱便小跑著進了明惠殿偏殿,剛要行禮,便被皇后製止了,示意他快去看佟昭容。
佟昭容滿心緊張,可是眼前的形勢卻由不得她做推辭,只好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玉臂,同時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有了身孕!
半晌之後,王太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向佟昭容道,“娘娘,請讓微臣請一下左手的脈搏!”
殿中眾人雖滿腹狐疑,卻依舊沒有人發出一絲聲音。
片刻後,王太醫這才袖手而立,臉色看起來卻是不佳。
“王太醫,究竟如何?昭容娘娘是不是有喜了?你倒是說句話啊!”皇后瞥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皇上,轉向王太醫道。
有孕便是有孕,沒有便是沒有,這一副為難之色究竟是什麽意思?
“啟稟皇上、啟稟皇后,昭容娘娘的確身懷有孕,到今日已經怕是恰好一個月了!”王太醫向皇上、皇后行了一禮道。
只是王太醫的話音落下,佟落紗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雪白。
只是她眸光瞥見注視著她的納蘭博,趕忙又從嘴角滲出一份欣喜道,“皇上,落紗只是想多陪陪皇上,並沒有其它意思。在落紗看來,能夠陪伴在皇上身邊,已經是落紗天大的福分了!落紗從未再奢望過其他!”
看著佟落紗如此可憐的神情,皇上納蘭博的神情這才稍稍緩和,又想到佟落紗現在的年紀,不由的心下也釋然,她與璃月差不多一般大,還是個孩子。
“好了!朕知道,昭容不必憂心,自己的身子要緊!”納蘭博看著臉色蒼白的佟昭容,一伸手,將自己的金絲狐裘解下為佟落紗披在身上,又緩聲道,“這皇宮中已經許久沒有孩子出生了!”
“王太醫!你這副神情,莫非昭容娘娘的胎有什麽不妥嗎?”皇后看著臉上並不見喜色的王太醫問道。
“昭容她怎麽了?”皇上納蘭博此事也覺察出事情的不妥了。
“回皇上、皇后,昭容娘娘這一胎,怕是,怕是保不住!”王太醫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診斷說出。
“保不住?什麽意思?”皇后的臉色先變了道,“那還不快給昭容開一些安胎藥,讓昭容好好的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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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是微臣所料不錯,其實昭容娘娘一直在服食紅花,這紅花本xin寒涼,雖可避免懷孕,但是對女子的身體畢竟大有損害,昭容娘娘這次有孕,怕也是上天眷顧,只可惜她的身子卻已經養不了這胎!”王太醫垂首如實說道。
“你說什麽?昭容一直在服食紅花?”納蘭博倐的轉向佟昭容道,“昭容,這是怎麽回事?”
“這,”佟昭容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落紗,落紗也不知道,落紗平日裡並沒有用過紅花之物啊!”
佟落紗的一顆心開始咚咚咚的狂跳起來,若是皇上知道是她私下一直服用紅花,怕是對她的眷顧一絲一毫也沒有了吧!
“皇后,你掌管后宮,后宮中竟然出現這種事情,不知道皇后你要如何解釋?”納蘭博轉向皇后道,雖然他向皇后說話的語調平靜,但是任誰也能覺察出納蘭博此事正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佟落紗!
皇后不著痕跡的睨了一眼佟昭容,你這個自以為是的東西,莫非你當天下人都是傻的嗎?
“皇上恕罪!”皇后並沒有頂撞納蘭博的話,而是向他福了一禮道,“幻蝶宮的一應用品,臣妾都小心讓人查過,而且宮中的奴婢,都是在宮中待了很多年的老人,應該不會有人膽大包天的向昭容娘娘下紅花,更何況……”
皇后說到這裡頓住了,看向王太醫道,“王太醫,若是服用了紅花,這本人自己可能感應出來?”
“是!經常服用紅花,會讓女子的體質畏寒、而且天葵不調!況且這紅花酸酸澀澀,並不太好入口!所有,若是細心一二,應該會有所覺察!”王太醫老實的回話道。
“昭容!”納蘭博又轉向佟昭容。
“落紗不知道,落紗什麽也不知道!”佟落紗忽然抱著頭低低的啜泣起來,這步步緊逼下來,她的事情很有可能敗露,要怎麽辦?怎麽辦?
一旁的淑妃臉上雖是一副惋惜的表情,心中卻已樂開了花,皇后與昭容,這兩人,誰倒霉了對她都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最好兩人一起完蛋更好!
“皇上!”納蘭博正要說話,孫德勝忽然小跑著從殿外進來,疾步走到納蘭博身邊,附在他耳邊道,“皇上,奴才剛才已經去天牢查過了,天牢的守衛說,那日,是有人拿著淑妃娘娘的令牌提走的楚君豐和陶承歷!”
“杜千凝!”納蘭博突然轉向淑妃斥道。
淑妃心中猛的一驚,現在不是討論皇后和昭容的事情嗎?皇上怎麽好端端的向她發起了火。
“你好大的膽子,就因為皓兒被立為太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要知道,朕還沒有死?朕可以立他,也可以廢了他!”納蘭博陰沉的目光看向淑妃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