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長公主一雙陰狠的眸子轉向雲璃月道,“雲璃月,你究竟在本宮身上做了什麽?本宮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璃月,告訴她吧!”納蘭容看雲璃月望向他便輕聲道,然後側身附在雲璃月耳邊悄聲道,“其實我也很好奇!”
他幾次三番的向雲璃月詢問過,可當時雲璃月以為他是宣陽王,對他不是很信任,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肯告知他真相。
“不知長公主可曾聽過水螅?”雲璃月唇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看向明惠長公主道,“你腹中的並不是什麽孩子,而是一條水螅,一種蟲子!它以人的血肉為生!”
水螅?以血肉為生?明惠長公主只覺得心中一陣惡心,“雲璃月,快將那東西從本宮身上弄出去!”
“對不起,長公主!璃月只是答應告訴你,我對你做了什麽,並沒有答應救你啊!”雲璃月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明惠長公主道。
“容兒,”明惠長公主忽然轉向納蘭容,哀哀請求道,“救救姑姑!救救姑姑!我雖與你母妃的關系不佳,但是卻從來也沒有害過她,救救姑姑……”
納蘭容卻不理會明惠長公主的哀求,一伸手,牽住雲璃月的手,就要向殿外而去。
“等一下!”
明惠長公主蒼白的臉色忽然轉成了一片潮紅,“納蘭容,你可看清了你身邊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水螅?本宮都從未聽過是什麽東西,她卻能用這種手段對付本宮,可見其心思多麽歹毒!你將她留在身邊,難道不怕有一天,她也這般對付你?”
明惠長公主極盡所能的煽風點火,挑撥著兩人的關系!
“納蘭容,如此心思惡毒之人,怎麽配做你的王妃?”
雲璃月在納蘭容掌心中的手顫抖了一下,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心中卻也浮出了一絲憂慮,納蘭容會不會認為她心思太過歹毒?
只是她這憂慮剛剛浮出,便聽納蘭容道,“長公主,本王的王妃究竟如何,不勞你置喙,本王自然心中清楚!還有,只要是王妃送給本王的,哪怕是毒藥,本王也甘之如飴!長公主有這挑事的心神,還不如想一想如何將你體內的水螅弄出體外!”
“你!”明惠長公主的心思被納蘭容挑破,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憤怒,“本宮要見皇上!要見皇上!”
“哼!”納蘭容扯著雲璃月走出殿門,扭頭道,“給本王看好了長公主,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否則殺無赦!”
“納蘭容!本宮要見皇上!本宮……”
明惠長公主的聲音離二人越來越遠,漸漸再也聽不到了。
雲璃月停住腳步看向納蘭容,猶豫著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太狠毒了?”
納蘭容一把將雲璃月攬在懷中,附在她耳邊悄聲道,“就這樣才好!只是我很是好奇,你是怎麽想到水螅這種東西的?”
納蘭容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氤氳,雲璃月心中的那絲不安逐漸被甜蜜代替,“我也是在一本殘缺的書籍上看到的,等那日去了公主府拿給你看。當時,我並沒有想那麽多,只是想著明惠長公主地位尊崇,若是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怕是就不能再外出尋事了!”
“那這水螅要怎麽再弄出來?”納蘭容很感興趣的問道。
雲璃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怕是又要麻煩李太醫了!”
兩人一邊低聲交談著,一邊慢慢走向停在長公主府門外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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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馬車前,納蘭容正準備將雲璃月抱上馬車時,卻看到一個極快的轉身離去的背影,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望著那背影呵道,“蘇輕羅,你怎麽會在這裡?”
馬車旁那個戴鬥笠的人,忽然停住了腳步,頓了一下,便轉過身,摘掉了頭上的鬥笠,又將額頭的那縷長發向後甩了甩,這才含笑向兩人道,“宣陽王,宣陽王妃!恭喜恭喜!”
“蘇輕羅,你為什麽會在這裡?”納蘭容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追問道。
“哎!”蘇輕羅一臉的傷痛看向兩人道,“按計劃,本王子早該回北朔複命去了,可是,本王子的王妃卻不見了?所以,本王子只好來著找一找了?”
“黃麗霞?不見了?”雲璃月此時才想起那個囂張跋扈的、曾經的麗霞郡主。
納蘭容低聲向雲璃月道,“就是父皇病重的那段日子,明惠長公主不但私自出府,而且去驛館帶走了黃麗霞,隨後,等我去查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這黃麗霞的蹤跡!”
“王妃,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蘇輕羅忽然看向雲璃月道,他來此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來找黃麗霞,而是來見雲璃月。
雲璃月心思一轉,已然明白蘇輕羅想要說什麽了?原來他是擔心他們之間的協議啊?
當日,在景仁宮的竹林中,她答應為他遊說夜流雲,讓飛馬山莊賣給北朔馬匹,而他,答應幫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栽贓黃麗霞!
可如今,她竟然與宣陽王大婚,難怪他會擔心他們之間的協議了?
“不用!”雲璃月看了一眼身旁的納蘭容,轉向蘇輕羅道,“我和王爺之間沒有什麽秘密,所以,輕羅王子,不必擔心!我們曾經的協議依舊有效!”
蘇輕羅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錯愕,不過瞬間又轉成了笑意,也不多加追問,只道,“那就好!待本王子找到王妃後,便立即帶她回北朔!”
看著蘇輕羅轉身離去,納蘭容一個打橫,將雲璃月抱上馬上,“回宮!”
馬車內,雲璃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納蘭容,卻正好對上他盯著自己的黑曜石般的眼眸,心中不由得更是心虛。
“就是那日,黃麗霞與蘇暮雪設計我去夢曦苑之日,我與蘇輕羅達成協議,他與我聯手對付黃麗霞和蘇暮雪,我答應他,遊說你,賣給北朔馬匹!”雲璃月意在納蘭容懷中小聲道,“後來,我忘了告訴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