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璃月頓了半天,才有繼續道,“或許,是因為我的這步棋,長公主才抓的這麽多小孩,我心裡很難過!”
雲璃月的聲音如水一般在這夜色中流淌。這些話她連青青幾人都沒有說,不知道為什麽就向身邊的宣陽王講出,或許是因為此時,她的心最柔弱吧!
“很多事情,我們知道開始,卻掌控不了過程,更猜測不到結局,所以,這些並不怪你!”宣陽王看著眼前忽然流露出一絲軟弱的雲璃月,心是一揪、一揪的疼,他多想將眼前的這個人兒擁入懷中,好好守護,可是他不能!
“璃月,其實,這些我可以幫你來做,我……”
“我知道!”宣陽王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雲璃月打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不行呀!你知道的,夜流雲他的處境如此尷尬,我不想自己成為他的軟肋,他能保護我,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保護他!”
“我希望以後我們互相依附,而不是我躲在他的身後,看他與別人廝殺!”
想起那日上平縣慈心寺後山上,夜流雲中的箭,雲璃月至今心還在痛,她寧願自己與他一起受傷,也不遠再躲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為了保護自己傷的如此之重。
“璃月!”璃月!璃月!宣陽王心中一遍遍念著雲璃月的名字,她的話,讓他的心更加的痛,可是近在咫尺,他卻無能為力!
好半天,宣陽王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看向雲璃月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要停止你已經下的棋嗎?”
雲璃月搖了搖頭道,“已經停不下來了!我只盼著李太醫能研究出那解藥的成分,配置出相同的解藥,這樣,我便可以與佟落紗合作,一次擊倒明惠長公主。”
“其實,”宣陽王看了一眼雲璃月道,“你知道人皮面具的,若是到時候找不到那解藥,我們可以找人易容成佟昭容的樣子來作證。”
雲璃月點點頭,忽的轉向宣陽王道,“這人皮面具很容易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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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宣陽王的聲音從那面具下流淌而出道,“這麽多年,我只聽說,也只見過一個會做人皮面具的人。”
“誰?”雲璃月好奇的問道。
“沈如風!不過此人行蹤飄忽不定,上次若不是碰巧遇上,怕也得不來璃月的面具!”宣陽王毫不隱瞞道,“恰好他最近正在京都,若是沒有辦法,就只能再去尋他了!”
雲璃月點頭,這就好,若是這人皮面具非常易得,那她以後可更要小心了!
一連幾日,雲璃月時刻掛心著李太醫所住的紫霞軒,結果李太醫卻是閉門不出,想來佟落紗所中之毒定然十分罕見!
京都柳府。
柳府門前的兩個燈籠被蒙上了白布,府中所有帶有顏色的地方、物品都被白紗所籠罩。
柳府的正房如今已改成靈堂。靈堂之上赫然放著兩塊牌位,一塊上面寫著:顯考柳成順之位,一塊上面寫著:顯妣柳陳氏之位。正中便停放著兩具棺木,白色的蠟燭、悲痛的哭聲,壓抑無比的氣氛。
柳幻風、柳幻雪、柳幻雨,兄妹三人跪在靈堂之前哀哭不止。因著柳幻雪、柳幻雨已是皇家之人,按理是不能為自己的父母服喪的,更何況,這柳成順是戴罪之人,所以二人才在入夜時分偷偷回來哭靈。
兩人頭上俱是珠花翡翠,只在身上披了一件白色麻布衣。
“姐姐,你可查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爹爹一向謹小慎微,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柳幻雨雙目紅腫的望向一旁的柳幻雪道。
柳幻雪抹了一把眼淚,“爹爹是被牽連的!三皇子昨日已經告知我來龍去脈,今次秋試的試題不知怎麽從宮中流露出去,又被雲璃月所知,她便差人取證,然後聯合了宣陽王、四皇子、三皇子向皇上要求徹查此事!”
雲璃月!雲璃月!柳幻雨只覺得一股恨意一點點的啃噬著自己的心,是她,勾走了納蘭夜的心,又殘忍的傷害他,如今,又害的自己的父親懸梁自盡,母親也隨之而去。
雲璃月!我與你勢不兩立!柳幻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著!
“哥哥!”柳幻雪看了一眼只跪在那裡,雙眼失神的柳幻風,有些擔憂的道。
“父親、母親的事情,你們不要插手,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皇子妃,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柳幻風看了一眼二人道,“報仇的事情我來做!”
“哥哥,你切不可魯莽行事!”柳幻雪看向柳幻風道,“此事,我與妹妹從長計議就好!”
“你們不必操心,我不會做什麽傻事的,雲璃月,本來已經有人準備對她動手了!我只要再最關鍵的時候給她一刀就可以了!”柳幻風望著自己父母的牌位道。
“哥哥!”柳幻雪還要再說,柳幻風卻已經又看向她二人道,“聽話,雨兒、雪兒,擦乾眼淚,你們快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記住你們自己的身份,若是被人發現了,這可是對皇室的大不敬!”
眨眼間,九月便已經結束,十月不知不覺的來臨,還未等人反應過來,便已到了十月初八。
皇宮景仁宮。
“臣妾見過皇上!”皇后向皇上行了一禮道。
“落紗見過皇后姐姐!”跟在皇上納蘭博身側的佟落紗向皇后行了一禮道,從納蘭詩死後,她用了好久才又挽回了聖心,從此行事更加小心謹慎。
“後天便是十月初十了,朕今日前來是想問宣陽王的冠禮,皇后準備的如何了?”納蘭博一邊扶起皇后一邊問道。
“皇上放心,一切臣妾都已準備妥當了!冠禮便依宣陽王的意思在鍾粹宮舉行,只是這加冠之人,”說到這裡,皇后將目光轉向皇上道,“宣陽王說這個他自己找,不勞臣妾操心!”
“哦?”皇上愣了一下,瞬間便明白了宣陽王的心意,心思一轉,一副戲謔之意在眸中極快的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