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只住一個晚上,行程難免有些趕,卻也趕得悠然了些。
因為沒有特別安排,幾個人除了泡溫泉,幾乎沒有其他的安排,不用緊趕慢趕,估計就是最大的好處。
泡在溫泉裡,四個女孩的心情像是得到釋放的出口,舒服地喟歎了聲。
“可憐的南安陽要和一群陌生男人一起泡溫泉,哈哈……”蔣星星沒心沒肺地放聲大笑。
其他幾個也跟著笑了起來,抑製不住的歪了一下,腦子裡盡是撿肥皂的畫面。
她們選擇男女分開的女湯,是石幼熙先提出的,幾個人在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
她們都沒計較什麽了,反倒是這個身為女朋友的家夥,竟硬生生的往自己男朋友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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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幼熙,你和南安陽,到底到什麽程度了?”小文有些好奇,三年了吧?
幼熙和南安陽在一起,怎麽也該有三年了,怎麽感覺還是在原地踏步?
石幼熙懶懶地從水裡伸出一條胳膊,臉上染著紅暈,分不清是嬌羞的,還是被溫泉的熱氣烘紅的。
“什麽?”小文看著那條纖細白皙的手臂,代表了什麽?
“她的意思是讓你放心!她和南安陽之間,僅限於牽牽小手,偶爾的親個小臉頰的程度!”蔣星星滿是諷刺地替石幼熙解釋了那只手臂的實際意義。
“噗……”小文差點沒被淹死在溫泉裡,攏了攏胸前的浴巾,她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看著閉目養神的石幼熙:“他就沒對你要求過嗎?接吻的時候,沒有過擦槍走火的時候?”
“我們說好的呀!最美好的要留到新婚之夜啊!而且,我跟他……接吻……只是碰一下,沒你想的那麽深入!”石幼熙的臉紅到了耳根子,就連脖子都是淡淡的粉。
“你沒考慮過,他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嗎?”戴美娜看著她過度美好的純潔,是的,南安陽把她保護得很好、很好!好到讓人覺得,她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根本舍不得讓她佔染上人間的半點汙穢。
即使他有生理需求,他也絕對會不在他精心呵護的仙子身上……
話題莫名的變得敏感了起來,至少在蔣星星和小文的耳裡,聽到的就是一種另有深意的。
她們互視了一眼,心有靈犀地沒說什麽,只是看著石幼熙,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他說,他能等,等到跟我結婚的那一天。”石幼熙聳了下肩膀,沒怎麽走心地回道。
隨即,看到她們的表情都有些嚴肅的過了頭,不禁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她:“你們這是什麽表情?”
“……”
蔣星星學著她一樣聳了下肩,沒說什麽的潑了把水。
小文若有所思。
如果說,南安陽出軌,不過就是為了保護幼熙,不過就是為了這可笑的第一夜留給新婚夜的話,這理由似乎……
雖然有些荒唐,可是又……又那麽的無可挑剔!
她不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對一個男人來說,到底是什麽樣的象征。
可是南安陽的做法,卻像是在告訴她們,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第一次,表面上說不在乎,可是心裡……卻無法不能更在乎了!
他寧願找其他女人解決生理需求,也不願意碰幼熙,就連接吻,都顯得那麽小心翼翼。
只是碰一下……
小文想,南安陽是愛幼熙的吧!
一種極致的,深入刻骨的愛,容不得她有一點點瑕疵的那種完全變態的潔癖的愛!
同樣是男人,也許身份地位變了,對待的手段也變了。
沈擎雲因為說過喜歡她,就根本不管不顧其他的因素了。
他的喜歡很霸道,很獨裁……也許是他習慣了掠奪,他不可能像南安陽這樣細致而耐心的對待一份感情吧!
她的第一次……充滿了遺憾和不好的回憶!
也許若乾年後,她會和一個男的結婚,到時……
她不知道自己到時會怎麽解釋自己不再是第一次的理由,但她卻沒有過後悔,就算被他強的,她也依然不曾後悔……
戴美娜沒再說什麽了,只是有些嘲弄地笑了笑,看著石幼熙的眼裡,閃過一絲同情與……嘲笑?
只是這會,沒有人細究這笑容裡所包含的是什麽樣的深意。
……
“不行了,我心臟快不能負荷了!”小文用手扇著風,趕在自己沒被泡軟在溫泉裡,趕緊的起身,走出溫泉。
“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再泡一會!”蔣星星拍了拍水面,和石幼熙、戴美娜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我寧願泡死在這裡,也不願意出去凍死。”石幼熙也是一頭汗,小臉紅撲撲的,輕聲呢喃。
“出息!”蔣星星用手潑了她一臉:“沒見過比你更怕冷的人了!”
小文穿上浴袍走到大廳,大廳裡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她沒看那些人,自顧自的雲倒了杯溫水,咕嚕咕嚕的喝下。
明明泡在水裡,身體裡的水份卻像被蒸發光了般。
她又倒了第二杯水,這次不急著喝的端著水杯走到一處人少的角落,坐下,看著玻璃窗外的皚皚雪景。
北海道的雪景是美的,美得像一副連綿的長卷,用水墨都無法描摹出它的萬分之一。
看了巴黎的氣候,今天,好像也下雪了!
她甚至可以想像到朵朵雪花飄落時,巴黎街頭浪漫的顏色。
她喜歡巴黎,沒有因為所以的解釋,就是一種喜歡!
而現在,她更喜歡巴黎,有了因為所以可以解釋的原因,她卻又開始想逃了。
只有離開沈擎雲的視線范圍,她才能靜下心來考慮,才能客觀而全面的考慮。
她不願意哪天,等到有人舉著“小三,狐狸精”這種橫幅出現在母親的學校門口,聲討著母親養女不教的一幕出現時,她才追悔莫及。
也許王老師的故事,母親不是隨口一提的,更多的,是希望她以此為鑒,切不可重蹈王老師女兒的轍。
說者非無心,聽者更有意。
她自我蒙蔽了這麽兩個月,也是該清醒一下腦子了。
有些愛情,她真的碰不起!
“文小姐。”一道陌生的聲音,熟悉的稱呼,讓小文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只有在巴黎,才會有人很稱呼她“文小姐”,而稱呼她“文小姐”的,都是沈擎雲的人!
緩緩轉過頭,尋聲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