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叫多管呢?我跟你之間,還需要分得這麽清嗎?”蔣星星不悅地撇了撇唇,若不是真的左右為難,她也不會在他面前徒增兩個人的煩惱。
“你爸媽的心思,你應該比誰都明白。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像是兩頭餓狼,你給他們喂再多的食物,他們都不會覺得有飽的那一刻!星悅交給他們,禦大哥是絕對不會再承認星悅的,也會把星悅摒除在禦氏之外的。沒有了禦氏的庇護,落在你爸媽手裡,只有一條路……若是你能接受自己多年的心血就此毀於他們之手,我沒什麽好反對的。其實我也不願意你太過勞累,畢竟,我們也不是窮到非得讓你那麽拚命的去賺錢養家。”
應凌軒想了想後,還是幫她具體的分析了一遍利弊和星悅可能會面對的結果。
蔣星星點了點頭,他說的這些,她都想過。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麽多年,星悅的存在和崛起,全憑著禦氏集團的幫助和扶持,才讓她有今天的成就。若是脫離了禦氏集團,若是她按照現在的方式繼續操作,那還不至於會差到哪裡去。
如果交給了她爸媽,按他們的野心,畢竟會像以前經營蔣氏一樣,企圖吞噬比他們小的小公司,以此來擴大實力。可是沒有雄厚的經濟基礎,沒有深謀遠略和生意頭腦,也不過就是挖一個更大的坑,把自己給埋進去罷了。
當初蔣氏會落得讓禦子堯收購,不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嗎?
可是按照她爸媽現在還企望利用她和應凌軒的婚姻,來換娶一筆可觀的聘禮作為東山再起的資金來看,他們的心未死!如此貪婪不知足,急功近利的心態,又要怎麽帶領星悅?
也就是因為明白這些,所以她才猶豫不決,遲遲無法做決定。
“禦大哥有什麽好的建議?”不忍她獨自面對這種兩難的問題,他忍不住的又問了一句。
“禦老大的意思是,如果我想遷回國內,他可以幫我。但是,他希望就算遷回國內,還是由我來打理。而告不告訴我爸媽,並不是什麽問題,最好就不用讓他們知道星悅的存在。”蔣星星把禦子堯的話全盤跟他說出了,反正對於他,她是真的不想有任何隱瞞。
她連星悅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簽給他,那還有什麽要向他保密的呢?
“嗯,禦大哥應該也是預料到你父母可能會有的做法。他這樣,也是為了你著想。”應凌軒點了點頭,禦子堯的想法跟他不謀而合。
“其實星悅本來就是蔣氏的延續,它本來就屬於我爸媽……”
“星悅根本不屬於你爸媽,它是屬於你的!就算禦大哥當年不收購蔣氏,蔣氏面臨的,也只是宣告破產罷了!我們心裡都清楚,蔣氏早已名存實亡,你爸爸盲目的擴展和收購,卻無力去填補這個空殼下的漏洞,還存在逃稅漏稅等多種問題。禦大哥收購蔣氏,其實是給你爸媽留了最後一點尊嚴!沒讓他們面臨牢獄之災,你知道禦氏集團光稅務填補了多少嗎?動用了多少關系嗎?”
這些,禦子堯從來就沒有任何人面前居過功,就算在石幼熙面前,都從來絕口不提。
而他不說,並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
只不過,他是真的很佩服禦子堯,為了石幼熙,他竟然可以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
就連石幼熙閨蜜的爸媽,他都能伸手去援助一把,卻還只是默默的付出,從不邀功……
他多少次問過自己,若是換成他,是否也能像禦子堯那樣?
可是答案是否定的,他沒有禦子堯那樣的心胸,否則,他就不會懷著對星星和她父母這麽多年的仇恨而過!
“其實,我想把星悅還給他們,最大的目的,就是還禦老大和幼熙一個清白。他們為我,背負了這麽多年的黑鍋,一直被我爸媽記恨了這麽多年……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我覺得這樣做實在太自私了,他們已經為我做了這麽多,我無以為報,心裡愧疚,難受!”
蔣星星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些話,她悶在心裡這麽多年,沒有人可以傾訴,沒有人能夠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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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出來後,竟覺得像是胸口堵了這麽多年的一團棉花被取出了般。
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你能回報他們的,不就是你好好的,幸福的,快樂的生活嗎?他們為你做的,不就是希望你能擺脫過去的那種生活,能夠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和你想要的生活方式嗎?”應凌軒笑著反問。
看到她過得好了,幼熙才會放心,幼熙放心了,禦子堯也就舒心了!
蔣星星將他的話細細回味了一番,眼前一亮,驚喜道:“被你這麽一開導,心情好像一下子豁然開朗了!”
“傻瓜,只有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會在意你過得好不好,才會在意你過得開不開心,你過的生活,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也會在你不如意的時候,想方設法的幫助你,哪怕你根本不知道他默默為你付出的功勞。你有幼熙這樣的朋友,算是三生有幸了,她才是真正在乎你的人!”應凌軒歎了口氣,連他都自歎弗如的人!
“這個我知道!能認識她,是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燒高香燒來的!若不是她,我今天都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呢!她一直就是我的精神食糧,一直是我堅強有力的後盾,是她一直在引導著我正確的方向!她就像是我的天使一樣……”
“差不多就行了,聽著挺肉麻的!”應凌軒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聽她誇著別人,哪怕對方是個女人,他都覺得挺難受!
“你不會連幼熙的醋都吃吧?”蔣星星聞著空氣裡彌漫的一股子酸味,不由地笑了起來。
“我犯得著麽?”應凌軒傲嬌地冷哼了聲,耳根子又是一熱,速速的拿起杓子連舀了幾口湯。
蔣星星看著他急於掩飾心虛的樣子,笑裂了嘴。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的捂住了他紅紅的耳朵:果然跟她想像中的一樣,滾燙滾燙的!
“你幹嘛?”應凌軒因為她突如其來的碰觸而動作一僵,杓子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