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偷聽人講話!”蔣星星一陣臉紅脖子粗的,狠狠的瞪了陳帥一眼。
“我可沒偷聽啊!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聽,你這門也不關的,也沒提示說不能有人進來吧?我們這是正常巡房,一進來就聽到這些煽情的情話了!唉喲,聽得我都臉紅了!”陳帥裝模作樣地捂著臉裝害羞狀。
蔣星星的臉更紅了,就連應凌軒都聽得嘴角彎彎。
蔣星星懶得再跟陳帥繼續尬下去了,她臉皮厚不過他,忙走到禦子堯身旁:“禦老大,快給他看看!”
“你就不能先把眼淚擦乾嗎?”陳帥好笑地遞過去一方手帕,這臉上都還掛著淚水呢!
“幼熙都擔心死了!”禦子堯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
“……”蔣星星接過陳帥的手帕擦著,在聽到禦子堯的話時,頓時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眼中就只看得到他老婆嗎?
現在這病房裡兩個病人,怎都沒見他關心一下,心疼一下?
“你就放心吧!你老公那是舊傷,已經動過手術了,無大礙!到是你,腦震蕩還這麽跑,不怕變傻子嗎?”禦子堯給應凌軒檢查時,陳帥在旁戲謔地調笑著蔣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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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在這裡加張病牀嗎?陳大醫生?”蔣星星腦子動得飛快,看了看應凌軒的牀,稍微比普通病房的牀大那麽十幾二十公分的,但兩個人是絕對睡不下的!
可是她又不想回自己的病房去,就算住院,那兩個人住一間房,也算是有難同當了!
“你確定不是讓我給你換張大點的牀?”陳帥伸手勾著她的肩膀,附在她耳邊小聲地問道。
“喂!”蔣星星的臉“轟”一聲炸紅,用手肘用力往後一捅,卻被他敏捷的躲了開來,她惱羞成怒地瞪著他:“胡說什麽呢你!別把你那肮髒的思想強加到我身上!”
“拜托,你們是夫妻好麽?就算睡一張牀上,也沒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吧?”陳帥啞然失笑,而她的反應,讓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別告訴我,你們夫妻這麽久,還沒那啥啊!”
“陳帥,你有意思嘛!”蔣星星一聽,全身跟炸了般的跳開了老遠,氣轟轟的指著陳帥大吼。
禦子堯和應凌軒同時的朝兩個人看過去,結果,一個從臉紅到腳趾頭,一個笑得前俯後仰。
應凌軒有些不悅地皺了下眉,若非身體狀況不允許,他一定會跳起來,將她拉回來。
禦子堯抿了下唇,沒說什麽,只是拍了拍應凌軒的肩膀:“注意休息就好。”
“好,謝謝子堯哥。”應凌軒點了點頭,注意力全在蔣星星那邊。
他腦子裡只想著,陳帥到底跟她說了什麽,她竟然羞澀得臉紅耳赤的!
“放心,陳帥早就不會對你造成危機了!”禦子堯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般,抿著唇,淡然的說道。
“呃……”應凌軒沒想到禦子堯會跟他說這樣的話,不禁愣了一下,隨即釋懷地點頭。
也對,如若不然,陳帥在美國的那一年時間裡,就不可能什麽都沒做了!
說不定,現在也沒他什麽事了!
“小子,你說,要幫你的牀加大,還是在你旁邊加牀?”陳帥逗夠了蔣星星,走過來對著應凌軒笑道。
“加大。”應凌軒不假思索地回道。
三個男人同時一笑,蔣星星翻了個白眼:“有意思麽你們?”
“看你們兩還能開玩笑的,那就沒什麽大礙了!等一下在這邊加一張牀吧!正好可以給我們騰出一個病房來!真是,我們醫院牀位那麽緊缺,你們還一住就是倆,好意思麽你們?”
陳帥指指蔣星星,又指指應凌軒,沒好氣地嗔怪他們不該來佔牀位。
“陳醫生,我們也是病人好嗎?”蔣星星不服地辯駁,搞得她們好像很願意來這裡住一樣!
“你自己說說你為什麽當病人了?別無選擇成了病人的人叫病人,你這叫自作虐!順帶的還連累別人!”他不客氣地指責了她的不是。
“……”蔣星星看了眼牀上的應凌軒,自知理虧。
她只是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麽嚴重啊!
她要知道應凌軒會為了她而進手術室,打死她也不會做那麽蠢的事情啊!
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團火在燒,壓根就找不到理智這種東西了啊!
只想著跳下去了,她就能逃開他,她不想看到他,不想跟他呆在一個空間裡,不想再聽到他繼續說著那些如刀刃般鋒利傷人的話!
“不怪她!是我自己的問題!”應凌軒不由的便護起了她來,就算知道陳帥只是開著玩笑,他都不希望她自責難過。
“你呀!算是栽她手裡了!”陳帥翻了個白眼,笑著搖頭取笑道。
禦子堯聽了瞥了他一眼,一聲冷笑。
五十步笑百步的兩個人,誰好得過誰?
陳帥在他別有深意的目光下,尷尬地搔了搔後腦杓,乾咳了兩聲掩飾內心的不自在。
應凌軒和蔣星星相視一眼,甜蜜而笑。
“嘖嘖,辣眼睛!我這孤寡老人就不在這裡找虐了!”陳帥搖頭高歎,拉了禦子堯一把,往病房外走了出去。
禦子堯對著應凌軒和蔣星星點了點頭,便也跟著陳帥出去了。
“他說你栽我手裡了!”蔣星星往牀沿上一坐,笑得美滋滋的。
笑得太得意了,牽扯到臉上的傷時,她痛得直“噝噝”倒抽冷氣。
“樂極生悲了吧!”應凌軒看著她笑,他喜歡這樣子的她!也喜歡自己可以這樣毫無顧慮,自然而然的不再去壓抑什麽!
若是等到失去再後悔,他不願意等到那一天!
現在這樣,兩個人都嘗到了苦頭,能覺悟過來,就已經很好!
“他說你栽我手裡了!”她捂著臉,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可不敢再笑得太忘形了。
“嗯,栽了!”應凌軒笑著點頭,早就栽了!
栽了這麽多年,從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悄悄喜歡上她的那一刻起!
“以前,我們都栽的木頭!以後,我們栽花栽草,栽一片果園出來!”蔣星星握起他的手,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好!聽你的!”應凌軒愣了一下,隨即理會過來她所說的意思時,不由地笑了。
“你還有什麽地方是不能碰的?”蔣星星看了他蓋著被子的腿部位置一眼,依然覺得心有余悸,她無法想像這膝蓋上竟然有金屬片在裡面。
“你想碰哪裡?”他促狹地一笑,她剛才那目光所及的位置,可是在擔心日後的“幸福”問題?
蔣星星一看他那璦昧不明的眼神,就知道他故意彎曲了她的意思,不由地用力戳了戳他的手肘:“這裡是真的吧?”
“其實,那裡也是真的!”應凌軒意有所指地笑著說道。
“是嗎?我表示很懷疑?你說你跟我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也沒見你表現出來啊!說不定,那裡也安了假肢呢!”蔣星星沒好氣地捏揄道。
“你果然是心心念念我沒碰你的事情啊!早知道在辦公室那會兒,黃真出去後,我就應該接著乾的!憋壞了我自己,還讓你懷疑我的真假!”應凌軒一臉追悔莫及地搖頭興歎。
“應凌軒,我才沒心心念念,是你自己在那裡滿腦子歪思想的!”蔣星星不悅地睨了他一眼,這鍋,她可不背!
應凌軒笑得肩膀都在輕顫,蔣星星看著他笑,不由地也跟著笑了起來。
應媽媽和希希兩個人提著飯站在門口,看著裡面兩個同樣身負重傷,卻又笑得一臉燦爛的兩個人,心裡同時的松了一口氣。
“這樣真好!風雨後見彩虹了!”希希感慨地說道。
“是呀!兩個孩子都不幸運,這條感情路走得也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了,希望老天爺不要再捉弄他們了!給他們一個圓滿的結局吧!”應媽媽微笑著點頭,很是欣慰。
她已經不記得她這個兒子,有多久沒這麽開懷的笑過了!
“一定會的!他們都不是那麽輕易放棄的人,他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的!就算星星肯,凌軒也不願意放棄她的!”希希安慰著她,她對應凌軒,可是抱著滿滿的信心的!
“也幸虧了這孩子的堅強,否則……”應媽媽對於當年的事情,每每想起,都還會心驚膽顫,恐懼難擋。
“媽媽,你就別再想以前的事情了!你以後,可不能想著怪星星啊!這事,跟她沒多大關系,主要是她爸媽的問題!星星不肯跟凌軒在一起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我……唉呀,反正我的意思就是,都過去了!咱就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我們要展望未來!對明日懷抱美好的希望!”
希希抱著應媽媽,咧嘴一笑,開朗地說道。
“希希!你來了!媽!”希希的聲音引起了蔣星星的注意,她忙走過來,伸手欲接應媽媽手裡的餐盒,卻被應媽媽閃過了。
“你自己都是個病號,去那邊休息著!你看看一個女孩子這滿身的傷,要是不好好休養,不好好恢復,以後落下傷疤可怎麽辦?”應媽媽一邊喋喋不休地嘮叨著,一邊推著蔣星星回了裡面。
“落下傷疤就不好看啦!那我就得死死的賴著你們了,反正你們甩不掉我了咯!”蔣星星做了個鬼臉,又扯到了傷口,一陣哀嚎。
“你這孩子!”應媽媽無奈地歎了口氣,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蔣星星的心裡湧上一陣暖流,世界上大抵的媽媽就是這種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