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肖嘉樹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把那支豔舞跳砸了,但季哥的反應卻帶給他莫大的信心。他坐在他滾燙的身體上,滿心的羞臊竟逐漸化為興奮。對心愛之人最高的讚譽是什麼?除了一句“我愛你”,大約就是“我硬了”。
愛和欲望從來都是分不開的。
此時此刻,不但季哥硬了,連肖嘉樹都產生了強烈的生理反應。他惡作劇一般蹭了蹭季哥,聽見他發出難受的呻銀,竟趴伏在他身上低笑起來,心裏得意洋洋地忖道:讓你總是耍流氓,這回輪到我了吧?
季冕掐著戀人的腰,不准他亂動,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趙川隔著門板喊道,“你們好了沒有?還有幾場戲要拍呢,沒時間讓你們滾牀單。再說了,你們把人家的高級沙發弄髒了,劇組可不負責賠錢。”
肖嘉樹這才從季哥身上跳下來,招手道,“行了行了,你們進來吧。”
趙川進門後仔細打量二人,發現他們果然都恢復了正常,立刻就吩咐大家開工。
季冕躺回沙發裝暈,肖嘉樹則揪著自己的頭髮在包廂裏團團轉。看此人的派頭,肯定是哪位大佬,他把人家打暈了還能活著出去?外面那麼多保鏢!
好在他很有急智,猛然拍打腦門,計上心來。他先把季冕扒光,再把自己的黑絲襪褪到膝蓋處,再拎起對方兩條腿,然後一腳把茶几踹翻。聽見響動,守在外面的保鏢立刻推門進來,卻發現自家老大躺在沙發上,兩條腿被那個男扮女裝的怪人夾在胳膊下,對方還聳動著屁股,做打樁樣。
從背後看過去,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家老大是醒著的還是昏迷的,只能看見肖嘉樹一臉怒色地回過頭,掐著嗓子罵道,“看什麼嘛,沒見過女裝大佬攻啊?”一邊說還一邊動著屁股。
兩名保鏢悚然一驚,立刻就關緊房門退了出去,互相對視一眼,臉上均冒出許多冷汗。他們完全沒想到看上去如此狂霸酷帥拽的老大竟會是下面那個。
門內,肖嘉樹放下季冕的腿,又撿起地上的一個蘋果,邊吃邊一人分飾兩角地叫起來。他一會兒沉著嗓子呵斥,“動作快一點,你沒吃飽飯嗎?”一會兒尖著嗓門撒嬌,“哎呀,人家怕弄疼你嘛?人家想對你溫柔一點有什麼錯,你這樣吼人家,當心人家不來了啦!”
“行了,我不說了,你用力!come on baby!”
人在激動的時候嗓音或多或少會有些扭曲,而門外的保鏢也沒聽過肖嘉樹用正常的方式說話,自然而然就認為粗嗓門的是自家老大,尖嗓門的是那個怪胎,臉上的零星汗滴早已化為一股股汗水,順著下巴掉落。他們面面相覷,繼而異口同聲地道,“完了,我們會不會被老大滅口?”
季冕穿著平角褲躺在沙發上,耳畔不斷傳來小樹古靈精怪的叫聲,憋笑都快憋不住了。他是真的很佩服小樹的敬業精神,一旦入戲,他什麼樣的尬戲都能順暢地演下來,一點兒也不會笑場。
反觀吳傳藝和張鸞等人,早就捂著嘴躲到角落裏去了,肩膀還一聳一聳的,像抽瘋了一樣。他們萬萬沒料到,像肖嘉樹這種濃眉大眼的傢夥,演起喜劇來竟比諧星還搞笑。好的演員什麼樣的角色都能駕馭,這話說歸說,但很多演員一旦成名便很快被限定在某個框架裏,只能扮演相似的角色,超出這個範圍就難以取得突破,也無法獲得觀眾的認可。
但肖嘉樹顯然沒有這個煩惱,他既能優雅,也能詼諧,既可以演繹悲苦,也可以演繹歡樂。他是那種登得了大雅之堂,又可以與民同樂的全能型演員,這真的很了不起。
“Cut,”趙川舉手喊道,“這條過了!”他看了一遍重播,這才扶著額頭哈哈大笑。
肖嘉樹連忙接過助理遞來的浴袍,嚴嚴實實把季哥的好身材裹起來,臉頰漲紅地想到:對了,我和季哥究竟誰攻誰受啊?為什麼上次做那種夢,我會被季哥壓在身下?難道我天生就是受?算了算了,做受其實挺好的,躺著就能享受,不像攻,既要扛腿還要衝刺,累得要死。
剛爬起來的季冕頓時又躺回沙發,笑不可仰。
肖嘉樹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都幹了什麼,一個彈跳便撲到季哥身上,狠狠把他壓住,齜牙咧嘴道,“笑什麼笑,咱們這是在演戲呢,你給我嚴肅點!”
“好,我嚴肅點。”季冕揉揉他後腦勺,好不容易才把滿肚子的笑意憋回去。他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活寶?完了,這輩子的死法該不會是笑死吧?
“你倆別鬧啊,當心鬧出火來。”趙川連忙把他們拉開,催促道,“今天拍得很順,趁你們狀態都好,趕緊把後面幾條拍完。剛才是誰說想早點收工早點回家來著?”
肖嘉樹連忙從季哥肚皮上爬起來,補拍了幾個特寫鏡頭,然後穿上季冕的白襯衫,大搖大擺地從包廂裏走出來,還對兩名保鏢交代道,“讓人家的honey多睡一會兒,別去打攪他。哦對了,他的屁屁應該很疼,你們去幫他買一支藥膏回來,馬應龍聽說過吧?華國神藥,一次就能見效,屁屁冰冰涼舒舒爽哦!拜拜!”
兩名保鏢用敬畏的目光送走他,繼而狂奔到最近的藥房,給自家老大買了一箱馬應龍痔瘡膏,全程不敢告訴任何人,就怕丟了老大的顏面被滅口。
就此,肖嘉樹今天的戲份便全部拍完了,一條NG沒吃,簡直神演技。
“OK,只剩下最後一場戲了,大家打起精神來啊!”趙川看了看手錶,欣慰道,“現在才淩晨兩點半,我還以為要熬通宵才能拍完呢。季哥,你準備好了嗎?”
重新換了一套西裝的季冕點頭道,“準備好了。”他今天好幾次都差點笑場,所以醞釀情緒的時間比平時長了點。
“Action!”隨著趙川一聲令下,季冕立刻擺出冷厲的表情。他岔開雙腿,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一箱馬應龍痔瘡膏擺在他面前,兩名保鏢跪在他腳邊,汗水嘩啦啦地流。
“查一查他是誰。”沉默良久後,他掏出手槍對準馬應龍痔瘡膏,“砰砰砰”地射擊,太陽穴的青筋和緊繃的下頜角顯示出他的憤怒。一夾子彈射完,他把槍扣在桌面上,兩手交握抵住薄唇,遮住自己下半張臉。隨後,他冷厲的眉眼瞬間便融化了,一絲笑意從瞳仁深處流瀉,卻又很快消散。
由此可見,他非但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憤怒,反倒還有些興致盎然。如此古靈精怪又漂亮可人的小搗蛋,他一定要把他抓到自己身邊來,再給他買上一卡車痔瘡膏,讓他下半輩子慢慢享用。
攝像機給他幽暗深邃卻又充斥著濃烈情感的雙眸來了一個長達十秒鐘的特寫,然後拉遠,這個鏡頭便結束了。
這兩個傢夥簡直了……幾乎每場戲都能一條過,是因為最愛的人就在一旁觀望的緣故嗎?趙川一面嘖嘖稱奇,一面拊掌讚歎,“最後這個眼神非常棒!季哥,‘鐵漢柔情’四個字被你演活了。OK,今天就拍到這裏,大家收工啦!”
“YES!”所有人都歡呼起來,肖嘉樹卻偷偷摸摸跑過去,拿了幾盒痔瘡膏,聽說這玩意兒真的很管用,有備無患。
正與趙川聊天的季冕忽然回過頭看他,卻見他背著雙手,偏著腦袋,正沖自己無辜地眨眼,頓時忍俊不禁,“小樹過來,咱們回家了。”
“好。”肖嘉樹褲兜裏塞滿了痔瘡膏,怕被季哥看出來,就想把它們轉移到背包裏,於是擺擺手,“季哥你去取車,我上個廁所。”
“快去,我在外面等你。”季冕揉了揉眼角,又揉了揉嘴角,表情有些古怪。
趙川擔憂道,“是不是連夜趕工太累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沒,”季冕忍了忍,終是沒忍住,搖頭低笑起來,“我怕我跟小樹在一起會老得太快。”
“為什麼?我看你倆挺好的。”趙川臉色變了變。
“因為一看見他我就想笑,忍都忍不住。你知道的,笑得太多容易長魚尾紋和法令紋,我怕被小樹嫌棄。”季冕語氣憂慮,表情卻十分饜足,彷彿喝到微醺的醉漢,心情不要太愉悅。
趙川沉默半晌才梗著脖子罵道,“媽的,老子差點就信了你的邪,以為你和小樹出問題了!”卻原來又是一碗冷冰冰的狗糧拍在臉上。
季冕這才朗聲大笑,食指轉著車鑰匙,嘴裏哼著歡快的小調,大步走出去。
肖嘉樹把幾盒痔瘡膏放進背包的夾層,順便解了個手,這才慢悠悠地來到酒吧門口。季哥正站在一個昏暗的小巷裏與幾名陌生人說話,他們長著一副東方面孔,看上去很和善,但頭頂的路燈照射下來,卻暴露了他們紋滿全身的刺青,即使那些猙獰的圖案只露出冰山一角,也足夠嚇壞普通人,而他們腰後均鼓起一團,從形狀上看似乎是手槍。
這是真正的幫派成員?肖嘉樹腦子空白了片刻,隨後便什麼都不能想了。他只知道季哥有危險,必須儘快把他帶走。他倉皇四顧,很快就發現一群機車黨正聚在一間酒吧門口聊天,於是立刻掏出一遝鈔票走過去,經過幾番交涉,又連續加了幾倍的價錢,還解下一支手錶遞過去,這些人才騎上摩托車,沖向季冕站立的那條小巷。
小巷非常狹窄,而哈雷摩托車卻體型巨大,幾名華人幫派的成員一邊咒駡一邊避讓,很快就與季冕分散了。
季冕貼著牆根站立,表情十分戒備,就在這時,又一輛摩托車開過來,在他跟前停住,戴著安全頭盔的駕駛員往後一滑,讓出前方的座位,催促道,“季哥你來開車,我們快離開這裏!”
小樹?季冕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地聽從了戀人的吩咐,騎上摩托駛離小巷。
肖嘉樹不停回望,發現那些人沒追上來,這才吐出一口氣。幸好他們沒開槍,否則他也不能保證一塊鐵皮能不能擋住子彈。不過沒關係,只要季哥安全就好。
這樣想著,他忍不住摸了摸藏在皮夾克裏的、從街邊隨手撿來的鐵皮。這裏地形複雜,到處都是蛛網似的巷道,開汽車逃跑顯然沒有開摩托車方便。但摩托車擋不了子彈,而季哥什麼防備都沒有,所以他只能讓他坐前面。
“季哥,我們直接回去,明天再來取車。”他話音剛落,摩托車就停住了,季冕把他拉進一條暗巷,摘掉他的頭盔,又從他背後抽出一塊鐵皮,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詰問,“你剛才在幹什麼?以為我被人威脅了,所以來救我?告訴你,這樣薄的鐵皮根本擋不了子彈,你會被射成篩子你知道嗎?”
“可是他們沒開槍啊!”肖嘉樹惶恐不安地抬起頭,卻無法看清季哥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借著一點微光,他只能看見他的眸子在燃燒,狂暴的怒火似乎快要從他的眼眶裏噴出來,而他的雙手像鐵鉗一般死死掐著他的胳膊,力道極大,勒得他生疼。
“你能保證他們不開槍嗎?你只能靠運氣,而運氣往往是最靠不住的。小樹,你給我聽好了,我不需要你來救,以後再遇見類似的情況,你給我有多遠跑多遠,你聽見了嗎?”季冕不停喘著粗氣,他的心臟快被恐懼感撐爆了。與其說他在生氣,不如說他在害怕,非常非常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肖嘉樹遲疑不定,久久未答。
季冕逼近他,用最嚴厲的語氣說道,“你如果做不到,我們就分手。”遇見危險,小樹必須離開,必須待在安全的地方,哪怕他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他想保護他的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肖嘉樹一聽見“分手”兩個字,眼眶便濕了,連忙點頭,“我答應,我答應,季哥你別和我分手。”然而他絕不會讓季哥知道,如果再遇見類似的情況,他還會義無反顧地去救他。他明白季哥為什麼要逼迫自己做出這樣的承諾,但同樣的,他想保護季哥的心絲毫不比他少。
他們是伴侶,所謂“伴侶”是兩人各為一半,唇齒相依,少了任何一個都不行。他什麼都可以答應季哥,唯獨這一點不行,他想與季哥分享成功和喜悅,也想與他共曆危險和苦難,這才是婚姻的真諦。雖然他們並未締結盟約,也沒有通報親友舉行儀式,但在他心裏,季哥早已是他的愛人,也是他的家人。
他極力睜大眼睛,好讓自己的謊言顯得更真實一點。
季冕粗重的喘息不知何時已恢復平靜,他凝視著年輕的戀人,目光複雜至極,心頭湧動的憤怒和恐懼,漸漸被一股滾燙而又熱切的愛意占滿。他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然後瘋狂地親吻他,攪著他的舌頭,並死死固定住他的腦袋,不允許他退後,也不允許他偏移。他不斷加深這個吻,感覺到戀人快窒息了便偏轉頭顱,換一個角度再吻,他唇舌不停蠕動,從戀人的口中索取一切能索取到的東西,有呻銀,有喘息,還有愛意。
他把自己無法訴說的感動,都通過這個吻傳遞過去。他何德何能,又如何幸運才會獲得小樹的青睞?再沒有人會像小樹這般毫無保留地愛他,同樣的,他也願意傾其所有,為他付出一切。他們都要好好的,誰也不許踏足危險的地方,誰也不許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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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瘋狂的吻持續了很久,久到肖嘉樹的嘴唇腫了,雙腿軟了,人也有氣無力地掛在季冕身上,季冕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
“我們回去。”他為小樹戴好頭盔,沉聲道,“以後我會遠離危險,你也一樣,能答應嗎?”
肖嘉樹甕聲甕氣地道,“能答應。”
季冕不再說話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酒店,剛進房便把小樹壓在門板上,再次吻了上去,一邊吻一邊拉扯對方皮帶。
肖嘉樹整個人都被吻迷糊了,直到下體一涼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誒不對,我買的保險套、潤滑油,還有從劇組順走的痔瘡膏都放在車裏了,沒帶回來啊!
季冕親吻他的動作微微一頓,這才蹲下去,啞聲道,“別胡思亂想,好好感受,嗯?”
……
……
……
(此處省略1500字)
把軟趴趴的戀人抱進浴缸清理乾淨,又吹乾頭髮放回牀上,季冕輕輕拍打他光赤果果的後背,柔聲道,“疼嗎?”
肖嘉樹摟住他的脖子,嗓音沙啞,“為什麼總是問我疼不疼?”畢竟是第一次,舒爽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才發現確實有一點疼,但身體和心靈的滿足卻超越了一切。他現在快活極了,哪怕快累趴了也強撐著不睡,只想好好抱一抱季哥,與他說說話。
事後秒睡,一點也不顧及另一半的感受,那是渣男行徑。
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季冕頓時輕笑起來,愛憐無比地吻了吻小樹微紅的眼角,“我怕弄疼了你,你以後都不願意跟我做了。”
“怎麼會?”肖嘉樹的睡意瞬間全跑光了,一咕嚕爬起來,嚴肅道,“為了保證我倆的性福生活,以後每個星期至少做五次!”他剛嘗到甜頭,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怎麼能不做?剛才射了那麼多次,他現在又開始硬了,存了二十年的貨一晚上就想卸乾淨,怎麼可能?可惜了那幾盒馬應龍痔瘡膏,如果事後馬上就抹,現在肯定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失算啊!
肖嘉樹表面義正言辭,思緒卻跑到爪哇國去了,精緻的小東西又有抬頭的跡象。
季冕的顧慮頓時消散一空,連忙把光溜溜的人抱進懷裏,用被子裹好,忍俊不禁道,“好,每個星期至少做五次,一定保證你的性福。”末了含住戀人紅腫的唇瓣,陶醉地品嘗他香甜的津液。
雲收雨住之後,他對小樹的感情更深了一層,也更為眷戀。小樹一定不知道他的心臟快被幸福和喜悅填滿了,以至於眼眶和鼻頭有些發酸。他輕輕揉捏他的腰,佑哄道,“今天不能做了,明天還要拍戲,我幫你按摩一下,然後我們睡覺?”
肖嘉樹點點頭,手指頭勾住季哥的手指頭,遲疑道,“剛才在酒吧門口,那些人……”被沖散的時候,他似乎聽見其中一個人喊了一聲季冕,所以季哥跟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吧?
“我認識他們,”季冕深吸一口氣,徐徐道,“應該說我曾經和他們一樣,也是幫派成員。”
肖嘉樹眼睛瞪得賊大,彷彿受驚的兔子,“那你會不會被他們抓回去?這部電影我們不拍了,馬上買機票回國!”說著說著就要爬起來。
季冕悲慘的回憶全都被他印滿吻痕、還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動的小屁股打斷了,頓時低笑起來,“不用,現在的他們和我不在同一個高度,他們動不了我,只是過來敍舊而已。”
他揉了揉小樹的屁股,第一次用無比輕鬆的語氣訴說那段經歷,“我父親是個賭鬼,在外面欠了很多債,債主知道我在哈佛念數學專業,就想招攬我為他們洗黑錢。當時我母親以為我父親已經走投無路,於是跪著求我放棄學業為他還債,我答應了。你可能不知道,她的那條腿就是小時候為了保護我被父親打斷的,所以只要她開口,我什麼都能答應。我以為我這輩子肯定完了,不是死在街頭就是死在牢裏,是修叔救了我,還為我找了另一條路。”
奇怪的是,曾經的他如果不經意間想起這段記憶,總會下意識地點燃一根香煙,用高濃度的尼古丁麻醉自己,然後在難以擺脫的黑暗和絕望中煎熬。但現在,他只需低頭吻一吻小樹沾滿淚珠的眼睛,心靈的暗傷便被治癒了。
肖嘉樹緊緊抱著季哥的手臂,一時竟找不到話語去安慰。但沒關係,他也可以把自己的傷痛拿出來分享,於是低聲道,“季哥,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其實我小時候也被綁架過,那些人把我鎖在行李箱裏,帶到很遠的地方,每天用鞭子抽我,用拳頭打我,還剝掉我腳上的指甲。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待在黑暗狹窄的地方,但後來我便好了。”
其實他並未被治癒,只不過把恐懼藏進更深的地方而已。因為他知道,母親並不如她表面看上去那般堅強,每一次看心理醫生的時候,聆聽他講述那些過往,她會比他更崩潰。
慢慢的,他就什麼也不說了。但奇怪的是,與季哥在一起,他會忘了那些恐懼,也忘了偽裝堅強,因為他知道季哥不會崩潰,他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他們可以成為彼此的支柱,他們會手牽手一直走下去。
想到這裏,他摟住季哥,一邊吻他一邊安慰,“季哥,我倆好好在一起,啊?我倆誰也不要想過去,只想未來,比如哪一天出櫃,哪一天結婚……”
季冕再也克制不住了,將他死死摟進懷裏,呢喃道,“我一直都在想我們的未來,一直都在。”沒有小樹的參與,他幾乎想像不出自己會有什麼樣的未來。
在這一刻,他們的身體和心靈從未如此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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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恢復九點更新,晚上不要熬夜等,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