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危於一線
絲毫不理會已經昏倒的梁姨娘，杜月城大步的走進廳堂一直到了天然的身前才站住腳，看著天然有些發白的臉，忙蹲下身子，問道：「怎麼了？臉色這麼白？來人，去請白先生。」
立刻就有一名士兵應聲去了，天然看到杜月城如此緊張，不由得失笑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緊張罷了，幸好你來了。」
「還說沒事，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說到這裡，聽到內室傳來的陣陣痛苦的喊叫聲，說道：「裡面情況怎麼樣了？」
「胎位不正，難產！產婆剛才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天然的臉上很是難過，如果保住了大人，可是孩子沒有了，米姨娘豈不是生不如死？到時候恐怕連自己也恨上了吧！天下做母親的，寧願自己不要生命，也要保住孩子，若是她知道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豈不是會恨自己一輩子？
杜月城顯然也猶豫了，轉過頭去去枕媽媽說道：」告訴她們，大人孩子都要保住，若是有個好歹，她們也不用在京都棍了！」
沈媽媽忙應聲去了，華濃上前一步說道：「世子爺，世子妃，還是到偏廳去吧，這裡雖然不是產房，可是跟產房太近了，世子爺是男人還是避諱著點好。」古代男子是不能入產房的，這是一大忌諱。
天然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是不相信這些，但是架不住這是幾千年的習俗，於是只能點頭同意了：「你去偏廳等著消息，我在這邊守著，我總是不太放心。」
杜月城眉頭微皺說道：「你和我一起去吧，你看你神情這麼差，有錢銀娘在這裡盯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更何況距離著近，有什麼事情過去說也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白仲遙走了進來，一進門就聽到那不絕於耳的痛叫聲，看著杜月城說道：「有人生孩子？」
杜月城點點頭，剛想要說話，就見一個產婆跑了出來，略帶驚慌的說道：「不好了，大出血，保大人還是保孩子，快點決定，要不然兩個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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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頓時呆了，杜月城也沒有想到情況居然會這麼糟糕，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天然雖然是穿越而來，可是上一輩子也投嫁過人、生過孩子，杜月城一個大男人更是不懂這些了，兩人頓時有些慌了，天然忙站起身未，正要做個決定，就只見白仲遙低聲問道：」什麼情況導致的大出血？」
「胎位不正，頭上腳下，難產。」接生的婆子看到白仲遙背著藥箱，忙回答道。
白仲遙眉頭緊皺，好一會才說道：「沒有完全的頭上腳下的，你去看看是不是看錯了？」
那婆子一聽，有點鬱悶，轉身又進去了。
天然和杜月城對看一眼，心裡都有些興奮起來，她們怎麼忘了這白仲遙可是神醫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瀾。
「去取上好的參片來，讓她含在嘴裡。」白仲遙看著天然說道。
天然忙轉頭去對玉容說道：」去拿參片，要上好的。」玉容立刻就去了，知道救人如救火，簡直就是一}留小跑跑去的，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交給了沈媽媽，枕媽媽立刻拿進去了。
米姨娘滿頭大汗形容憔悴的看著沈媽媽，虛弱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媽媽說道：「米姨娘，你不要說話，先把參片含上，這參片是吊命的，含著它才有力氣剩下小主子未。」
沈媽媽說著就把參片放進米姨娘的嘴裡，米姨娘微微的有點猶豫，但是還是張開了嘴。沈媽媽一看，就知道她誤會了，以為他是來害她的命的，於是笑著解釋道：「孫姨娘正在外面等好消息，你放心，世子妃和世子爺也在外面，錢姨娘也在，梁姨娘已經先回去了。」
沈媽媽說道這裡，米姨娘的眼睛閃了一閃，顯然他對梁姨娘的用心並不是完全不知道。兩個接生的婆子，已經站到了牀尾去了，米姨娘需要休息一會，凡是生過孩子的都知道，生孩子是不能一鼓作氣生下來的，她需要休息，然後用力，再休息，再用力，只有骨縫開到了一定的程度，孩子才能順利的生下來。
米姨娘並不知道這些，但是接生的婆子知道，已經吩咐人去煮紅糖水了，就趁著休息的這會兒，沈媽媽才能和米姨娘說話。
米姨娘看著沈媽媽，那眼神中帶著詢問．沈媽媽拍拍她的手，說道：「姨娘放心，現在外面有江湖上人稱鬼手神醫的白神醫在，你一定不會有事的。要知道他可是給當今聖上的寵妃靜妃女良娘單獨看診的。就是世子妃也是托了靜妃娘娘的福才能請得動白神醫，今天啊，米姨娘是走運了，有白神醫在，還有什麼害怕的。
女人生孩子，本身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你是頭一胎，栽是生產過的，其實啊，這生孩子就全靠一股勁，你得把你自己的那股勁使出來，你得想著我要看看自己的孩子，都懷孕十個月才能生下來，是不是？米姨娘也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吧？」
米姨娘激動的點點頭，嗚嗚咽咽的問道：「真的？」因為含著參片，所以吐字不清，聲音也比較弱，沈媽媽仔細的聽了聽，這才聽明白了。
正好這時紅糖水已經煮好了，沈媽媽親自端過來，說道：「我能騙你嗎？自然是真的，你就是不相信我，要相信外面的神醫。來，喝點紅糖水，這樣才有力氣。」
米姨娘臉上露出難言的一絲激動，沈媽媽示意產婆扶一扶米姨娘，她自己一勺子一勺子喂米姨娘喝了整碗的紅糖水，然後又給她含了參片，說道：「一定要加油，想想自己的孩子就有力氣了。我出去給世子妃說一聲，免得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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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姨娘感激的點點頭，一句話也說不上未了，腹間傳未的陣痛讓她又緊緊地皺起眉頭，雙手緊緊地抓著栓在牀頭上的布條藉以用力，
走到了門口，就看到白仲遙正在裡外一個婆子說這些什麼，神隋很是嚴肅，耶聽著的產婆眉頭直冒冷汗，不停地點著頭。
「…這會精神好多了，您不用過於的擔心，人只要有了念頭，就有了力氣，放心吧。」沈媽媽低聲的說道。
天然聽完，神情壓抑的點點頭，要是放到現在大不了剖腹產啊，可是在這裡，這簡直是就是天方夜譚了。除了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我說的你都記住了？」白仲遙的聲音突然高了一個音節，在場的人都往他的方向瞧去。
「記…記住了。」那產婆擦擦眉頭上的冷汗，然後又問道：「這體外按摩轉胎位法真的有效嗎？」
白仲遙聽到她質疑自己的本事，不由得冷眸一瞪，耶婆子嚇得連回話都不等一溜煙的跑了進去。
天然默默的思索方纔那婆子說的那句話，體外按摩轉動胎位法，這個詞語好像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可是怎麼也想不起未了，不由的皺著眉頭低頭沉思。
產房裡的聲音很低，因為米姨娘含了參片的原因，嘴巴佔用著，自然不會有太大的聲音。沈媽媽每過一小會就進去看看，然後出來跟天然匯報一下，白仲遙自顧自得在一旁寫著藥方子，寫完後直接交給了天然身邊的ㄚ頭讓她去抓藥，又囑咐她抓藥回來後立刻就煎上。
采英毫不猶豫地拿著藥方子就出了門，屋子裡的氣息又變得凝重起來，除了產婆那一成不變的用力兩個字，就是米姨娘痛苦的申銀聲，一點點的折磨著眾人的身心。
就連一開始鎮定有佳的杜月城隨著時間的消逝也變得有些煩躁起來。院子裡早已經飄起了藥香，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似乎要短弦一樣，尤其是孫姨娘簡直要坐不住了，要不是天然和杜月城在這裡，興許她早就衝進去了。
「快點再用力一點，看到頭了，用力……」產婆帶著驚喜的聲音傳了出來，屋子裡的眾人都不由得往內室的方向瞧去，每個人臉上的神隋都不一樣，但是都同樣的鬆了一口氣，至少有希望了。
米姨娘的申銀聲越來越大了，產婆的聲音也不斷的增高，屋子裡的氣氛越發的緊張的，天然甚至與都站了起來，杜月城一見立刻走了過來扶住她，小聲說道：「不要太激動，白兄說了，你的情緒不能再這麼過於的激烈了，對身體不好。」
天然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裡面傳來驚喜聲：「生了！生了！」
「這孩子怎麼不哭呀？」」壞了，大出血了，這可怎麼辦呀？」
兩個產婆同時傳來的聲音，頓時讓屋子裡的人都呆住了，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