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意外
四爺正走到門口，簾子一下子從裡頭掀起來，就看到溫馨穿著單衣就出來了，忙把人推進去，“急什麼，也不披件衣裳就出來？”
溫馨心裡著急一時沒顧上，四爺這樣一說，才覺得有冷風灌進來，就道：“我這不是讓雲玲跟趙寶來去了十三爺府上，現在也沒個消息回來，心裡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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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邊說邊把四爺迎進來，就看著他身上的衣裳濕了大半，腳上的靴子跟半截褲腿都濕透了，忙叫人抬水進來，推著四爺進淨房，“先去洗個熱水澡，頂風冒雪的衣裳都濕透了多冷啊。”
四爺沒來的及說話，就被溫馨推進了淨房，想著她方才還著急呢，這會兒倒是先記掛著自己了。
一身的雨雪的確是冷透了，四爺先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裳出來，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一出來，溫馨就把一碗熱騰騰的薑茶塞進他手裡，“趕緊喝一碗吧，驅驅寒。”
四爺接過來坐下，三兩口灌了下去，微微帶著辛辣的味道，四肢百骸都覺得暖和起來。
“十三府上的事情你別擔心了，雲玲跟趙寶來都在那邊候著呢，我吩咐她們明兒個有了消息再回來。”
聽著四爺說這事兒，溫馨就道：“爺去十三爺府上了？”
四爺點點頭，面上帶著幾分惱火，“原是沒想著去，出宮的時候蘇培盛得了消息說是老十三媳婦難產，求了人進宮想要請個太醫過去，結果那些混賬東西……”
溫馨面色微沉，閻王好見小鬼難搪，怕是十三爺的人壓根就沒辦法把消息傳進宮裡去。
“虧得蘇培盛遇上了，我就帶著太醫去了十三府上，沒想到你這裡倒是把產婆送去瞭解了他的急。”四爺說著就嘆口氣，“你是沒看到十三，見到我的時候抱著我的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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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是怪我了，早知道這樣，就該早早的把產婆送去。”
虎落平陽被犬欺。
十三爺以前也是皇上跟前受寵的皇子，跟著數次下江南，那時候多風光，不知道多少人巴著他。
可現在，不過是……一招受了牽連，這些人的嘴臉就全都露出來了。
婦人生產，那就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偏還被人為難，連個太醫都請不到，十三爺當時一定絕望極了，才會見到四爺這樣的失態。
“這怎麼能怪你？”四爺用力握著溫馨的手，“你想的很周到了，十三還讓我替他轉達對你的謝意，他現在出不得府，說以後有機會一定當面對你道謝。”
四爺想想也是後怕，老十三說要是產婆去的晚了，就是一屍兩命。
十三府裡也是請了接生婆的，只是現在但凡是有些門路的人，誰敢沾十三的邊，請去的人也都不是手藝好的。
想起這個四爺心裡就惱的不行。
“您回來的時候十三福晉還沒生？”溫馨問道。
四爺點頭，“我也不好在那邊長呆著，把人留下就回來了。明兒個我再過去看看，你放心吧。”
溫馨明白四爺的意思，皇上現在還沒息怒，對十三爺還有遷怒之心，四爺這個時候跟十三爺走得太近，不是幫他是害了他。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走到今天這一步，差點害的十三福晉一屍兩命，想來皇上知道也未必看到這樣的結果。
可是，偏偏因為皇上的旨意，間接導致這樣的情況，溫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皇帝未必有害兒子的心，可架不住那些小人從中作梗。
“不然明兒個我走一趟吧？”溫馨靠在四爺懷裡問他。
四爺搖搖頭，“這樣的天氣你不要出門了，從園子裡到十三府上太遠了，爺總是要進宮，順路就是。”
溫馨也沒強求，她也的確不好出門，到了十三府上，為了迎她興師動眾的，倒是讓人家麻煩了。
“那也好，我聽爺的就是。”
這一夜四爺睡不安枕，溫馨也是輾轉難測，第二天早上起來，兩人的精神都有些不太好。
下了一夜的雪，早上起來推窗一看，外頭一片冰雪晶瑩，甬路上清掃的乾乾淨淨，來回奔走的奴才個個腳步匆匆。
溫馨給四爺系好腰帶，叮囑道：“路滑，您還是別騎馬了，坐車吧。雖然慢一些，穩當。”
四爺笑道：“爺又不是小孩子，沒事。”
溫馨卻不同意，“這樣的天騎馬，你這身體也受不了啊。現在仗著年輕不當回事兒，等你年紀大些就知道厲害了。我可跟蘇培盛說了，不許你騎馬，早早的就讓馬車在外頭等著呢。”
四爺失笑，“小題大做，當年咱們滿人的祖先在關外，冬日子裡騎馬也是常事。”
“那是別人家的男人，我可不管，我只管自己家的。”
四爺看著溫馨認真帶著幾分倔強的神情，只得妥協道：“好好，坐車就坐車吧。”
“雙駕的馬車也慢不了多少，車廂裡燒了炭爐，你路上也舒服些。”聽著四爺答應了，溫馨眉開眼笑，把人送了出去。
“別往外走了，外頭風冷著呢。十三那邊的事情你也別著急，等消息就是。”四爺怕溫馨心裡著急叮囑道。
溫馨點頭，“我都知道，爺放心吧，路上當心些。”
四爺看她一眼，這才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好在溫馨沒等多久，巳時末刻趙寶來就回來送信了，只是不是什麼好消息。
十三福晉生了個小阿哥，只可惜落地沒多久就沒了。
溫馨聽著只覺得有些難受，看著趙寶來問道：“是胎像弱還是怎麼回事？”
十三福晉那邊，溫馨後來是算這日子往那邊送東西的，都是悄悄地，給十三福晉補身子足夠了，照理說不該出現胎弱的現象。
趙寶來在這大冷天，愣是趕了一身的汗出來，往額頭上一抹，就回道：“具體的奴才在外院守著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十三福晉生產前似乎跟側福晉富察氏有些不虞。”
溫馨聽到這裡心裡一沉，看來十三福晉生產並不是因為到了產時，這是出了意外。
富察氏……
溫馨想了想，才想起這麼號人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