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為她(3)
白虎為難,卻也無奈。
花夕顏見是溜不掉了,但是,當個伶人回去,總比被當成賊人五花大綁的好。因此招呼丫鬟和小五,先就此束手就擒,尾隨他們回去再說。
一行人往天子的地方進發。
在獵場中間布置的皇家宴場,小太子爺先一步抵達,向坐在中間的父皇行禮:“兒臣回來了。”
黎子墨示意兒子坐自己身邊,問:“太子可有收獲?”
提到一上午的收獲,心腸太善良不忍心殺生的小太子爺面有愧色:“兒臣有違聖上期待,隻抓到了一隻兔子。”
對自己兒子還是有相當了解的,黎子墨淡然道:“有隻兔子回去給你母后瞧瞧熱鬧,她也高興了。”
是,他還從沒打獵給娘送過什麽東西。這隻小兔子送過去,想必花夕顏會很高興。小太子爺的小顏上浮現出一抹喜悅。
“父皇會給母后送東西嗎?”小太子爺回頭問父親的打算。
來到獵場之後,黎子墨還沒拿起過弓箭。而今日父子出來時,可是都約好了,要把各自今日最大的收獲送給花夕顏。
涼薄的唇角勾了勾,對兒子一樣保密的神秘。
小太子爺為此小小的鬱悶,瞧自己很快就說出了隻兔子,而爹竟然把自己的禮物死捂住,不厚道。後來,在想到黎子墨可能還不知道他娘已經到獵場了,小心臟裡同樣劃過一道不厚道:先不告訴爹了。
黎子墨問起李順德:“怎麽賓客都未到?”
“回聖上,已經派人去傳話了。可能二皇子一時興起,跑的比較遠,去的人來回路長。”李順德說。
在對話的時候,馬蹄聲由遠而近。耶律奇的馬隊,和賢王一塊到達。還有,衣著白虎的林璟琪。趁著一堆人與迎接的宮人對接時,亂糟糟的局面,此刻不逃更待何時。花夕顏對小五和綠翠當即使了個眼色,跑到了場外。
林璟琪見著他們三個人跑,知道到了這兒,他們想真正溜走不容易了,而且,這裡四處都是他們東陵的人,倒也不怕再出事,因此並未出聲以防再惹耶律奇等人的注意。
耶律奇與賢王下馬,帶著人,走向東陵天子。在東陵天子面前行了君臣之禮後,黎子墨賜座,兩人各坐一側。
上菜。
都說東陵天子習慣了素食與節儉。這上的每道菜,都是菜多肉少,讓習慣吃肉並且今早打了一堆肉食的耶律奇,極不爽快。好在這東陵釀的美酒是不錯,香醇爽口,是比他們大宛的烈酒,有更勝一籌的表現。一種宛如淑女,一種宛如烈女。酒過三巡,耶律奇始終沒忘記那雙水靈清秀的眼睛,回頭環顧場內,見那自稱伶人的孩子早不知上哪兒去了,掌心拍到桌子上,對黎子墨說:“聖上,今日本王在獵場打獵,遇到了三個伶人,說是聖上為本王準備了好戲,不知是真是假?”
東陵皇室是有戲班子,黎子墨偶爾想調養下xin情,也是喜愛與眾臣一塊聽戲的。但是,今日是來打獵的,讓人來唱戲,豈不變成不倫不類。
三個誤闖皇家獵場的伶人?
黎子墨疑竇頓生的目光,立馬向李順德射了過去。
李順德當然不明就裡,目光四處找人,看誰能回答這個問題。
耶律奇見他許久沒回答,打了個酒嗝,粗聲道:“不是嗎?莫非,是林將軍欺騙了本王,胡說八道說那三人是伶人?”
林璟琪一下子被拎到了舞台上。白虎的面色可謂是黑了又黑。他這是造了什麽孽,每次都要被迫為她收拾爛攤子。
小太子爺是努力認真地在旁邊聽他們說的每句話,在聽見提到林璟琪,想到林璟琪突然折回去可能的原因,心裡當下明白了幾分,為此有些焦急。
身旁兒子悄悄扭動身體,林璟琪上來回話時一臉烏色,黎子墨似乎不需多想,答案自然見分曉。
雲眉淡淡一揚:“既然二皇子想聽戲曲,讓那伶人上來給二皇子彈一曲。”
花夕顏躲在後台,叫綠翠去給她找點吃的。玩了一早上,肚子都餓了。小五幫她打了盆水。她沾著汗巾,擦衣袍上的汙跡。這擦到半截,飯沒吃上一口,前面突然跑來了個人。
是李順德。
李順德見到真是她本人出現,是大驚失色,擦擦額汗小聲說:“娘娘,聖上讓您,就這身衣服,給二皇子彈一曲,小星星什麽都可以。”
言外之意,她的爛攤子,必須她自己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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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順德又噎著口水補充聖上的話:“不需要您親自出馬的,娘娘。”
只要她能找到替死鬼。可今兒她帶的這兩個人,哪個會彈曲呢。
小五連連搖腦袋。綠翠更不用說了。
花夕顏起身,爽快道:“聖上想聽,臣妾給聖上彈曲就是了。”
李順德慌張地已經讓人四處去找琴了。最終找來了一把古箏,當然是沒有她那把好,但是勉強能彈。
帶著琴,走進了皇宴。
鞠躬行禮:“草民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耶律奇手中的酒杯砰落到案上,看著她眸中閃過的驚詫,主要是因為她再出現時,那身底下人穿的袍子並沒有變。
賢王兩隻眸光微微閃。
“起身吧。”天子的口吻更是淡如空氣一般,好像自己面對的真是一個草民。
只有花夕顏,似乎能隱約聽出他口吻裡一點起伏的情緒。
“今兒你給朕準備了什麽曲子?”
一句凌厲的龍威下來,花夕顏抖擻下肩膀,答:“草民聽說聖上喜歡小星星,草民給聖上和太子殿下演奏一首小星星。”
小太子爺睫毛飛眨。娘彈小星星給他聽,他當然最喜歡了。可為什麽是彈小星星呢?
琴架放好,花夕顏站著開始十指撫摸琴弦。
小星星這曲子,若不是她喜歡的家人,古人一般都聽不進去的。果然不出她所料。曲子剛彈起一會兒,二皇子耶律奇和賢王,看著她的臉上都露出了十分古怪的顏色,可以詮釋為極度的隱忍。
這是一首什麽古怪到極點的曲子?聽來都不像曲子了,像是筷子在碗口上敲打的相聲。而且,說是東陵天子和太子所喜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