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箱子四角包金,足有成人小臂深,而且箱子頂上開了一個洞。
看到那個洞,宋雲昭就想起後世抽獎箱,在這裡擺這樣的箱子做什麽?
書中可沒有這樣的情節。
眾人的目光都被那擺在正中的箱子吸引了,便有人問管事嬤嬤這是做什麽用的。
管事嬤嬤意味深長的看著眾人,“諸位姑娘一會兒就知道了,還請寬坐稍等。”
宋雲昭聽這話就知道從她這裡問不出什麽,就轉身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順手把韓錦儀也拽了過去。
眾人一見,也跟著四散在周圍落座,但是大家的目光還是不時掃過殿中的木箱。
韓錦儀看著雲昭,“你說那箱子做什麽用的?”
宋雲昭搖搖頭,“總不好是抓鬮用的吧?”
“抓鬮?”韓錦儀聞言又仔細去看那箱子,好半天轉過頭看著宋雲昭低聲說道:“還真是有點像,可是,咱們抓什麽鬮?”
宋雲昭也是隨口一說,此時搖搖頭,“我就是開個玩笑。”
眾人議論紛紛,殿中不時有低聲說話的聲音,大家的神情各有不同。
宋雲昭累了這一整天,就想找個地方躺平好好睡一覺,她的後背靠在椅子上,全身放松,微微垂著眼假寐。
韓錦儀瞧著就想笑,“累了?”
“你不累嗎?”
自然是累得,韓錦儀就決定跟著宋雲昭學,倆人背對著眾人開始摸魚偷懶。
陸知雪與秦溪月也在說箱子的事情,眼睛不經意掃過對面,瞧著宋雲昭的背影眼睛裡帶了幾分不悅。
她就不懂,韓錦儀怎麽就願意跟她混在一起。
“怎麽了?”秦溪月看著陸知雪神情不好笑著問了一句。
陸知雪搖搖頭,看向樊清如跟馮雲瑾,“你們說那箱子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擺在正殿之中,可不像是無用之物,我瞧著肯定是有用的,只是用來作什麽卻不好說。”馮雲瑾道。
樊清如也跟著點點頭,“等等看吧。”
秦溪月望著那箱子若有所思,但是一時間也是真的猜不透用來做什麽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有人走了進來。
宋雲昭被韓錦儀輕輕推了推,她立刻睜開眼睛,抬起頭往前看去,這一看不由哽了一下。
喲,進來的還是個熟人,張總管!
“陛下有旨,請諸位姑娘從箱中抓取名牌。”張茂全傳達旨意,眼睛不去看宋雲昭,他心虛。
眾人忙起身行禮接旨,禮畢,起身後,陸知雪便開口問道:“敢問一句為何從箱中抓取名牌?”
張茂全聞言沒有絲毫不約,笑著說道:“陛下說了,初封全憑諸位姑娘的手氣,抓到什麽便是什麽。”
殿中瞬間一靜。
宋雲昭也驚呆了,我滴媽,這可真是書中世界,還能這麽玩嗎?
位份靠抓鬮?
可是書中沒有這樣的劇情,怎麽又變了?
皇帝你的人設都要崩了,你知道嗎?
自從她被選上後,就感覺到劇情一變再變,難道是因為她這個炮灰本炮?
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她哪裡有這樣的牌面。
想到這裡就去看秦溪月,這位可是女主,但是對上秦溪月一臉懵的神情,她又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
書中給落選閨秀賜婚的戲碼沒了,她落選出宮的計劃也飛了,到了這一步,書中皇帝初封女主讓她大出風頭的戲碼也不見了。
抓鬮冊封?
真是虧他想得出來,也不怕朝臣罵他是昏君。
宋雲昭看書時皇帝給她的印象,從粉絲的角度講那就是腹黑智慧有勾踐之忍功,束發之齡登基能與朝臣周旋五年不落下風,還能逐漸掌控親蝕朝堂上的話語權,那是妥妥大男主的光環在閃耀。
但是現在……從一個炮灰的角度去看,皇帝做人真不講究,破壞規則,破壞劇情,讓她抓瞎,特別考驗她的智商,太不友好了。
想想就覺得好煩心,但是又沒辦法,遇到一個不照常理出牌的皇帝,她也只能敵不動我不動。
張茂全看著眾人笑著說道:“諸位姑娘,這就開始吧。”
殿中就九個人,此時你看我我看好,沒有人主動上前。
宋雲昭苦大仇深的盯著箱子,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瞧著還是沒人站出去,她就抬腳走了出去。
秦溪月一愣,已經伸出去的一只腳悄悄收了回來。
韓錦儀沒想到宋雲昭會第一個出去,都沒來得及抓住她,但是一想這也是她的xin格,凡事不落人後,想想就抬腳跟了上去。
宋雲昭也沒看張茂全,眼睛盯著紅木箱子,就算是這箱子包了金,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但是對她而言都沒用。
她集中精力盯著箱子,心中默默念叨:就算是做炮灰我也是最厲害的炮灰,總得給我與女主較量的本錢吧?不求一鳴驚人,但求與女主同級!不求以勢壓人,但求不被人壓!
宋雲昭心理疏導完畢,伸手摸進箱子裡,隨手劃拉一下,箱子裡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她屏氣靜聲,指尖摸到一塊木牌,也不遲疑就抓在手中拿出來。
成不成,就在這最後一哆嗦了。
宋雲昭拿出來後沒有立刻翻看,而是後退一步,沒想到身後是韓錦儀,她讓開一步,無聲說了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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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錦儀繃著臉點點頭,她忽然就有點緊張。
深吸口氣,伸手進木箱,學著宋雲昭攪和一下,發出同樣的嘩啦聲,然後立刻抓住一根木牌出來,同樣後退一步給眾人讓地方,緊握著木牌回到自己的位置。
其他人一看那還等什麽,眾人一擁而上。
宋雲昭瞧著秦溪月也不知道被人推了一下,腳步一踉蹌,整個人趴在木箱上,就見她趁機伸手進去抓了一根出來,然後沉著臉回到自己的位置。
宋雲昭:……
這樣也行?
果然是女主的待遇,她自愧不如!
但是她不需要女主光環,她能自己給自己創造光環,瞅瞅她,自己先搶了,美滋滋。
韓錦儀瞧著宋雲昭,沒注意到她略帶詭異的笑容,聲音緊繃著,道:“你說我抓到了什麽?”
“這我可不知道。”宋雲昭一攤手說道。
她這一攤手,掌心的木牌就露了出來,韓錦儀的目光正好掃過,眼神一怔,立刻喜道:“雲昭,你快看。”
宋雲昭聽著韓錦儀壓著的聲音,就往自己的掌心望去,木牌正面寫著貴嬪,她把木牌反過來看到了忘憂宮三個字。
貴嬪?
忘憂宮?
女主不是貴嬪嗎?
她也是貴嬪?
平級?
宋雲昭強壓下心中的驚喜,不枉她許願一番,居然真的這麽好的運氣。
強壓著驚喜,去看韓錦儀。
韓錦儀對上宋雲昭的目光,然後輕輕的打開掌心,就看到上面寫著秋闌殿三個字,宋雲昭的是宮,韓錦儀的是殿,殿肯定不如宮規製高,那她的位份……
韓錦儀的眼睛凝視著木牌,吸口氣,然後把木牌翻過來,眼睛緊緊地盯著,上面寫著小儀二字。
宋雲昭就看到韓錦儀微微松口氣,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她也跟著松口氣。
韓錦儀怕是宋雲昭不太懂宮裡的位份,就低聲跟她解釋,“貴嬪是正四品,小儀是正五品,宮裡的規矩四品以上才能做一宮之主,雲昭恭喜你。我就說你是個有運氣的人,果然不錯。”
宋雲昭看得出韓錦儀的恭喜是誠心誠意的,她有些不解,低聲問道:“你得了五品居然還這麽高興?”
韓錦儀似乎明白了雲昭的疑惑,與她淺聲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對我而言正好。”
宋雲早瞬間懂了,苟著的真髓就是如此。
她們果然是一路人。
倆人四目相對,一下子都樂了,韓錦儀就道:“這下好了,你做了貴嬪,我以後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宋雲昭立刻道:“給你靠!”
韓錦儀輕笑一聲,她未必就真的需要靠著宋雲昭,但是宋雲昭這麽痛快的回應,讓她覺得心裡開心,有種自己沒交錯朋友的欣慰。
韓錦儀得了五品的小儀就心生歡喜,也有人不高興的,陸知雪抓了個從四品的嬪位,臉上的寒霜都能落水成冰了。
殿中說話的聲音此起彼伏,宋雲昭很快就知道其他人抓到了什麽,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因為在場的人除了她之外,就算是抓鬮得到的位份也跟書中一模一樣。
這樣的巧合,讓她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劇情能力這麽強大的嗎?
就算是皇帝沒有親自冊封,而是選擇了抓鬮這樣不太正經的方式,但是結果居然還是能跟書中劇情對上。
只有她是個意外。
秦溪月封貴嬪,陸知雪與樊清如封嬪,韓錦儀封小儀,馮雲瑾封小媛,陳妙惠封貴姬董文君封貴人,祝若蘭封才人甄玉珊封美人。
其中,陸知雪與樊清如雖然是從四品的嬪位,但是分封到的宮殿卻是一宮之主,據張茂全說這是陛下的恩典。
陸知雪那黑成煤球的臉立刻就明妹起來,隱隱帶著幾分得意。
最令人矚目的便是宋雲昭了,這裡頭她家世雖然不是墊底的也相差無幾,但是她抓了個貴嬪,簡直是王炸,壓下了女主的風頭,成為風頭無二的崽。
宋雲昭:……
是她所求,故而不懼。
面對陸知雪那幾乎噴火的雙眼,她還露出一個標準女配的笑容,把人給氣的差點撅過去。
殿中主人歡喜憂慮各有不同,宋雲昭是真的松口氣左右都是炮灰,她當然要做最風光的那個。
誰說炮灰一定成灰,她一定會成為那個炮!
此時,張茂全也是驚愕不已,就沒想到宋雲昭手氣這麽好,不愧是陛下看上的人。
張茂全功成身退,要去陛下面前回稟,讓暢音閣外等候的宮人進來引著眾人各回各宮。
從暢音閣出來,便有宮人上來引路,給宋雲昭引路的是一個圓臉的小宮女,看上去就十分喜慶討喜,“奴婢香雪見過貴嬪主子。”
宋雲昭就笑道:“千裡涵空澄水魂,萬枝破鼻飄香雪,是個好名字。”
香雪聞言滿面笑容,道:“奴婢還是第一次這樣聽到我的名字,您這樣一說,奴婢也覺得自己個兒的名字好聽起來。”
“溫八叉的詩,辭藻華麗,穠豔精致,自然好聽。”宋雲昭笑,想起溫庭筠還有這個別稱也是有意思。
從暢音閣出來順著宮道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香雪就停下腳步,“貴嬪主子,忘憂宮到了。”
宋雲昭一愣,沒想到第一個抵達的會是她。
眾人的腳步都停了停,齊齊抬頭看向忘憂宮,飛簷鬥拱直插雲霄,紫柱金梁,宮殿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牆黃瓦,金碧輝煌。忘憂宮三個鎏金大字在日光下耀眼生輝,站在這牌匾前,宋雲昭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雲昭,你先進去看看吧,我也先走一步,等熟悉了地方再來與你說話。”
宋雲昭回頭去看韓錦儀,不經意一掃,就對上秦溪月略有些複雜的目光,她身邊的陸知雪鼻孔微抬,滿面不屑。
宋雲昭懶得搭理她,與韓錦儀辭別,看著她繼續前行,又望著其他秀女的背影逐漸遠去,在那一排排的宮牆間消失不見。
踏進忘憂宮,迎面便是雕花照壁,繞過照壁,便是忘憂宮的正殿,東西還有兩座配殿,院中青石甬路相銜,白玉為階,山石點綴,整座宮殿雍容華貴,富麗堂皇,看著就讓人心情大好。
這座宮殿可比她在宋府的小院子寬綽大氣漂亮華麗,若是以後在這裡養老也不是不行,宮門一關,自成天地,挺好的。
踏進門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正殿,上首的寶座威嚴肅穆,這裡就是正式會客的地方,若是東西配殿有宮嬪入住,日日請安便要在這殿中升座。
東側殿是一處小書房,靠牆的書架上一片空蕩,緊挨著窗戶的地方擺放著一張大書案,書案上筆墨紙硯齊全,窗台上還擺著一尊三足白玉香爐,書案旁邊的瓷缸中橫七豎八的插著幾卷畫軸。
從東配殿出來,穿過正殿往西走便是明間,平日起居之地,再往裡走就是寢殿,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雕花大牀,懸掛著碧色滿地繡的牀帳,在這初夏讓人瞧著就覺得心中清爽。
除此之外,還有梳妝台,桌椅茶幾,多寶閣上也擺放著金銀玉器等物,宋雲昭很滿意,出了寢殿,坐在外面臨窗的大榻上,看著還未離開的香雪若有所思。
香雪立在一旁,此時開口說道:“主子,奴婢本就是忘憂宮的人,以後奴婢便服侍您了。”
宋雲昭不意外,因為書中就是這樣寫的,各宮的宮女迎各宮的主子回去。
“除了你,還有誰?”宋雲昭面上帶著笑,心裡卻思量著不知道這些人能不能信得過,后宮的傾軋可不是開玩笑,這宮裡被人安排眼線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舒妃幾個人在宮裡佔了先機,不可不防。
“奴婢把人叫進來,給娘娘請安。”香雪立刻說道。
宋雲昭微微頷首。
香雪快步走出去,很快又進來了,她的身後跟著幾個人,與香雪並肩而行的是一位嬤嬤,面容和藹,眼睛帶笑。
“主子,這一位是忘憂宮的管事嬤嬤於嬤嬤。”
於嬤嬤上前見禮,“老奴拜見主子。”
“於嬤嬤請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宋雲昭笑著說道,這一宮裡的人事都是管事嬤嬤管著,權力不小,若是倆人能相處的好自然最好,若是心懷二心的,想要把她換掉那得費點心思。
“主子言重,老奴自然竭盡全力為主子分憂。”於嬤嬤回道。
宋雲昭點點頭,看向這裡唯一的內侍,就聽著香雪說道:“主子,這是忘憂宮的內侍安順。”
“安順拜見主子。”
“起來吧。”宋雲昭點頭說道。
香雪又把其他幾個宮女推上前,“主子,這是石竹,清風和雨露,以後貼身服侍的差事就是我們幾個的。”
清風……玉露……
這名字起的,好!
“奴婢拜見主子。”
宋雲昭瞧著幾個長相漂亮的宮女,再看看和藹的於嬤嬤還有沉默寡言的安順,這初始配置也還行,只要忠心倒也能慢慢的調教。
就是可惜了宋府的幾個人不能跟著進來,不然她就省事多了。
想起這個,宋雲昭又想起她參選前以為自己會出宮,也沒有先安置駱媽媽、降香還有茜草幾個人,想到這裡不免擔憂起來,就怕蔡氏遷怒她們。
可她現在無法出宮,也只能寫封信給父親,讓父親替她安置好幾人。
只是這事兒急不得,她這裡在宮裡的情形未定,想必蔡氏也不敢現在就下手,她還有時間周旋。
宋雲昭想到這裡,就看著於嬤嬤幾個人,慢悠悠的笑著說道:“以後咱們主仆在這忘憂宮就要守望相助,你們盡忠於我,我自然會護你們周全,許你們一個好的前程,可要是你們敢做出背主的事情,我也不是心慈手軟之人。若是不信,嬤嬤盡可去知椿宮那邊打聽一二我是什麽xin子。”
宋雲昭可不像書中女主以懷柔感化為主,她上來就是要震懾人心,這世上人心可變,但是利益不會變。
雖然這話很市儈俗氣,但是卻十分有用。
她沒有女主的光環,還是做點實際的事兒吧。
她打開自己放在大榻上包裹,拿出裝金銀錁子的匣子,看著於嬤嬤說道:“嬤嬤受累,將這些分了吧。算是今日的見面禮,以後我好你們好,咱們主仆一心,日子越過越好。”
於嬤嬤立刻就笑著說道:“多謝主子賞。”
隨著這一句話,其他幾個人也跟著謝賞,一時間殿中倒是熱鬧起來。
於嬤嬤讓香雪去給主子泡茶,吩咐石竹把金銀錁子分了,又讓清風把主子的包裹拿進去收拾妥當,雨露跟安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就看向於嬤嬤。
於嬤嬤對著安順道:“你出去打聽下消息,看看六尚局那邊什麽時候過來給主子量體裁衣。”
安順立刻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跑。
玉露看著於嬤嬤,“嬤嬤,那我呢?”
“你去看看其他宮裡有沒有什麽消息,接下來是怎麽安置的。”
“哎,奴婢這就去。”玉露也轉頭跑了。
宋雲昭沒說話就看著於嬤嬤安排,覺得還不錯,這個管事是個有點東西的人,井井有條,應該是心中早就有準備的。
“嬤嬤可得空跟我說說這宮裡的情況?”宋雲昭決定試探一下於嬤嬤,這位嬤嬤在書中是沒出場的人物,所以無法得知她的品行如何。
於嬤嬤笑著應了,定定神,這才慢慢開口說道:“回主子的話,早先楚貴妃還在的時候,宮裡以貴妃為先,只是楚貴妃病逝之後,這宮裡的形勢就發生了變化,三妃位分相同,旗鼓相當,一時間也分不出高低。”
宋雲昭心中點頭,於嬤嬤這話說得老實,跟書中對得上。
為何分不出高低,還不是皇帝一手平衡玩得好。
於嬤嬤邊說邊觀察宋貴嬪的神情,見這位主子紀不大,可是很沉得住氣,面上竟然瞧不出端倪,越是這樣,她說起話來就越發的謹慎了。
“當年與三妃一起進宮的那幾位主子,如今失寵的失寵,貶謫的貶謫,平日裡想要面聖都沒什麽機會的。”
聽到這裡,宋雲昭就看著於嬤嬤問了一句,“聽說上次進宮的宮妃家世都不錯,落到這一步,難道家裡都不管的嗎?”
於嬤嬤聞言輕輕一笑,“主子初進宮,還不太知道這宮裡的事情。您想想,這宮裡每一位主子的家世都不錯,可也有高低之別,您瞧瞧這封妃的都是家世最好的,那其他的自然也就無甚緊要了。”
宋雲昭聽懂了,舒妃幾個人在宮裡打壓異己,宮外自然有她們的家人替她們轄製被貶的宮妃的家人,宮裡宮外互相輝映,自然就掀不起風浪來。
當初皇帝選中秦溪月,是因為秦溪月家世不俗,本人也十分有智慧,借著秦家的手,皇帝便能在朝堂上施展帝王之術。
所以,女主的價值很大,留在宮裡那是理所應當。
可她有什麽?
宋雲昭還是想不明白,皇帝留下她到底有什麽用。
畢竟,她利用價值真心不大。
想到這裡,宋雲昭看著於嬤嬤,“嬤嬤可知道之前舒妃娘娘設茶宴一事?”
宋雲昭就看著於嬤嬤,盯著她臉上的神情不動,這才是她對她真正的考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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