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天想,他爹最多也就離開一個月,很快就會回來了,因為以往他爹便是這樣的,不會將他一個人留在家裡太久。
可是當一個月過去,他沒有看到司墨白回來,也沒有聽到任何消息,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可他還是想著,他爹三個月,半年,一年總會回來的。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他派人出去一同尋找,皆沒有司墨白和鳳天瀾的半點消息,他知道,他又錯了。
三個月過去了,半年也過去了,一年也過去了,他都沒有看到爹回來,也沒有收到他爹的書信。
他爹就如他娘一樣,徹底的失蹤了。
已十歲的司慕天,相比去年夏天,身形又纖瘦了一分,可卻健碩挺拔了不少,也比去年高了一個頭,稚嫩的臉龐,也有些了英氣冷冽。
司慕天坐在鳳家院子,看著對面空空的石凳,想起去年的今天,他爹便是坐在這裡,望著天空。
他爹說,最後一次尋找,若是找不到,那就再也不找了。
這句話,猶言在耳,讓若昨日說的一樣,而他到今日才懂的這句話的意思。
他爹這話的意思,若是找不到,便再也不回來了。
最後的一次尋找,便是一生。
司慕天嘲笑的輕呵了一聲,「爹還真是狠心。」
就這樣將幼年的他,給拋下了,讓他做一個無爹無娘的孤兒。
「小世子。」一個小廝,匆匆的跑了進來,遞上了書信,稟告著,「有王爺的消息了。」
一聽這話,司慕天立即站了起來,一把搶過書信,抖著雙手拆開了信,看著信中內容,仿若響雷劈下,讓他身子一軟,坐在了石凳上。
「小世子?」小廝擔心的喊著。
司慕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隨後站了起來,什麼都沒說,抬腳離開了。
這一夜,司慕天收了信,當夜離開了鳳府,至此歸元大陸也再無司慕天小世子的任何消息,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仿若人間蒸發了一樣。
半年後*
司慕天來到了雪域,玄冰洞。
冰牀之下,是紫黑的時光棺槨,而裡面躺著的便是他一年多未見的爹,司墨白,而旁邊站著的則是白雪。
「白雪叔叔。」司慕天站在冰牀前,看著裡面躺著的安詳且幸福的司墨白,一顆心早已痛的麻木。
他以為爹只是找娘,再也不回來了,卻未想,得到的是爹已逝去的消息。
白雪說道,「大哥說過,奈何橋是他最後沒找的地方,所以他去黃泉路上找了,去奈何橋等嫂子了,不過大哥是永恆之神,只是魂魄相離,唯有找到,他才會醒來。」
司慕天垂眸,任由著淚水落下,晶瑩的淚水,在玄冰寒氣之下,滴落成冰,此時瞬間,他的心,也徹底的冷了。
半年前,他收到了他爹給的最後一封書信,信裡只有一句話。
吾的愛妻,三生三世,奈何相見,汝可久等矣?
*
橘黃燭光悠晃,橋下朵朵蓮花開,高空上點點星光,橋頭立著一塊碑,碑上三個字——奈何橋。
橋上紅色彼岸花,妖嬈的綻放著,只見花,不見葉。
一雙綉有並蒂白蘭的錦靴,踩踏著凋零的彼岸花,緩緩而上,站在了橋頭上,仰頭望著皓月,「瀾兒,我已在奈何橋,何時才能相見?」
橋的另一邊,一位曼妙女子,穿著一襲紅裙,裙上綉著並蒂白蘭花,她纖細白嫩的手,放在小腹上,垂眸輕笑,輕抿紅唇,「墨白,我在奈何橋等你,我們來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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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是我一生的信仰!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