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回京(5)
妖孽,即是妖孽。
喟歎時,她懷裡的小兒子,是對這個男人怕到不行了。聽見小太子爺說了聲他來了時,立馬小腦袋低下,從她胳膊底下穿了過去,飛身,是要逃到另一艘船上。
“木木!”花夕顏一驚,回過身時,兒子小身影已是從船上飆了出去。
突然而來的變故,驚嚇到了所有的人。小太子爺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伸手想去抓弟弟,沒抓到,要一塊飛出去,被娘按住了肩膀。
小五扔了劃槳,飛出去救駕。
同時,對面船上的侍衛都慌了,一個個跳出船,要抱住小皇子。岸邊,拿白扇搭著眉毛觀察狀況的雲塵景,見到湖中突然亂成一片,欣然而歎:“這當爹的不好當啊。”
“主子。”青虎面色僵了僵。怎麽感覺他主子像是早有預料到,因此專程站在這岸上看好戲的。
宮相如到底擔心自己小外甥,負手立在他身旁,一塊眺望。
小木木的一身輕功,有的人,早已有所體會。那些衝出來想要救小木木的侍衛,一個個眼見都沒抓到人而落入湖裡。撲通撲通,瞬間墜入了十幾個人影。而小木木,腳上袍子,和他爹一樣,一點水花兒都沒沾到,輕輕松松跳上了張公公的船上。小桌子和張公公,被他嚇到魂兒都去掉了一半。
花夕顏扶住額眉,沒眼瞧了。
小木木,在驚覺危機沒過的刹那,施展輕功,又要往另一條船上跳。於是,另一條船上的人,又都撲通撲通,落進了湖裡。
小兒子像隻小飛賊,這樣飛來飛去,可能不用一會兒功夫,他底下的護衛軍全部都得跳河了。龍靴隻得輕輕立在了湖面上,雲眉微微一蹙,兩袖收緊,靜靜審視起小兒子。
木木再飛到另一條船,見自己離娘和小太子的船有些遠了,而中間,那個皇帝,衣袖不沾一片葉子,冷冷清清地看著他一個人。
“你,你不能抓我。”小吃貨急了起來叫道。
這孩子怎麽怕他怕成這樣?當爹的心情一旦鬱悶,絕塵的仙顏更無血了幾分。
於是,小太子爺哎一聲落座回座上,和娘一塊,充耳不聞。只聽小吃貨一聲聲“娘,殿下救我”。
當爹的飛到了只有小兒子的船上,輕輕拎起了小吃貨的衣襟,將小吃貨放在自己膝蓋上,用好像大恐龍俯視小恐龍的眼神兒,望著小吃貨:“這麽怕朕嗎?”
你說小吃貨怎能不怕,感覺自己快要變成某人的盤中餐了。
“怕朕的話,和朕在一齊多點時間,就不會怕了。”某爹以自己教育小太子爺的經驗,對小兒子說。
小吃貨聽著這話,牙齒都打著顫。不過,這孩子本來就是不怕他的,只是怕被他坑。麵包小顏,不會兒,已是沉心靜氣了下來,和當爹的一樣,都掛了幅冷面黑臉。像在比,誰的寒氣更勝一些。
花夕顏看出他們父子倆,一會兒半會兒,都別想從戰爭裡頭脫出身來,拿起小兒子丟下的蘆葦杆子,幫小兒子繼續釣魚。
湖面風景無限美好,太陽公公溫暖照人,除了中間那條只有父子倆坐的船,冰寒似冬。
雲塵景抱著肚子,拿扇子捶地。
青虎擔心主子笑聲太大,萬爺會折返回來揍主子一頓。
宮相如更是無限悠歎一聲,回身,正好看著底下跪的一排人全站了起來。齊雲煙不巧與他撞了下目光,連忙垂下頭去。
黎季瑤走到了岸邊,抓住人四處問: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金嬤嬤想:這樣沒大沒小的,一點儀態都沒有的人,怎麽當成郡主的?
到中午時分前,皇家四口人,終於撈到了點蝦和魚,怕日頭太曬,打道回府。
午間,一家四口用膳。下午,天子回路華殿處理折子。花夕顏陪大兒子去藥草園。小兒子被當爹的拎了走,美其名曰要增進父子間感情的需要。
平靜地在山莊過完這一天。小太子爺感覺到今日終於圓了一家四口出來遊玩的心願,心裡高興,踏實,躺到牀上就睡了。小吃貨再惱,卻也是貪睡的人。花夕顏看著兩個兒子早早入睡,這才走出屋子。
她哥,站在院子裡的樹下,正等著她。
“兄長。”花夕顏停在她哥面前,問。
宮相如眉緊,袖子收緊,斟酌著語氣:“今日我派人去調查水源地的人回來了,說是人為,已告知聖上。”
“此事,能及時查出來,就好。”
“哥是怕那些人不死心。”說著這話,他望著她那雙眸子,浮現一絲深沉的憂鬱。
想她哥用這幅眼神看她,不知道多少次了。
見她垂眉,宮相如收回目光:“聖上與雲宗主商議過後,已經決定,讓你回歸後位。太皇太后回來,要主持后宮,哥想,到時你的處境,恐怕和當初一樣。”
是生怕她像在胡太后在的時候一樣,最終,不知不覺中,被一群人給咒死了。
“即便沒有太后娘娘,想要槿汐死的人,不計其數。槿汐坐到這後位上,已經早想到這個結果。哥不是不知道。”
於她此言,他想不到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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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他沉靜文雅的側顏,忽而一笑:“槿汐聽說,昨晚上兄長與雲煙見面了。”
“嗯。”
“如何?”
“如母親所言,是個言行謹慎的女子。”
對她哥來說,這句話,已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我和聖上說了,若是有意,會向聖上稟告。”
夜如涼水,花夕顏望向天上那輪皎月。柳姑姑走進了院子,身後帶了一批宮女太監,抬著箱子,走到她面前,福身:“娘娘,聖上要娘娘試衣服。”
這是要她盛裝回宮。
京中,關於太皇太后要出庵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在大街小巷,官員貴族裡頭,傳到沸沸揚揚。
幾乎,所有人都猜到,這太皇太后出庵,肯定是對天子近來的某些過火的動作,無法容忍了。
胡太后去世,作為孝子的天子,竟然將喪事秘而不發,與此同時,卻寵幸一個白昌國花家的廢物,一個據說被賢王殿下寫過休書的女子,一個,在長公主府燈會上不知廉恥,向賢王討要分手費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