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這次真有了!】(中)

發佈時間: 2024-05-07 13:5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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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2【這次真有了!】(中)

  容煙微怔,下意識的松了手,看著男人大步匆匆的背影,她跟了過去,“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霍遇城的腳步停下,冷幽幽的側眸過去。

  容煙幾乎是在懇求著:“就放過我不行嗎?你明明知道律師事務所是我在國內唯一的寄托,是我付出心血的成果,難道你真的要逼得我無路可走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就因為薑小戀對不對?可你以為我願意像現在這樣嗎?我想過要放手的,知道你結婚,我以為那段青椿已經成為過去,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我這次回國本來沒打算要拆散你們的,我本來只是想回來告別這場夢的,可是我放不下你明白嗎?這十年來,我那麽拚命的讓自己變得優秀,讓自己變得獨立自主,為的就是能擺脫家庭的束縛,能擺脫沈家的婚約,就是為了能夠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你知道這十年我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嗎?你知道十年裡每天都想著的目標被摧毀有多殘忍嗎?你告訴我,我要怎麽放下這十年來所有的寄托?要怎麽放下!我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空殼你懂嗎!”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十幾年,不管是過去的零零碎碎,還是你輸了遊戲認了賭注,答應陪我去看一場電影,我以為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我想過要放手的,我想過要放手的!”

  她竭力的嘶喊著,忽而驚恐的瞠了瞠眸,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全開,她已被重重的甩到一邊去,霍遇城菲薄的唇抿出驚駭之勢,冷告:“你不該去招惹薑小戀,我警告你,你再去招惹她,我絕不放過你!”

  男人決絕冷酷的語氣,讓容煙怔住,她笑了起來,紅唇狠狠的抿著,“還要怎麽不放過我?讓我爸媽逼迫我完婚,讓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你知道這有多殘忍嗎?你知不知道這有多殘忍!現在你連律師事務所也要打壓,你明明知道如果我的名聲受損,我就沒辦法再在這個領域立足,我用了十年的時間讓自己變成可以獨當一面的律師,難道你要逼我回到爸媽給的牢籠中嗎,難道你真的要讓我跟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霍遇城,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

  “好。”霍遇城冷道,“你出國,不要再回來,我保住你的名譽。”

  不要再回來?

  這裡是她所有的青椿回憶,他卻讓她不要再回來?

  看著男人決然離去的背影,她笑了,彷彿失去理智般狠戾,“霍遇城,我不會走的!就算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走的!”

  她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直到那身影轉角消失,她才無力的跌坐下來。

  如果當初,她選擇聯姻的是霍家,會不會結果就截然不同?

  其實她清楚,如果當初選擇的是霍家,他應該是會拒絕的吧。

  她一直都明白,雖然那時候他一直都是冷漠得不理人情世故的,他的確茫然過,空蕩過,可是潛意識裡,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就像如今,他清楚的知道,他想要的感情是什麽。

  所以,如果當初她選擇了霍家,他一定會拒絕的。

  其實她早早的就心知肚明。

  所以,這十年是她給自己的一個夢,到頭來,夢醒了,一切都變得那麽現實。

  ……

  驅車前往薑家,這一路的星星火火一閃而過,他的喉間重重的咽著。

  她經常痛經,每次都是迷迷糊糊的痛到徹底睡著,就能安靜得一覺到天亮。

  他以為這次也像往常一樣,可他沒想到她會半夜痛醒,聽朱惠元的語氣,應該很嚴重。

  他記得上一次她痛得在牀上翻來覆去了一晚,他就在牀邊看了她一晚,那種無能為力的揪心感覺,他記憶猶新。

  瞥了一眼出別墅時,莊時辰給他的藥物,他眉心沉重成結,只要是藥,肯定對身體不好,他一直都讓莊時辰開一些溫和的藥物,可現在他卻猶豫了,是選擇藥效重的讓她少點痛苦,還是繼續使用溫和的護全她的身體……

  到薑家時,朱惠元正坐在牀邊看著薑小戀睡著的臉,見他回來,她臉色不好:“這麽晚去哪兒了?”

  霍遇城看向薑小戀,她睡得很安靜,可臉色慘白,剛才一定痛得很難受,他的嗓間彷彿被扼住:“她怎麽樣了?”

  “喝了熱水,已經睡了。”朱惠元站起來,“你這麽晚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她剛才疼成什麽樣子?如果不是她去洗手間弄出動靜來,我們根本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大半夜的你不在她身邊,跑哪兒去了?”

  第一次,朱惠元以一個嶽母的姿態冷聲質問,旁邊,薑茗也沉著臉不看他。

  霍遇城抿著薄唇,無語反駁,他低著視線,長睫覆下濃密的一層黑影,將他的神情掩蓋得剛剛好。

  朱惠元路過他時說,“你出來一下,我想跟你聊聊。”

  他默了片刻,跟去了客廳。

  薑茗最後出來,輕輕的帶上了門。

  朱惠元回頭看著霍遇城,“我知道我家小戀不夠優秀,我也知道霍家背景顯赫,你呢各方面條件都很好,我家小戀能嫁給你的確是她的福氣,可我也大致知道她在你面前是什麽姿態,也大致清楚你是什麽脾氣,我只是希望你能不能對她再好一點?你知道的,小戀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我也是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看的,她小時候做菜割傷了手,我也是心疼了好久的,我承認我們之前給你帶來很多麻煩,但做父母的心情我希望你能懂,我總歸是希望她能更幸福一點的。”

  男人聽著,喉間澀澀的啞,半晌他沉銀:“我明白。”

  後面,薑茗出聲說:“別說了。”

  果然,朱惠元就不再說話,越過他,也回房去了。

  客廳裡,男人矗立了許久,後背被陰影掩蓋了一大片。

  ……

  第二天醒過來,薑小戀伸了伸懶腰,感覺到腹部的酸疼,這才隱約想起昨晚折騰了一晚上,半夜迷糊著爬起來就往洗手間跑,後來黑暗中撞在了桌角,痛得出聲,養父母披著衣服就出來了。

  她那時候還朦朦朧朧的,以為還是小時候在家住的時候,那時候半夜起來,她也總被抓到,每次養母都披著衣服匆匆的跑出來,問她在幹什麽。

  知道她是餓了渴了,有時候還會隨便煮點泡麵給她,那時候年紀小,總是感受不到那種細小的關懷,可如今再切身的感受一次,忽然明白,父母的關愛總是在一點一滴中顯露出來。

  所以,人總會長大的。

  長大了就會明白很多道理,關於親情,關於友情,關於愛情。

  鼻尖有點癢,她揉了揉打了個噴嚏,一低眉,看見地鋪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霍遇城拖到牀邊,她已經落腳,一腳已經踩在他肚子上……

  悶哼,他從睡夢中醒來,皺眉看向上方,桃花眼惺忪的眯起些許,“老婆,腳。”

  “哦。”她及時收回來,一雙白皙的小腳擱在牀邊,她屈膝團成一團。

  原本就纖細瘦小的身體,這樣一團像個孩子一樣,她的腦袋又小眼睛又大,睜著看向站起來的男人,黑瞳裡閃著的亮點尤其水靈。

  霍遇城輕笑,雙臂攤在她兩側,鼻尖去碰她的,早晨的嗓音沙啞xin-感,“早。”

  她應著,瑤鼻翹了翹,“早。”

  “還有沒有不舒服?”

  她急忙搖頭,“沒有,已經沒事了,對了你昨晚出去了?”

  “嗯。”他起身,薑小戀拚命的揚起頭,霍遇城說,“我去莊時辰那裡拿了藥。”

  “哦。”她格外乖巧的坐著,“那麽晚你還去找他,莊子那家夥一定很煩吧?”

  “嗯。”他輕笑,一邊換著衣服,就正面對著她,將結實的身材給她隨便看,“後來去喝酒了。”

  薑小戀吸了吸鼻尖,果然有淡淡的酒氣,頓時皺著臉,“那麽晚去喝什麽酒啊。”

  “我保證,下不為例。”

  他突然過來吻她臉頰,臉頰溫柔的碰了她的。

  薑小戀一懵,睜著大眼睛有點匪夷所思……

  ……

  自從從娘家回來後,霍遇城就很不對勁……

  不管她做錯什麽事,他總是會“溫柔”的對她笑,薑小戀覺得那笑容挺詭異的。

  很像是……得了絕症不久人世卻又隱瞞妻子才會有的笑容……

  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她更加斷定了這情況不一般,看來要去跟莊子商量商量對策。

  晚上從洗手間出來,鬱悶的揪著眉頭,大姨媽還沒來,還沒來……

  該不會也得了什麽毛病吧?

  要真是這樣,就感動人了,夫妻雙雙把家還的節奏啊。

  邊自嘲的上樓,回房,門一推開,她就震愕在原地,木然的眨了眨眼睛,額……

  房間內,霍遇城正在搔-首弄姿,微泛小麥色的胸膛格外xin--感撩人,他只在腰間攔了一條浴巾,見她進來,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瀲灩的唇角煞是好看。

  只是,薑小戀對這身體卻沒多大感覺……

  她別開視線,冷淡的表情讓霍遇城特別受傷,他上前,一掌按上她身後的門,薑小戀被按在門板上,她仰頭被他吻住唇,唔唔的去推他,小手又被禁錮在他胸前。

  一吻熱情完畢,他在她唇前輾轉,掠著笑,“老婆……”

  “老公。”薑小戀用力推他,力氣無法跟他抗衡,她無奈的抬著眼簾,“我們還是睡覺吧。”

  “嗯睡。”他抱著她吻,“我們先做睡前運動。”

  “其實睡前運動這種事,我們可以考慮過幾天再做。”

  他偽裝的溫和漏了泄,臉色微沉:“為什麽?”

  她摸了摸腹部,“我感覺還不是很舒服,而且大姨媽可能快來了,不衛生。”

  “……”

  掃興,泄氣。

  薑小戀摸著他臉頰安慰:“別生氣了,過幾天好不好?”

  “我不是生氣!”他聲音大了些,又焉了,冷峻的側臉甩給她,“我只是覺得,你好像不愛我了。”

  “……”並沒有……

  他深眸灼灼的盯著她看,“以前你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的,可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一臉嫌棄是什麽意思?”

  他臉色挺嚇人的,薑小戀咽了咽口水,“我沒有不感興趣啊,我只是……”

  興趣沒那麽濃厚了,而已。

  “只是什麽?”他抓住不放,“我身材走樣了?”

  “沒有!”她驚眸,“還是很棒啊。”

  他眯眸將信將疑,“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不能生孩子,所以這個工具不需要了?

  薑小戀你要是敢說出來……

  “我困了。”她捂了捂嘴,撥開他朝牀邊走,身後霍遇城森森的側身在那裡,拳頭咯吱咯吱的響。

  薑小戀卻已經蓋上被子睡了。

  他這種美色當前,她居然眼都不眨的睡了!

  所以,這是被冷落了?

  憤怒的走回去,躺上牀,一把將被褥扯過來,薑小戀睜了睜眼,將被子往他身上扯了扯,過去抱著他後背,腦袋埋過去,很順其自然的姿勢,他的某處強烈需求,卻在幾秒後,聽見她細微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

  霍遇城說,讓她不要在D.O上班了,他不喜歡秦景宴這個人,可薑小戀卻心疼那一萬多的工資,於是打馬虎眼搪塞過去,她知道他肯定是因為上次在秦景宴家裡的事情,所以心有余悸。

  但是她很清楚,她跟秦總是上下屬的關系,那天她去上班,誰料會在半途突然乾嘔起來,又小腹難受得根本站不起來,是秦景宴攙她上車,她在車上睡了過去,眼一睜已經到了他家公寓樓下。

  其實那天說得誇張點,秦景宴應該算她的救命恩人,她當時真的已經徹底虛脫了,好像下一秒就能躺在街上似的。

  她對秦景宴挺感激的,可她沒想到的是,她明明是去醫院找莊時辰的,卻在一樓門診大廳遇到了秦景宴,他和容煙在一起。

  薑小戀第一反應是錯開,看到容煙,她不會給任何好臉色。

  “薑小戀。”容煙的語氣不似往常惺惺作態,更多的是明目張膽的憤怒。

  說真的,薑小戀最不會應付的是惺惺作態,最會應付的就是明目張膽。

  她不裝了,她倒是欣喜若狂。

  薑小戀回頭,不卑不亢的挑著眼尾,“容小姐有事?”

  她說話時,看到容煙身旁,秦景宴眉心微擰著看著這一幕,似乎是處於一種警惕的狀態。

  容煙走過來,高挑的身材站在她面前,薑小戀不上班的時間,基本都是穿帆布鞋居多,容煙的高跟鞋氣勢凜然,只是,薑小戀看到她泛白的唇瓣,容煙的臉色很差,來醫院這種地方應該是看病的,她真的好像被大病摧殘過一樣。

  這種狀態的女人,可能隨時會暴怒失控。

  薑小戀突然覺得她很可憐,曾經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忽然之間只剩下俗不可耐的憤怒,好像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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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煙沒有化妝,眉眼還是能看出標致來,只是感覺較從前就差了很多,她冷笑著恨恨的剜著薑小戀,“你以為我會屈服嗎?你以為你在霍遇城枕邊吹吹風,他就能拿我怎麽樣?薑小戀我告訴你,我不會垮的,就算出賣自己的靈魂將自己變成一個惡魔,我也不會輸給你這樣一個女人!”

  她這樣一個女人?

  薑小戀的臉色變了變,冷笑:“容小姐,我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麽了?霍遇城就是娶了我這樣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容小姐你到底哪裡來的優越感?你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憐你知道嗎?”

  容煙眯眸,唇瓣緩緩的閉緊,她冷冷的嗤笑,“你又哪裡來的優越感?你以為你睡在他身邊,就有多了不起?薑小戀,男人需要的是靈魂和身體都很契合的伴侶,而不是你這種除了會貢獻身體之外,一無是處的技-女!”

  啪!

  響亮的一巴掌!

  行道上來來往往的人,一大半都停下來看這糾紛,薑小戀的身材小小的,一巴掌甩過去時,也打得容煙懵了,片刻之後,容煙眸色褐紅的剜向她,抬手就要還回去……

  手腕被扼住,她一怔,看向秦景宴,“放手!”

  秦景宴眯了眯眼,“適可而止吧。”

  “適可而止?”容煙冷笑,視線從他臉色移到薑小戀臉上,她的嘴角嗜血的冷笑,“你這是在維護她?秦景宴,你在我面前維護這個女人?!”

  雙眸狠戾的眯起,她咬牙冷冷的盯著秦景宴,可後者卻只是溫然的松開她,依舊雙手抄兜冷靜淡然的樣子,“這事情跟薑小戀無關,你沒必要跟她撒氣。”

  “跟她無關?”容煙冷笑,“如果不是她,我會是現在這樣嗎?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麽過來的,我辛辛苦苦經營到現在的事業,就因為她功虧一簣!”

  “你可以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容煙仰頭冷冷的揚著唇,“說的輕松,我為什麽要從頭再來?我辛辛苦苦得到的成果,為什麽要從頭再來!”

  “容煙。”秦景宴已經不再溫和,聲音更沉了些。

  容煙指著薑小戀,問他:“我現在問你,在我跟薑小戀之間,你選誰?”

  問完,她目不轉睛的等著他的答案,秦景宴儒雅的眉眼不悅的縮了些,容煙咬了咬牙,“你是選我還是選她!”

  驀地,一聲輕笑。

  薑小戀微詫的看向秦景宴,他笑什麽?

  “容煙。”秦景宴不鹹不淡道,“你太不了解我。”

  容煙一愣,緊眉不解的看著他,秦景宴說:“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在這裡鬧事,顯得自己特別可憐。”

  “什麽意思?”容煙的眼袋很重,在微微的抖瑟。

  秦景宴笑而不答,瞥了一眼薑小戀,他含著似是而非的笑,抬步離開。

  “秦景宴!”容煙怒吼。

  可那人卻已經愈行愈遠。

  容煙回頭冷睨著薑小戀,那眼神裡的憤恨,已經到了極限。

  “薑小戀,我不痛快,大家就一起不痛快。”

  容煙的笑彷彿染著血,薑小戀心口一沉。

  看她走遠,耳邊還在回蕩著她那句“技-女”,她又不是那種淡定的人,心裡暗暗的藏著躁。

  於是,莊時辰看到她的時候,就是看到一張苦瓜臉,而且一看就是一言不合就開撕的嘴臉。

  莊時辰頭疼的籲氣,走進來坐下,“什麽事。”

  薑小戀很隨便的答道:“霍遇城最近有點怪,我懷疑他腦子不好了,你知不知道什麽情況。”

  “不知道。”

  她無趣的撅了嘴,“那我大姨媽還不來,你要不要幫我檢查檢查,我該不會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吧?”

  莊時辰正好也想知道她最近的身體狀態,於是便應下來,“行,你先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