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5一更
霍峻的「宣言」驚呆了到場的所有客人, 許多人已經神思恍惚地想伸手去摸自己收到的邀請函,認認真真看一下上面寫的要辦婚禮的一對兒到底是霍景言和言安還是霍重樓和秦可了。
畢竟這架勢, 像是轉頭就能當眾求婚的節奏啊……
客人們不知該作何反應, 所幸這霍家還有不是瘋子的人在——不知道是霍景言還是言安從傭人那裡得知了前面宴廳發生的事情, 差人過來解圍, 借走了身爲伴娘的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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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人物也是核心矛盾人物一摘出, 宴廳裡這才慢慢氣氛回溫。
而竇英杰一行人表情復雜各异地看著霍峻走回來。
霍峻被盯得不耐煩, 皺眉, 「看什麼看。」
「……看英雄啊。」竇英杰專門把酒杯放到一旁路過的侍者端著的托盤上, 抽出手來啪啪給霍峻鼓了兩聲掌。一邊拍手他一邊開口,「這樣大義凜然的話都能在這種場合裡直接說出來,小霍爺你現在在我心裡有八米二。」
霍峻懶得搭理他,瞥一眼便收回視綫。
其餘人却沒有就此放過去的意思,仍是拿霍峻方才的「發言」打趣揶揄, 直到齊一銘不動聲色地聽了一會兒, 開口︰
「剛剛那個, 是宋家二少捧過的小明星?」
竇英杰︰「沒錯,這小明星我認識——叫齊甜, 今年年初接了部古裝劇女二, 小火了一把,圈裡有名的靠睡上位。」
竇英杰說完轉回頭,正準備喝一口酒, 就突然頓在了那兒。
僵了兩秒他才懵然地回視這一圈落過來的目光,茫然地問︰「你們都這麽看著我幹嘛啊?」
喬瑾揶揄地衝他擠眉弄眼, 「沒看出來啊,老竇,你是好這一口的?」
「…………」
竇英杰一時沒上來話,憋得臉通紅,好半晌才氣急敗壞地跳脚︰「別胡說!我根本不認識她!」
「不認識你對人家履歷那麽熟?」
「那還不是因爲小霍爺家裡那位嗎!」
「……」
這話一出,集體一楞。
連霍峻也皺了眉,「跟秦秦什麽關係?」
「……」這聲秦秦喊得幾人表情詭异。
竇英杰急於給自己辯白,倒是唯一一個沒注意這稱呼的。他急聲道︰「之前你們家那位不是參加了個綜藝節目,我剛巧看了,所以就注意了一段時間。然後那小明星就捎帶著有印象了啊。」
喬瑾︰「什麼節目,我怎麼不知道?」
喬瑜︰「這樣說,那小明星說的她和秦可還有宋清卓……」
喬瑜剩下的話沒說完,因爲霍峻已經冷颼颼的目光掃過來了。
喬瑜脖子一縮,自動息聲。
而霍峻皺了下眉後,開口︰「當初那個節目組是宋清卓出資的,他糾纏過秦可。」
始終沉默的齊一銘驀地笑了下。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霍峻一眼。
「我聽說去年宋清卓不小心摔斷了手腕,骨折骨裂的,在家養了半年。」
「…………」
齊一銘一貫是無事不開口。
順著他的意思往下揣摩了三分,圍了一圈的這幾人臉色前後微變,表情各异地扭頭去看霍峻。
霍峻神情淡定,語氣坦蕩。
「我幹的。」
其餘人︰「…………」
真不是個叫人意外的答案啊。
齊一銘作為最先猜到的,此時更是沒什麼反應。他只看向霍峻,「所以你現在和宋清卓是結了仇的情况?」
「……」霍峻沒說話。
竇英杰接口︰「這不是一目了然嗎?給人手腕都擰斷了——你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啊小霍爺?」
霍峻眼皮懶洋洋的一撩,嘴角輕勾了下。這個笑容卻十分冷得可以。
「不是擰的。」
「?」
「踩斷的,不用太費力。」
竇英杰︰「………………」
「算你狠。」竇英杰已經有點不敢和這人對視了,轉頭看向齊一銘,「這不只是結仇的程度了——得是結了死仇。所以你剛剛想說什麼,趕緊說吧,我怕那孫子一衝動,轉頭拎把長刀來找小霍爺單挑。」
齊一銘也表情無奈。
他看了霍峻一眼,語帶提醒,「你知道今天的賓客名單裡有他嗎?」
包括霍峻在內,幾人同時一愣。
霍峻更是回過神,瞬間便沉了神情。
「他今天也來了?」
齊一銘︰「我進來前見過——但那時候不知道你們有怨,剛剛聽到那個小明星說的,我在大廳裡繞了半圈——人不見了。」
「…………」
眾人頓時臉色微變。
幾人齊刷刷地看向霍峻,而霍峻已經想到了什麽,神情陰沉冰冷,轉頭就直接大步往宴廳側門——也是秦可方才離開的方向快步跑去。
竇英杰難得急了,「你怎麽才說!」
齊一銘︰「我不會未卜先知——更不會猜到他直接踩斷過宋清卓的手。」
「行了行了,先別計較這個問題了,趕緊過去看看吧!」
「得在他之前找到宋清卓,不然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
蔣闖這話一出口,其他人都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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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安作爲今天的新娘子,在化妝間裡被折騰得只會比秦可更慘。
秦可這邊被解了圍喊來,沒能和言安說上幾句話,便被造型師「趕」到了一邊。
房間裡的人忙忙碌碌,來回折騰,秦可到底還是沒好意思杵在中間礙事。等了一會兒後,她便轉身離開了。
「秦小姐,您要回宴廳嗎?」
站在門外的傭人問。
「……」秦可想了想方才霍峻那番話,臉上不由地發熱,料想自己這時候回去,不知道和霍峻比起來誰更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兒……
她心裡腹誹,面上只微笑著。
「宴廳裡太悶了,我先在外面透口氣吧。」
「前面便是二樓myh台,我給您帶路。」
「不用那麽麻煩。」秦可笑著說,「我自己過去就好。」
「好的,秦小姐有事盡管吩咐。」
「……」
有前世對這老宅主樓模的記憶在,秦可對這裡幷不陌生。
事實上,那myh臺本就是她前世在霍家時喜歡來的地方。所以她沒費什麽時間,輕車熟路地便繞到了myh臺上。
這方myh台大約有三十平米,白玉石的簡單雕欄,半塊myh台做了木制台階升起來的地板。比來路平地高了幾十公分,地板中央還擱著一張小桌,桌旁三兩只藤椅隨意擺搭著。
桌上只放著一只花瓶,許是家裡傭人爲了應今天的景,花瓶裡恰好便插了一捧漂亮的香檳玫瑰。
秦可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只是繞過了那玫瑰花和小桌,到了白玉石的雕欄前才停下。
主樓本身便自高一層,再加上層高間距極大,說是二樓的myh台,實際高度却有普通樓房的四五層那樣的高度了。
常人走到雕欄前大概已經忍不住腿軟,只是秦可有前世習慣在,此時倒是一點都沒停頓,一直走到了最前面。
她微微躬身,手臂便撑到了白玉雕欄的上邊。
秦可微仰起頭,輕闔上眼。
陽光如金,微風拂面。
還是最熟悉的心曠神怡。
像是在新時逢了昔日的舊友,秦可情不自禁地myh出久別重逢後的一點笑意。
直到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所有的興致——
「你果然在這裡。」
「……」
秦可皺眉,睜眼,轉頭看向木質台階的下方。
一年未見的宋清卓。
看清真是這人,秦可眉心幾乎要蹙出個花形。
「你怎麽會在這裡?」
「我是霍家邀請的客人,我爲什麽不會在?」宋清卓笑著,走上台,眼神深處藏著復雜而糾葛的情緒,「倒是你,一年前在我面前義正言辭地說過那些話——我幾乎要以爲你真是那樣不爲利益所動了——怎麽,如今轉頭就投進了霍重樓的懷裡?」
說話間,宋清卓已經走到臺上來。
他的目光打量過女孩兒的身形——
「伴娘服啊。我聽見霍重樓說的那番話了,可真是感人至深……秦可,齊甜其實說的沒錯,這就是你的手段吧?故意裝出那副清純高傲的模樣,勾飲得我們著了魔似的往上撲——你不就是在這樣玩著把戲麽?」
看出宋清卓有逼近的架勢,秦可皺著眉往旁邊回旋myh。
「宋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
宋清卓不理會她的嘲弄,只笑意微獰地繼續說著︰「現在如何?有滿足感嗎?看霍家大少和我都這樣追著你,你是不是就很得意了?」
「…………」
瘋子有一種生存本能叫自說自話,這一點秦可從霍峻身上體會很深。
只不過霍峻她願意容忍,而眼前這個……
秦可表情一冷。
「宋先生,你再靠近,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