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曳雪微微眯起眼,像一只貓兒那般, 愜意無比,忽然聽面前的男人開口,聲音微啞,道:“你知道勾飲人需要做些什麽嗎?”
趙曳雪一頓, 張開眼睛望著他,雙眸盈盈若橫波,道:“我當然知道。”
“嗯?”北湛低聲道:“我不信,除非你做給我看。”
聞言,趙曳雪便略略側過頭,一下叼住了他的指尖,大約是覺得力道大了,又松開些,安撫似地舔了舔,同時抬起眼斜睨他,一副不服輸的模樣,卻不知她這般情態,妹眼如絲,在燭光下顯得愈發動人心魄,美得不可方物。
指尖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北湛的眸色愈發深沉,他注視著懷中人的一舉一動,喉結微動,頗有些口乾舌燥之感。
趙曳雪也是頭一回做這些事情,她的動作並不熟練,甚至算得上青澀,與北湛從前遇到過的那些完全不能相比,但是他的一顆心卻獨獨系在了這個人身上,她一抬眸,一眨眼,一顰一笑,都彌足珍貴,讓他恨不能時間永久停在這一刻,不必再往前走。
她輕輕地啃咬著他的指尖,帶來一陣細密的麻癢,長長的睫羽垂下,燭火搖曳,彷彿在其上點綴了微亮的光,投下一片蜂蜜色的輕影,溫柔靜美,如一株盛放的墨蘭。
北湛忽然抽回了手指,趙曳雪正認真著呢,被這動作弄得一愣,下意識抬起頭來,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一個吻結結實實地堵住了嘴,發出輕微的哼唧。
他貪戀地吻著她,舌尖像是舐著一團融融的蜜,滾燙而濕潤,趙曳雪被親得舒服了,暈暈乎乎的,身子骨軟到發酥,鼻尖哼出的聲音也酥酥軟軟,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帶得往牀上倒,落入柔軟的錦被中,如在雲堆裡,飄飄忽忽,不知今夕何夕。
……
燭火高燃,空氣安靜無比,趙曳雪輕輕吐出一口氣,她有些乏了,往後靠去,將身體的重量完完全全地交給了北湛,就像一枚飽滿欲綻的花苞,馬上就要從花枝上折斷,若是沒有外力的支撐就要墜落於地。
趙曳雪懶洋洋地闔著眼,北湛的手從她的腋下穿過,牢牢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用一種佔有欲極強的姿勢,額頭微汗,抵在她的頸側,呼吸微沉,爾後才漸漸平緩。
他的衣裳齊整,唯有衣襟被拽得微微凌亂,相比之下,趙曳雪便有些衣衫不整,好在正是初夏的天氣,也不會受凍,但即便如此,北湛還是扯過薄被將她裹住,她的神情懶倦,靠在他的胸前,潔白的脖頸修長,綴著幾朵豔豔的梅花,透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北湛輕輕用手指描摹著那一朵梅花,目光專注,像是試圖將它長久地留下,兩人依偎在一處,像兩株長在了一處的樹,密不可分,他們誰也沒說話,這一刻的空氣靜謐無比,唯有燭火不時發出輕微的劈啪聲,爆出一朵細小的燭花。
過了片刻,趙曳雪恢復了些力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輕聲道:“阿湛,你有事情,沒告訴我。”
北湛一怔,低頭看向她,趙曳雪坦然回視,眸子褪去方才的迷醉情意,變得清凌凌的,眼角微垂,瞳仁如同浸在溪水中的墨玉子,彷彿會說話一般,天生的多情。
被她這樣看著,北湛的薄唇微動,像是想說什麽,最後卻沒能說出來,趙曳雪問道:“你是不想說,還是怕說?”
北湛沉默片刻,輕聲道:“蠻蠻,我要去一趟乾州。”
乾州,正是昭國與莊國的交界之處,六年前兩國交戰,昭國戰敗,連失三城,最後退守乾州,他答應了月妃,要拿回三城,才能娶趙曳雪為妻。
北湛原是準備告訴她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在他萬事俱備之時,趙曳雪竟然有了身孕,這讓他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
趙曳雪一聽乾州,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道:“你怕我生氣?”
北湛點點頭,將她抱得更緊,聲音微低:“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扔下你,乾州那邊,我再做安排。”
“為什麽一定要去幹州?”趙曳雪問他:“你剛剛才拿下梁國,又要開戰了嗎?”
事已至此,北湛索xin將原委告知她,道:“倘若我不這般做,父皇不會答應我娶你為妻,蠻蠻,南疆三城是父皇的恥辱,一日不將它們拿回來,父皇一日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他知道你是莊國的公主,我怕他到時候會對你不利。”
趙曳雪道:“若是你奪回了南疆三城,他就一定會答應我們的婚事嗎?”
北湛頓了頓,認真地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總要去試試,為了你,這些都不值一提。”
他的語氣堅定從容,透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神態,趙曳雪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下頷,略一思索,道:“我有一個辦法,興許能幫到你。”
北湛微怔,道:“可是你有身孕了,我不能——”
趙曳雪打斷他:“難道要我看著你娶別的女人為妻嗎?”
北湛想也不想便道:“絕不可能。”
趙曳雪仰起頭,在他的唇上落下柔軟一吻,輕聲歎道:“可是阿湛,我也想爭取你呀。”
第97章 是非之議。
次日晨起, 玉茗聽見內室傳來動靜,便知道趙曳雪已起了,遂領著人入內服侍, 卻看見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立在妝台旁,正低頭與趙曳雪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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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有些驚訝, 連忙俯身行禮:“見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