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明卿才不管太子府、慶王府的女人們臉色有多難看呢, 反正, 她是琅王府的人。
她只要抱好琅王和琅王妃的大腿就好。
她挺身而出, 既為琅王妃分了憂、又為琅王府圓了面子、她還能趁機賺個千八百兩銀子, 這一箭三雕的好事,怎麼能錯過呢?!
至於蘇雪痕的感激?!
她不需要!
她又不是為了蘇雪痕。
再說蘇雪痕說不定認為她這是應該做的呢……
沈明卿看著蘇雪痕在愣了一下後, 矜持著對沈明卿福了一禮,然後, 就心安理得的坐下來,眼中沒有絲毫的感激和擔心。
沈明卿心中運氣。
你看吧?!
沈明卿也懶得理會蘇雪痕, 照著剛才慶王妃的宛兒那般,從太子府先開始。
太子府的紫雲隨手扔出一個五、一個三,然後, 看著沈明卿微微一笑, “看樣我是無福買你一杯酒了……”
沈明卿臉上笑眯眯, 心裡哭唧唧。
這個紫雲一看就是太子妃的心腹,滿身的穿戴不俗, 隨便拿下一件買她一杯酒, 都能賣個百十兩的銀子。
“可惜了……”
沈明卿道。
紫雲只當沈明卿是客氣,其實,沈明卿說的是真心話。
等來到慶王府,慶王妃惱怒的看了一眼沈明卿, 隨手指了一個膚若凝脂,身穿粉衣的妾侍,讓她接了沈明卿的骰子。
為了讓琅王的愛妾入局, 她還搭上了她的心腹宛兒。
沒想到,半道殺出個胸大無腦的攪和了。
雖然她不知道太子妃為什麼要讓蘇雪痕醉酒,但是,她沒做好太子妃交待她的事兒,還不知道事後,那太子妃要怎麼訓斥她呢。
一想到這兒,慶王妃的臉色更難看了。
慶王平庸又無能,若不是她緊緊抱著太子妃的大腿,像京城這樣的宴會,早就沒有他們慶王妃的一席之地了。
沈明卿才不管慶王妃想什麼呢,她正眼巴巴的看著這個粉衣侍妾會扔出什麼骰子呢,只見那雙柔白小手輕搖了幾下,扔出骰子……一個六,一個一。
沈明卿立刻笑顏如花,“明卿幸運,得您買我一杯酒。”
沈明卿長得本就豔麗嫵妹,這真心的一笑,宛如鮮花綻放,甜甜的醉人心脾,滿園子的女眷都醉了。
心中對沈明卿的美麗,又嫉又妒。
嫉妒沈明卿長得如此豔麗,宛如人間尤物,正是男人們最愛的那一種美人。若是,她們長成這幅模樣,滿府又哪裡會有其它女人站的餘地。
不過,這沈明卿雖然長得國色天香,可偏偏是入了那冷心冷面、喜怒無常的琅王府。
“就算長得在美又如何?!”
“還不是住冷院子的命?!”
偶爾有幾句酸言酸語飄進沈明卿的耳朵裡,沈明卿全然不往心裡去。
這慶王府還滿有錢的,這個粉衣侍妾隨手摘下的是一件赤金扭絲梅花鐲子,看那份量得有三兩,合口處有大小六只梅花,樣式精美,工藝非凡,價值不菲。
沈明卿笑得無比的美麗,直笑得粉衣侍妾臉蛋酡紅,心跳不止。
下一個是定軍候府。
定軍候夫人望著沈明卿的眼光無比的苛刻和挑剔,就像看著礙眼的東西一般,保持著她候夫人的尊貴和威嚴。
晾了沈明卿半天,才隨意的指了一個身穿青衣面容清秀的定軍候府侍妾扔骰子。
那名青衣侍妾緊抿著唇,雪白如椿筍的指尖半天才抓起兩粒骰子,一狠心扔了出去,“一個四,一個一……”
沈明卿輕聲道。
那名青衣侍妾身子一顫,緩緩的摘下了一串金鑲珍珠的手鏈放入盤中,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捨。
沈明卿看這青衣侍妾一身衣飾簡單,似乎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是這串手鏈了,就明白這位怕是和她一樣是無寵的,這一身都是出來作客裝點門面的。
沈明卿向她福了一禮,然後轉向了下一桌,忠國公府。
等忠國公府過去後,沈明卿的盤中又多了一枚藍寶石鑲金戒指。
嗯……忠國公府藍寶石鑲金戒指……
戶部尚書府……羊脂玉鑲玉如意簪……
晉陽伯爵府……白玉滴珠百合佩……
吏部侍郎府……金累絲千葉蜻蜓步搖……
禮部尚書府……玲瓏鳳尾鏈……
……
沈明卿的運氣可比宛兒強多了,一圈下來,盤子裡足有二十幾件首飾,不是金的就是玉的,大酒杯裡也剩下兩壺多一點兒的惠泉酒。
看著那件件精美的首飾,沈明卿估計這一盤子差不多得值兩千兩的樣子,想著將這些首飾都捧到冬歡的面前,冬歡吃驚的模樣,沈明卿拼命的壓抑著自己向上翹的嘴角。
“明卿運氣,多謝大家照顧明卿……”
沈明卿人逢喜事,精神爽,十分大氣的舉杯,一口將杯中的酒全幹了,還將酒杯倒翻過來示意,豐盈的胸脯,輕輕的劃起驚心動魄的弧度,人比花嬌,美得驚心動魄。
“辛苦了……”
琅王妃看著沈明卿柔聲道。
沈明卿甜甜一笑,向琅王妃福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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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好感已刷到。
兩壺惠泉酒下肚,沈明卿頭不暈,腳不軟,依舊走得穩穩當當,只是一抹紅暈飛上了玉靨,變成了惑人的豔光。
在眾多女人或羨或嫉的目光中,沈明卿穩穩的坐回了原位。
接下來的節目是誰,賣酒令又輪到了哪個府,沈明卿已經完全沒留意了。
她滿心都是……發財了。
惠泉酒味還不錯,甘冽馥鬱,帶有一絲梅香。
至於酒的濃度……
沈明卿覺得這兒也就相當於兩瓶雞尾酒罷了,還不夠可以擺平她的,只是讓她微微發熱罷了。
等沈明卿回過神時,宴會上已經不玩什麼酒令了,而是請大家去賞花。
沈明卿有些熱,順便也想和冬歡邀功,因此,也離開酒席。
在她離開時,她看見蘇雪痕仍舊端坐在席間,似是喝著香茶,看那模樣似是打定主意不動地方了。
“這太子府對蘇雪痕活像是龍潭虎穴般啊……”
遠離席間,來到香雪海中的一叢紅須朱砂梅樹下,沈明卿終於能和冬歡說話了。
先是吐槽了一下蘇雪痕的怪異,然後,沈明卿就眉開眼笑的對著冬歡說:“冬歡,你看我們有錢了……這下你不用愁咱們沒錢了吧……”
“我一個月月銀才二十兩……這兩千兩足夠咱們……咱們……”,沈明卿皺著眉,扒拉著手指頭,“夠八年呢……”
冬歡也是一臉喜色,聽見沈明卿說“八年”,冬歡一揚眉,嗔道:“我的好主子,哪裡夠八年……您這是贏來的,雖說過了明路,但也不能就這麼直接拿出去當……否則會被人家笑話琅王府養不起您……”
沈明卿一聽不能這麼直接拿出去當,有些心疼了,“那我們剪斷了拿去當?!”
這可都是金的、玉的……就是剪斷了出去當,也是值錢的。
就是可惜了。
完整的才能賣得多,剪斷了當可得賠一半呢。
沈明卿這麼一說,冬歡也心疼了。
“到時候我在打聽打聽看吧……”
冬歡想了想說。
總能想到辦法的,若是不行,就先活當。
當期兩年,當一件再贖一件。
若是日後,她和小姐的日子真的不好過,那誰還在意琅王府的臉面呢。
“對了,冬歡,那串金鑲珍珠手鏈……你找一找……還給定軍候府的那位青衣侍妾吧……我看她和種們一樣都是不受寵的……”
“身上的首飾怕是都是裝飾門面的,少了這件,就不成套了……”
“還給她吧。”
沈明卿突然想到。
“好的,主子。”
冬歡開始翻找酸枝木的紅漆匣子,那裡裝著她們主子的戰利品。
她自是知道她們小姐的酒量。
每年過年的時候,她們兩個都會背著家裡的人,在碧紗櫥裡偷喝酒兒,喝得酒瓶滿地。她事先服瞭解酒藥都喝不過她家小姐。
所以,在看到她家小姐望著人家宛兒的託盤兩眼放光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家小姐在打什麼主意了。
又能正大光明的過酒癮、又有錢賺,這樣的好事兒,她們小姐會放過才怪。
果然,賺得盆滿缽滿,還喝了個痛快。
“找到了……”
冬歡終於在眾多的飾品中找到了那串金鑲珍珠的手鏈。
“冬歡,你親自去一趟吧……避開點人……別給她添了麻煩……”
沈明卿有些不放心這麼重要的事情讓年紀較小的綠芍去辦。
這對她來說可能是件小事兒,但對定軍候府的妾侍就不一樣了,若是綠芍毛手毛腳的再好心辦了壞事就不好了。
“可是……”
冬歡一聽讓她去送手鏈,心中有些不放心沈明卿。
這裡畢竟是太子府……她怎麼能離開自家主子……
沈明卿一眼就看出了冬歡的顧忌,她淺笑道:“放心吧……太子府的人就算是想對付,也不是我,而是蘇雪痕。我沒事的……你快去快回……我和綠芍就在株紅須朱砂梅樹下等你……”
冬歡見沈明卿都這樣說了,只能咬著牙,“綠芍,你一定要好好陪著咱們主子……知道了嗎?!一定要寸步不離……”
交待完這一切後,冬歡才腳步匆匆的離去。
冬歡走後,沈明卿領著綠芍在朱砂紅梅叢中走了一圈,賞夠了美景後,才又回到了當初約好的樹下。
“主子,那裡有塊石台,我們去那兒坐一下吧……”
綠芍一指假山前的一處石台道。
“好吧……”
沈明卿也有些走累了,酒勁兒也有點上來了,想休息一下。
誰知,剛坐下,就聽見假山後傳來一男一女說話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