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十月的時節,秋高氣爽。
葉婉清一群人在白鹿山暢游了一番, 又在許多人艶羨的目光中以山水秀麗入食, 飽飽的吃了一頓, 別提多自在舒服。
也有自來熟的人過來問葉婉清他們吃的是什麽, 在哪裡可以買到,葉婉清當然立刻指路美食街她的小攤子,也算是給自己的生意打了一波廣告。
心情更不錯了。
更重要的是,她想到了對付周蓉前夫家的主意!
一行人下了白鹿山,先回了一趟家讓鐘老好生在家裡休息, 又把衛軍和衛紅送到汽車站,看著他們上了車, 葉婉清和戈淵便沒事了。
「淵哥, 你說我們幫周蓉一把怎麽樣?」葉婉清仰頭看向身側的大男人, 乾淨漂亮的杏眸中彷彿灑滿了秋日溫煦的日光, 漂亮又動人。
戈淵垂在身側的手搓了搓,特別想在她的臉頰上捏一下。
自從那次在醫院門前掐了自家小娘們兒的臉頰之後,他就像是上癮了,喜歡上了那種欺負她的小樂趣。只是,輕易動不了。
不然,就等著晚上爬不上牀吧。
他忍了忍心裡的衝動,問:「你想怎麽幫?」
「這樣,那樣……」葉婉清拉低了戈淵的衣領,凑到他耳邊細細地說了起來。
戈淵聽了幾耳朵,感覺到女人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 她的唇彷彿還碰觸到了他的臉頰,他早就已經心猿意馬了,後面再也聽不到她說什麽……
「你知道了吧?」葉婉清問。
「唔……」戈淵點頭,「知道了。」
不知道那也是知道了,不就是暗中揍那個沒種的劉卓良幾頓,以毒攻毒嗎?他拿手!
——
「娘,你說周蓉真的會答應留下小寶嗎?」
招待所裡,劉卓良搓著手,滿面愁容。
他有一副莊稼漢子的老實模樣,臉上是被太陽曬過、被汗水泡過的皺紋,雙手粗糙,身上也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這還是他最好的一件一副。
他真覺得自己很辛苦。
娶了周蓉之後,他和周蓉倒是過了一段時間的恩愛日子。但是周蓉這個人看著溫順,實則心裡有一股傲氣,對他們劉家看不太上眼,慢慢的就跟劉老太太對上了。
劉老太太在家裡向來是說一二不二的,哪裡能容得下周蓉這種「不孝順」的媳婦兒,可不就想方設法針對?
婆媳鬥法,夾在中間的男人別提多憋屈。
不過他到底是娘親養大的,不可能當一個白眼狼,所以他一般都勸著周蓉忍讓。
只是周蓉不懂他一片「家和萬事興」的苦心,特別是在第一個孩子被抱走之後更加變本加厲,越發難以相處起來。
後來情况越演越烈,婆媳關係就差一根引綫就會爆炸的時候,周蓉再一次懷孕,這次生下了一個男孩。
關係總算緩和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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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蓉生下小寶之後又懷孕生下一個女孩……這一次周蓉還傷了身子,以後再不能生了。如果不休了周蓉,那麽劉家以後就只有一個男丁傳宗接代,太單薄了。
自家娘提出要把周蓉趕走,劉卓良也不是沒勸過,可勸了有什麽用呢?誰叫周蓉身體不爭氣,這也是她的命,注定了不討婆家喜歡。
劉老太太是個說一不二的,周蓉也是個急脾氣,讓她走她竟然就真的走了,他就更沒辦法了。
之後他娶了王寡婦,日子也就這麽繼續了。
如果一切沒有波瀾的話,說不得日子就會這麽過下去。
可誰知道周蓉竟然考上了大學?
「周蓉不留下小寶,難道養著那死丫頭一輩子?兒子才能傳宗接代,以後贍養父母,死了給你們摔盆。丫頭片子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能對她好?」劉老太太啐了一口,「周蓉那踐人要是腦子靈光,就應該好好伺候小寶,把小寶給供出來,把那個丫頭片子儘早丟了。」
聽到「儘早丟了」四個字,劉卓良眼中一陣隱晦的波動,可最終歸於麻木的平靜,沒有就這個說什麽。
「你說話!」見劉卓良不開口,劉老太太不滿。
「娘說得都對,那就聽娘的,我們明天再去找周蓉。」劉卓良麻木點頭。
劉老太太駡駡咧咧:「我看周蓉那踐人還是在意小寶的,實在不行,我們找個機會悄悄把劉甜那丫頭給帶走,把小寶給她留下。孩子都留下了,她總不會不對人好吧?」
「那劉甜怎麽辦,我們帶回家?」劉卓良問。
「帶回家幹什麽?路上要是有人要買,那就賣了,不然還浪費一張車票。要實在沒有人買那丫頭片子的話,就帶回去賣到後山村,那邊光棍多,有人要童養媳。那丫頭跟她的知青娘一樣,我看著就厭煩。」
劉卓良嘆了口氣,沒反駁。
「不過,那丫頭的下落得瞞著周蓉,只有這樣她才會因爲擔心那丫頭而不敢動什麽手脚,好好養著我們家小寶。」劉老太太又陰毒地補充。
劉家人看不起周蓉一個知青,覺得如果不是靠著劉家周蓉根本在劉家村活不下來,可周蓉考上了大學,他們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大學生,那是厲害人物啊!
既然大學生不是他們劉家出來的,那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周蓉走呢?萬一她以後出人頭地了,報復劉家怎麽辦?
只可惜有村長撑腰,周蓉最終還是走了。
不過就算走了,周蓉也沒道理不管自己的兒子。
這時候他們也不在意周蓉報復了,顧不上那麽多,先拿到好處要緊!劉小寶是劉家的男孫,可比死丫頭金貴多了!
——
國慶節過去之後,葉婉清又開始學校家裡兩邊跑的作息。
她也沒有忘記和戈悅的小約定,複課的第一天,她就在課餘時間抽空專門去了一趟百貨商店,結果發現裡面幷沒有畫畫用的工具。
不死心的,她在街上逛了逛,發現外匯店裡有適合畫素描和速寫的畫具,就連水彩、油彩那些都有。只可惜外匯店裡的東西不僅很貴,還需要外匯券,她買不了。
回家後,晚上戈淵看她有些小鬱悶,問明情况之後笑了。
「我當你有什麽事,原來是操心這個。」戈淵想了想,「廣東那邊應該不缺這些東西,等我貨車到了,去那邊進貨的時候給你帶回來就行。」
「那行。」葉婉清喜笑顔開,「你多買點,我自己也想用。」
「那你怎麽表揚我?」戈淵靠近了一點。
葉婉清順口敷衍:「你最好了!」
「就這點兒口頭表揚,華而不實的東西?」
葉婉清:「……」
才一秒的功夫,男人帶著粗繭的手就已經撫上她細膩的肌膚,又抓又捏,簡直像是揉麵團一般,一點輕重都沒有。
葉婉清覺得自己肯定一身指印!
她羞惱地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沒推開,臉頰頓時更紅了。這男人簡直是狗一般的力氣,甩也甩不走!
「你又想幹什麽,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晚上?對了,東西都不够用了。」
戈淵清咳一聲,耳根子有些泛紅,却還是帶著特別期待的眼神邀功:「我又買了五盒雙蝶牌小雨衣,肯定够用的!」
「……老公,我今天好累哦。」葉婉清眼睛眨了眨,忽地撒嬌,特別想逃過今天晚上的日常活動。
「我抱你去牀上,你躺著就好。」
葉婉清:「……」
「今晚就一次行不行?」戈淵腦袋凑過來,鋼針一般的短髮刺在葉婉清的肩窩處,可偏偏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懇求和委屈,「老婆,求求你了,我好想你……」
「……行行行,就一次啊!」
葉婉清被纏得有些受不了了,她也不知道被這麽哄了多少次,可每次……好吧,誰叫自家大男人一對她撒嬌,她就忍不住點頭呢?
她覺得某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可偏偏都是她縱容出來的。
酣暢淋漓的一次過後,葉婉清趴在枕頭上微微喘著氣,滿臉潮紅,汗濕的青絲貼在她白晰的臉頰上,姿容綺麗得叫人一眼難忘。
戈淵俯下身在她肩頭親了親,纏著想再要一次,葉婉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說了的,今晚就一次。」
「你不是操心你室友的事情?我剛才又想到一個好主意,要是你答應再給我一次的話,我一定給你把事情辦得好好的,讓你室友的兒子也能留下來好不好?」
葉婉清:「……」
「老婆……」爲了表示自己沒有說假話,戈淵三言兩語把自己的對策給說了。
別說,的確想得挺周到的。
葉婉清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操作得好的話,應該能順利留下劉小寶。
但是……
伸手揪住男人的耳朵,葉婉清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戈淵同志,你剛才還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啊?我看你是一早就想好了,這時候才說出來討功勞吧?」
至於爲的什麽,當然是纏著她再來一次。
這男人,滿腹心計居然都用到她身上來了!
沒開葷之前說得別提多好聽了,又是擔心她意外懷孕對身體不好,又是傻兮兮地穿三層小雨衣……可一旦嘗試到了美妙的滋味,好了,每天晚上保准過來纏著她。
「你也喜歡。」
戈淵也不反駁,眉目間滿是肆意的笑容,俯身就壓了下來。
相處這麽久,他也熟悉了葉婉清的脾氣,知道她什麽時候是不開心,什麽時候是縱容……
男人滾燙的胸膛貼上後背,葉婉清嬌軟的身體被燙得一個哆嗦,下一刻他的手就扶上她的腰肢,拉著她的身體狠狠迎向自己。
「婉清……」
葉婉清閉上眼睛,回應的是一聲低低的輕銀。
——
翌日。
揉著發酸的腰,葉婉清看著鏡子裡有些發青的眼底,默然無語。
她最近是不是太縱著某人了?
雖然……她自己也挺舒服的,某人到底是年輕十幾二十歲,戈淵的體力比前世好像更加……
不對,她亂想什麽呢!
拍了拍發紅的臉頰,葉婉清暗暗在心裡鄙視自己。
鄙視完,又忍不住燦然一笑。
說起來她也不是什麽矜持的人,嫌弃現在的戈淵太「後來居上」好像也沒有立場。
——
昨晚和戈淵說到周蓉的事情,葉婉清一直放在心上,到了學校就找到了周蓉。
戈淵想出來的主意需要周蓉配合,她要從周蓉這裡問清楚一些情况。
當然,也是要跟周蓉商量,看她的意見是怎麽樣。
就算爲了周蓉好,她也不可能自作主張。
周蓉從二號起就爲了周甜的事情操心,但想不出任何對策。
她沒有錢,無權無勢,拿劉家那樣的無賴沒有任何辦法。
都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劉家就是前者,而她要是想好好讀書的話,必然要被無耻的劉家鉗制。
她越想越覺得心如死灰,三號她帶著周甜在寢室裡待了一天,哪裡都沒有去,躺在牀上像是掉了魂一般……
如果不是周甜被她的模樣嚇得哭,趙靈仙和林可佳又一直安慰她,她覺得她真想從樓上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被逼到絕境的感覺,她真是受够了。
情緒緩過來之後,她再一次積極尋找辦法對策,沒想到這時候葉婉清出現了。
聽完葉婉清的對策,周蓉激動得渾身發顫,其他兩人也覺得這個主意妙。周蓉當即就從牀鋪上起身,要給葉婉清跪下,被葉婉清焦急地一把扶住。
「你這是幹什麽呢?」
「我現在身無長物,沒有什麽好報答你的,只能先給你這種無用的感激,以後……」周蓉是激動得無以復加。
葉婉清是真被她嚇到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好了,你也知道這是無用的感謝,幷且還有以後呢。你啊,不用給我行這種大禮,把這份情記在心裡以後連本帶息還給我就行。」
她這話爽快又直接,反倒一下就把周蓉心裡的愧疚給打散了,忍不住破涕爲笑。
「就是,就是。」趙靈仙快言快語,「空口感謝算什麽,你要好好記在心裡,以後把我們婉清當仙女供著,每天給她灑點仙露。」
「狗嘴吐不出象牙。」葉婉清懟她。
趙靈仙吐了吐舌頭:「哎呀,真吐不出,被你發現了。」
林可佳什麽都沒說,抿唇笑。
葉婉清拿趙靈仙一點辦法都沒有,翻了個白眼。
周蓉却在擦去泪水後,很堅定地點頭:「你的情,我都好好記在心裡!」
葉婉清莞爾一笑:「行的。」
她幷不是一個爛好心的人,但對身邊人的痛苦視而不見也不是她的xin子,所以有機會能拉一把她一定會拉一把。
誰在這世間不是你幫我,我幫你呢?這時候對別人的麻煩視而不見,就別指望以後自己落難的時候有人伸出援手,葉婉清一直很懂這個道理。
她也幷非圖周蓉報答,做事都出自本心。說這些話只是不想周蓉負擔太重,因無法報答她而覺得愧疚什麽的。
——
劉家家境幷不算好,雖然當年昧下了周蓉當知青的國家補貼一百多塊錢,但這些年也花用了不少,不剩下多少。
這次帶了二十多塊錢到省城,本以爲够用了,但省城什麽都貴,住招待所都要兩塊一天。劉卓良和劉老太太住一天就心疼一天,住兩天就退了房。
他們沒有住的地方,就想著去鬧周蓉,讓周蓉負責他們的住宿和伙食,偏偏他們一出門就碰到倒黴事,壓根沒有機會鬧到周蓉面前。
第一天剛退了房出來,劉卓良就踩到了一個腰粗臂圓的男人的脚,因爲劉老太太不僅不讓劉卓良道歉還跳起脚駡人,因此惹了好一頓揍,當場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劉老太太向來會哭嚎,可就算她在大街上呼天搶地,誰會閒得沒事惹麻煩?
劉卓良被打得眼睛都睜不開,耽誤著時間就晚了,兩人又捨不得住招待所,只能將就著在招待所外面的大街上睡了一個晚上。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就發現身上的錢都被摸走了。
劉老太太頓時又是一頓哭嚎,這一次哭得更加真情實意了。
再接著,劉老太太脚下一滑摔了一脚,摔得半天不能動彈。劉卓良又因爲撿了地上一個饅頭吃而拉肚子,差點虛脫。
雖然只是短短兩天,兩人簡直像是在地獄裡煎熬了十八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也就劉小寶沒有受罪。
原本這也沒讓劉老太太生出什麽想法,但這天兩人準備又去湘南大學找周蓉的時候,却被一個道骨仙風的老人給攔住了。
「施主,你們這兩天應該是多灾多難啊。若是再不注意的話,怕是xin命難保。」
可不是多灾多難嗎?
但劉老太太却很警惕:「你不是騙錢的吧?你看看我們兩人這樣子,像是有錢人嗎?你要騙人,換一個人騙去!」
道長被駡了也不怒,反而朗聲一笑:「我何需騙你這種塵世中人?只是看你兩人厄運纏身,不忍心見你們枉送xin命才出聲相告。既然你們不信,那我也不需多說。」
說著,道長轉身就要走。
他這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却震懾到了劉老太太。
是啊,他們看著就落魄得不行,身上又沒有一分錢,就算被人騙了,還能騙去什麽?
想到這兩天的遭遇,劉老太太覺得自己就像是撞了鬼一般,馬上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扯住道長:「大師,你能看出什麽來?」
「現在你又信了?」
「信了,信了,求道長給我們指出一條活路。」
「你們這是被人給克了。」大師捏了捏鬍鬚說道,「看你們兩人身纏黑氣,印堂發黑,應該最近碰到了剋星……你們最近可有碰上什麽人?」
「碰到什麽人?」劉老太太一想,馬上想到的就是周蓉。
那個女人晦氣,說不定就是她克了他們劉家。
然而,甚至不用劉老太太開口,道長掐指一算,就道出了劉家的不少事。
「多年前,你們家曾用不光彩的手段算計過一個女子,讓那女子嫁給你兒子做妻子,是不是?之後,你們又不善待那女子,三番五次奪走那女子的孩子,甚至還苛責她……如今,那女子被你們逼得遠走,和你們家恩斷義絕,是不是?」
劉老太太后背冒出一層冷汗,就連劉卓良也是驚愕得瞪大眼睛。
當年那件事做得很隱蔽,至今所有人都以爲劉家能娶到周蓉是因爲劉卓良救了周蓉一命,沒誰知道周蓉的落水本來就是算計好的,而劉卓良也是早早等在那裡才救了周蓉一命。
只因爲周蓉那時候長得好,也一副好生養的樣子,劉家看中了她,但又擔心她看不上鄉下的泥腿子,這才用了見不得光的伎倆。
這事不光彩也沒人知道,可被道長一說出來,無論是劉老太太還是劉卓良都對道長信服得不行,連聲請求道長救命。
「道長,求你救命啊!」劉老太太一拍大腿就想抱著道長的腿哭,被道長給躲開了。
他淡淡說道:「你們家作孽太多,但娶回家一個刑克你們家的女子也是你們活該,這是你們的命。如果你們現在想要家破人亡的禍事,最好跟那女子再不往來,另外……」
道長目光落在劉卓良牽著的劉小寶身上:「這個孩子也不能留,最好遠遠的送走,不然……難咯。」
說完這句話,道長也不管劉卓良和劉老太太是什麽反應,大步走遠。
等劉家兩人反應過來,竟然眨眼間就找不到那到道長的踪影了。他們在附近找了一陣,連那道長一片衣角都沒有找到,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劉老太太一拍手,喃喃道,「卓良啊,我們這是不是碰上神仙了?」
劉卓良也禁不住相信:「娘,你說那道長說的是真的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周蓉和周蓉生下來的孩子豈不是都克我們劉家?那小寶……」
劉老太太也在煩躁這個。
周蓉是她的眼中釘,但劉小寶畢竟被她養了五年,她是真帶出了感情的。
可仔細想想,劉家可不就是在周蓉進門之後處處不順嗎?
不說別的,周蓉進門之後劉卓良就摔壞了腿,在牀上躺了三個月才好。家裡的屋子塌了一邊,花了不少錢才修好。
就連家裡種的菜都別家的長得慢,養只鶏都不下蛋!
劉老太太終於一狠心:「把小寶給他媽送去,讓她養著!反正是你兒子,還怕他以後不認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