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跟葉家已經斷了關係, 以後就是沒娘家的人了……不知道衛家願不願意接納我,讓我回到衛家。」
堂屋裡只有衛家人,葉婉清給衛懷農和劉麗秀各倒了一杯茶,眉眼含笑地問他們。
這一兩天他們的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裡, 也知道這兩夫妻老實巴交的, 肯定不會主動提出什麽要求, 所以自己便先開口了。
和葉家擺脫聯繫, 回到衛家, 這是葉婉清在心裡早就打算好的。
衛家前世就對她不錯,今生只有更向著她的, 能這個幸運擁有這樣的家人, 她有什麽不願意的呢?
她願意。
就是不知道他們……
「孩,孩子……」劉麗秀眼泪水止不住,哽咽一聲就捂著臉大哭起來, 「我不知道, 你竟然會願意原諒我們……當時,是我把你送走的啊!我該死啊!讓你受苦了……」
「這十幾年我們都沒有出現過,你吃苦了,我們却一點都沒照顧你……」
「我們有錯,不配做你父母……沒有資格……」
衛懷農也雙目泛紅,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 足以見得這個男人心情不平靜。
衛紅急了:「媽,姐願意回我們衛家,這是好事啊, 你哭什麽?以前對不起姐,以後就對姐更好啊,總不能因爲之前的事就不讓姐回家吧!」
「之前我們是沒有跟姐聯繫,可我四五歲你就帶我去看過姐了,遠遠看著姐穿得好、吃得飽我們才回家的呀,這不是關心嗎?」
如果不是因爲劉麗珍太防著他們家,他們每次看葉婉清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也不好跟周圍的人打聽具體的情况,他們早就知道葉婉清日子不好過了。
只可惜,陰差陽錯。
劉麗秀苦澀搖頭:「我們衛家是拖累……」
衛紅撅嘴,不說話了。
她覺得自己才不是拖累,她會讀書,她會爭氣,以後肯定不會成爲葉婉清的負擔!她覺得自己還有能力對葉婉清這個二姐好,好好報答她呢!
但現在衛家這情况也確實是差,在村子裡都不算什麽好人家,認回葉婉清他們是開心了,可對葉婉清有什麽好處呢?
沒有。
一點也沒有。
這時候,向來安靜靦腆的衛軍開口了:「爸媽,我覺得咱們必須要認回姐。」
「……」劉麗秀驚訝看向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向來安靜的兒子怎麽會突然說出這麽堅定的話。
葉婉清也笑著看向衛軍。
她這個弟弟看著是安靜沉靜,很靦腆的xin子,但其實聰慧靈透,是心裡有成算的人。
衛軍看了葉婉清一眼,見她眼中鼓勵,羞澀地笑了笑。
他說道:「我們衛家情况是不好,但只要我們守著自己的底綫不從姐身上拿好處,其實也算不上拖累,我相信我們都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如果我們不認回姐的話,我怕葉家那邊還有話說,以後會再鬧出什麽讓姐爲難的事來。」
衛蘭也表態:「二妹的就是二妹的,我們都不眼饞。」
劉麗秀一怔,覺得這話也對。
要是葉婉清不認回衛家,在別人眼中她就還跟葉家有關係,是「跟葉家斷絕關係的養女」。可如果葉婉清認回了衛家,以後她就是衛家的女兒,以後要孝順贍養的人是她和衛懷農。
而她和衛懷農自然是不會占葉婉清一點便宜的,這麽一來,葉婉清就相對來說要輕鬆很多,能避免葉家那邊的麻煩。
劉麗秀也是個精明的女人,幷不傻,一點就懂了。
她不反對,衛懷農更不會。
葉婉清抿唇笑了:「那就這麽說定了。咱們也不用別的認親儀式,等我和淵哥結婚那天,我們兩人給你們敬茶,這事就定下了。」
「好,好好……」劉麗秀流著泪,點頭。
「真好!就應該要這樣啊!」衛紅xin子跳脫,拍著手掌就笑起來。
只是,她原本是純粹的歡喜,可看著劉麗秀和衛懷農一個哭著一個要哭不哭的樣子,自己也憋不住了,拉著葉婉清的手就嗚嗚哭了起來。
「嗚嗚……二姐,我會好好讀書,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葉婉清:「……」
揉了揉衛紅的腦袋,她忍不住莞爾。
沒人知道,站在公安局和劉麗珍斷絕關係的時候,其實她只是看著鎮定,其實雙手冰凉,身體都是在輕顫的……她心裡的難過只有她自己知道,也不想說。
她知道葉家不好,前世今生都太過凉薄,可那畢竟是她的家啊。
跟葉家斷絕了關係,她就沒有家了……
那種心裡生出來的惶恐不安,不是能用言語說明的。就算她對葉向黨和劉麗珍再失望,那一刻她也覺得很仿徨,就像是站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現在好了……
她目光看過身邊的人,他們的泪水和笑容都讓她一顆冰凉的心慢慢溫暖起來。
好的親情和壞的親情,她分得清楚。
——
從堂屋裡出來,還沒有走出幾米遠,葉婉清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給拉住了。
她沒有掙扎,自家大男人的氣息她還是熟悉的,也猜到他會等在外面。
果不其然,一抬眸就撞進一雙黑眸中。
「怎麽樣?」戈淵緊張地問她。
剛才衛家人和葉婉清在堂屋裡說話,他不好插進去,就只能遠遠地站在樹下乾著急。他怕衛家因爲不想占葉婉清便宜等原因而死不鬆口,在樹下轉好幾個圈,都快把樹下的地面給蹭出幾道溝。
「當然是好的。」葉婉清笑。
戈淵鬆了一口氣,揚起大大的笑:「那就好。」
「媒人呢?」葉婉清問。
戈淵很得意:「媒人也定好了,就讓王胖子媽當媒人,她答應了……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又解决掉一個問題,可以順利結婚了,開心!
想當時王胖子媽背地裡說閒話,戈淵還帶著戈悅打上他們家的門,把他們家的院門都給踹散架了,誰知道還有今天的其樂融融。
也算是一種別樣的緣分了,勉强算媒人吧。
葉婉清抿唇笑,戈淵樂得不行,扒了扒跟鋼針一般的短髮,也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雖然葉婉清和戈淵算是自由戀愛的,但這時候請個媒人出來應一應場子,也沒有人會說什麽。再往後走,其實也不講究這些了。
戈家的長輩都不在了,老鐘算是看著戈淵長大的,戈淵不讓老鐘當男方的家長才會被老鐘一頓揍。
剛剛跟葉家鬧出了那麽大的事情,葉婉清是不可能請葉家過來的。不僅葉向党夫妻,就連葉家那邊的親戚她也一個都不想請……
自重生之後她還沒跟葉家那邊的親戚打過交道,以後最好也不要來往。
所以,葉婉清這邊的長輩就確定了衛懷農和劉麗秀,今晚找機會過來和衛家把話說開,也是葉婉清跟戈淵商量過的。
幸好,這一切都落定了。
「婉清,我們要結婚了。還有一些事情要辦,我一定會辦好的,把我們的婚禮辦得好好的,絕對不讓你丟臉!」
夜色中,戈淵聲音有些黯啞,憋不住的悸動。葉婉清覺得,要不是她還在面前,他肯定又會憋不住再打一套拳。
葉婉清輕笑,看了看四下無人,主動在自家大男人下巴上輕輕啄了一口,滿心繾綣。
「嗯,我們要結婚了。」
——
要辦酒席,清水縣可沒有上檔次的大酒店,葉婉清决定就在家裡辦。
其實這時候農村縣城要辦喜事,在自己家辦才是主流。一般人家爲了方便省錢,辦喜事都是親朋好友一起操辦,擺在家裡的。
只不過在農村有大片的空地可以使用,灶台什麽的搭起來拆掉都很方便,到了縣城裡就有點束手束脚了,因爲地方不够。
戈家小院和葉婉清住著的小院子隔得不遠,但也不算近,酒席擺兩個院子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商量了一下還是在戈家小院裡擺酒。
到時候院子裡擺上五桌子,院門口的巷子裡再擺上四桌,一共九桌,取個長長久久的意思。
戈淵這邊的朋友不少,葉婉清的同學和老師也會過來參加婚禮,這算下來就有不少人。這一次葉婉清回紅星一隊,隊上許多鄉鄰也鬧著要喝喜酒,這又是一兩桌人。
加起來九桌,比葉婉清之前預想的要多了幾桌,估計應該够了。
因爲桌子有這麽多,到時候戈家小院一個灶台肯定不够用,要不就會耽誤上菜。葉婉清正著急,旁邊梅花嬸主動說自家灶台可以騰出來給他們用著。
到結婚那天請上兩個厨師,兩個灶台同時開火,就一點也不耽誤時間了。
至於結婚那天要用到的食材,剛好戈淵就是做這個的,所有的食材都能保證新鮮不說,種類還特別豐富,要什麽有什麽,保准能弄來。
一輩子一次的結婚,他們都捨得,打算往好裡操辦。
兩人結婚的日子定在8月17,剛好是華國的情人節,七夕。
到了結婚前兩天,紅頂的塑料布棚子就搭了起來。
夏天氣溫高,中午吃飯要是頂著烈烈炎日,絕對會吃得一個汗流浹背。
戈淵不知道從哪裡拖了幾卷紅色的塑料布回來,高高地搭起了棚子,把院子裡的空地和院門外一截巷子給遮擋起來,也能起到一個遮陽的作用。
到時候再弄上幾盆子冰塊放在桌子下,弄幾台電風扇對著吹,保證把暑氣都給吹散了!
棚子弄好,他帶著一身汗站在院子裡,一顆心彷彿被蜜糖給塞滿。
遮陽棚紅紅的極爲喜慶,看著就讓他心情極爲雀躍,幹什麽都特別有勁兒。
還有兩天,兩天他就是有主的人了!
哦,不……
他就是當家做主的人了!
——
「姐,你快來試試我給你做的裙子,看看喜歡不喜歡。要是覺得哪裡不合適,我馬上給你改改。」
坐在窗前擺弄縫紉機的衛紅拿起手中的裙子看了看,站起身來走到門邊,眼裡帶著愉快的笑,揚聲喊正在搖水的葉婉清。
「就來。」葉婉清回了一個笑,將手裡的西瓜放進滿是冰凉井水的水桶。
西瓜入水,裝得滿滿的水桶頓時溢出了一些水,蹲在水桶邊上的戈悅頓時「哇」了一聲,伸出爪子去接淌出來的水,感受著夏日裡的清凉。
葉婉清揉了一把小丫頭的腦袋,牽起她軟呼呼的爪子:「小月亮,陪嫂子試衣服去。」
「好呀。」戈悅抬起頭問,「是美美嫂嫂的新娘衣嗎?」
「是呀。」
「那肯定美哦。」
小丫頭一臉肯定,還用力點了點頭彷彿要增强自己的說服力,看得葉婉清啞然失笑。
結婚要穿的衣服,戈淵其實是早早就從省城的百貨商店給買了回來的。
但因爲他那可怕的直男審美,選出來的衣服讓人看著就想扭一扭秧歌,簡直讓葉婉清只能保持禮貌微笑,說不出一句誇獎的話。
葉婉清好歹多了二十年的眼界和審美,對這時候的剪裁也不太喜歡。再說又不是沒有條件,一輩子一次的婚姻她不想將就,就起心想自己買好布料,畫兩個款式定做兩套。
然後,衛紅就自告奮勇接過這個差事。
葉婉清第一次去衛家的時候,衛紅就送了她一條自己扯的布料做的裙子。
那裙子葉婉清穿過幾次,布料一般,款式也說不上有多好,可細節設計上却挺有心思的,做工也非常精緻,可見衛紅還是有技術。
衛紅主動請纓,葉婉清就把這事交給了她。
葉婉清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衛紅手裡那條布料輕柔的裙子,頓時眼睛一亮。
試穿之後,站在鏡子前的她就更滿意了。
這年代還是習慣穿得保守一點,這條裙子的款式葉婉清沒有設計得那麽驚世駭俗,只是細節處增加了不少小心機。
衣服上身是無袖加桃心領的款式,胸前一圈荷葉邊將葉婉清手臂環繞了一圈,衣料輕輕搭在她的手臂上遮住一小截,却露出圓潤白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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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心領的領口開得不大,領口下是一排珍珠白的紐扣,只露出了葉婉清弧度漂亮的脖頸和那一截小巧白晰、形狀漂亮的鎖骨,叫人一看就覺得秀氣又精緻,也讓她更添明艶。
裙子是收腰的設計,再系上一條細細的白色皮帶,掐得葉婉清的纖腰盈盈不堪一握。
寬大的裙擺很大,做了兩層,走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朵被微風吹亂的玫瑰,層層叠叠的,看著很漂亮。
因爲是結婚禮服,所以顔色選的是大紅色,這紅色非常正,艶麗得讓人想起濃鬱的玫瑰。
「很好看,我喜歡。」葉婉清笑著看向一旁緊張兮兮的衛紅,「小丫頭手藝不錯嘛,我覺得你以後可以去當服裝設計師。」
「真的嗎?」衛紅雖然不知道服裝設計師是什麽,但一聽就覺得很了不起。
幷且,她知道葉婉清是肯定了她。
「太好了!」衛紅長長舒了一口氣,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姐,你不知道我剪裁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毀了布料,或者做得不好讓你不喜歡。現在總算放心啦。」
「哇!」最喜歡吹彩虹屁的戈悅也終於反應過來,呆呆萌萌地扯住葉婉清的裙擺,羡慕出聲,「好美哦!我也要小紅姐姐做好看衣服,當新娘子。」
葉婉清忍俊不禁:「小丫頭,你還小呢。」
「我不可以明天結婚嗎?」戈悅好失望呀。
「那你跟誰結婚呢?」葉婉清問。
戈悅歪著腦袋想了想,嘆了口氣,小臉滿是無奈:「要是可以穿美美衣服,王胖子也行啊……要不小牛哥哥吧,他不流鼻涕呢。」
不流鼻涕也是男盆友的有力競爭優點了嗎?
葉婉清:「……你放心,就算不結婚以後嫂子也給你買好看的衣服,讓你穿得美美的。」
千萬別因爲兩件衣服就被小男生給騙走了!
前世戈悅一輩子清冷孤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誰也靠近不了她,這輩子這麽小就想結婚了……嗯,這可是個很好的變化!
但她一定要給小傢夥把好關!
——
這裙子是結婚那天穿的,葉婉清試穿了滿意也不可能一直穿在身上。她笑著捏了捏戈悅的臉就打算去換下來,剛準備直起身就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綫落在自己身上。
抬眸朝前看去,站在院子裡的大男人直直地盯著她,那雙黑亮發沉的眼睛充滿了捕獵的親略意味,氣勢汹汹的,彷彿下一刻就會撲過來將她壓倒在地。
戈淵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這麽刺激的一幕……
是真他媽刺激!
他家小娘們兒穿著一身紅艶艶的裙子站在門邊,眼神溫柔,唇角含著柔美的笑意,身上的肌膚白得跟雪堆兒似的,彎著腰的時候胸前那……
啊啊啊!
突然想起身後還有人,戈淵瞬間跳脚,像是一頭被激怒的豹子,猛地轉身就一巴掌拍在身後的猴子肩膀上,抬脚就往花襯衣身上踹。
見兩人還直楞楞地盯著自家小娘們兒看,他頓時氣得大駡,一邊推搡著把他們往門外趕:「滾滾滾,快點給我滾!那是我老婆,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是他的,都是他的!
只有他能看!
猴子:「……」
花襯衣:「……」
人家穿著衣服啊,嚴嚴實實的啊!這叫什麽非禮勿視?
但……惹不起,惹不起,他們還是滾吧!
把人給趕走,戈淵一顆狂跳的心臟還是沒能平靜。
他背對著葉婉清站著,感覺自己身體裡的熱血像是滾燙的開水,偏偏那火還在燒著,不斷給他加著溫,他快要死了!
他真要死了。
雖然自家小娘們兒衣服穿得嚴實保守,可露出的那些白晰肌膚,却還是讓他的思緒跟脫繮野馬一般跑得沒邊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猴子和花襯衣純粹只是對葉婉清的美麗驚艶,他們腦子裡的齷齪根本及不上他此刻的十分之一,只是他領地意識太過强烈,將別人都當成了入親者。
「淵哥。」既然戈淵來了,葉婉清也想問問他意見,看他覺得這條裙子怎麽樣。
結果她才朝他走了兩步,他就捂著鼻子朝她伸出手拒絕,頗有些狼狽道:「別,你別過來!」
葉婉清:「……」
戈淵又朝院門走了兩步,實在忍不住扭頭看了葉婉清一眼,就感覺鼻腔中汹涌而下的鮮血流得更歡快了,從指縫中止也止不住的溢出來。
真要死了!
怕自己再出別的醜,戈淵在心裡唾弃地暗駡了自己幾聲,轉身就狂奔出院門。一張臉爆紅,像是在太陽下曬了一個夏天。
葉婉清:「……」
衛紅走過來,憋了一陣的狂笑終於爆發出來:「哈哈哈,姐夫那是流鼻血了吧?」
「……好像是。」葉婉清忍不住笑出聲,杏眸彎彎。
她家淵哥,好像火氣有點大啊……
結婚那天晚上,她要是說不願意,他能堅持不碰她嗎?
——
想了兩天,結婚前一天葉婉清走進了一家診所。
診所裡的醫生是一個女xin老中醫,一頭黑髮摻了不少白髮,被一絲不苟地攏在腦後,看著慈眉善目的樣子,很是爲何。
見到葉婉清過來,老醫生示意她在椅子上坐下。
「有哪裡不舒服?」
「暫時沒有哪裡不舒服……」葉婉清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就想看看我的身體怎麽樣。過兩天我就要結婚了,但我覺得自己年紀還小,以前又受過寒,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丈夫同房?」
如果不是要問這個問題,她也不會特意找一個女xin老中醫……
她是有心等身體再長長的,可也不想忽視了戈淵的意思。那傢夥看她穿裙子就那麽衝動,萬一憋壞了,咳咳……那也不太好。
老中醫聞言有些詫异,估計也難得見到這樣的病人。她抬頭看了葉婉清一眼,見她雙頰緋紅,不由得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別緊張,我給你把把脉。」
「辛苦您了。」葉婉清伸出手腕。
診所裡安安靜靜的,老中醫把了幾分鐘脉象,又讓葉婉清伸出舌頭看了看,然後就在紙上寫了起來,暫時沒有跟葉婉清說話。
葉婉清也不催促,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只是,心裡也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