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衛懷農和劉麗秀回來了， 就可以開飯了。
因爲要一個人做上兩桌飯，葉婉清就又選擇了好吃又方便的火鍋。
大夏天的吃完鮮香麻辣的火鍋， 再來上一杯冰鎮啤酒或者汽水， 那爽快直接從喉頭通到胃裡，別提多舒服。
這次葉婉清炒的火鍋料是牛排骨的， 一塊塊牛排骨燉出濃鬱的湯汁， 加上豆瓣醬， 鮮紅的朝天椒，放上一小把花椒， 一小杯白酒等調味， 火紅的鍋底就做成了。
家裡沒有冰箱，沒辦法把牛羊肉凍上之後刨成薄卷， 葉婉清便想辦法把牛羊肉切成幾盤子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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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硬幣厚度的牛羊肉片加醬油、白酒和鹽調味， 放在碗裡腌制得鬆鬆軟軟的， 直接下火鍋再煮就非常的嫩。燙好之後咬上一口， 那充沛的汁水在口腔中肆意蔓延， 又香又辣，讓人恨不得三兩下就吞到肚子裡去。
除了火鍋必備的牛羊肉， 葉婉清還準備了一些丸子， 肉丸、魚丸這些是她做關東煮的時候做熟了的，非常快速就弄出了兩大瓷盆子。
整顆的鶏蛋太大不好吃， 一顆顆小巧的鵪鶉蛋則可以煮熟之後丟進火鍋裡，白白的鵪鶉蛋在鮮紅的湯料中沉浮，看著就漂亮。
豆製品和蔬菜也是必不可少的， 鮮嫩的白豆腐，泡開了的腐竹條，土豆片，萵笋片，小白菜和海帶結都很受歡迎，圍著火鍋擺了一圈兒。
火鍋口味重，其他的配菜葉婉清就做得比較清淡。
龍骨在砂鍋裡用小火煲了有一兩小時，加入冬瓜塊再燉上小半個小時，等那硬硬的冬瓜塊用筷子一戳就能戳出一個洞，加適量的鹽調味，再撒上一些翠綠的葱花，這湯就算好了。
再炒一個蒜蓉空心菜，用猪油抄出來的空心菜特別的嫩，蒜蓉更是將蔬菜的鮮放大到了極致。碧綠的空心菜出鍋之後擺在粗瓷盤子裡，點綴著白色和金黃色的蒜蓉，看上去好看，聞著也香。
火鍋畢竟燙人，葉婉清又做了一個拍黃瓜，還弄了一盤凉拌小米椒木耳。做完兩個凉菜，她考慮到戈悅的口味又做了一道拔絲蘋果當甜點，這一桌子菜就算上齊了。
因爲房間裡擺不開，所以兩桌飯都擺在了院子裡。
傍晚時分，斜斜從天空照射下來的日光沒有那麽刺眼了，空氣中的炎熱被徐徐的風吹散，坐在院子裡也不覺得悶，反倒比房間裡要舒服多了。
戈淵從堂屋裡牽出兩根電綫，挂了兩個一百瓦的電燈在竹竿上，小小的院子頓時亮了起來。不過現在天還沒黑，用不著開燈，他確定燈泡能亮之後又把燈給關上了。
再接一個排插出來，把電風扇給開起，就可以吃飯了。
「大姨，姨夫出來吃飯了。」葉婉清招呼房間裡的衛懷農，又喊衛紅和衛軍，「你們兩個把蘸碟給擺上，然後把厨房裡的拔絲蘋果端出來。」
「好咧。」衛紅擺好蘸碟就去端拔絲蘋果，不料身後跟著一只小尾巴。
戈悅眼睛亮亮地看著她，小奶音軟軟地說道：「這個看起來很好吃哦……」
想吃，想吃！
想提前吃上超大的一大口！
衛紅哈哈大笑：「小月亮，你說我美，我就給你一塊讓你先嘗嘗，怎麽樣？」
戈悅認真想了想，一臉可惜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就走。
「喂……」衛紅傻眼了，氣得跺脚，「我真有那麽醜？我覺得我長得也不差啊，我還是我們村一枝花呢，小破孩你給我回來！」
戈悅甩著腦袋上的羊角辮一扭身，看到她氣得冒火的樣子，先是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用小胖爪捂住嘴巴「嘻嘻嘻」笑得又壞又得意。
「小破孩！」衛紅氣笑了。
——
這頓飯有戈家的人，衛家的人，還請了王胖子媽和梅花嬸等相熟的鄰居一起熱鬧，小院子裡滿是歡聲笑語。
大家吃吃喝喝的，從斜陽黃昏吃到夜幕四垂，拉亮電燈泡又吃了一陣。
吃過飯後收了桌子，煎上一杯薑鹽茶喝著聊天，點上一盤蚊香在角落，讓電風扇不停吹著，非常的愜意舒服。
熱鬧到九點快十點鐘，客人都回家了，小院子裡才安靜下來，只剩下親近的幾個人坐在一塊兒納凉。
劉麗秀好奇問：「婉清啊，你考試考完了，有想過要去哪裡讀書嗎？」
她這話一問出口，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葉婉清身上。
特別是戈淵，一雙黑沉的眼睛盯著葉婉清看，顯然是極爲在意這個答案的。
按道理，葉婉清成績那麽好，差不多可以說是國內所有大學都能去，頂尖的那幾所也不例外……就看她自己怎麽選擇了。
「姐，你肯定要去北京吧？」衛紅聲音清脆地道，「你成績那麽好，清華北大也能上，讀書的時候去首都那多榮耀啊！我這輩子還沒有去過呢，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去，你要是去天一安一門看了升旗，一定要寫信跟我說說啊！」
衛軍一雙眼睛也灼灼的，滿是羡慕。
現在的人都很嚮往首都，覺得那裡是國內最發達富裕的地方，也是離偉人最近的地方，有機會的話有生之年都想去看一看，同時也是很多讀書人的聖地。
但是，葉婉清却笑著搖了搖頭：「不走那麽遠，我打算就在省內。」
「就在省城啊？」衛紅覺得可惜。
雖然省城也有好大學，但聽著就沒有首都那邊的大學牛氣啊。
「嗯。」葉婉清點頭，「南方人還是習慣南方的天氣，首都那邊氣候我不適應不說，吃也估計吃不慣，更不想來來回回的在路上折騰。我以後就打算在省城發展，所以大學在省城讀還能積攢積攢人脉，對以後的發展也有好處。」
更重要的是，她前世幾十年都是在省城過的，對省城的發展更加熟悉和瞭解。而戈淵的公司雖然業務很廣，但總公司也一直留在省城沒有變動過。
她這理由一擺出來，劉麗秀立刻就沒有原則地點頭：「人生在世就是吃穿住行，吃不好住不好那是不能去首都。」
老鐘也笑道：「省城發展不會差，我看也行。」
他斜睨了戈淵一眼……最主要的是，要是葉婉清在省城讀大學，這臭小子就不用人擔心了，畢竟他在省城已經打拼出來了一些成績，有熟人和門路，發展起來也快。
夜色漸深，要準備睡了。
戈淵先把老鐘和衛懷農夫妻送到戈家小院，又打了回轉。
葉婉清正在厨房裡燒水，戈淵走到她身後，輕輕環住她的纖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你是不是爲我才留在省城的？」
明明她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可他……是不是限制了她？
「怎麽會？」葉婉清笑著搖頭，微微側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幹嘛要爲你待在省城，因爲被你的美色迷惑了嗎？」
「你本來就喜歡我！」戈淵得意地哼了一聲，又悶著聲音道，「如果你想去首都，你就去，我這裡你不用擔心，我肯定能跟上你的脚步。我能在這裡闖出一片天，去首都照樣可以，你信我！」
大不了就是花點時間花點心力而已，他能做到。
葉婉清又親他：「可我是真的不想去，我就想待在省城，你也要信我。」
「……反正你不能委屈自己。」
「那我委屈你行不行？」
「行！」
「傻子……」葉婉清把水給弄好了，提著兌好的水走到洗澡間前，見某人還跟大狼狗一般跟在自己身後，不由得回身看著他，挑眉笑了，「你是想偷看我洗澡呢，還是想跟我一起洗呢？戈淵同志，這還沒結婚呢，你矜持一點！」
戈淵：「你，你你……」
「我怎麽了？」葉婉清歪著腦袋問。
你才不矜持！
戈淵說不出話，凶狠地盯著面前巧笑嫣然的人看了兩秒，落荒而逃。
葉婉清忍不住笑出聲：「……真是傻子。」
——
考完之後輕鬆了幾天，薑麗麗幾人約著來找葉婉清去學校估分，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要把志願給填報好。
幾人到了學校，葉婉清立刻被數學老師喊住了。
「考得怎麽樣？」數學老師一邊問，一邊揮著手裡的答案，「過來對一對答案，看看你發揮得怎麽樣。」
「好。」葉婉清笑著應聲。
教室裡不少人聚在一起對答案，還有在一起商量要報什麽志願的。
葉婉清被數學老師抓住，姜麗麗他們就跟著一塊兒對答案，倒是也快。
看了一遍答案，葉婉清心裡就有數了。
「你估分多少？」薑麗麗手肘捅了捅葉婉清，「滿分嗎？」
「……」葉婉清抿唇笑，「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
「那就好！」數學老師一拍桌子，喜不自禁，「又是一個滿分，你這是要上清華北大的！」
薑麗麗哇了一聲，又問：「英語呢，英語呢？」
「大概也是八、九十分的樣子。」
葉婉清回答完，拿起了政史地的試卷，她對主科都還比較有自信，最擔心的反倒是需要死記硬背的這三門。
一一對了答案之後，她一顆心才算放下來。
她估計得沒錯，高考是她發揮得最好的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的分數應該在560到580之間。
才恢復高考沒幾年，這時候的錄取分數綫還不高，甚至可以說是低，文科差不多是350左右。她的分數想上大學是絕對穩了，幷且還能讓她挑著來。
只不過這時候一般都是採取國家統一考試、統一錄取、統一調劑的辦法，所以其實填報志願的時候，應届生的自我選擇空間幷不算大，也不一定嚴格按照分數來錄取。
有時候也會出現高分的考生反而會被錄取到後面的志願的情况，這也要看運氣。
葉婉清來之前就想好了，一共五個志願，她都填報的本省的大學。
第一志願到第三志願都是湘南大學，只是專業不同。
第四志願是遠南大學。
第五志願是湘南師範大學。
除開第五志願的學校算是第二甚至第三檔次的之外，葉婉清填報的湘南大學和遠南大學都是在國內排得上名號的，雖然肯定沒有清華北大和復旦那麽出名，但也是不錯的綜合xin大學。
志願都填成這樣子了，再怎麽調劑也調不去省外了。
薑麗麗一看她的志願就傻眼了：「天啊，你怎麽都填的我們省的呀？你考得這麽好，就不想去北京和上海那樣的大城市看看？」
「去那麽遠幹嘛？我就想待在家裡。」
「啊……」姜麗麗張大嘴巴想了想，果斷展現超强姐妹情，比著葉婉清的志願填上了自己的第五志願，「你看我對你多好，多喜歡你啊！」
葉婉清瞅了她正在寫的志願一眼：湘南大學。
忍不住一笑，她點頭：「我也希望你來陪我，這樣我的大學生活會更豐富一點。」
「那你求求上天保佑吧，哈哈！」薑麗麗大笑，伸手抱住葉婉清的胳膊蹭了蹭，像是一只粘糊到不行的猫崽兒。
兩人把志願都填好，其他六個複習小組的人也都填好了。
幾人平時就是學校裡的尖子生，考試也發揮得可以，估分情况都不錯，可以選擇的學校有很多。
不過跟葉婉清不同的是，他們填報的大部分都是省外的大學。年輕的時候，大都意氣風發想往外走去看看世界的遼闊，這好像是人之常情。
填好志願，幾人也沒有散。
葉婉清讓他們等一等自己，先去校長辦公室一趟，拜托了校長和班主任一點事，這才出來帶著薑麗麗往甄味走，打算在自家小店好好吃了一頓。
原本她爲表示誠意是想自己在家裡做的，不過薑麗麗一聽到甄味是她開的店子，就鬧著要在甄味吃。
最近甄味在縣城裡火得很，很多人慕名去那邊吃，可他們因爲學業緊張還沒時間去吃，就想去吃個稀罕。
葉婉清自然是爽快答應。
至於葉婉清自己親手下厨……薑麗麗覺得，萬一以後在一個學校讀書，那以後不是多得是機會嗎？
就算不一個學校讀書，寒暑假也有的是機會！
她壓根沒打算客氣。
幾個年輕人一邊聊著天，一邊意氣風發地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因爲人多，幾人到了店子裡之後占了兩張桌子，兩個長桌拼在一起就是一桌，擺上滿滿的蒸菜和兩盤鹵菜拼盤，吃得幾人都竪起大拇指誇贊。
一頓飯吃完，薑麗麗又拉著葉婉清去了照相館，拍了一張照片，約定幾天之後再去取。
葉婉清在鏡頭前笑得燦爛，心裡也難免有些感慨。
前世她年輕時光沒有留下哪怕一張照片，就算想回憶當年也有些記憶模糊不清。今生她的人生却這麽豐富多彩，以後還會更加的璀璨，也許記錄下每一段光陰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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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好志願之後，葉婉清就是無事一身輕了。
她却不知道的是，她輕鬆了，有些人却因爲她的志願而有些焦頭爛額。
「聽內部消息，她估分的成績很高。」
「那她怎麽都填的省內的學校？」
「清水縣離省城就幾個小時的距離，這麽近，是個人去學校裡問問，再鬧一鬧就會把事情鬧大，做帶你手脚都不好做！」
「這麽好的成績，怎麽就不去首都呢？我想去首都，爸！」
「不好弄啊！她這成績保不准真是個縣狀元，要是真給我們頂下來了，很容易就事發，而一旦事發那影響就太惡劣了。」
「那就算不頂了她的名額，當時爲什麽不把她的試卷給毀了呀？！」
「你以爲高考是兒戲？我能買通一兩個監考官對你作弊視而不見就已經很不容易，還讓人在試卷上做花樣……你以爲別人不怕擔責任嗎？」
「……那現在怎麽辦？」
葉小玫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正對面是腰肥肚圓的葉國强，兩父女姿勢一模一樣，就連表情都有幾分相似。
「反正，在葉婉清身上做文章是不可能了，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葉國强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就是這一届考生都不爭氣，姓葉的除了一個葉婉清竟然沒一個考得好的……」
說出這句的時候，他也沒想過他自己女兒就是其中最不爭氣，不僅不爭氣還挺無耻的一個。
左右爲難。
葉小玫眼珠子一轉：「那我們能不能去找找葉婉清的家長，讓她父母答應下來，然後逼得葉婉清不得不答應，也讓她鬧不起來？反正葉婉清那麽能耐，明年再考也是一樣的啊。」
葉國强眯起眼睛：「這倒是可以試試看。」
要是葉婉清家長答應下來，他們這邊拿到了錄取通知書，直接把戶口本上的名字和年紀一改就可以讓葉小玫去讀書了……葉婉清家裡的事情，就讓他們家自己去解决。
父母比天大，有家長壓著，葉婉清還能翻出什麽浪來不成？
葉母這時候也開口了：「我聽說葉婉清家裡是汽車站的，她父母應該是汽車站的職工，就是普通工人，那種人多給點好處應該就會答應。」
「嗯。」葉國强拍板，「那就試試！」
——
「慢走，慢走！」
劉麗珍帶著諂妹的笑把人送出門，一轉眼就帶上了幾分不滿。
她真是不理解！
「老葉，你剛才怎麽不答應下來？那可是五千塊，足足五千塊啊！你知道我們要辛苦工作多少年，手裡才能存上五千塊嗎？葉婉清那死丫頭不懂事，你怎麽也這麽倔啊？！」
就算平時再怎麽敬著葉向黨，甚至怵著他，這時候劉麗珍也忍不住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他究竟在想什麽。
五千塊啊！
只要讓出一個讀大學的名額，五千塊就到手了，這麽好的事情上哪裡找去？
至於葉婉清……不就是耽誤一年時間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像剛才葉國强說的那樣，明年讓葉婉清再考一年，說不定還能考上一個更好的大學呢。用一年時間換五千塊錢不僅不虧，還是一個非常划算的買賣！
這就相當於一年賺了五千啊！
葉向黨不想動氣，但還是爲劉麗珍的天真而覺得可笑：「就算你答應下來，你覺得大丫頭能答應嗎？她那個店子每天賺多少錢，你心裡沒數？她是會爲了那五千塊動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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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五千塊劉麗珍也沒打算給葉婉清，葉婉清一點好處都得不到，會輕易被拿捏住？
如果是以前，葉向黨說不定也會動心思，但經過一些事情之後，他已經明白了葉婉清不再跟以前那麽孝順聽話，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這時候再去算計，只是徒勞，不僅會進一步破壞跟葉婉清的關係，還會壞了葉家的名聲！
「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等大丫頭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你去聯繫個飯店，我們好好給她擺上幾桌飯，一是爲她慶祝，二是借機緩解一下關係。到時候我會把我的戰友請過來，你上點心！」
說完話，葉向黨就背著手走出家門，徒留劉麗珍一個人在家裡生悶氣。
憑什麽？
葉婉清那死丫頭不對他們做父母的孝順，竟然還要他們做父母的去哄著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還要爲她辦升學宴？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葉婉清有那麽大的臉嗎？
氣了一陣，劉麗珍抓起桌上的拎包，也出了門。
她要去找剛才那個葉國强，那五千塊她一定要拿到手！
好歹養了葉婉清十幾年，她以後也不打算靠著葉婉清養老，就用這五千塊買斷了這十幾年的感情吧。
等錄取通知書快到的那幾天，她就天天去學校裡問，保證第一時間把通知書拿到手。等事情落定了，到時候葉婉清不同意也要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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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就到了八月十號，這時候陸陸續續也有通知書發放下來了。
這時候郵遞還不算發達，先來的通知書大都是隔得近的學校，因爲錄取通知書在路上走的時間少，自然就到得比較快。
葉婉清想著自己填報的都是省內的大學，約莫她的通知書也就這幾天到了，打算去學校裡看一看。
正推著自行車準備出門，院門就被人拍響了。
「婉清，你在不在家？」
「快出來，有好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