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拿著。」
見戈淵一直楞楞的, 只會暈忽忽地盯著自己看,葉婉清好笑地將手裡的酒杯塞在他手中, 自己又端起他面前那杯還沒有動過的酒, 落落大方地看向桌上的所有人。
「第二呢,就祝福我和戈淵感情甜蜜, 長長久久在一起。第三, 希望在場的大家健康平安, 一生順遂,無憂亦無懼。」葉婉清笑著舉杯, 「乾杯。」
像是機器人接收到了主人下達的指令, 戈淵跟著她一起舉杯,就是手臂有點僵硬, 好像關節都不會打彎了一般。
男人英武俊朗, 女人嬌妹甜美, 兩人站在一起共同舉杯, 傍晚暖融的日光斜斜從天空招落下來, 看著就像是一雙璧人。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無一不帶著祝福。
「幹了。」老鐘第一個相應。
「好好好。」衛懷農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 除了將杯中酒一口幹了之外, 就會憨笑著點頭。
劉麗秀什麽都沒說,低頭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衛紅笑個不停, 促狹地問道:「天啊,這是幹什麽啊?怎麽平常吃個飯,感覺跟訂婚宴差不多呀?」
衛軍連忙扯了扯她:「你少說兩句。」
要是二姐和淵哥不好意思了, 那多不好啊。
「嘻嘻。」衛紅捂住嘴,可是那雙眼睛裡依舊滿是揶揄笑意。
葉婉清才不會不好意思,她可是見慣了風浪的人,這點打趣算什麽?
她只是有些驚訝,突然發現這頓飯居然還能這麽理解。
「其實衛紅說的也不錯呀。咱們一個小縣城,訂婚宴又不一定要擺多少桌酒席,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吃個飯做見證就行了。那今天……就當是我和淵哥的訂婚宴,雖然臨時提出來有點不太正式……」
說著,葉婉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
這樣好像有些亂來。
她伸手戳了戳戈淵的胳膊:「淵哥,你覺得怎麽樣?」
戈淵:「……」
還能覺得怎麽樣?
訂婚啊!
他覺得自己胸腔中有電閃雷鳴、萬物新生,彷彿要開闢出一個新世界。他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巧笑倩然的小女人,眼中寫滿了緊張,嘴唇動了動,可幹啞的嗓子却讓他什麽也說不出。
最終,他也放弃了說點什麽的行爲,拿著手中的酒豪邁地朝口中一倒,喉結上下滑動,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
彷彿要飲盡這激動人心的喜悅和綿綿不絕的感情。
葉婉清抿唇一笑,跟他一樣將杯中酒喝光,酒杯朝下,一滴不剩。
做下來吃飯,好一陣,戈淵才想起剛才老鐘交代的話。
他……他現在是有名分的人了,這,這頓飯相當於他和葉婉清的訂婚宴,他要做什麽呢?當然是討好葉婉清的娘家人啊!
葉家的確讓人厭惡,可衛家看起來還不錯,起碼讓葉婉清親近。
戈淵猛然醒悟,見衛懷農有喝酒的習慣,猜想他肯定會喜歡喝酒爽快的女婿。
有了這個念頭,他便一杯杯敬衛懷農,自己喝酒也爽快,最後硬生生把原本只打算小酌兩杯的衛懷農給喝醉了,差點沒滑到桌子下面去。
老鐘:「……」
天啊,他讓這傻子討好未來媳婦兒的親生爹媽,他到好,直接把人家給喝趴下!
他覺得,要不是水靈靈的白菜非要往自家傻小子的懷裡鑽,就憑自家傻小子的這眼力見,怕是一輩子都拱不回白菜了!
——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的,吃了有一兩個小時。
衛懷農喝得醉醺醺的,老鐘也喝了不少酒有點上頭,兩人被戈淵扶著去牀上休息。戈淵也喝了不少酒,但好像沒醉,看著挺精神的。
剩下一桌子殘羹冷炙要人收拾,葉婉清要收拾碗筷,衛軍和衛紅都不肯答應,聯手把她趕去休息,兩兄妹手脚麻利地忙了開來。
一看那架勢,就是經常幹活的,家裡唯一的男孩衛軍也不例外。
見葉婉清看著他們忙,劉麗秀也溫和笑道:「他們兩個在家裡都是做慣了的,家務活分著開,今天你張羅了一大桌子飯菜,洗碗擦桌子就讓他們出出力。」
「那我能做什麽呢?」戈悅突然凑過來,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非常想要表現自己,「我也是乖,可能幹了!」
劉麗秀連忙說不用,這麽小的孩子,能做點什麽?
葉婉清却笑捏了捏戈悅圓潤了不少的小臉蛋:「你去問問王胖子媽和梅花嬸家裡有沒有竹板牀,有的話,就說晚上我們想借他們家的竹板牀用一用,拜托她們借給我們,只要借一張就行了哦。」
「好噠!」成功領到自己的任務,戈悅眼睛更亮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你放心,我棒!」
「嗯,你最厲害啦!」
等戈悅抱著小水桶笑著跑開,葉婉清看向劉麗秀,唇角微翹:「你把衛軍、衛紅他們教得很好。」
這話一出,劉麗秀旋即紅了眼眶。
葉婉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暗暗在心裡後悔,覺得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其實,她就是有點感慨葉家和衛家在家務上的分工。
衛家是一起勞動,而葉家……自從她能做家務開始,家裡的家務差不多都是她包圓了。一對比起來,她覺得自己以前就是一個不知道享福的傻子。
葉婉清解釋:「我沒有什麽意思,我就是……忽然有點感慨,覺得你們真的很好。」
「是我瞎激動了。」劉麗秀恢復平靜,眼中滿是溫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說道,「孩子,我看你是個心裡有成算的,對自己的將來看得很清楚。你有能力,你一定會把日子過好的。至於那些家長裡短扯麻紗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耗費心力不說人還不舒心。」
「戈淵那孩子不錯,我就盼著你們兩個能好好的,一輩子相互扶持。」
有點壓抑不住心裡的情緒,劉麗秀顫抖著手拉住葉婉清的手,粗糙的、帶著厚重繭子的手覆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她是擔心的,怕葉家的事情對葉婉清有影響。
畢竟過去十八年都以爲自己是葉家的孩子,突然出現這麽大的變故,葉家做出來的那些事情還那麽寒人心……在不到二十歲的葉婉清心裡,這些事很有可能是一個難以過去的大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葉婉清如今幷不是十八歲的靈魂。年輕時候難以過去的大坎,在現在的她看來只是一個小水溝,抬脚就能過。
葉婉清抿唇一笑,輕輕點頭:「嗯,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覺得自己很幸福,以後……也會過得很好的。」
現在的一切都比前世要好,她還有什麽不滿足呢?
未來的日子都是靠自己過出來的,她相信自己。
也相信戈淵。
——
淵哥是真喝醉了。
葉婉清還以爲他沒醉,以爲他精神著呢,沒想到正指揮著衛軍和衛紅收拾完院子,突然聽得一聲悶響從水井旁傳來。
戈家小院裡打了一口搖水井,水井上有抽水泵,平時舀一勺水到井裡增加壓力,就能持續不斷地搖出水來,非常的方便。
唯一的不好,就是搖柄那些零件都是鐵質的,生銹了或者老化了都難免,不時要修一修。
葉婉清聽到動靜轉眸一看,高高大大的男人正一臉懵逼地蹲在地上,一雙眼睛瞪著抓在手上那根長長的搖柄,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樣子。
見葉婉清走過來,戈淵終於反應過來了,連忙把搖柄藏到自己身後。
只可惜,搖柄差不多有半米長,就算他身材强壯,搖柄還是頑强地從他身後露出了一大截,出賣了他。
注意到葉婉清的目光,馬上的,機智的戈淵同志把搖柄竪起來藏在身後……
這樣的話,就誰也看不見了!
葉婉清:「……」
又好氣又好笑,這人,搖個水而已,有必要用這麽大力氣嗎?看來是真醉了。
葉婉清憋不住笑出聲,又怕大男人尷尬,連忙垂下頭輕輕咳嗽了兩聲。
再抬頭,她溫聲問道:「淵哥,怎麽了?」
「打水……」戈淵頑强地藏著搖柄,伸手一指搖水井,「它壞了。」
言下之意,他是一顆紅心向太陽,絕對沒有任何干壞事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搖水井自己不堅强,怎麽能在這時候掉鏈子呢。
「壞了就不打水了,厨房水缸裡還有水,明天把搖水井修好了再打。」
「洗澡,怎麽辦?」戈淵嫌弃地聞了聞自己身上,一身酒味。
「去我那邊洗。」
「啊……」戈淵楞楞地應了一聲,淺薄夜色中,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沒有了胡渣的遮擋,這臉紅得分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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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清歪頭凑到他面前,促狹地看著他:「淵哥,你在想什麽呢,嗯?」
「沒……沒有……」
「沒想什麽,臉怎麽這麽紅?」
戈淵下意識抬手想去摸摸臉,結果不小心把抓著搖柄的手從背後伸了出來,還差點戳到葉婉清身上,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繼續藏在身後好,還是自暴自弃的好。
葉婉清忍笑搶過他手裡那可憐的搖柄,往水井邊上一放,牽住他:「好了,我帶你去我那邊洗澡,洗完了,我再送你回來。」
要是讓大男人自己去的話,她真怕他醉迷糊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哦。」戈淵楞楞地應了,看著被葉婉清牽住的手,裂開嘴傻笑。
衛軍正好從厨房出來,見了連忙道:「姐,你把搖柄放著就行,我會修。等我弄完手上的事情,幾分鐘就給弄好了,不耽誤打水洗澡,淵哥不用過去洗。」
他倒是滿臉熱心,可他沒注意到的是,他這話一出口,某人頓時就用極爲不滿委屈的目光盯著他,就像是被人搶走了獵物的凶狼,滿臉不樂意。
「你修修水井也好,不過我還是帶淵哥和小悅去我那邊洗。」葉婉清說道,「這邊這麽多人,要燒幾鍋水洗澡也費時間,怕會弄得太晚。我那邊還有一個灶台,兩邊分開洗挺好的,能早點休息。」
「行。」衛軍撓頭笑了。
反正,他都沒意見。
葉婉清又交代:「我先帶著淵哥過去,等會兒小月亮借了竹板牀回來,再來給你們搭牀。要是我過來太晚,你們先把牀搭起來,板凳在堂屋,被褥都在鐘老牀上放著呢。」
今晚衛懷農和劉麗秀也要在戈家小院睡,牀鋪不够,就只能再搭牀。衛懷農夫妻睡戈淵的房間,衛軍睡戈悅的房間。戈悅和衛紅兩人,葉婉清會安排在她的小院子睡。
這麽一來,戈淵就要在老鐘的房間裡搭牀將就一晚上,竹板牀是給他睡的。
不過,戈淵才不覺得委屈。
一來他是主人,二來……他要去洗澡了!
開心!
——
葉婉清牽著自家傻乎乎的大男人回了小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水給燒上。
這時候的縣城鄉鎮,只有樓房才有專門的衛生間,可以用來上厠所,也能用來洗澡。
一般這種平房和小院子都沒有專門用的洗澡間,厠所裡的衛生條件也不允許在洗澡,要麽是在房間裡用木盆接著洗,要麽就是在厨房裡洗。
等燒好了水,葉婉清把兌好的溫水拎到房間,突然想起戈淵沒有帶衣服過來,正準備轉身讓戈淵別著急,就聽得身後的房門被關上了。
裡面的大男人還用一種有點扭捏的聲音警告她:「你別進來啊,我……也沒有那麽好看。」
葉婉清:「……」
說得她很稀罕一樣!
不過,雖然是在心裡這麽腹誹,葉婉清還是回想了一下上次撞到戈淵在院子裡洗澡時,那兩條修長結實的大長腿……咳咳,其實挺有看頭的,淵哥太謙虛了。
她懶得應聲,打算去戈家小院給戈淵拿衣服。
結果,她前脚剛離開小院子,後脚戈淵就把房門給打開了,一雙黑眸中滿是不解。他已經做好了十八種防範措施,結果沒有用上一種。
「真不看啊……」
聲音裡,還有點黯然失落。
——
等葉婉清拿了衣服回來,向來洗澡就速戰速决的戈淵已經把澡給洗好了,就等著乾淨衣服。
葉婉清把衣服放在門前的地面上:「衣服我放門口了,保證不看你,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開一條門縫就能拿到。」
「……好。」戈淵打開一條門縫,成功拿到了衣服也沒有看到葉婉清的影子,這跟他預想的不一樣,不由得又是失落又是迷茫的在心裡嘆了一聲氣。
他穿好衣服,打開門葉婉清就進來了。
她先把木盆裡拖到門口,把裡面的髒水倒掉,然後又用拖把將房間地面上潑到的水拖乾淨。她幹活的時候,戈淵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等她忙完了,他便扯住她的衣袖:「你是不是生氣了?」
葉婉清挑起眉頭,有些莫名其妙:「我生什麽氣?」
「我不給你看,你生氣了?不然你爲什麽不理我?」
葉婉清:「……」
她在幹活啊!哪裡有故意不理人?
這傢伙,沒想到喝醉之後戲這麽多,跟誰學的呢?
「我就知道。」見葉婉清不說話,戈淵重重嘆了一口氣,覺得她是默認了。
他突地把她扯進房間,狠狠閉了閉眼睛,彷彿做出了重大的决定一般說道:「你想看我哪裡,我給你看,行了?」
「……」葉婉清懵逼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事情爲什麽進展到這一步,但還是回答,「我沒生氣。」
「你生氣了!」
「我真沒有……」
「那你就是不想看我,你覺得我不够强壯?」
「也不是啊。」
戈淵更委屈了,急切問道:「爲什麽不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不是,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葉婉清:「……」
沉默一瞬,葉婉清想著要是有手機的話,真是想把某人現在這樣子給錄下來,以後他要不乖,她就把他的黑歷史曝光出去!讓別人,讓他自己看看,他喝醉之後有多膩人。
她想做個好人,這還不給她機會了是?
柳眉微挑,葉婉清順手把房門給關上,反鎖,一雙乾淨漂亮的杏眸笑盈盈地看向面前的大男人:「我想看你哪裡,你就給我看哪裡?」
「……嗯。」氣氛有點不對,戈淵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那給不給摸?」
「……」退無可退,戈淵小腿被牀沿攔住,直接摔坐在牀上,聲音裡滿是不確定,「給摸。」
「給摸啊,那就好。」
葉婉清笑盈盈地靠近,直接伸手撩起戈淵的衣擺,使壞地摸上他的腹肌……男人結實精悍的小腹上,整齊排列著六塊腹肌,既不過分發達,可又極爲具有力量美。
說起來,前世今生,這男人的身材真是一直保持得很好,哪怕四十多歲了,身體的爆發力也很强悍。
想到這裡,葉婉清忍不住紅了臉頰。
她纖細白晰的手指碰觸在戈淵的腹肌,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著,相比他滾燙的體溫有些發凉,可這種溫度更讓人悸動。
戈淵也不是後世的霸道總裁,根本說不出「女人,還滿意你看到的嗎」這樣的話,甚至都不好意思問一句「你喜歡不喜歡」。
他緊張得不行。
屏住呼吸坐在牀上,戈淵感覺渾身僵硬得不行,血液都凝固了,像是被人用水泥給澆築成了雕塑。
葉婉清發覺他的僵硬,以爲他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了,輕笑著收回手,得意反問:「知道怕了?要是知道怕,以後給我老實一點。」
說著,就站起身:「好了,你澡也洗完了,我送你回去睡覺。我給你煮點醒酒湯,你睡前先喝一碗。」
要不然喝了這麽多酒,又睡不充足的話,明天還不得頭疼了?
哪裡知道,她要走,却被還坐在牀上的戈淵給扯住了手。
「不走。」他聲音很堅定。
「不走?」
葉婉清詫异回頭,下一刻,身後的男人却突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猛地往牀的方向一拉,等她的後背重重跌在牀上,他的身形已經猶如獵豹般壓了下來。
燈光之下,男人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她的手被他鉗制著,雙腿被他壓住。她幾乎快要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他那雙熠熠生輝的雙眸却那麽亮,亮得刺進她心裡。
「不准走。」他說。
葉婉清:「……」
呼吸,猛然急促起來。
從來都是由著她放肆戲弄,甚至被她戲弄得手足無措、面紅耳赤的大男人,此刻用一雙幽深發沉的黑眸盯著她,目光在她臉上、唇上流連,彷彿在思考哪裡好下嘴。
獵人和獵物,瞬息間調換了角色。
不,也許從未變換過。
只是獵人太過狡猾,用一張青澀天真的臉欺騙了獵物,降低了獵物的警惕心,佑捕著獵物一步步往自己的陷阱裡走……今天,終於抓住了!
戈淵將葉婉清的手抓住,强硬摁在自己的腹肌上,然後彷彿交換一般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抓著她的手在腹肌上胡亂揉了兩下,他又多親了兩口。
雖然喝醉了,但也是很講究公平的。
「好甜!」
可是嘗到了甜頭,也顧不上那麽多規則了,戈淵徑直加深了這個吻。
按照葉婉清曾經「教」過他的那般,强勢闖入她的牙關之中,深深地吮吻著,品嘗著她的甜美。葉婉清短暫的楞怔之後,接著就是滿心複雜。
她……這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脚嗎?
葉婉清欲哭無泪。
她身心成熟,前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人事,此刻和她肌膚相親的人又是她所愛的人,其實……說白了,如果事情發展到最後一步,其實她也幷不是那麽排斥。
就是怕出意外,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懷上孩子。
「淵哥……」葉婉清艱難地側過頭,伸手掐上戈淵的臉,努力喚回他的理智,「你喝醉了,快停下來。」
醉酒的人,堅决不會承認自己喝醉,戈淵也一樣:「我沒醉。」
說著,不管自己的臉被掐著,戈淵興致上來又是一頓吻。
幷且,他還不滿足與此,吻著吻著,他嘗試的邊界就無師自通地從葉婉清的臉頰到她的頸側,然後順著頸側的弧度往下走。
眼看著趴在身上的男人快要親到鎖骨,葉婉清又羞又急,微微抬頭,一口咬上戈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