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金礦誰都能開采?而且那麽容易開采?”容景淡淡道:“這天聖皇朝的金礦也多不過兩座而已。有皇室駐扎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誰想開采就開采的來的。”
“哦,那你家那麽多錢哪裡來的?”雲淺月又問。
“幾代世襲存下來的家底被我擴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叱了一聲,“原來那是你家祖宗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啊。居然還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車。”
“榮王府祖宗將軍出身,只會打仗,不會持家斂財。自從我接手榮王府掌家的鑰匙才存儲了這些積蓄,而且如今榮王府所有家業都在我手中把持著,除了那王爺之位我還未繼承外,錢都歸我管,你說那些是不是我的錢?”容景反問。
“呃……那倒是了。”雲淺月啞口,感興趣地問道:“那你都做什麽?居然賺了這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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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的似乎是我的私事。”容景提醒雲淺月。
雲淺月撇撇嘴,這就是有錢人,果然有賺錢的招都藏著掖著,怪不得容景這麽黑心呢!估計都是斂財鍛煉的。她閉上嘴,想想又不甘,問道:“誰想知道你的私事了,我只是想知道這整個天聖,或者說這一片大陸,誰最有錢!”
“我!”容景毫不猶豫地道。
“五十萬兩黃金也叫最有錢?第一首富?”雲淺月睜大眼睛看著容景,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也叫有錢?世界上首富排行榜第一的那是六百多億美元,而且隨便拿出一個在排行榜上的也是幾百億,她頓時不屑,“這片大陸還真是窮啊!”
“雲王府連十萬兩黃金都不稱。”容景再次提醒她。
靠,原來她家比他家還差遠了。雲淺月有些不服氣,“我將來肯定比你更有錢。”
“嗯,希望!”容景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什麽叫希望?她肯定會有錢的,只要她隨便勘測一座寶石礦藏利用起來,那豈不是就有錢了?不過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寶石。想到這不由皺眉,隨即一想她上一世累死累活,這一世還想給自己找麻煩,簡直是吃飽了撐的。若是去開采礦,那就要勞心勞力,哪裡有日日清閑舒服?這樣一想興趣立即沒了,催促道:“你好了沒有?”
“快了!”容景按住最後一縷青絲綰好,將雲淺月手中的玉簪拿過插在她發間。
“主子,太子殿下如今已經下車,走過來了!”這時弦歌在外提醒。聽著車廂裡面的對話他冷峻的臉不時抽搐,他就不明白了,這淺月小姐哪裡值得世子親自動手為她綰發?這些年除了他外,世子從不讓人近身三步之內,老王爺也不行,更別說女人了。尤其還是這麽一個說話做事沒有一點兒女人樣子的女人。實在令人費解。
“嗯!”容景應了一聲,依然不慌不忙。
雲淺月皺了皺眉,這個死男人真是讓她厭惡,偏偏還總出現在她面前。
“景世子為何不下車?月妹妹可是醒了?”夜天傾走過來,伸手去掀簾子。
弦歌瞬間出手攔住夜天傾,冷峻的臉面無表情,“太子殿下請稍後,主子剛剛也睡熟了,屬下剛剛喊醒他。如今正在整理衣冠。”
“哦?”夜天傾挑眉,鳳目深邃,顯然不信,不撤回手道:“世子居然也睡熟了?不可能吧?山路如此顛簸,世子焉能睡得著?”
“太子殿下知道我家世子身體一直不好嗎?自然受不得山路顛簸,小睡片刻也是正常。”弦歌寸步不讓。淺月小姐雖然未和太子殿下有任何婚約,但是雲王府和皇室可是有婚約的,而淺月小姐是雲王府唯一的嫡女,自出生起就背負著入宮的責任,皇上沒表態之前,她自然是第一人選。如何能被太子殿下看到世子給淺月小姐綰發?
“本太子是男子,世子又不是女人,衣冠不整又如何?難道還怕我看了去?”夜天傾掀不動簾子,暗暗運功,簾子卻依然紋絲不動,他臉色微沉,雖然早就知道容景身邊這個侍衛武功高強,卻沒想到如此之高。
“我家世子雖然不怕,但是淺月小姐可是女子。”弦歌提醒夜天傾。
“月妹妹將來可是要入本殿下太子府的,如何怕本殿下看了去?難道在你家世子面前她也衣衫不整不成?你且閃開!”夜天傾眸光盯著緊閉的簾幕,他到要看看雲淺月和容景在做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車。難道她就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嗎?連清婉如此喜歡雲暮寒還分車而坐的,就算她不顧及,容景連這個也不知道?雲老王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麽!難道忘了她將來是要入宮的嗎?他心下惱怒。
弦歌抿唇不語,但手卻依然不讓夜天傾掀開簾子。
夜天傾看向弦歌,“你雖然是景世子的貼身侍衛,但也沒權利阻攔本殿下!”
“弦歌退下!”車內容景忽然出聲,聲音溫潤。
弦歌聽到容景吩咐,緩緩撤了手,站在一旁。
夜天傾手猛地去掀車簾。不妨從裡面突然亮出一隻手先他一步挑開了車簾,雲淺月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依然雲鬢高綰,但這雲鬢比早上彩蓮給梳的孔雀同心髻可是差了很多,讓她整個人雖然依然美麗不可方物,但還是減了幾分觸動人心弦的明豔。
夜天傾似乎被這突然觸目出現的容顏晃了心神,怔怔地看著雲淺月。
女子眉目灼灼,容顏清麗脫俗,一身紫衣綾羅讓她看起來高雅尊貴,但偏偏她身姿柔弱,脖頸纖細,手腕如雪,整個人說不出的溫婉如水。如大海浪潮,一**地衝擊他的心臟,使得他刹那似乎不會呼吸了。
雲淺月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夜天傾一眼,冷冷道:“太子殿下似乎說錯了,雲王府女子入的是皇宮,可不是你的太子府。若我沒記錯,你如今還不是皇上吧?”
夜天傾聞言頓時驚醒,驟然停住了手,看著雲淺月,眼神陌生,似乎從來不曾認識她一般。但當他意識到她說的話是什麽,面色一僵。
“再說雲王府可不止我一個女兒,我曾立誓不入宮自然就是不入宮的。”雲淺月看著他僵硬的面色,繼續道:“另外我再提醒太子殿下一句,我的哥哥只有雲暮寒一人。我可不記得我何時是太子殿下妹妹了,你我不過是路人而已,何況我可要不起你這樣身份高貴的哥哥。太子殿下要慎言才是。”
話落,她打開夜天傾僵在車前的手,縱身一跳,輕飄飄下了馬車。
剛一下馬車這才注意眼前不遠處有好幾個熟悉的面孔,清婉公主、容鈴蘭,冷疏離,玉凝,還有幾位那日她在觀景園見過的小姐都站在一起,一個個衣著光鮮,綾羅綢緞,珠翠燦華一片,尤其金晃晃的首飾相當刺目。她哼了一聲,庸俗!視線轉向別處,正看到雲暮寒從車中出來向她這邊看來。
雲淺月瞪了雲暮寒一眼,他別想一件衣服就算了,被關了這半個月的仇大了。移開視線去尋找彩蓮的身影,只見彩蓮、聽雨、聽雪的馬車被擠在了最後方,那三個丫頭似乎想過來,但被前面的公主小姐擋住了過不來,也不敢強行擠過來,只是一個個神情無奈地看著她。
彩蓮目光定在雲淺月頭上,看到她換下了發髻,不滿地嘟起嘴,樣子有些可愛。
“容景,我住哪裡?”雲淺月回頭問容景。什麽聆聽佛音和沐浴佛光,她沒興趣。睡覺比較打緊,如果睡得精神了她可以參觀參觀這千年古寺,只要不見那個神棍就成。
她喊容景喊的自然而然,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卻不知包括夜天傾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丞相府的玉凝小姐,手裡的帕子不由一緊。
“你和我住在後山的靜心齋,主持慈雲大師早就給安排好了。”容景微微一探身,緩步下了馬車,看了雲淺月一眼,神情一如既往溫潤雅致,似乎也沒覺得她喊他名字有何不妥,對一旁的弦歌吩咐道:“你帶著她過去安頓好再來找我。我先去靈隱大師處。”
“什麽?我和你住一起?不要!”雲淺月立即反對。
“景世子,月妹妹畢竟是未嫁女子,和你住在一起怕是不妥吧?怎麽說也是要顧忌名聲的。”夜天傾沉著臉道。容景嗎?她到叫的順口。多少年沒有人敢叫他容景了?連父皇都叫一聲景世子。
雲淺月雖然討厭這個人還喊她月妹妹,但他說的話她倒是沒反對。原因不是顧忌什麽狗屁名聲,而是她實在不想和這個人黑心的人住一起。
“如今這香泉山入山人流混雜,三教九流之人怕是混進來也有許多。即便靈台寺已經清查人數,也難免有一兩條別有用心的漏網之魚。既然雲爺爺將淺月交給我帶著,她的安全我自然責無旁貸。景是守禮之人,淺月也是雲王府嫡女出身,太子殿下難道懷疑我們會有什麽?”容景看向夜天傾,淡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