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這是幾?」她伸出兩根手指。
「2。」陳可佳有氣無力。
清歌稍稍放心,起碼神志還是清醒的。司微瀾走過來幫忙,「我幫你扶吧。快點回宿舍休息。」
清歌沒有拒絕,陳可佳只來得及跟他們說了一聲謝謝就閉上了眼睛,她真的太累了,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清歌雖然累,但精神狀況還不錯,三個人扶著一個陳可佳往宿舍走,眼角餘光看見元舒踉蹌了一步,眼看著就要往地上栽去,而她面前的地面上有一塊石頭,這要是摔下去了,指不定要破相,再嚴重點,或許會撞到腦袋。她下意識伸手扶了一把。
「謝謝。」元舒道謝,抬頭一看是清歌,抿了抿唇,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對你改變看法。」
清歌無所謂地笑笑,她剛才也只是下意識伸手罷了,到底不是真正的敵人,順手之勞的事,做了便做了,至於元舒是否會接受她的善意則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隨你。」丟下一句,清歌頭也不回地走了,元舒定定地看著清歌的背影,眼神複雜。
身上的作訓服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清歌將洗完澡,套上乾淨的衣服,抓緊時間將臟衣服洗乾淨,連頭髮都沒擦乾就躺在了牀上。明天的訓練量只會比今天更多,她要抓緊時間恢復體力,好久沒有這麼運動過,她的體力有些吃不消。
陳可佳已經睡死過去了,而元舒也已經成挺屍狀態,司微瀾從浴室裡出來時,看見清歌的被子沒有蓋好,走過來給她蓋被子,卻沒想到清歌睜開了眼睛。
司微瀾不好意思地笑笑,「吵醒你了?」
清歌搖頭,「沒有,我還沒睡著。你的體能很好。」今天這麼大的訓練量,司微瀾不僅堅持下來了,狀態比她還好。
司微瀾靠在清歌的牀頭,「你的體能也很令我驚訝,你之前是不是經過系統的訓練?」明明訓練的時候,她看到清歌的體能都達到極限了,可現在就洗個澡的功夫,她竟然恢復了不少,這著實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驚喜。
清歌笑,「我從小就鍛煉,所以恢復能力比較強。」
「你家裡長輩有人當兵?」司微瀾好奇。
「那倒不是,強身健體罷了。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天又是疲憊的一天。」
司微瀾點點頭,走到自己的牀鋪躺下,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在起牀上響起的前五分鐘,清歌準時睜開了眼睛,順便叫醒了還在沉睡的陳可佳。
司微瀾在清歌起身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從牀上坐起來,穿衣服,整理內務有條不紊,陳可佳閉著眼睛穿衣服,意識還在睡夢中。
清歌直接將一條濕毛巾扔在了她的臉上。
「嗷嗷嗷。」陳可佳乾嚎,一下子就醒了,將毛巾從臉上拿下來,委屈巴巴地看著清歌,「清歌,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清歌笑眯眯,「溫柔的方式能叫醒你嗎?」
陳可佳倒在牀上,哀嚎一聲,又快速地站起身,整理好內務,等待起牀哨響起,然後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晨間訓練依舊是負重越野和扛圓木,睡了一個晚上,雖然只有短短的四個小時,但體力卻恢復得差不多了的清歌輕輕鬆鬆地完成了晨間的訓練項目,以及接下來上午的訓練科目。
下午,季景程再一次出現在了訓練場上,陸城正在監督他們的越障訓練,見季景程來了,小跑過去,「隊長。」
「讓他們停下,集合。」季景程淡淡開口。
等陸城將隊伍整理好後,學員們就被帶到了後山的一處懸崖峭壁前。
清歌仰頭看著眼前這堵峭壁,耳邊就聽到陳可佳倒吸冷氣的聲音,「清歌,這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徒手攀登吧?」
清歌眼眸微眯,本是笑盈盈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估算著眼前這堵峭壁的高度,「可能。」
陳可佳垮了肩,不可置信,「昨天剛下雨,這峭壁上的泥都是松的,現在爬懸崖,多危險啊,這搞不好是要弄出人命的。」
清歌斜她一眼,「參加訓練之初,我們都是簽過生死狀的。」被她這麼一提醒,陳可佳也想起來了,確實簽署過這麼一份協議。
而另一邊,唐浩等幾個教官也在跟季景程討論這個問題,「隊長,現在訓練這個危險係數太大了,還是等改天天氣好一點了再考慮吧。」唐浩建議,雖然這個徒手攀登的訓練項目是在地獄周的計劃之內的,但誰也沒料到昨天下了一場雨,還挺大。
小廈言情小說
在泥土鬆軟的情況下進行攀登,萬一出現什麼不可預估的危險,季景程這個總教官就是第一責任人,畢竟訓練計劃是他定下的。
季景程神情淡漠,「當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你能對你的敵人說,對不起,今天天氣不好,我們挑個天氣好的時候再來吧這種話嗎?」
唐浩一噎,這個自然是不能的,真的到了實戰中,別說是下雨,就是下冰雹,他們也要往前沖。
「他們這些人,以後是要參加實戰的。」季景程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卻讓幾個教官接下來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明顯季景程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是他們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教官內部達成了一致,唐浩帶著孫曦去做安全防護措施,而陸城則是去跟學員們說,至於季景程,則是站在那裡看著,這個訓練項目雖然是他提出來的,但心中終究是有些不放心。
清歌聽到陸城說的話,第一反應是果然如此,接著就皺了眉,看著這堵高高的懸崖。這堵懸崖幾乎成九十度垂直,很是陡峭。
雖然看著有很多突出的石頭,落腳點很多,但經過一場大雨,山體的泥土早已鬆軟,這些落腳點有哪些是安全的,誰也不知道。
有些學員的臉色都變了,甚至已經有人提出了質疑,「昨天剛下過大雨,泥土都是鬆軟的,你們讓我們徒手攀登,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們的人身安全,我們是來訓練的,不是來送死的。」
陸城冷冷地看著那名抗議的學員,視線在眾人的身上掃視了一圈,「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沒人吭聲,但有不少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鬆動的神情,顯然是贊同那位學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