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 大婚(上)兩更合一

發佈時間: 2024-06-19 13: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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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回到碧水衚衕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做戲做全套,她還當真買了點東西——幾串糖葫蘆。

她提著糖葫蘆來到自家門口,意外地聽到了巷子裏傳來的一陣壓低音量的談話聲。

「你進去嘛。」

是小凈空的聲音。

「我不敢。」

是……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顧嬌聽著有點兒耳熟,可並未立馬記起來。

小凈空老氣橫秋地嘆氣:「犯了錯就要勇敢面對啊。」

年輕男子躊躇地說:「可我頭髮還沒長出來。」

「嬌嬌!你回來啦!怎這麼晚呢?」

周阿婆從孫嬸子家出來,一眼見到提溜著糖葫蘆的顧嬌。

巷子裏的談話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陣逃離的腳步聲,那個年輕男子走掉了。

「去買了點糖葫蘆。」顧嬌彎下身來,拿了一支糖葫蘆遞給周阿婆的小孫子。

小孫子抬頭看奶奶,滿眼都是渴望。

周阿婆怪不好意思的,顧嬌就道:「拿著吧,明天小寶去找你玩。」

聽顧嬌這麼說,周阿婆笑著將糖葫蘆收下了,讓小孫子道謝收下了。

顧嬌告別周阿婆後,小凈空恰巧也從巷子裏走了出來。

「嬌嬌。」他一蹦一跳地來到顧嬌面前,蹭了一個愛的抱抱。

他明明六歲多了,可看上去還是五歲,賣起萌來毫無違和感。

他看見顧嬌手裏的糖葫蘆,大眼睛一陣眨巴:「哇!嬌嬌你去買糖葫蘆啦!」

顧嬌只得說是,不然,告訴他自己是去和他的壞姐夫約會了,他就該吃醋了。

「明天上學嗎?」顧嬌問。

「明天放假!」小凈空說。

「那晚一點睡沒關係。」顧嬌讓他挑一串糖葫蘆。

他挑了串第二大的,最大的留給顧小寶,實力沖寵弟弟沒錯了。

顧嬌牽著他的手往家裏走:「對了,你剛剛是在和誰說話?」

小凈空一手牽著顧嬌,一手抓著糖葫蘆舔了一口,說:「承林哥哥。」

顧承林?

顧嬌記起這麼個人了。

被凌姨娘養得最歪的那個小兒子,一直以為是姚氏害死了他娘,因此總欺負顧琰,後來被他最信任也最親近的凌姨娘狠狠捅了一刀,自此心灰意冷,一度想要剃度出家。

小凈空給他剃度到一半時,老侯爺回來了,他又夾起尾巴灰溜溜地滾回紅塵世界了。

「咦?我記得他的頭髮長出來呀。」

顧承風從她這兒買了不少生髮劑呢。

小凈空道:「原本是長出來啦,可是過年的時候他玩爆竹,又把頭髮給炸糊啦。」

顧嬌一針見血地問道:「到底是玩爆竹還是玩你的黑火珠?」

小凈空眨眨眼:「我的黑火珠。」

顧嬌:「……」

小凈空無辜地說道:「可是我補救了!我、我、我見把他的頭髮炸得亂七八糟的,我又給他重新剃度啦!」

然後就再也不長啦……

小凈空舔了一口糖葫蘆:「哎呀!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喂小九,我去喂小九啦!」

說罷,他仰起頭,萌萌噠地看向顧嬌,「嬌嬌你今天真是太美啦,我陷在你的美貌中無法自拔,整個人都心花怒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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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得,小寶的花言巧語破案了。

「慢著。」顧嬌叫住拔腿就往屋裏逃的小凈空。

小凈空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笑容可掬地轉過身來:「嬌嬌,還有事嗎?」

看吧,對著這樣一個乖巧可愛賣萌懂事的小孩子,怎麼可能發得起火來嗎?

顧嬌想了想,問道:「他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

翌日,顧長卿與顧承風起了個大早。

昨夜顧承風回去得太晚,顧長卿已經歇下了,他是今早才與大哥確認了袁彤口中的那門親事。

「大哥,你真要娶袁家的千金嗎?」他問顧長卿。

顧長卿剛扎完馬步,俊美的面龐上大汗淋漓,他拿過小廝遞過來的巾子,擦了擦額頭與脖子上的汗水,說道:「怎麼了?你有意見?」

顧承風哼道:「我能有什麼意見?我又不是你爹。」

顧長卿冷冷地朝他看來。

他縮了縮脖子,訕笑著岔開話題:「大哥,不是說好今天去碧水衚衕嗎?那丫頭回來也歇息了兩日了。」

言外之意,他們可以上門叨擾了。

顧長卿挑了挑眉,忽然頗有些得意地說道:「昨日我見過嬌嬌了。」

顧承風眸子一瞪:「什麼?不是說好了今天才去嗎!你居然背著我——」

顧長卿說道:「誰讓祖父喊你進宮,你不去的?我和祖父從宮裏回來,剛好碰見她來探望安國公。」

顧承風像錯過了一個億,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其大哥還一副炫耀的語氣。

真是的!

大哥你這麼幼稚的嗎!

顧長卿瞥了自家弟弟一眼,耀武揚威地走了。

顧承風咬牙切齒地回了自己院子。

他正收拾東西時,顧承林過來了。

「今兒怎麼起這麼早?要去上學嗎?」他問。

顧承林撓撓頭:「今天放假。」

「哦,那顧琰也放假。」他說著,拉開櫃門,往包袱裡多塞了一盒東西,「不知道國子監放不放。」

「也放的。」顧承林說。

顧承風忘了問他怎麼知道,又往包袱裡多塞了個東西:「一會兒我和大哥出去,你自己在家裏念書。」

「哦。」顧承林低下頭。

「怎麼了?」顧承風察覺到了弟弟情緒上的不對勁。

顧承林欲言又止:「……沒什麼,我去念書了。」

「怪怪的。」顧承風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收拾好錦盒去大門口與大哥會和。

難得小凈空放假,軒轅麒與了塵也過來了。

了塵是被他爹拽過來的,否則他可不想面對那個比主持方丈還會念經的小和尚。

軒轅麒正在後院教授三個小男子漢武功,了塵躺在一旁的藤椅上納涼。

顧小寶被玉芽兒抱去找周阿婆家的小孫子了,顧嬌去了醫館。

姚氏在灶屋給幾個孩子做點心。

軒轅麒教的是一套最基礎的入門拳法,他先示範了一遍,然後一個一個動作地教。

小凈空學得最快,其次是顧小順,顧琰最慢,幾乎沒學會。

軒轅麒見三個孩子都滿頭大汗的,明白今天差不多了。

小凈空的天賦令他感到驚訝,小六真的為軒轅家留了一個非常優秀的後代。

兄弟二人來到後院,先與軒轅麒父子打了招呼,又與顧小順三人一一打過招呼,隨後去灶屋給姚氏請了安。

「大哥哥,大哥哥!你看我打拳!」

小凈空迫不及待地向顧長卿顯擺自己新學的拳法。

顧長卿與宣平侯都曾教過小凈空一點武功,他學得比較雜,但都練得非常精。

這是一個刻苦的小孩子。

他行雲流水地打了下來。

「喲,不錯啊。」顧承風誇張。

小凈空點頭如倒算:「對呀對呀!我學得最好啦!」

顧小順有幾個動作不大熟練,默默在一旁連著,軒轅麒不時給他糾正下。

唯獨顧琰臭著一張臉回了屋。

顧長卿跟了過來,在他身後,善解人意地說道:「其實這套拳法我也會,我也可以教你。」

顧琰撇過臉,鼻子一哼:「誰要學?」

方才的那幾招拳法並不需要太大空間,顧長卿直接在屋子裏給他演示了一遍。

顧琰就算一開始裝作不在意,後面也漸漸被吸引。

「你試一下。」顧長卿對他說。

「我才不試。」顧琰拒絕在顧長卿面前丟臉。

顧長卿輕輕一笑,將顧琰的手臂抬了起來,幫顧琰擺成起勢的動作。

「我說了我不練……」

「腰腹收緊。」他修長的手指點上顧琰柔軟的肚子,另一手點上他清瘦的脊背。

顧琰不自覺地深吸一口氣。

「像這樣。」顧長卿來到他身後,抓住他的手臂,帶著他將第一個動作做了一遍。

他靠在哥哥的臂彎中,感受著每個動作的具體細節:「原來是這樣嗎?」

他看的時候要麼只能看到正面,要麼只能看到背面,總是很難結合起來,可被顧長卿抓著手臂做了一次,便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有顧長卿一對一給顧琰開小灶,顧琰終於將軒轅麒教授的上半套拳法學會了。

不僅如此,他還提前把下半套給預習了,雖打得不如上半套順溜,然而磕巴磕巴的也能耍下來。

他立馬揚眉吐氣去找小凈空顯擺!

小凈空如遭雷劈,一臉的不可置信!

居然連琰哥哥都會了嗎?

不行!

他要加練!

碧水衚衕正式開始了內卷——

……

顧小寶玩快吃中午飯才回來。

他一進屋便開始找姐姐。

然而今天沒有姐姐。

顧小寶捏著小手,獃獃愣愣抬起頭,一個哥哥、兩個哥哥……一排哥哥。

顧長卿許久沒見顧小寶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他,他在自己懷裏激靈靈地發抖,如今長大了,應該不會了。

顧長卿十分自信地彎下身,將一臉懵逼的顧小寶抱了起來。

顧小寶倒是真沒像從前那樣發抖,但整個小身子都僵住了。

「大哥,他還是好怕你的樣子。讓我來。」顧承風將小寶抱了過來。

果不其然,一到顧承風懷裏,顧小寶便放鬆了下來。

顧長卿不信邪,又抱了一次。

顧小寶又僵住了。

顧長卿:「……」

「哈哈哈!」顧承風叉腰大笑三聲,「大哥!小寶果然還是不喜歡你啊!」

他將小傢夥重新抱回懷中,難掩得意地說道,「小寶,你最喜歡二哥對不對?」

顧小寶認真地看著他,似乎在思索他的話。

忽然,顧小寶伸出雙手,唰的揪住他耳朵,一把拉成了招風耳!

顧承風:「……!!」

……

顧嬌不在的這一年多裡,妙手堂的生意好到爆破,原先跟著顧嬌來京城闖蕩的小宋已經成了小有名氣的招牌,每日都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二東家是經商的奇才,已經在籌備去長安大街上再開一間妙手堂了。

另外,原本在醫館養傷的仙樂居花魁莫千雪離開了,花夕瑤也從京城消失了。

二東家不知她二人的去向。

有些人,可能一離別就是一輩子。

顧嬌與蕭珩的婚期提前的聖旨頒佈了下來,確如蕭珩所言,是六月十八。

五月底,顧侯爺總算結束了工部的任務,他早已聽說了自家親爹與兒子凱旋的消息,他先侯府洗漱了一番,換了身乾爽的衣裳,打算去給親爹請個安。

結果就瞧見顧瑾瑜身邊的丫鬟神情匆匆地來求見他。

「何事?」他蹙眉問。

「侯爺,小姐她……她……」丫鬟結結巴巴,欲言又止。

顧侯爺皺了皺眉,直接去了顧瑾瑜的院子。

自打上次顧瑾瑜的真面目暴露之後,顧侯爺備受打擊,無法接受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女兒竟然是如此有心計。

他生顧瑾瑜的氣。

可顧瑾瑜跪下來哭訴自己的不容易,說自己只是侯府的養女,祖父與哥哥們全都不待見她,就連母親的心裏也只有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耍點小心機來保護自己。

她早已失去了一切,只剩下父親了,她不希望父親厭惡她。

如果連父親都不要她了,那她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她一頭撞在柱子上,血濺當場。

顧侯爺心軟了,原諒這個女兒了。

只是他心裏到底有了個疙瘩。

顧侯爺到顧瑾瑜那邊時,顧瑾瑜一雙眼睛都哭腫了。

「瑾瑜你怎麼了?」顧侯爺來到她身邊問。

顧瑾瑜紅腫著雙眼,委屈地說道:「父親……」

「你先別哭,好好說。」

顧瑾瑜泣不成聲。

一旁的椿柳添油加醋地說道:「侯爺,您怕是還不知道吧,大小姐回來了!還認了別人做父親!如今不是咱們定安侯府的千金了!」

顧侯爺臉色一沉:「什麼?」

顧瑾瑜哽咽道:「我親眼看見的,姐姐她成了上國的千金,要以上國千金的身份再嫁一次人……」

顧侯爺拳頭一握:「逆女!她這是把侯府的面子往哪兒擱!」

椿柳道:「其實大小姐嫁人就嫁人,何苦羞辱定安侯府呢?京城那麼多地方,她去哪裏買宅子不好,非要買在咱們侯府對面,還故意當著所有下人的面羞辱二小姐!」

顧瑾瑜呵斥道:「椿柳,你別說了!」

椿柳正色道:「今天二小姐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一定要說!二小姐做了上國的千金,就在侯府與二小姐面前炫耀自己的嫁妝,還故意引起老侯爺的誤會,讓老侯爺對二小姐心生齟齬!不僅如此,她原本婚期是十月,就為了搶二小姐的風頭,愣是將婚期改成了二小姐出嫁的同一日!」

顧瑾瑜抹淚:「別的我都忍了……可為什麼姐姐要把婚期改成與我同一天……我知道我比不過她……我也從來沒想過和她比……我只是希望爹娘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可是現在……現在……」

顧侯爺冷聲道:「她當真改婚期了?」

顧瑾瑜泣不成聲:「椿柳在首飾鋪子碰見了姐姐與娘親,說了一句我的婚期定下了,是下月十八,緊接著沒幾日,姐姐更改婚期的聖旨便頒佈了下來,與我的婚期同一日……」

顧侯爺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豈有此理!這臭丫頭!」

分明是故意與瑾瑜作對的!

她知道姚氏疼她,一定不會放棄她的婚禮,那樣瑾瑜的婚禮上就沒了母親!

……

顧侯爺連給親爹請安都顧不上了,二話不說去了碧水衚衕。

「臭丫頭你是不是又欺負瑾瑜了,誰讓你改婚期的!誰讓你搬到對面的!你給我出——」

他唰的推開院門,看見裏頭黑壓壓的一院子大佬,聲音戛然而止。

今日,軒轅麒與了塵照例來教習三個小男子漢武功。

老侯爺過來逗顧小寶。

莊太后來打葉子牌,帶上了甩不掉的尾巴小泓泓。

老祭酒與安國公也在,二人正優哉遊哉地品茶對弈。

燕國的大佬暫且不提,單是昭國的太后與皇帝便讓他的雙腿一陣發軟。

什麼情況啊?

為什麼一個小小的院子這麼藏龍臥虎啊?

「太、太、太、太后……」

「陛、陛、陛、陛下……」

「爹、爹、爹、你也在。」

他結巴得不要不要的。

一聽他對著老侯爺叫爹,安國公便明白過來他是誰了。

那個偏心到沒邊兒的昭國定安侯!

有關他的所作所為,安國公從顧小順嘴裏了解到了一些,知道此人十分欠揍。

果然,回京的第一天便來找嬌嬌興師問罪。

安國公淡淡道:「宅子,我買的。」

昭國皇帝嚴肅道:「婚期,朕改的。」

莊太后冷聲道:「哀家沖個喜,還得先過問你同意不同意?」

終於又被顧瑾瑜坑了一頓的顧侯爺:……我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

最後的最後,顧侯爺喜提親爹與軒轅麒混合雙打一頓。

……

大婚前一日,顧嬌住進了安國公府。

關於大婚的地點,經過長輩們的一致探討後,決定婚禮在宣平侯府舉辦,婚房則設在公主府之中。

至於說大婚後,小倆口住哪兒,看他們自己的。

安國公熟讀了昭國的大婚習俗,一切皆按照當地的風俗來辦。

府上掛滿了貼著喜字的紅燈籠,兩旁的花卉也換上了國色天香的紅牡丹。

這些牡丹價值不菲,隨便一盆便夠尋常百姓一家人好幾年的吃穿用度。

安國公給女兒花起錢來絲毫不心疼,也並不覺得過分,銀子是他一分一毫掙來的,他既沒偷也沒搶,就算全花在女兒身上也是他的自由。

夜深了。

安國公靜靜地坐在院子裏的輪椅上望月。

軒轅麒走了過來:「還沒睡呢。」

安國公扭頭,笑了笑,說:「二叔也睡不著嗎?」

他身邊有石凳,但軒轅麒沒有坐下。

他仰頭望向無盡的蒼穹,感慨地說:「真沒料到,她會嫁人。」

安國公笑道:「二叔這是什麼話?嬌嬌當然會嫁人了。」

軒轅麒嘆道:「是啊,她是嬌嬌了。」

安國公微微一愕,二叔此話何意,難道他知道嬌嬌是音音?

「明天能站起來嗎?」軒轅麒忽然問。

思緒被打斷,安國公低頭,自嘲一笑:「二叔都知道了。」

「看你天天練,很辛苦的樣子。」

安國公本以為他會說,其實你不必這麼辛苦,你是站著送她出嫁還坐著送她出嫁,她心裏對你的感情都是不會改變的。

誰料他道:「你可知,當年我和大哥,都十分反對,你與阿紫的親事。阿紫是草原上的狼,你是籠子裏的雀。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

他說太長一段話還是容易吃力。

「但是,你很勇敢,和阿紫一樣。」

「阿紫沒看錯你。」

「阿紫嫁對人了。」

「希望,她也嫁對了人。」

……

翌日,寅時剛過,姚氏便去接了十全婦人,一起來到安國公府。

睡得香甜的顧嬌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拍醒。

「嬌嬌,該起了。」姚氏在她耳畔輕聲說。

「嗯?」顧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玉芽兒捧著一套嶄新的鳳冠霞帔來到牀前,那奪目的紅光一下子映入了顧嬌的眼。

顧嬌的神情一怔。

玉芽兒笑眯眯地說道:「小姐,你要大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