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馥在被他更加用力抱住的時候,腦海中本能的想法是害怕他的傷口被掙開,想讓他趕緊坐好或者躺下,但剛側過頭想看著宋持風的雙眼說話,雙唇便被男人輕柔捕獲住。
雙唇相貼,僅一個眨眼的時間,寧馥已然陷落進他的溫柔。
久違的唇舌糾纏,如同嚴格忍耐之後一點小小的甜蜜獎勵,讓人沉淪得格外迅速。
腦海猶如被注入了混沌情欲的清水,很快渾濁成一片,所有的東西都是模糊的,只有宋持風挨刀那一幕依舊清晰。
以至於寧馥手就虛抵在他的胸口,卻不敢去推,只能任由扣在自己後背的大掌不斷收緊。
熟悉的臂彎,寧馥也不知道他一個傷患哪裡來這麽大的力氣,又不敢掙扎,很快便軟在了他懷裡。
寂靜無聲的病房裡,只有絲縷的璦昧從兩人交織的喘息中蔓延開來,寧馥手扶著宋持風的肩勉強坐直,一雙眼睛蒙著清清淺淺的水汽:“你傷口呢,給我看看。”
宋持風有些好笑:“已經包扎起來了。”
“有沒有傷到內髒?”那視頻跟著寧馥,在她腦袋裡反覆播放了一路,叫她越想越害怕,“我看視頻裡你們僵持了好幾秒,感覺捅得特別深……”
女孩子眉眼間全都是擔心神情,讓宋持風心幾乎都要化成一灘水。
他正準備說話,卻聽病房門鎖傳來轉動一聲,醫生的聲音傳來:“哎呀——不好意思打擾了,現在方便查房嗎?”
寧馥側頭,就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走進來,門外還停著浩浩湯湯一隊身著白衣的年輕醫生。
宋持風說了聲方便,便輕輕拍了拍寧馥的手臂:“你出去等我。”
那醫生好歹年過半百,自然是懂得很。看小姑娘眼淚汪汪的,也從善如流地順著宋持風的話說:“是啊,病人家屬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好,不好意思。”
寧馥本來聽宋持風說還覺得他是因為很嚴重不想被她看見,但醫生也出聲趕人,她立刻就沒了立場,只能擦了擦眼淚默默地出了病房。
“好漂亮啊……”
“是女藝人嗎?沒見過哎。”
“哭起來都好好看……”
關上病房門,幾個實習醫師總算忍不住咬了兩句耳朵。
醫生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指責他們的意思,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且一般這些個成功人士周圍有漂亮女孩圍著轉實屬正常,也不一定就是男女朋友關系,也有可能是什麽朋友啦妹妹啦朋友的妹妹啦……
他熟稔地將病牀周圍的簾子拉起,就聽宋持風淡淡地接上了實習醫生的話:“我女朋友是舞蹈演員,要是你們對古典舞有興趣,下次巡演可以來看看。”
整個病房頓時再無任何雜音。
–
寧馥坐在病房門外,直到這個時候才終於有時間來處理一下手機上的消息。
余曉楓作為把寧馥嚇跑的“罪魁禍首”,剛顯然是慌了,連著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
余曉楓:臥槽寧馥你去哪了
余曉楓:你不會是被惡心到去吐了吧
余曉楓:還是你暈血
余曉楓:嗚嗚嗚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給你看的
余曉楓:你快回來!我已然承受不來!
說到最後竟然唱了起來。
寧馥有點好笑又有些愧疚,趕緊給她回了幾條,告訴余曉楓自己只是臨時有事,讓她別擔心。
“嫂……呃不是,寧小姐?”
回完余曉楓,寧馥聽見熟悉的聲音,一抬頭果然見楊開遠從電梯間方向走了過來。
他手上還拎著個很大的保溫飯盒,看起來應該是給宋持風送飯來的。
“楊先生。”寧馥立刻站起身禮貌地朝楊開遠點點頭,“剛才醫生進去查房,說是讓我回避一下。”
楊開遠在宋持風這兒狗腿慣了,一看寧馥這麽客氣還挺不習慣,忙念著‘別別別別別’走上前去:“您這是……來看風哥來了?”
寧馥點點頭:“我今天在同事手機上看見他受傷的消息。”
您可算是看見了嘿!
楊開遠心思忖這群人傳播力度真不給力,兩三天了,都幹什麽去了。
想想昨天一整天宋持風坐在病房裡,醫生不讓他久坐,他躺下的時候做不了別的,就看著窗外出神,好像什麽都沒想,又好像一直在想。
楊開遠就屬於是一邊被小刀繼續拉屁股,一邊心裡還怪不得勁。
其實之前楊開遠頭回看見宋持風身邊帶著寧馥的時候,就知道他這波應該栽得挺狠,畢竟當時看人家小情侶親密無間,硬是要插足進去,想想都麻煩極了。
可能也是上了年紀吧,楊開遠總覺得追個女孩大費周折的沒必要,換個人也差不多。
漂亮女孩那麽多,寧馥好看是好看,但和她一樣好看的也不少,畢竟就一張美麗的臉而已,年輕女孩各有各的美感,舍了這個趙飛燕,還有那個楊玉環呢。
但宋持風顯然不這麽想。
所以楊開遠當時就覺得,風哥這股勁兒,估計不是寧馥還真過不去了。
然後他當時就找人查寧馥的手機,想著過兩天她要還不來,他就打電話過去說宋持風病危了,看她來不來。
“對了,楊先生……你能跟我說一下他的情況嗎?”
寧馥看見楊開遠,心裡也是悄悄地高興了一下的,“我怕他不想讓我擔心,不肯跟我說實話。”
“那當然可以了!”楊開遠就等著寧馥這麽問呢,聞言直接爽快地把手上的保溫桶往旁邊一放,往寧馥身邊一坐,就開始滔滔不絕:“我跟你說,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
雖然他也是事後從度假山莊趕過來的,根本沒有目睹現場,但楊開遠從小就擅長編故事,早年宋星煜還是個‘哥哥’長‘哥哥’短的小屁孩的時候,他就已經善於將各種童話縫縫補補成一個嶄新的故事,譬如《狼族殺手小紅帽》,或是《蘋果商人白雪公主》,把年紀尚小的宋星煜哄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更何況這回是確有其事,他只需要加以潤色,怎麽催淚怎麽來就完事兒了,那還不手到擒來。
他甚至遊刃有余地把宋持風去他度假山莊療傷的事兒也給縫進去了,看著寧馥劈裡啪啦的掉眼淚,臉不紅心不跳,頂著一臉‘我也不忍心但我也不能騙你不是’的純良表情,還不忘給宋持風鋪路:“寧小姐,風哥那傷口正好在腰腹那塊兒,在拆線之前都是不能碰水的,也洗不了澡,只能用濕毛巾擦,前兩天別提多慘了,傷口好不容易結了一層薄薄的痂,一彎腰下去就掙開了,洗完澡出來紗布都是紅的——”
“是啊是啊,所以抓緊時間找個護工吧,再這樣下去什麽時候能出院啊,每天都在無效養傷。”
兩人說話間,醫生也推門出來,接的是楊開遠的話,目光卻是先瞄了一眼寧馥,“他現在這個情況除了每天靜靜地躺著之外最好什麽都別做,要不然這個傷口愈合了又掙開愈合了又掙開,什麽時候是個頭?”
“哎哎哎,好嘞,我這兩天就去找。”楊開遠感覺自己可真是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這邊要哄著人家的小女友,那邊還得被醫生追著訓,“醫生您慢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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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醫生後,楊開遠知道待會兒宋持風要看見他來了,再看寧馥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那肯定得露餡兒,便索性把保溫盒交到小姑娘手裡:“寧小姐,你剛聽見醫生說了吧,我那個山莊待會兒還有點事,所以之後這一系列艱巨的任務就麻煩你了。”
前有楊開遠後有白大褂,寧馥此刻已經完全被唬住了,將病房裡那位毫不知情的男人當做一顆不悉心照料隨時就會枯萎凋零的小苗,為了不讓他有心理壓力,還特地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了把臉才重新回去。
病房裡,宋持風已經重新扣好衣服紐扣,正坐在病牀上。
他剛才好像聽見了楊開遠的聲音,但當時醫生正在借他傷口給實習醫生講他這種典型皮外刀傷的縫合要點,一群人七嘴八舌環繞之下,楊開遠的聲音也變得隱隱綽綽。
直到看見寧馥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走進來,臉上乾乾淨淨,沒有淚痕,但眼眶卻明顯比出去之前要更紅了兩分,宋持風才可以確定自己應該沒有聽錯。
估計是楊開遠又添油加醋胡說八道了一通——以前故事大王忽悠宋星煜的畫面頓時浮現腦海,叫他眉心一緊。
“寧馥,楊開遠跟你說了什麽?”
只是問題的關鍵在於他還不知道楊開遠編了什麽。
寧馥卻跟怕他再一次隱瞞似的,只低頭擰開保溫桶的蓋子,把裡面分層的小飯盒拿出來,“宋持風,我這段時間正好沒什麽事……你也不用一直麻煩楊先生了。”
她說完,儼然是不準備聽宋持風的狡辯,直接舀了一杓飯送到他嘴邊:“剛醫生說你一直在無效養傷,所以這一周你先不要起來工作了,我會看著你的。”
宋持風本來都準備坐起來吃飯,又被她一句話頂得笑著躺了回去。
“寧馥……”
“張嘴。”
“……”
下午,寧馥回到出租屋裡收拾了一點貼身衣物和日用品,病房裡宋持風也已經給她加上了一張看護牀位。
傍晚,寧馥和宋持風一起吃過晚飯後,拿著他的毛巾進了洗手間。
宋持風直接拿起手機打給楊開遠興師問罪,只是還沒來得及逼供,寧馥又拿著溫熱的毛巾出來,走到牀邊,表情正經嚴肅得好像準備擦拭大衛像的美術館工作人員。
“衣服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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