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殺機乍現5

發佈時間: 2024-09-15 12:4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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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有過溺水的經歷,這第二次的溺水無疑是一場噩夢,時時刻刻總覺得自己被冷水包圍著,喘過不氣,挪不動身,那種生生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夜晚不停地在掙扎著,想要努力的掙脫這一切,拚命地想要去呼吸。

  夜晚落水的事情很快的就在永巷跟后宮散播開來,嚴喜的手段自然是不用多說的,杜鵑根夜晨先後被傳喚,因為兩人都見過並跟帶走夜晚的宮女交談過,一時間人心惶惶,但是更多的大家走在關心夜晚是活著還是死了?

  甘夫人從楊成那裡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刻更衣梳妝前往明光殿求見。不僅是甘夫人去了,還有后宮的其他高位妃子,一同請求慕元澈將夜晚挪出明光殿,甘夫人甚至於提出將夜晚接去宜和宮養病,但是,慕元澈根本就沒有回應,只有苦命的嚴喜來回奔跑傳遞消息。

  “甘夫人,您還是帶著諸位娘娘先回吧。皇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怕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嚴喜看著夏銀月一臉無奈的說道。

  夏銀月聽著嚴喜的話,正容說道:“嚴總管,並不是本宮多事,而是祖製不可違。夜晚也不過是一個待選秀女,如何能在明光殿夜宿,便是后宮妃嬪,無召也不得入內。本宮知道夜二姑娘曾經救過小國舅,勞苦功高,但是皇上也得為自己的清譽著想。現在皇上一時想不周全,本宮現在管六宮事就不能視若無睹,只得強言諫君,望皇上收回成命。”

  夏銀月說著竟是在明光殿前跪了下來,神情肅然,目視遠方,巍峨不動。

  夏銀月一跪,她身後的一眾嬪妃也跟著呼啦啦的跪了下來,嚴喜一看立刻頭疼起來,看著夏銀月說道:“甘夫人,此次夜二姑娘落水乃是被人暗害,此乃皇上震怒原因。夫人攝六宮事是不是先將這幕後黑手就出來給皇上一個交代?”

  “本宮失職,令待選秀女遭人暗害,現生死不明,本宮自會向皇上請罪。本宮不認為一個秀女的性命會比皇上的千秋聲譽更為重要,嚴總管身為大總管也和該好生的勸諫才是。”夏銀月冷聲斥責,本來溫婉的面上此時掛了一層寒霜,凜然正義不可親犯之態。

  嚴喜聞言面上一哂,瞧著夏銀月的眼神便是換了幾換,不過還是陪著一副笑臉說道:“甘夫人說的是,只不過咱們做奴才的聽命行事是本分,又不是朝上的禦史大夫,那不是咱們的職責,越權行事是要掉腦袋的。做奴才謹記本分就好,夫人您說是不是?”

  夏銀月聽著嚴喜的話,面上一寒,“總管的話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嚴喜嘿嘿兩聲,彎腰說道:“奴才這就去回皇上,甘夫人以及諸位娘娘,主子稍等。”

  嚴喜往大殿走去,慕元澈正坐在牀前的圈椅上,凝視著躺在牀上的夜晚,這會兒夜晚不再胡言亂語了,方才……方才說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話,慕元澈覺得夜晚真是一個令人看不透的人,不管何時何地你總會從她身上發現驚奇的事情。

  “皇上,甘夫人以及一眾宮妃跪在外面,請您將夜二姑娘挪出明光殿。”嚴喜神情平靜的將事情敘述一遍,然後低眉垂眼的垂手侍立在一旁。

  慕元澈微微動了下身子,側頭看著嚴喜,“你倒是越發有本事了,這樣的事情都應付不了?”

  嚴喜聞此言撲通一聲跪下了,“皇上可冤枉奴才了,甘夫人連皇上的千秋聲譽都搬出來了,奴才……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更何況,皇上也得為二姑娘想一想,二姑娘醒了要是知道自己在明光殿宿了一夜,這……這……奴才可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嚴喜心裡暗暗琢磨,二姑娘要真是平安無事了,知道自己居然在明光殿宿一夜,怕是要氣瘋了吧。

  慕元澈冷冷的看了一眼嚴喜,“朕有說讓她在這裡宿下?”

  嚴喜一愣,一時不明白皇帝的意思,抬眼看著他。

  慕元澈神情一暗,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夜晚依舊煞白的面上,“朕有生之年,這裡不會再有第二女子入住。”

  嚴喜微怔,隨即反應過來,忙應了一聲,“是,奴才明白了。”心裡歎息一聲,忙又問道:“甘夫人自請將二姑娘接去宜和宮養病,皇上您看?”

  慕元澈眉心一簇,“宜和宮就不用了,這樣吧,你將明光殿的偏殿收拾出來將人挪過去。另外讓人好生的伺候著,韓普林以前就為夜晚調理過身體,這回還是讓他來。”

  “是,奴才遵旨。”嚴喜立刻出去宣旨,甘夫人面帶微笑,看著嚴喜說道:“皇上千古明君,本宮求見皇上,還請公公多跑一趟。”

  嚴喜面帶難色,“甘夫人就別難為奴才了,現在皇上氣頭上,一心要查出這事的真相,綠玉都被關押起來正嚴審呢。”

  甘夫人面色一僵,“皇上親自審?”皇上竟如此看重夜晚居然要親自審訊?

  “當然是有下面的奴才去審。”嚴喜嘻嘻一笑,“各位娘娘主子,天已經黑了,還請各位都回宮吧。”

  送走了各位大佛,嚴喜看著她們的背影,心裡細細想著方才自己故意說出審訊的話,就是想要試探試探,誰知道居然一點端倪都沒察覺。這些人都是后宮的靠人了,個個都成精了。

  搖頭回去複了命,嚴喜立刻便指揮著人將夜晚挪到了偏殿,又指了人好生的伺候著。韓普林跟楊成都到偏殿候著,楊成跟韓普林商議了藥方又呈給慕元澈過目,這才讓人去熬藥。

  楊成是個胖乎乎的中年漢子,長得倒是不怎麽出色,不過一手醫術倒也不是吹出來的,不然也當不上院正。

  此時楊成看著韓普林問道:“這位夜姑娘就是之前你看顧的那位?”

  “回大人的話,正是。”韓普林收拾好醫箱坐在一旁,擦一把汗神情肅然。

  “倒真是巧。”楊成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過是奉命行事,下官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韓普林神情凜然的看著楊成,楊成瞧了韓普林一眼,忽而一笑,“皇上下旨有你親自看顧夜姑娘的病情,我便先回了。”

  “大人慢走。”

  韓普林神情漠然的送走了楊成,殿前大宮女東籬親自帶著四名宮女進來,指派著她們守在夜晚身邊。東籬的神情有些不好,因為被關押的綠玉是她帶出來的,如今綠玉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還真有些後怕,真是想不明白綠玉怎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韓普林退到外間候著,東籬看著躺在牀上還未蘇醒的夜晚,一時間心裡真是五味雜陳,轉頭看著身後的兩名宮女道:“玉墨、陌研你們兩個可要伺候好了姑娘,要是有個什麽……你們知道的。”

  玉墨一雙大眼分明,盈盈帶著笑意,嘴角彎彎的一看就很討喜,笑著說道:“東籬姐姐放心,咱們絕對不會給您丟臉,定會仔仔細細好好的照顧夜姑娘。”

  陌研話不多,跟玉墨是表姐妹,雖然她是妹妹,但是卻要沉穩內斂多了,一張白淨的鵝蛋臉上神情如常,開口道:“東籬姐姐安心,再也不會出現綠玉的事情。”

  東籬看著玉墨跟陌研歎道:“綠玉自己作死,長胳膊拉不住短命的,那是她的命。我早就說過在宮裡一定要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情,才能平平安安或者出宮,這就是個例子,你們可要記心裡了。可惜了綠玉那丫頭,多通透的人兒,怎麽就犯了這樣的糊塗。”

  東籬又囑咐兩句這才抬腳走了,玉墨跟陌研守在屋子裡,兩人對視一眼,玉墨小聲說道:“表妹,你說綠玉究竟是怎麽回事?平常沒看出什麽,怎麽一出手就要人命,虧得這夜姑娘是命大的遇到了皇上,不然一條命就這樣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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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研聽到表姐這樣說,腦海中想起綠玉,這才緩緩的說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我們當奴才的管好自己的嘴不要惹事,管好自己的手不要多事,方能平平安安。你以後也不要跟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多長個心眼吧。”

  “心眼多有什麽用,綠玉心眼倒是多,把自己作進去了吧?做奴才的就是要安分守己,別整天沒得想三想四丟了性命。”玉墨冷哼一聲,她就看不慣綠玉妖妖嬈嬈的樣子,德行!

  陌研聽到這話有些起疑,忙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我哪能知道什麽,不過我想綠玉宮外沒什麽家人了,她自己又是生得好模樣,平常就有別的心思,這要是被人一攛弄,可不就會幹什麽蠢事。”玉墨快言快語,一把被陌研堵住嘴。

  “你個死丫頭,以後這種話不要亂說,沒得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玉墨撇撇嘴,不過終究沒再說什麽。一對表姐妹壓低了聲音說話又背對著牀,一時間竟沒有發現夜晚居然緩緩地睜開了眼,不過很快的夜晚有閉上了,靜靜的聆聽兩人的對話。

  這兩個小宮女倒是有趣得很,原來是表姐妹,難怪這樣親近。不過看起來倒是做表妹的比表姐還要沉穩,倒也有意思。

  這兩人的對話倒是有些耐人尋味,夜晚剛醒來很是疲憊,昏睡的時候腦子裡滿是噩夢,讓她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夜晚不知道自己沉睡的時候有沒有說些什麽,想到這裡又看著頭頂的帳子,是上好的鮫綃帳,鮫綃帳輕柔綿軟,千金難買,最是金貴。看著這帳子,眼角往四周一掃,夜晚沒想到自己居然在明光殿的配殿,一時有些怔忪,自己不是落水了嗎?

  夜晚努力地去回想當時的情況,但是記憶很是模糊,隱隱約約只記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救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是慕元澈。按照夜晚最初的設想應該是鎖煙樓的人救了自己才對啊。

  夜晚正在想著,忽然聽到那個叫做玉墨跟陌研的宮女齊聲喊道:“奴婢見過皇上。”

  “人還沒醒?”慕元澈冰冷的聲音傳來。

  “回皇上的話,韓太醫說了已經用了藥最遲明早就會醒,最快今晚會醒。”陌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