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芮澤反應的很快,這兩人都是何家嫡系,京城勢力中心的人都知道這兩位:“他跟何曦元差了一歲,是何曦元的堂弟,都是何家的嫡系,兩人感情很好,何曦元很疼這個堂弟,何曦元就是……內定的何家下任家主,京城的人都很忌憚何曦珩,何凡就是何曦珩身邊的護衛,不可小覷。”
楊萊控制着輪椅回來,他目光看着孟拂手裏的手機,孟拂播放的監控,他也聽到了。
他現在,能查到的僅僅是何凡。
何曦珩他連邊角都沒摸到。
他或許沒聽過何曦珩,但不代表他沒聽過何曦元,整個何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年輕人。
何家下一任家主。
這件事,竟然還有何家嫡系在中間參與。
何家嫡系。
不亞於任家家主那一脈。。
像是一座山一樣壓在自己心頭。
楊萊幾乎喘不過氣,他知道,這件事必須要加快,不然他最後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孟拂聽完芮澤的話,點點頭,“何曦珩是嘛,我知道了。”
“咳咳咳——”楊萊能感覺到胸口被擠壓式的痛楚,聽到孟拂的話,他擡頭,“阿拂,這件事就這樣了,你不要管。”
楊萊知道孟拂跟蘇承的關係。
但他也知道,何家的嫡系意味着什麼,不說蘇家會不會管,楊萊也不會讓孟拂因爲這件事影響她跟蘇家的關係。
孟拂偏頭,看向楊萊,“他找我媽是要那盆花吧?”
楊萊停下來,沒再回答孟拂。
孟拂也不需要他回答,只喃喃道,“沒拿到花,那他就還會動手。”
“阿拂,你舅媽不應該受傷的,”楊花從外面進來,她放下保溫桶,看到孟拂,她眉眼沉下,“我給了她香囊。”
“我知道,”孟拂把芮澤的手機遞給楊花,“香囊被人拿了。”
兩人在說香囊。
楊萊沒再跟兩人說話,他也不擔心了。
孟拂有蘇家護着。
楊流芳跟楊照林現在都還不知道,孟拂應該是沒跟他們說。
楊萊也安排了後路。
至於蘇家……孟拂一個人不會能左右蘇家的想法,而且,蘇家也不會腦子傻了跟何家嫡系作對。
楊萊放下心。
他看了眼楊九,楊九沉默着把楊萊推出去。
兩人出了門。
病房內,瞬間就只有芮澤跟楊花幾人。
外面是楊萊留下來的五個保鏢。
楊花還低頭看着監控。
她看着楊夫人被打傷,看着何凡找楊夫人要自己的消息,看着段老太太把錦囊扔到楊夫人身上。
楊花深吸了一口氣,骨節幾乎泛青:“阿拂,他們是要那株火雪蓮,我把它送回師父那兒,留了兩個錦囊給他們……”
楊花眼眶深紅。
孟拂拍拍楊花的肩膀,眼睫垂下:“沒事,我來解決。”
“還有錦囊,”楊花眸底都是恨意,“她拿走了你舅媽的錦囊,還……還當作沒看到她!”
楊花很清楚的聽到醫生的診斷。
楊夫人不僅僅內裏受傷,還有因爲救治不及時,急救的時候差點命喪手術檯。
段老太太……
她到底是怎麼狠下心的!
孟拂輕聲開口,“我都知道。”
門外,秦醫生進來,他看着孟拂,愣了一下,沒擡反應過來。
楊花擦了下眼睛,“秦醫生,您來給我嫂子檢查身體嗎?”
“不是,”秦醫生搖頭,他正了神情,看向楊花,“寶珠小姐,S城那邊運進了一個新型醫療工具,夫人轉到S城會得到更好的治療,您去嗎?”
楊花一愣,“什麼時候轉?”
“就今晚。”秦醫生開口。
楊花不太瞭解,“這麼着急嗎?”
秦醫生不動聲色,“畢竟夫人的病情不能拖。”
蘇地看着秦醫生,想着楊萊剛剛離開,心裏還想着何曦元的事,有些突突的,他擡頭,看向孟拂,壓低聲音:“孟小姐,這件事……不太對勁。”
孟拂側身,微微眯眼,輕聲道:“你跟上我舅舅。”
蘇地點頭,悄無聲息的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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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何家。
蘇承下車,擡頭看着何家大門,眉眼沉斂。
何管家恭恭敬敬的把蘇承迎進去,也沒敢擡頭正視蘇承的眼睛,低下頭:“蘇少爺,您稍等,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少爺了。”
何家的傭人給蘇承上了茶。
蘇承沒有坐下,只淡淡看着何家牆壁上掛着的畫。
何家牆壁上掛了很多畫,蘇承看到中間有一幅鑲着金邊的畫作,他認出來左下角的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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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承沒說話。
何管家通過蘇承的目光看到那幅畫,不由笑了下,“您也喜歡那幅畫?”
蘇承“嗯”了一聲。
何管家只嘗試着詢問,沒想到蘇承真的回他了。
何管家有些驚訝,蘇承的性格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冷,聽說蘇家上下沒一個人管得了他。
他連忙向蘇承解釋,“那幅畫,是我們少爺師妹畫的,少爺跟老爺都很喜歡這幅畫,老爺爲此移開之前少爺第一幅拿獎的畫,把這幅畫放在了這裏。”
穩居C位。
說到最後,何管家也擡了擡下巴,“我們少爺的師妹很厲害,20歲就能拿到大師展位……”
他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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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想起來身邊這位是個個性冷的,不喜歡多的人。
何管家面色一變,連忙停下來,又偏頭看蘇承一眼,卻發現蘇承臉上依舊淡淡的,沒有任何不悅之色。
何管家悄悄鬆了一口氣,心神凜起來,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敢在心裏吐槽。
果然京中傳言不假。
這位就是個大型冷凍室。
門外,有聲音響起。
何管家連忙道:“我們少爺來了!”
蘇承淡淡轉了身。
何曦元穿着一身休閒的家居服,他眉眼清和,五官溫潤,“蘇少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他看着蘇承,眸子裏也閃過一次詫異。
他們何家跟蘇家沒什麼利益往來,也就家族大會的時候見上兩面。
“坐。”何曦元指了下沙發。
蘇承穿着白色的線衣,坐在何曦元對面,整個人愈發顯得冷,濃墨重彩的眼眸霧靄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