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程愕然,指了指自己:「我?」
靳修溟斜眼:「不然是我嗎?」雖然那人是他的小姨子,但也是個女人,他是有老婆的人,要避嫌。
夜清筱尷尬,清歌則是黑臉,伸手狠狠在靳修溟的腰上擰了一把,一點都沒有客氣,疼的靳修溟抽嘴角。
季景程嘴角微彎,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靳修溟臉色微黑,當然,是沖著季景程去的。
「不用你們幫忙,我自己可以。」清歌黑著臉說道,什麼意思,一個個這麼嫌棄她姐?
「姐,單腳可以嗎?」清歌問道,聲音低了八度,十分之溫和,跟剛才完全兩個樣子。
夜清筱點頭,受傷的那只腳沒有著地,半靠在清歌的身上,借力行走。
靳修溟訕訕,摸了摸鼻子,跟在清歌的身邊。
只是剛走了沒兩步清歌就停下了,因為夜清筱沒有穿鞋子,這樣光腳走路不方便。她無奈地看向了季景程:「隊長,麻煩幫個忙。」
季景程什麼都沒說,直接上前抱起了夜清筱,夜清筱一驚,掙扎想下來。
「別動,這是在樓梯口,萬一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季景程低聲說道。
夜清筱雖然不以為意,但到底是沒有再動。
將人送到附近的醫院,果然是骨折了,腳腕還有扭傷,短期內這只腳是別想下地了。
「姐,稍後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家。」清歌說道,夜清筱現在的狀況肯定是不能回赤練的。
夜清筱神情遲疑,「要不,你送我去其他地方吧,我現在不想回家,不能讓爸媽擔心。」她好端端地出門,說是去散心,結果卻帶著傷回去,就是父母那裡也不好交代。
清歌想了想,想到一個人,「那我送你到我朋友那裡住幾天,我朋友就在東陵市。」
夜清筱同意了。清歌給杜雨若打了電話,杜雨若一口就答應了。
臨走前,夜清筱將自己收集到的消息都告訴了清歌,包括她拍的那些關於實驗基地的資料。
「姐,這份東西對我們很有用。」
夜清筱聞言,笑道:「有用就好,不過馬克已經知道了文件丟失的事情,實驗基地那邊恐怕有變,你們要當心。」
「嗯,我會小心的。不過你說還有一個人也去了馬克的書房?」
「是啊,跟我同一天,馬克震怒,就是不知道那人帶走了什麼,馬克一直在查這件事,卻毫無頭緒,我擔心那人知道我的身份。」從知道有人跟她一樣進去過書房之後,夜清筱就一直有這種擔心。
清歌若有所思,聞言,搖頭,「應該不會,那人要是想揭露你的身份,你根本沒有機會離開赤練總部。」
「那你說那人會是誰呢?又是什麼目的?」對於這件事,夜清筱一直很糾結。
「姐,不用想那麼多,不管那人有什麼目的,既然他沒有當場揭穿你,那就證明不是敵人,不過經過這次的事情,馬克估計會想矛頭對準你,或許他現在已經得到了什麼消息,你暫時不回家也好,我朋友那裡是否安全,等過段時間,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再去接你。」
赤練那邊要是得到了消息,第一想法肯定是夜清筱回到了夜家,所以家裡未必是一個安全的地方,還不如在杜雨若家裡待著,至於夜家這邊,清歌也會讓靳修溟安排人暗中保護父母,免得赤練的人狗急跳牆,拿父母開刀。
清歌原本想等到夜清筱的腳傷好一點之後再離開,誰知道德瓦城那邊忽然傳來了反政府軍反撲的消息,他們三人不能在這邊久留,必須馬上回去。
「姐,下午我先送你回國。」清歌臨時決定先將夜清筱送回去,雖然首相夫人說了她可以幫忙照顧,但現在沙連國亂成了一鍋粥,她實在不放心將夜清筱留在這裡。
「好,不過清歌,你一定要小心,你要記住,我和爸媽,還有外公外婆都在等你回來。」夜清筱很不安,那可是戰爭,不是兒戲。
清歌笑笑,認真點頭,「好,我會保護好自己。」
季景程和靳修溟也來了,他們將夜清筱送到機場之後就會返回德瓦城,此時都默默站在一邊,季景程的視線落在夜清筱被抱成粽子的坐腿上,自己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一門心思地惦記著妹妹的安全,這女人都完全不關心她自己的嗎?
夜清筱沒有注意到季景程的視線,靳修溟倒是看到了,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季景程。
「老季,你該不會是真對我小姨子有想法吧?」靳修溟似笑非笑地開口。
季景程挑眉,老季?他有這麼老嗎?
「你可是比我家小姨子大了八歲,這叫老牛吃嫩草。」
季景程臉色微黑,忽然笑了,淡淡開口:「我覺得能讓你叫我一聲姐夫,也是美事一樁。」
這次輪到靳修溟黑臉了,只要一想到未來要叫他姐夫,心裡就憋屈,輕哼了一聲。
「你們兩個在那裡嘀嘀咕咕什麼呢?」清歌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瞬間閉嘴,季景程是不想讓夜清筱誤會,這姑娘臉皮薄,估計會尷尬;至於靳修溟,則是擔心清歌收拾他。
離開之前,夜清筱尋了一個機會單獨叫住了季景程,將自己在實驗基地見到了谷天一的事情說了,這也是谷天一交代的。
季景程點點頭,「這件事我心中有數了,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我知道,除了你,我誰都沒有說。」
季景程看著她,心中一動,忽然鬼使神差地來了一句,「當時害怕嗎?」
夜清筱不解地看著他,「害怕什麼?」
季景程回神,抿了抿唇,搖頭,「沒什麼。」
夜清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暗自嘀咕,「奇奇怪怪的,說話說一半,一個大男人就不能將話說明白了?」
季景程聽力好,一字不差地聽到了,一時間有些不自在,其實剛才他只是想問她被聞坤帶到基地裡會不會害怕,可現在想想,似乎也問的多餘,不管害怕不害怕,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不過季隊,聞坤拿我的血液去做實驗,針對的人似乎是清歌。」夜清筱擔憂地說道,這件事一直紮根在她的心裡,雖然最後看聞坤那樣子實驗似乎並沒有成功,可萬一呢?
季景程幽幽地看著她,「你什麼時候能關心一下你自己?」
夜清筱不明所以,覺得今天的季景程很奇怪,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季景程說完之後也後悔了,自己沒事說這些幹嘛,心中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悅,冷著臉沒有開口。
將夜清筱送上飛機,看著飛機起飛,清歌三人才離開。
回到德瓦城,營地裡已經沒人了,他們都去了前線,清歌三人換好衣服,拿上裝備,趕赴前線。
***************
赤練總部。
等到馬克知道任務失敗的消息已經是兩天之後,那時夜清筱早已經被送走了。
馬克氣得差點吐血,冷冷地看著聞坤,「你不是說你的催眠沒有任何的問題嗎?不是說夜清筱一定不會背叛我們嗎?現在呢?我損失了多少你知道嗎?」
聞坤還沒來得及去夏國找杜君揚就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了,至今沒有回過神來,鐵青著臉。
「這不可能,我的催眠絕對沒有問題。」聞坤下意識反駁,他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的自信,不容許任何人質疑,就算是馬克也不行。
「好,你說沒問題,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兒?我損失了一個最優秀的試驗品,還有我在達格城布置地一切!」
當初他選定了伊文,精心設計了一切才讓伊文就範,這次他起碼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幹掉沙連國的首相,現在好了,全都被破壞了,他的計劃被打亂。」
「我懷疑那天晚上潛入我書房的人也是夜清筱,她盜走了我那麼多的文件,知道我們那麼多的秘密,現在我們等於脫光了站在夏國面前,你說怎麼辦?」
「夜清筱是聰明,但她還沒強到可以潛入你的書房而不被人發覺的地步。」聞坤還是不相信自己催眠失敗,讓夜清筱清醒了的事實,在他看來,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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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氣急,恨不得一槍打死他,「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你茬?」
「大當家,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封嶽適時插嘴,打斷了兩人無意義的爭吵,「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當務之急是怎麼挽救。」
被封嶽提醒,馬克瞬間清醒,「對,你去將夜清筱給我解決了,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封嶽搖頭,「大當家,若夜清筱真的是叛徒,那現在那些秘密早就泄露了,而且夜清筱不傻,不會等著我們去找她,十有八九她現在已經不在沙連國了。」
「不在沙連國那就在夏國,我就不信她會不回夜家,或者你可以將夜雲霆夫婦給我殺了,敢背叛我,我要讓她知道代價。」
馬克神情陰狠,顯然是已經抓狂了。
「現在的夏國可不是以前的夏國,我可沒有本事潛入去解決夜家的人。」封嶽拒絕。
馬克微微眯眼,一臉陰沉地看著他,「封嶽,你現在是赤練的人,難道說你對夏國還有感情,所以才拒絕?我知道你的本事,你若是想動手,根本沒有失敗的可能。」
封嶽一臉淡定,「大當家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真的有這種本事,當初就不會被人俘虜,我的家人也不會慘遭橫禍,我也不會叛逃出夏國,而且我已經老了,跟以前也比不得。」
馬克定定地看著他,顯然對他十分不滿,可現在也不是跟他翻臉的時候,只能強製忍耐下來。
被馬克那略帶殺意的眼神盯著,封嶽神情不變,就跟沒看到一樣,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臉上掛著淡笑。
聞坤一臉的陰晴不定,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夜清筱的清醒,簡直就是對他醫術的侮辱!
馬克冷冷地看著這兩人,心中的殺意上升到了頂點,已經決定要找機會除了這兩人,封嶽還好,他有自信即便是馬克要對付他,他也有能力活下來,至於聞坤,則是心中一冷,他知道因為基因實驗一直不成功的問題,馬克對他不滿已久,夜清筱的事情不過是導火索,看來他也要早做打算了。
「好了,這件事先不說了,現在你們說說應該怎麼辦?」馬克將心底的殺意壓下來,冷靜地問道。
「放棄實驗基地,轉移總部。」封嶽說道。
這個建議遭到了馬克與聞坤的一致反對。
「實驗基地花費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嗎?說放棄就放棄,那我們過去那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馬克黑著臉,這個建議就是在要他的命。
別說是所有的實驗基地,就算是放棄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除了基因實驗基地之外,其他幾個基地研究出來的東西是赤練的主要收入來源,若是放棄了,他們赤練就要傷筋動骨了,他現在嚴重懷疑封嶽提出這個建議是別有目的。
封嶽聳聳肩,「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你們不喜歡可以當我沒說過。」
到最後,三人也沒有商量出一個解決的辦法,等到兩人都離開之後,馬克叫來了自己的心腹。
「大當家,真的要這麼做?」心腹躊躇地看著馬克。
馬克冷眼看他,「怎麼,你也要對我的決定提出質疑?」
心腹一驚,連忙表態:「沒有,大當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現在就去夏國,將夜清筱這個叛徒給帶回來。」
馬克聞言,終於滿意了一些,「去吧,還有讓人去給我監視聞坤與封嶽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聞坤。」
心腹微愣,知道大當家是徹底懷疑上聞坤與封嶽了,心中暗喜,他早就看兩人不順眼了,「好,大當家,我保證完成任務。」
「嶽哥,我們被人監視了。」葛少寧對封嶽說道。
封嶽笑笑,不在意的模樣,「他們要監視就監視吧,我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水還不夠混,倒不如更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