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麽?
千舒瑀沒想到戀晚又走了回來,轉頭看著她,瞧著她一臉糾結,忽然失笑一聲,“不想聽就不要聽了,犯不著這樣可憐我,既然采集完了那就走吧。”
千舒瑀當先一步站起身來跨了出去,那疾步而行的背影讓戀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戀晚倒也還好說,並不是真的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而且心裡下意識的還有些抵觸,但是空間裡的火鸞卻暴躁了,把戀晚罵了狗血噴頭,卻又沒有辦法,千舒瑀自己不想說誰還能逼著他說。
一晃又過了半月,這半個月千舒瑀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對著戀晚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戀晚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難過的,她本性平淡,對這些事情都是看的極淡的,如果一個人一直把別人的喜好情緒掛在心頭,那委屈的可不是自己,至於為了別人的眼神讓自己這麽辛苦嗎?
戀晚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任憑火鸞在空間裡鬧翻天,她也只答應下一回若是千舒瑀再講的話,自己不拒絕。
火鸞也摸透了戀晚的性子,知道是個油鹽不進的,一直到現在都不搭理她。至於小金……他又睡了,好像自從進了芥子空間,他就特別喜歡睡覺一樣。
“你個瘋鳥,你又吐火星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屬火的嗎?”化蛇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些日子實在是受夠了,火鸞這廝一生氣就渾身冒火,禦風跟玄衣早就從空間裡挪了出來進了荷包,可是化蛇體積大啊,總是化形呆在荷包裡不舒服,所以就一直呆在芥子空間裡。但是沒想到火鸞居然這麽過分,他縱然打從心裡害怕火鸞這種神獸,但是長期被壓迫,他還是要鼓起幾分勇氣反抗的。
更何況大家呆久了,也彼此熟悉一點了,有些事情都摸透了,反而好下手了。
就比如化蛇就知道沒有小金的同意,火鸞是不會燒死自己的,反正零星被火星子燙傷,還不如反抗一回呢。
“噴、你是你的福氣,別人想要這種待遇都沒有了,天火是這樣容易得到的嗎?”火鸞翻翻白眼十分鄙夷的瞧著化蛇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寒酸樣。
“臥槽,真無恥,太無恥,你火燒了我,我還要感激你不成?這是什麽道理,太欺負蛇了。你當小金老大沒睡醒,就能為所欲為嗎?回頭我定告你一狀!”化蛇暴躁啊,火鸞發一回神經噴一次火,誰能受得了啊,就算是他皮糙肉厚這不能這樣麽折騰啊。
“喲,長本事了,敢拿著小金龍威脅我了……”
戀晚扶額,聽著空間裡鬧成一團,頓時無語。
這半月來又回到了水池城,那摘星樓早已經夷為平地,昭姬也回了京都,如今這城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戀晚又到了上回住宿的地方,看了看身後的千舒瑀要了兩間上房。
千舒瑀畢竟才在水池城露過面,為了不引起騷亂,頭上便帶了鬥笠掩人耳目。
剛上了樓,沒想到迎頭就碰上了一位老熟人。
看著對面停住腳步的靈霄,戀晚覺得自己當真是流年不利,沒想到在這裡會遇上他,隨意的點點頭就走了過去,卻在千舒瑀上來的時候事情有了轉變。
千舒瑀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靈霄,一時神情無比的難看,擋在樓梯口看著靈霄,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靈霄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千舒瑀,眉頭也是皺皺的緊緊地,再加上戀晚跟千舒瑀一起出現,臉色越發的難看,唇角抿得緊緊的幾乎繃成一條直線。
戀晚在前面走,自然沒發現身後這兩人的異狀,伸手推開房門,下意識的往回看了一眼,正看到二人怒目相視的一幕。
心裡一時間有些好奇,早就在千舒瑀的嘴裡知道他跟凌霄是認識的,但是認識到各種程度就不知道了。此時瞧著這二人的狀態,可有不太對頭,不由眯起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靈霄忽然開口了,“國主這般的空閑,當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難道國家是要完蛋了嗎?”
這話可真嗆人!戀晚心裡摸一把冷汗,沒想到出世的方便之人,開口損起人來一點也不嘴軟,真是開了眼界。
“三真觀都還好好的,南涼這麽大一個國家更加的沒問題了。凌霄真人過濾了,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好,別人的東西再好也是別人的,真人還是及早回頭的是。”千舒瑀的神情同樣冰冷,說出來的話冷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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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貧道夜觀天象發現星宿挪位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只怕南涼要起動亂,國主還是好好的想想對策吧。”靈霄絲毫不覺得這話就像是扔了一捆爆竹突然集體炸開一樣。
果然,千舒瑀的眉頭還是皺了皺,“你的話誰又能知道是真是假呢?”
“真的假的,國主心裡明白的很。就算是你不認同,但是幾日之後就能見分曉,有何必這個時候跟你費口舌。”靈霄當真是難得說這麽多的話,看著千舒瑀又道:“星宿移位,通往上界的通道有可能會打開,你會離開這裡嗎?”
千舒瑀聞言一愣,抬眼對上靈霄,“你怎麽知道通道要打開?”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方法,國主還是盡快的做出個選擇。這回開了,再等下一次也許你我有生之年都等不到了。”
“那又怎樣?”
“聽你這話你是不打算走了?”
“跟你無關。”
“我只是確定一下你不走實在是太好了,這樣的話如果貧道跟涔露回了上界,也沒有人能前來打擾,當然是好極了。”
千舒瑀聽到這話臉色頓變,許是因為關心則亂,竟沒有發現凌霄眼中的狡獪之情。
人在局中往往因為無法看清全局才容易被激怒,千舒瑀現在就如同被困山中的人,被靈霄一句話氣得差點吐血。不過他很快地就鎮定下來,冷冷的看著凌霄,“凌霄真人好大的本事,居然都能勸動她跟你離開這裡。”
這段日子千舒瑀雖然跟戀晚指尖不太愉快,但是靈霄更沒有跟戀晚接觸過,所以這話裡面的譏諷當真是顯而易見的。
靈霄自然聽得出來,看著得意的千舒瑀,只是嘴角一勾,大步的離開了。
千舒瑀也回了自己的房間,隔壁的戀晚聽著隔壁房門關上的聲音,這才松了口氣。
通道要打開,難道是修仙的通道?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千舒瑀也曾勸過自己走什麽路,但是當這件事情當真是要發生的時候,才發現時間是多麽的窘迫。
戀晚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眉頭輕皺,而另一間房間裡的千舒瑀正在懊惱,沒想到會偶遇靈霄,自己差點存不住氣,三言兩語就差點被他激怒。
通道果然要打開了,自己該怎麽辦呢?如果自己就這樣回去了,豈不是太窩囊了。可是如果讓戀晚跟自己一起回去,可是那丫頭脾氣執拗,大約是勸不動的。
越想心裡月有些煩躁,自己上回已經推演過,沒想到凌霄也算出來了。
到了午飯時光,戀晚推門要出去用飯,一打開門正看到站在門外的千舒瑀,唬了一跳,“你怎麽站在這裡?”
千舒瑀看著她,“來問你要不要去吃飯。”
戀晚已經餓了,自然也不矯情,似乎已經忘了這一路上千舒瑀的冷淡,“去。”
兩人下了樓,在大廳裡找了個空桌坐下,兩人下來得早,大廳裡還有空桌倒也不覺得擁擠。
兩人坐下點了飯菜,等著的時候,忽然聽到大街上一陣陣的腳步聲不時地穿過,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戀晚看向千舒瑀,果然千舒瑀此時也有些凝眉,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在疑惑間,忽然就聽到旁邊不遠處的人說道:“這是出了什麽事情?”
“你沒聽說啊,聽說雲繚山離最近出了一種猛獸,性子凶惡,已經吃了好幾個進山的人。瞧著這些人腳步匆匆的,聽說是國師大人親自前來坐鎮,說不定捉到了那凶獸也不一定。”
“你聽誰說的啊,我怎麽不知道?”
“這件事你當是多好的事情,誰又會到處嚷嚷,當然是要悄悄地。不過如果真的死那凶獸被捉住了,倒是值得慶賀慶賀。”
“凶獸?”戀晚開口,“雲繚山有靈霄真人坐鎮,怎麽會有如此凶獸呢?只怕是以訛傳訛罷了。”
“你對他倒是有信心!”千舒瑀不悅的冷哼一聲,心裡很是不舒服。
戀晚聞言臉色一黑,正要說話,抬頭就看到靈霄腳步匆忙的出了客棧,看那樣子好像是有什麽十萬緊急的事情。再加上方才那人說的話,戀晚對著千舒瑀說道:“方才靈霄背對著你腳步匆匆的離開了,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好像是真的出了事情似的。”
戀晚說著就站起身來,能讓靈霄形色這麽著急,看來是真的出了事情。眉心輕鎖,也不遲疑,抬腳就往外走,卻忽視了千舒瑀烏黑如墨的面頰。
雲繚山在南涼可謂是知名度最廣的一座山,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 ,有龍則靈。雲繚山之所以這般的有名,是因為山中有個三真觀,觀裡有個凌霄真人。
此事又出現在雲繚山裡,所以周遭的人幾乎是如水一般圍了過來。
等到戀晚跟千舒瑀趕到的時候,若不是因為千舒瑀擺出了帝王的威風,差點都進不去。水池城的城主聽聞皇帝駕臨,立刻帶著兵馬前來護駕,一時間整座雲繚山越發的緊張起來。
戀晚沾了千舒瑀的光成功的到了出事地點,靈霄跟墨歸都在,此時墨歸一條胳膊顯然是已經廢了,左胳膊從肩膀處硬生生的被撕裂下來。這時戀晚第一次見到墨歸這般狼狽的樣子,不過倒也說明這個國師當得還算盡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