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鑫宸看着孟拂,呆了。
他垂在兩邊的手還在顫抖。
雖然他高中初中多紈絝,也跟人打過架,但這第一次見到有些血腥的場面。
孟拂的電影電視以及電視劇他都看過,然而這是第一次看到孟拂動手,剛剛就算腦子懵了,他也能看到孟拂極快的手,極準的槍法。
跟他平日裏對孟拂的印象偏差太大了。
再然後,就是那個很兇的人教他打傷楊寶怡那一幕……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去惹是生非,”孟拂伸手,拍拍江鑫宸的肩膀,“就想提醒你一下,爺爺不在了,你還有姐姐。”
以後跟在她身邊,江鑫宸有可能會遇到更大的麻煩。
孟拂也不想看到江鑫宸一直畏畏縮縮束手束腳。
孟拂說完,就收回目光,微微偏頭,示意餘武帶江鑫宸出去。
餘武連忙把腦袋一片空白的江鑫宸拎出去。。
等他們走後,孟拂轉向楊寶怡。
楊寶怡此時已經瘋了,孟拂面不改色的開槍,已經完全在楊寶怡的認知之外,她坐在地上,渾身忍不住的顫抖,“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怕被查到?”
“真是說笑了,畢竟你自己都說了,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消失,”孟拂從兜裏摸出一張餐巾紙,隨意的擦了擦手,慢慢走到楊寶怡身邊:“你覺得,我能嗎?”
與此同時,余文的槍口對準楊寶怡的太陽穴。
“咔擦——”
很輕的扳機扣響聲。
楊寶怡甚至能感覺到一陣淡淡的火藥味,還有槍口抵在太陽穴冰冷感,她渾身變得僵硬,一瞬間她似乎能感覺到死神在耳邊迴響。
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若是早兩天,她不過以爲孟拂在虛張聲勢,可今天親眼看着孟拂動手,甚至於神不知鬼不覺的收買她的司機……
“我們做事向來講道理,”孟拂低笑了聲,修長的手指慢慢推開抵在楊寶怡太陽穴的槍口,又長又密的睫毛垂下,“什麼事能說出去什麼事不該說你應該知道吧?”
她是笑着的,楊寶怡卻覺得渾身血液都是涼的。
孟拂眼睛眯了眯,“你要是一不小心說出去了什麼,你這條命、你女兒、你老公你的事業還在不在,或者會不會突然消失,那我也不確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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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拂說完後,才把手中的餐巾紙團成一團,轉身離開。
看到她離開,楊寶怡徹底泄下了氣,癱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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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余文看到孟拂走了,才朝手下揮了揮手,兩個人直接把楊寶怡拎起來,扔到了後座。
然後將車開到了醫院。
醫院?
他們竟然帶自己來醫院?
槍傷一般醫院都會先報警纔會敢給病人治療。
然而楊寶怡沒有絲毫驚喜感,只有無限的驚恐,他們竟然敢帶自己來醫院,肯定是有依仗。
這一刻,楊寶怡感受到的是江鑫宸千倍萬倍的驚恐,江鑫宸還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對是什麼人,不知道自己等一下會遭遇什麼。
甚至不知道她的女兒她的丈夫有沒有遭遇同樣的事情。
果然,進了醫院,沒有掛號,也沒有登記。
直接來到手術室,給她做手術的是一箇中年醫生,中年醫生只看了她一眼,對她手上的槍傷半點也不奇怪,甚至沒有多問。
連麻醉也沒有打,直接開刀幫她拿出了子彈,隨手包紮了一下。
手術檯上,楊寶怡慘叫連連。
“餘先生,這位女士的病例怎麼寫?”主刀醫生助手看向余文。
余文黑漆漆的眼睛看了楊寶怡一眼,楊寶怡渾身冰冷。
余文輕嗤一聲,淡淡開口,“就骨折吧。”
助手點頭,就在病例上開始記錄。
楊寶怡疼到腦子都爆炸了,然而比起疼的感覺,更多的卻是驚恐。
這些人的手……
都伸到這裏了?
這些卻還沒完,楊寶怡很快就面臨了新一輪的驚恐,她是雙手傷到了,手術完之後也沒有住院,就看到手術室門外的兩個警察。
楊寶怡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竟然有警察干預嗎?
“我是芮澤,安全局的人,”芮澤笑眯眯的向余文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辛苦你了,接下來交給我吧,具體事件孟小姐都跟我說了。”
余文笑了下,“那我們走了。”
楊保怡眸底最後一縷光消失。
余文跟芮澤交接完,芮澤纔看向抖如篩糠的楊保怡,笑得無害,“別這麼怕,我們良民,只是帶你例行審問一下罷了。”
他把楊保怡帶走。
楊保怡一路上只以爲芮澤只是普通片警,直到芮澤帶她下了車。
她看到了頭頂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