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果然知道這東西,只見她神情微變,“你從誰那聽說的天香珠這種東西?是那個賣給你火藥方子的人?”
“是啊。”秦煊赫挑挑眉,“你怎麽猜到的?”
秦渺冷哼一聲,“笨,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怎回事,你能把命撿回來真是積了大德了。”秦渺要氣死了,胸口一顫一顫,看著秦煊赫問道:“你要天香珠做什麽?這種東西與你有什麽用處啊?”
“不是我要啊,我是想拿到後給你,你一開心說不定就能給我火藥方子了。”
“你怎麽知道我要找天香珠的?”秦渺狐疑的問道。
“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那天你跟小金玩耍的時候,無意中聽你說的。我那天出去的時候,就跟人打聽,沒想到那賣火藥的知道哪裡有……”秦煊赫沒有說下去,以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天香珠是個什麽東西,這裡面的人還真不知道。就連秦煊赫要找這種東西巴結秦渺,卻也不知道這天香珠是做什麽用的。所以此時,眾人的眼神都落在了秦渺的身上。
秦渺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著大家打量的神情,只得開口說道:“天香珠這種東西大夏個西齊都是沒有的,只用南涼才有,秦二哥,你被人騙了。外行真可怕,能撿回一條命,你真是命大。其實天香珠也不是多麽珍貴的東西,雖然大夏跟西齊都沒有,但是南涼卻是很普遍。而且這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小金喜歡吃,所以小金這種蛇在大夏罕見,南涼卻很多也是因為這個。”
秦煊赫聽到如此真相,頓時崩潰了,他還以為是多麽珍貴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是蛇吃的一種食物,毆死他了!
秦熾炎這個時候看了秦渺一眼,難怪在北原城的時候,秦渺有好幾次都說起要去南涼走一趟,沒想到南涼有的很多東西,都是秦渺喜歡並需要的。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了,他就陪她走一趟好了,當然前提是得先把人娶進門。
將這個心思壓下,秦熾炎看著秦煊赫又問道:“你那個荷包哪裡來的?”
差點要了兩人命的荷包,秦渺聽著秦熾炎這樣說,就把小金蛇口搶回來的荷包拿了出來擺在眾人面前。
秦父秦母自然是不認識這個荷包的,秦渺跟秦熾炎也不認識,偏偏樂書卻突然驚呼一聲,“這不是周姐姐的針線嗎?”
周繪緣?秦渺看向樂書,“你確定?周繪緣的針線?”
樂書點點頭,“當然啊,周姐姐給我做過很多小物件,她的針線我當然認識啊。只是……二哥,你什麽時候收了周姐姐的荷包?”
這個問題可不大好,周繪緣喜歡的不是秦熾炎嗎?秦煊赫為什麽要收周繪緣的針線?
秦煊赫撓撓腦袋,想了想說道 :“這個我想想,好像是上回咱家舉行宴會的時候,大哥不是後來護著大嫂走了嗎?我就遇上周姑娘了,她當時聽難過的樣子,看到我就把這荷包塞給我,還說了句話我沒聽清說的什麽,她就走了。我一看這荷包挺別致的,可能是想要送給大哥沒送出去,我就想著扔了也是白瞎了,就想著找個時間給樂書的,誰知道後來忙起來給忘了……”
秦渺一愣,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居然是這麽個真相。
秦熾炎冷冷的看著秦煊赫卻也沒開口,倒是秦母一巴掌呼過來了,“你個臭小子,女人的東西是隨便能要的?一個荷包差點要了你們兄弟倆人的命,周家究竟是算計好的還是別有原因還不清楚,但是你這個行為就不對,這麽多年我教你的禮義廉恥哪裡去了?這叫什麽?你說這叫什麽?”
秦母揪著秦煊赫的耳朵不放手,秦煊赫嗷嗷直叫,秦樂書這個時候感覺最複雜,為什麽問題就出在了周姐姐的東西上?
秦北輕咳一聲,“好了好了,煊赫也不是有意的,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真相弄清楚。”秦北看著妻子這般的失儀,內牛滿面,媳婦啊,你覺得擬在未來媳婦面前這樣的行為很妥當嗎?顏面啊顏面……
秦母氣呼呼的叉著腰,狠狠的扭了秦煊赫一把這才覺得這口氣舒緩了些,現在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失儀之處,伸出食指指著兒子的額頭罵道:“你個混小子,往日裡不求上進也就算了,如今差點連你大哥也搭進去,你們兩個要真的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麽辦?我看你下回記不記得住教訓,貪玩不要緊,你得知道什麽能玩,什麽不能玩,我讓你顛三倒四的沒個章程,氣死我了……”
秦渺發現,果然不管是貴婦人還是普通民婦,都有嘮叨的潛質。只不過普通人不用受身份的限制,比較痛快一些,想嘮叨就嘮叨。貴婦人嘛……咳咳,這個身份擺著,自然是有壓抑性了。
不過瞧著這一刻的秦母,秦渺覺得比以前可愛多了。
秦熾炎一把將秦渺拉到身邊坐下,低聲問道:“笑什麽?”
秦渺歪歪頭,對上秦熾炎的眼睛,眉眼一彎,輕聲說道:“此時此刻很有家的味道。”
秦熾炎心口巨震,心口像是有滔天巨浪襲來,強忍住內心的翻滾,看著秦渺,“喜歡這裡嗎?”
秦渺點點頭,“一開始不喜歡,但是現在很喜歡。”
秦熾炎心裡的那根弦這才真的松了下來,看在這句話的份上,秦煊赫他就不懲罰他了,認真說起來,若沒他胡折騰,他家的小渺想明白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不過,小渺這性子就是這樣,一旦想明白了,當真是有什麽說什麽,比如嫁給他這件事情。
誰家的女孩子能直直白白的對男人說,我覺得嫁給你也不錯。
看來自己這麽多年的教導果然有問題……
秦渺可不知道秦熾炎此時在想什麽,於是抿嘴賊賊的笑道:“你說這位周姑娘是無辜的還是無辜的?”
男人在某些時候一定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堅決不能動搖,比如此時,秦熾炎立刻神情一凜,十分堅定的說道:“周家姑娘的荷包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雖然不能下定論,但是荷包的確是從周姑娘手裡送到煊赫的手上,也的確是周家的東西,周家這回就沒有辦法撇清出去。要想知道真相,周家是一定要走一遭的。”
秦熾炎的話聲音並不低,廳裡的人自然是都聽清楚了,秦母也不追打秦煊赫了,神情又變回之前嚴肅的樣子,眉宇間帶著幾分殺氣,“你們在山上的這些日子,唐家來逼權,周家瞧著是做和事老的,但是也別打量我看不出來他們的心思。只是之前不知道這荷包的事情,如今算是明白了,看來周家跟唐家早已經坑瀣一氣,一起來算計咱們秦家。”
事情一旦說開了,很多事情就都能明朗幾分。
秦煊赫想要製造火箭,是為了能提高秦家的戰鬥力,再加上秦煊赫很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所以就有人以這個為陷阱把秦煊赫坑了進去。再加上周繪緣的荷包,深山中被蛇群圍攻,能夠生存下來的,的確是少之又少,不死也是重傷,秦家自然就是塌了半邊天。這個時候去過唐周聯合起來,秦家這剩下的半口氣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撐下去。
這個計策很低端,但是很管用,這裡面最關鍵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秦煊赫,一個是周繪緣。
秦北看著秦煊赫跟秦熾炎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麽打算?”
秦煊赫立刻看向秦熾炎,“我一切聽大哥的,再也不亂來了。”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一時發神經居然差點連累的秦家被人翻盤,心裡的驚懼不是不害怕的,難怪做皇帝的都不會告訴別人他的喜好,真是要命啊。
秦熾炎看著秦煊赫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讓你好好做事的時候你倒是縮脖子了,不讓你玩鬧的時候一直在闖禍,能不能長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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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聽大哥的,你讓我往哪我就往哪不成麽?”秦煊赫也委屈,怎麽做都是錯啊。
“……”秦熾炎頓時無語,頓了頓說道:“既然唐周兩家想要鬧,那就讓他們鬧,關門謝客。”
大廳裡一時間寂靜下來,所有人都有些驚訝,倒是秦北點點頭,“那就這樣吧。”
秦熾炎腳不方便,秦北就對著秦煊赫說道:“你去通知門房關門謝客,另外把六大管事叫進來。”
秦煊赫不明白他爹跟他哥要做什麽,心裡癢得要命,但是還是很快的就去了,捉急啊,這是什麽節奏,不能說個明白啊,嗷嗷……
秦樂書也不明白,但是不敢問她哥,就挨挨蹭蹭的跑到秦渺身邊,笑眯眯的喊道:“秦姐姐,你們想要做什麽?”
秦渺看了一眼秦熾炎,然後一本正經的對著樂書說道:“打天下是男人的事情,享受天下是女人的事情,咱們上街花銀子去。”
這什麽跟什麽啊?秦樂書就像是被扎破的皮球,頓時泄氣了。
秦熾炎看著秦渺的眼神卻有些不同尋常起來,她居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過想想也是,以前在被遠程的時候,自己不管做什麽其實她都明白的,只是懶得說,懶得管。
想到這裡,秦熾炎笑了笑,“想買什麽只管買,不用客氣。”
秦渺特霸氣的回過頭,“那當然,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我是不會跟自己的東西過不去的。”
秦渺拽著樂書一溜煙的跑了,秦母風中凌亂了,看著兒子問道:“她什麽意思?”
秦熾炎特淡定的告訴他娘,“小渺已經答應嫁給我了。”
秦母聽到兒子這麽說,再看著兒子那極度愉悅的表情,突然心裡有那麽點不是滋味。你能想象大小就像是把任何事情都掌握在手裡的兒子,忽然有一天,他的喜怒哀樂掌握在另一個女人手裡,那種滋味當真是無法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