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382.第382章 娶你是因為你是你

發佈時間: 2024-09-15 13: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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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這些日子,容涼雖然不出山莊,但是每日的消息還是絡繹不絕的送來。冰清不會過問這些事情,但是也能看得出容涼越皺越緊的眉頭,所以這個時候才說出這件事情來,讓容涼也跟著樂一樂。

誰知道容涼反而說了一句,“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他們夫妻聽說最近鬧了點別扭,這時躲到莊子上來了。”

“什麽?”冰清還真是吃了一驚,“鬧別扭?出了什麽事情啊,你知道嗎?”

容涼落下一子,將冰清的退路堵住,笑著說道:“下棋不要分心,你看沒有退路了吧?”

“哎呀,哪裡還有心情跟你下棋,你倒是說話啊。”冰清一手將棋盤給拍亂了。

容涼苦笑搖頭,“當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冰清氣急,“你到底說不說啊?你不說我直接去見玉墨了。”

“得得得,我說還不成,趕緊坐下。”容涼拉著冰清坐下,不由的嘟囔一聲,“不過是溯光的夫人,又跟你沒有多厚的情誼,瞧你緊張的,就沒見你這樣緊張過我。”

聽著這抱怨,冰清真是哭笑不得,這會兒的容涼就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不由得瞪他一眼。

容涼瞧著冰清柳眉倒豎的嬌俏,不由得抿唇一笑,這才說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做給外人看的?”冰清不知道容涼為什麽這樣肯定,狐疑的皺皺眉頭。

“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過惠妃要去妃陵的事情嗎?”容涼道。

冰清記得這事兒,於是點點頭,“跟這個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後妃沒有先例探看妃陵,惠妃不過是仗著昔年的情分跟皇上討一個恩典。這件事情遭到了以王子墨為首的官員抵製 ,同時也得到了以杜衡為首的幾位官員的支持。

這個杜衡是什麽人?那是杜鵑的父親,杜鵑素來是跟皇后不對盤的,這個時候自然是力挺惠妃給皇后添堵。

冰清多少聽容涼說過一些,此時再聽著容涼的話,雖然不會有夜晚舉一反三的超常政治敏銳,但是也能察覺出有些不對的地方,“這跟溯光夫婦吵架有什麽關系啊?”

容涼聽著冰清的話也不著急,只是隨手拿著棋盤上的幾個棋子,在桌上一個個的落子,一邊放一邊說道:“今年清明皇上會巡視皇陵,屆時皇后娘娘是一定會跟著去的,惠妃也自然會去。可是惠妃身子不好,要出遠門必然是要大費周折。負責出行的固然是有內廷府,可是六尚局這個時候也不會閑著,會調一些人手幫襯。六尚局的尚宮大人陸溪風聽說跟惠妃身邊的大宮女冰琴有些齷齪,而此時恰巧被進宮的溯夫人遇上了。”

容涼說到這裡沒有再說,冰清自己往下去想,肯定是玉墨 路見不平踩了一腳。宮裡的事情再怎麽樣也不是外官臣妻可以置喙的,玉墨定是觸了宮規,然後溯光接機跟玉墨吵架,可是為了什麽要吵架啊?溯光是要做給什麽人看啊?重要的是,溯光那種人……能吵得起來嗎?

冰清又想不明白了,先前容涼已經說過了, 是做給外人看的,可是什麽人還要溯光夫妻演戲給人看?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那現在?”冰清看著容涼有些擔心地問道,心裡歎口氣,惠妃又何必一定要折騰這一趟,就算是為了冷家,這個時候也不該這樣的。

可見人啊,關心則亂,一點也不假。

“靜觀其變。”

冰清最討厭這種故作高深的,不說就不說 ,裝什麽高人啊。

瞧著冰清的神態,容涼無奈的一笑,“靜觀其變,那是因為現在我也不知道皇上的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冰清倒真是有些意外了,失笑道:“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雖然你崇拜你家夫君,以為我是無所不知的,但是做人要低調,低調啊。”

冰清一臉黑線,回頭把墨玉叫進來,說道:“你親自去溯夫人那裡走一趟,就說明天上午我請她喝茶。”

“是,奴婢這就去。”墨玉笑著應了,倒退著出去。

“我估摸著溯夫人躲到莊子上來,估計是京都 打聽消息的太多了,躲出來是一方面,另一方方面也是為了給眾人一個明確的信息,她們夫妻的確鬧得不開膠。估計著還會有消息傳來,皇后娘娘必定會訓斥與溯光。”

冰清本不信,覺得容涼有點誇大,夜晚可不是那樣沒分寸的人,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素,第二天冰清跟玉墨見面的時候,容涼預料的一切全都天衣無縫的核對上了。就在兩人喝著熱茶聊天的時候,又傳來消息,皇后娘娘傳懿旨訓斥溯光的事情。

冰清當時就驚呆了,良久沒回過神來,玉墨也是有些震驚,好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是說好的演戲嗎?沒聽說皇后娘娘要訓斥啊,這……這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啊?

這一下子,玉墨也坐不住了,正要告辭的時候,容涼卻立在門口擋住了她的去路。

玉墨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容涼福福身,“家裡有些急事,便先告退了。”

容涼依舊不肯讓步,笑著看著玉墨說道:“你現在回去也不會有什麽幫助,既然來了莊子上,就好好的住著吧。”

玉墨的笑容就有些僵硬,眼睛看著容涼沒了暖意,心裡著急,口氣便有些急躁,“多謝大公子提點,我知道該做什麽。”

冰清知道容涼從來不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也就是說,素來對別人的事情不會過多的關注,有的時候甚至於一個字都懶得去說。

可是現在卻是對玉墨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從這一點她就可以看出一點,容涼不是一個輕易管閑事的人,可是現在卻要留下玉墨,很顯然一定有事情發生了。雖然她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但是至少她會去配合 。

想到這裡冰清笑眯眯的拉著玉墨的手十分溫柔地說道:“你著什麽急啊,我還有事情要你幫忙呢。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給你看樣東西。”

玉墨畢竟是在夜晚身邊服侍了多年,察言觀色是本能,這個時候她已經明白了,容涼是不會讓她輕易回去的。溯光曾跟她說過,容涼這個人不是別人看到的那樣,他骨子裡是一個相當驕傲的人。

能被溯光這樣讚賞,玉墨縱然是不懂得,也明白容涼不是能輕易招惹的人。

咬咬唇,玉墨隻得笑著看著冰清,“那好,我也正好開開眼界。”

冰清嘴角微勾,“開什麽眼界,你在皇后娘娘身邊的時候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不過平白的給你看看替我長長眼而已。”

玉墨的笑容還是有些牽強,冰清出身高貴,自小就是堆金砌玉的環境中長大的,見過的好東西那裡是他們這樣的人能見過的,她這樣抬高自己,自己也不能真的就應了下來。

“我自然沒有冰清姐姐慧眼如炬,不過徒添笑話罷了。”

兩人邊說邊又走了回去,冰清心裡輕輕的松口氣,讓含玉重新泡了茶上來,墨玉還送上來了廚房裡新送來的糕點。

淡淡的茶香夾雜著甜濃的糯香,讓人緊繃的心情不由得和緩下來,冰清就看著玉墨笑著說道:“你來的真是巧,這是雨前的茶,也就只有那麽一點了。”

現在才二月底,雨前的茶還沒有下來,這個時候能喝到雨前茶自然是珍貴的。

玉墨雖然心裡著急但是現在既然走不了也只能讓自己盡量的安穩下來,而且同時也覺得司徒家果然是名不虛傳,這樣的好東西也會只有這樣的根深葉茂的世家還能拿到手。

好茶當前,玉墨也沒心思精心品嘗,心裡到底是掛念著溯光。要說起來她跟溯光之間也是真有些夫妻感情的,雖然溯光言語極少,可是她在溯府生活得很開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當聽說溯光出事,她當然是心急如焚。

冰清不停地提起新的話題,緩解玉墨的緊張跟焦慮,外面容涼並未走,好像是怕玉墨會逃走一樣,心裡有些失笑,但是同時冰清也覺得還有種感覺,就是怕玉墨會傷害自己。畢竟自己現在懷著身孕,如果玉墨強行要走的話,自己一個孕婦很有可能會受波及,進而危險。

過了好一會兒,瞧著玉墨的心情平復得差不多了,冰清又說道:“再過些日子,春天到了,風景也就好看了。嚴冬雖然萬物枯萎,但是逢春便能重新煥發新的生機。”

玉墨抬頭看著冰清,她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還是能感受到冰清的勸說之意。是要告訴自己,眼前的情形並不可怕,只要耐心等待時機嗎?

玉墨此時再去想,她在娘娘跟前服侍那麽多年,主仆之間的情分還是有的。而且娘娘從不是那種肆意胡為的人,是不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發生?

而且就算是娘娘真的不顧及往昔的情分,溯光也不是那種任由宰割的男人。玉墨在十分強烈的掙扎之後,忽然就十分淡定了。

像她這樣婢女出身,既沒有良好的家庭教育為基礎,也沒有後庭的培養為脊柱,不過是走了大運嫁給了溯光,眨眼麻雀變鳳凰,擺脫了做個尋常婦人操勞一生。

既然這樣,她不能做什麽,也做不了什麽,再加上冰清的暗示,著什麽急啊!

玉墨想開後,神情都變得愉悅起來,順著冰清的話頭就開始天南海北的說起話來。玉墨出身低微,知道很多冰清這樣的女子不知道的市井趣事,此時娓娓道來倒也引得冰清極大的興趣,兩人之間氣氛和緩,笑聲不斷。

坐在外間的容涼此時才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很快的就有等候小廝上前來低聲稟告著什麽,容涼時而點頭時而低聲吩咐什麽,很快的就打發了幾波的奴才。

容涼看著天空,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眉眼發梢在陽光下都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玉墨走的時候天都要黑了,回去的時候冰清還給她帶了莊子上的時鮮蔬菜,這個時候的新鮮蔬菜是很難得的。玉墨的莊子上雖然有溫泉,但是鑒於溯光這樣的男人對這些並不上心,所以就不如容涼這樣自小就對吃食格外挑剔的人家對於蔬果的迫切需求,在這樣的心情下,莊子上就會利用溫泉的溫度,在冬天也能種植出新鮮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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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對於環境的要求很高,所以種植的面積並不大,也就是只能供於自家。

所以玉墨見到這樣新鮮的能滴下水來的蔬菜,還是十分興奮的,同時心裡也感概,世家就是會享受啊,這種時候都能種出這樣的菜來。

這些東西不是金錢能買來的,而是一輩輩的人智慧積累下來的財富。

玉墨告辭之後,冰清知道容涼後半晌就出去了,一個人倚著軟枕皺眉深思,京都看來是真的有事情發生了。

而且,在這種時候容涼忽然要帶著自己來莊子上居住,還有長住的打算,冰清心裡已經能明白,京都的事情一定是比她預計的要嚴重得多。

可是能牽扯到她的事情,也就只有司徒家了。

冰清的臉色微白,呼吸就有些沉重,其實她心裡是明白的,她爹這些年越來越霸道,是不是真的司徒家要出事?

想到這裡冰清就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晚飯的時候也沒胃口,簡單的吃了兩口就撂了筷子。含玉跟墨玉不停的勸解,可是冰清心裡有事情怎麽能吃得下去,這個時候就想著容涼什麽時候能回來,至少自己問一問也能安心不是。

沒想到容涼一晚未歸,容涼的貼身小廝前來送信,容涼留在京都明日才回,有些急事絆住了腳。

冰清一夜難眠, 快天亮的時候才睡去。

容涼 一大早就坐著馬車趕了回來,本來是可以騎馬的,但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所以就只能坐著馬車回來。

回了莊子,容涼大步走了進來,瞧著含玉就聞到:“夫人起來沒有?”

含玉忙行禮回道:“夫人一夜翻來覆去的沒睡好,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容涼的眉頭就緊緊地皺在一起,側頭看著含玉,渾身上下都散著犀利的銳氣,“你們是怎麽伺候的?”

含玉嚇得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也不敢辯解,頭垂的低低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大爺會怎麽處置她們。

大爺尋常看著是個挺溫和的人,可是一旦發起脾氣來,當真是讓人心驚膽戰,連求饒都不敢。

容涼沒有理會含玉,自顧自的掀起簾子走了進去。走到牀前打起簾子,看著冰清的睡顏輕輕地凝眉,好一會又走了出來,對著含玉詢問了冰清的情況,在知道昨晚上冰清只吃了一點飯之後,臉上的烏雲已經濃的能滴下水來。

含玉這個時候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了,就怕下一刻大爺就喊人把她拖出杖斃,沒伺候好主子,在主子眼睛裡就是沒用的人,沒用的人留著不過是廢物而已。

含玉嚇得貼身的衣衫都已經被浸濕了,就連額頭上的碎發都貼在額頭上,跪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容涼看著含玉又問道:“昨天溯夫人走的時候夫人神情好不好?”

“夫人還是挺開心的,可是送走溯夫人沒多久,夫人就有些深思焦慮的樣子。”含玉小心翼翼的回答。

容涼皺眉,看來這件事情跟溯光家的沒什麽多大的關系,可是究竟是什麽事情讓她不高興了呢?容涼想了半響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麽,眉眼間便是一黑。

到底是他的疏忽了,想通了就看著含玉說道:“讓廚房準備夫人愛吃的飯菜,撿著不太油膩的送來。”

“是。”含玉忙應聲起身,起的有些猛了踉蹌一步才站穩身子,又是嚇得臉一白,幸好容涼已經背過身去進了內室並未看到,就是這樣含玉也跟死了一回一樣。當下腳步匆匆去了廚房,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這才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大爺的氣場實在是太吃人了!

夜幕低垂,燈影搖紅,冰清就這樣看著他,眼神彷彿再也移不開去。有那麽一種人,就算是再怎麽遮擋自己的光芒,只要他肯願意釋放出光華,就再也無人能將他壓製下去。

尋尋覓覓,覓覓尋尋之間,有些事情早已經脫離了自己的預期之內。在經歷了這種恐慌驚懼之後,再看到這張淡定怡然的俊顏,所有的煩惱無措好像在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冰清輕輕地坐起身來,旁邊的容涼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就回過頭來,對上冰清還有些朦朧的眼神,笑著說道:“醒了?餓不餓?我讓人準備好的了晚飯,起來吃飯吧。”

容涼說著就把書放在牀頭的小幾上,親手扶著冰清起了牀,拿過紫檀木架上的外衣給她穿上。他的動作輕柔如風 ,眼神溫柔如玉,嘴角的笑容像極了柳梢頭上的一彎月牙,淺淺的,淡淡的,卻沁人心脾。

冰清低頭看著容涼欣長白皙的手指為自己系上衣袋,記憶中這個男人好像就沒有對自己特別的不好過。幾次黑臉也是因為自己與他生氣的時候,他對自己一直很好,好到現在看著他所有的委屈就像是地動山搖。

容涼猝不及防,沒想到冰清忽然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猛地撞進他的懷裡,那力道大得讓他差點站不穩,身子晃了晃,到底是穩住了。

身子穩住了,心卻僵了,這是第一次冰清主動投進他的懷中。好半響,垂在身側的雙手,這才輕輕的環住她的身子,將她結結實實的擁入懷中。

“怎麽了?”容涼放柔了聲音輕聲問道。

冰清聽著頭頂上傳來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容涼,你是我可以信任依靠的人嗎?”

饒是容涼心裡已經有了預感,但是還是被冰清這樣大膽的話給驚了一下。冰清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個相當冷靜自持的人,她從不會放任自己的情緒軟弱,在他面前她一直是那個驕傲清高矜貴的世家嫡女。彷彿她從不需要那些軟弱的東西存在,甚至於容涼都有一度懷疑,冰清這樣的女子都沒有軟弱的地方。

可是,現在依靠在他懷中的女子,此時此刻卻說出這樣的話。聲音夾著淡淡的顫抖,環著他腰的手臂力氣大的似是要嵌進去一般。

容涼一下子心疼的不得了,“是,我是。清清,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記住,我是永不會傷害你的人。”

“是嗎?我真的可以去相信你嗎?”冰清的聲音悶悶的,就像是迷失方向的孩子,彷徨無助。

“可以。”容涼堅定的說道,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嶽父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盡力周旋。”

冰清聽著這話,心裡的懷疑落了地,果然跟司徒家有關系。眼眶一下子變得紅紅的,淚水洶湧而來,眼眶酸澀的無力阻擋。

“那要怎麽辦……”冰清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可以去做什麽,她不過時一個內宅婦人,皇上既然盯上司徒家,而現在自己已經住進別院中,她就是想要假裝不懂也晚了,容涼一定是知道這所有的一切的。而且還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一切。

如果容涼已經跟皇帝有了默契,她也是毫無辦法。

容涼的鋒芒隨著哥哥的離開已經無人可以蓋住,此時此刻,她甚至在想,自己要是夜晚就好了。她那麽聰慧,那麽勇敢,就是天塌下來,她也能擎的住。

讀了多年的書,只愛詩詞歌賦;學了多年的規矩,也沒多張幾個心眼;即便是嫁了人也只想著守住本心就好,可是現在面對這樣的災難,第一次她恨自己沒有夜晚那樣的未雨綢繆。

“清清,你相信我。一個女婿半個兒,我會去做我應該去做的事情。”容涼安撫冰清,他知道她現在很脆弱,他願意為她擋風遮雨。

冰清用力的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麽,容涼能這樣回答她她已經很滿足,也會感恩,畢竟容涼不僅是別人家的女婿,還是人家的兒子,更是皇帝的臣子。

忠孝難兩全,這樣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也未必能拿得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容涼輕笑一聲,伸手去擦拭她臉頰上的淚痕,“哭什麽,便是天塌下來,也有我替你頂著。”

“便將此身付終生, 縱休棄,無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