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下手頗重,杜君揚的臉被打得紅腫一片,就連嘴角都有了血絲。
靳修溟也沒想到清歌的反應這麼大,愣怔過後,心中一暖,眼底的冰雪消融,被一片溫柔取代。
清歌沒有注意到身後靳修溟的神情,她只是冷眼看著杜君揚,眼底的冷意若是化為實質,只怕杜君揚都要被她千刀萬剮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他,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老國王遇上你,就是他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杜君揚,少用你那噁心的眼神看著他,你信不信我將你眼睛挖了。」
杜君揚冷眼看她,「你倒是對他情深似海,但是面對這樣一個怪物,你就不害怕嗎?也許有一天他忽然就發狂了,將你當成實驗室裡的老鼠給解剖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做過。」
話音剛落,清歌就覺得身邊的溫度彷彿下降了幾個度,她下意識地轉身去看靳修溟的眼睛,果然,那雙黑色的眼睛,瞳孔正慢慢變成幽藍色。
她心中一驚,來不及去反駁杜君揚的話,而是抱住了靳修溟的腰,身後,杜君揚也注意到了靳修溟的變化,哈哈大笑,「看見沒有,他就是一個怪物,這樣的怪物根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你跟怪物在一起,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是怪物,是個為世人所不容的怪物,哈哈哈哈哈。」
清歌能感覺到靳修溟越來越緊繃的身體,而他眼底的幽藍色正在逐漸變濃,她心中有些慌亂,緊緊地抱住靳修溟,急聲說道:「不要聽她胡說,不要聽。」
靳修溟低頭看她一眼,那一眼中,滿是冷意,還有嗜血的殺意,清歌一驚,下意識捂住了他的耳朵,將他的臉掰正對準自己,一字一句開口:「不要生氣,你不是怪物,不是,你是我的靳醫生,是我愛的人。乖,你先出去等我,好不好?」她的眼底滿是祈求。
靳修溟定定地看了她幾秒,最終輕輕拿下了她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清歌輕輕舒了一口氣,轉身看向杜君揚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一片肅殺之色。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的兒子,要是對你動手,傳出去對他不好,但是我就沒有這個顧慮了,我這人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但凡你詆毀他一句,我就會從你的身上找回來。」
杜君揚冷笑,「詆毀,你親眼看見的事情你竟然說我是詆毀,呵呵,難不成你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嗎?想對我動手,可以啊,來啊,我會怕你嗎?反正我現在被你們整的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好怕的,來啊,最好就是打死我,這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冷景瑞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他會被全世界的人討伐,哈哈哈哈。」
「你閉嘴。」清歌暴怒,抬腳就踹到了她的腹部。
杜君揚悶哼一聲,手捂在腹部,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清歌控制了力道,雖然會讓她疼,但不至於內出血,她蹲下身,手捏著她的下巴,「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不然賀曼嘗過的,我不介意讓你也嘗嘗。下面,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要騙我,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將你的手腳筋都挑斷,讓你這輩子都只能做個廢人。」
回應她的是杜君揚的冷眼。
清歌絲毫不在意,問道:「說,十八年前,你和聞坤對他做過什麼?為什麼他的眼睛會變成那個樣子?」
杜君揚笑得詭異,拒不回答。
清歌眼睛微眯,手上摸出了一把匕首,是她常用的那把,對著杜君揚的手腕就劃了下去,杜君揚慘叫一聲,鮮血瞬間從她的手腕上冒出來。
「我再問一遍,你們對他做了什麼?」雖然冷蕭早已告訴了她答案,但是不親口聽杜君揚說,她心中還是不願意相信。
杜君揚喘著粗氣,恨聲說道:「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清歌冷著臉,一言不發地挑斷了她左腳的腳筋。
「你還有兩次機會,你可以繼續強,沒了手腳筋還有手腳,還有眼睛鼻子嘴巴,你看看你是狠,還是我痕,現在人人都知道你被送到了療養院療養,輕易不會出現在人前,誰知道你在哪裡,過得怎麼樣,你就算是死在這裡,我們也可以對外說是你還在養病,過幾年在發布個你病重逝世的新聞就是了,這種事情,我能相信你比我更熟悉,所以不要懷疑我話裡的真實xin,我不是唬你的,千萬要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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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揚疼的臉上的血色退得乾乾淨淨,滿身的冷汗,視線緊緊盯著清歌,眼神驚疑不定。
冷文冀剛剛抵達就看見弟弟站在門口,垂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見他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看他。
冷文冀剛想跟他打招呼,就聽見了一聲慘叫聲,聽聲音正是杜君揚的,他腳步一頓,隨後快速走到靳修溟的身邊,指了指緊閉的門,「怎麼回事兒?」
「清歌在裡面。」靳修溟淡淡開口,嗓音十分冷。
冷文冀察覺出他的情緒不太對,頓了頓,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靳修溟沒有回答,低下頭去,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冷文冀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握得發白。靳修溟這是在生氣?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清歌會單獨留在裡面,而杜君揚又發出那樣的聲音?
沒等他想明白,靳修溟又看向他,「有煙嗎?」
冷文冀一怔。
「算了,當我沒問。」靳修溟扯扯嘴角,直接離開了,冷文冀不放心他,抬腳跟了上去。
這座療養院曾經是一個休閑別莊,遠離市區,就連距離山區都很遠,環境看著很清幽,但是卻與世隔絕,在這裡要是發生一點什麼,外面的人還真的不知道。
靳修溟沒有走遠,而是在花園裡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
冷文冀在他的身邊坐下,也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坐在一邊無聲地陪著他。
靳修溟抬頭看向天空,今日天氣晴好,陽光燦爛,天空碧藍如洗,還有白雲朵朵,配合著這裡的山水,倒是難得的景緻。可是他的眼神卻很空洞,仔細看還有些茫然。
冷文冀已經看出了靳修溟的不對,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問他,只能盼望清歌能早點出來。
房間裡,清歌抓著杜君揚的頭髮,匕首貼在她的脖子上,「說,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杜君揚明明疼的已經快要暈過去了,偏偏笑得歡快,「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還問我做什麼?」
「我要你親口說,杜君揚,不要再挑戰我的的底線和耐心了。」
「沒錯,我是將他當做了基因實驗的對象,確切地說,他是第一個人體實驗對象,可惜那是個廢物,竟然讓實驗失敗了,想知道他的眼睛為什麼是藍色的嗎?那是因為聞坤改變了他體內的一種基因,就跟你見到的那只黑貓一樣,殘忍,嗜血,無情,要是實驗成功了,他就是一把最好用的殺戮機器,可惜啊。」
清歌沒忍住,對著杜君揚就是幾巴掌,每一巴掌都用盡了全力,「你還是人嗎?那是你的親兒子,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你怎麼忍心?!」
杜君揚的臉已經被打得不能看了,一只眼睛更是腫成了一條縫,她輕笑,吐出一口含血的唾沫,「我為什麼要不忍心,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初將他生下來,可惜了,實驗的時候他太大了,要是剛剛懷上那會兒,或許實驗就成功了,不,若是能更早一點,在生殖細胞內更改基因,他現在就會變成真正的怪物。」
杜君揚眼底滿是厭惡。
「對不起你的人是你的丈夫,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將一切的錯都歸咎到他的身上,他多無辜!」清歌赤紅了雙眼,眼底是刻骨的恨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怎麼能有這樣的母親,不,這根本不是母親,她根本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魔鬼!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我的丈夫怎麼會背叛我?明明就是不該存在的人,憑什麼大家都這麼喜歡他?我母親因為他責備我,多年不肯見我,甚至不願意認我,而我的丈夫,處處護著他,甚至要將王位傳給他,憑什麼,那就是一個怪物!」
「你知道他有多殘忍嗎?你見過我?我見過,那根本不是人。」
「你瘋了,你瘋了。」清歌吼道,「你憑什麼這樣傷害他,你憑什麼,杜君揚,你知道我現在多想將你挫骨揚灰嗎?」
杜君揚笑,用那只完好的手擦了擦嘴角,卻抹了一手的血,她也渾不在意,「我早就瘋了,在我丈夫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冷景瑞他害死了我的小五,我只是把他當成實驗對象,還讓他平平安安活到了現在,已經是我的仁慈了。」
清歌掐住她的脖子,手上不斷用力,眼睛赤紅一片,腦中只有一個聲音——「殺了她,殺了她,若你不是她,靳修溟不會遭受這樣的苦,殺了她,殺了她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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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不好應該給杜君揚一個怎樣的下場,總覺得不夠解氣,有什麼好的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