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熊在家中坐立難安,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給馬克打了電話,馬克得知賀曼被抓的消息,暴跳如雷,「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個人都保護不了,我要你們何用,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給你三天時間,一定要將人給我救出來。」
王熊被馬克罵的狗血淋頭,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聽著,聽到馬克最後的話,為難地說道:「大當家,我們在京都的人這次都折損得差不多了,沒人可用了。」要不然他也不需要給馬克打這個電話了。
馬克聞言,又是一頓大罵,直罵的王熊都開始懷疑人生,這才說道:「我會讓人去配合你的行動,記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將賀曼給我活著救出來。」
王熊應了一聲是,一邊等著赤練的人過來,一邊開始打聽賀曼被關在了哪裡,總要先弄清楚人在哪裡,他們才好去救人啊。
封嶽和聞坤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馬克說的最後一句話,封嶽眼神微閃,倒是沒想到賀曼竟然被抓了,難道說夜雲霆已經被救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那個小師妹可是真的不得了。
馬克正在頭疼,看見封嶽,眼睛一亮,「你來的正好,我需要你去京都一趟。」
封嶽似笑非笑,「想讓我去救賀曼?我不去。」
馬克神情一僵,心中隱約有了怒氣,但是對上封嶽,又冷靜下來,好聲好氣地說道:「賀曼這次是衝動了,但我不能看著她不管,封嶽,你就辛苦一趟。」
「大當家,現在京都有多少人在等著我自投羅網,你不會不知道吧?讓我去救她,我恐怕還沒見到她就先把自己給交代了,這個任務危險係數太高,我不接受。」
「但是京都只有你最熟。」
「誰說是我最熟,這邊不是還有一個。」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是聞坤的方向。
聞坤的手上打著石膏,他的一只手被靳修溟折斷了,短時間沒那麼容易好。
聞坤倒是很願意去京都,但是卻被馬克給否決了,「不行,查理不能去,他是基因實驗項目的負責人,現在實驗正在重組階段,不能離開他。」
「是嗎,我看他倒是很想去,畢竟人家的老相好也在京都,聽說再過幾天就要庭審了,保不齊要被槍斃的。」
一番話說得聞坤臉色鐵青,「你給我閉嘴。」
封嶽嗤笑一聲,倒是也沒再開口激怒他。
聞坤見封嶽安靜了,這才看向馬克,說道:「我去京都,實驗室有負責人,即便我離開幾天也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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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卻沒有同意,「不行,你現在不能離開基地,就你現在半殘廢的樣子,去了也是無濟於事,你就給我待在這裡,至於杜君揚,她到底是夏國的人,這是他們夏國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管的。」
聞坤臉色難看,「大當家。」
「這件事不要說了,杜君揚那麼有城府的一個女人,還不至於這樣就死了,等你傷好了再說。」馬克說完,又看向封嶽,「還是希望你能去一趟。」
封嶽不為所動,「最近我東波西跑也很累了,我需要休息,至於京都的事情誰願意去就去,總之我是不會去的,當初我就提醒了賀曼,是她不聽我的,現在被人抓的也是自己技不如人,要我給她冒險,想多了。」
馬克沉下臉,「封嶽,我才是大當家,現在我是在命令你。」
封嶽眉眼微沉,淡淡地看著馬克,「當初我會加入赤練,是因為大當家答應我的話,不會才這麼一點時間你就忘記了吧?」
馬克神情微僵,看著封嶽,眸光閃爍,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麼,「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我讓其他人去。」
封嶽笑了笑,「多謝大當家理解,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
他轉身離開,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失了,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等在車邊的人,如果清歌在這裡就會認出這人正是逃走的葛少寧。
葛少寧見到封嶽,打開了車門,封嶽坐進後座,葛少寧這才繞到駕駛座坐好,他往後看了一眼,「嶽哥,現在回去嗎?」
「嗯,回去吧。」
葛少寧見封嶽神情淡淡的,情緒不高,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嶽哥,大當家找你是做什麼。」
「讓我去京都救賀曼,這個蠢貨被人抓住了。」
葛少寧微微一頓,「賀曼被抓了?」
封嶽冷笑一聲,「這女人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將其他人都當成是傻子,早就提醒過她清歌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仗著夜雲霆和夜清筱在她手裡,清歌不敢翻出風浪,現在栽跟頭了。」他說這話時,眼底是要不掩飾的鄙夷和幸災樂禍。
聽到清歌的名字,葛少寧的神情有瞬間的古怪,當初他為什麼會離開東陵市,繼而加入赤練,這其中還有清歌的手筆。
封嶽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你在她手裡吃虧並不冤,這個丫頭是個能屈能伸的主,而且人不笨,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在她的身上栽跟頭,賀曼就是其中的典型。」
「但是賀曼之前不是一直指使清歌做事嗎?」葛少寧承認清歌有些小聰明,要說手段也有些,但絕對沒有封嶽說的那麼厲害。
「你指的是過去幾年清歌為賀曼做事的事情?」
葛少寧沉默,算是默認。
封嶽眼底的嘲弄意味更濃,「你們又怎麼知道她不是故意為之。」
葛少寧大驚,「二當家,你是說……」
「你看看賀曼的身份暴露之後,她在夏國的勢力還剩下幾個,就那些生意,也被清洗得七七八八,種植基地更是被連根拔起,就連實驗基地都沒保住,這一樁樁一件件,你以為是巧合。」
葛少寧臉色很不好看,「難道說從一開始她就是……」
「十有八九。」封嶽說道,他了解他的師父,那是一個將國家,將榮譽看的比生命還重的人,如果清歌真的叛徒,那麼上次在南羅國遇見,他故意透露清歌情況時,谷天一不會是那樣的反應,也就是說谷天一從頭到尾都是知道清歌的身份的,不知道的人只是賀曼那個傻子而已,就連他也是上次遇見了谷天一,從他的態度裡想明白的。
這也不怪他們看不透,實在是清歌演得太好,一般的臥底,哪裡真的敢做暗地裡的生意,哪像清歌,除了殺人放火,她什麼沒有做過,就連他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以為清歌跟他一樣是墮落了,還在心裡同情谷天一收的徒弟一個不如一個,現在想想,真正蠢的人是自己。
葛少寧沉默。
封嶽掃他一眼,安慰道:「你也不用覺得不甘心,那丫頭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連賀曼對她的威脅她都能將計就計,甚至敢把D品往自己的身上扎,這樣的狠人,你輸在她的手上不虧,只當是吃個教訓了。」
「二當家,你好像很欣賞她。」葛少寧抿唇說道。
封嶽眼底閃過一絲流光,神情瞬間淡了下來,「確實挺欣賞的。」清歌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真的是什麼都敢做,但是與此同時,她依舊堅守著自己的底線,要是當初他能像她一樣,事情是否又有所不同?
不,還是不一樣的,當初他的家人都死絕了,就連屍體都沒能留下,要是當初他的親人還活著,他也願意為了他們與那些人周旋的,他也會像清歌那樣,堅守住最後的那一絲底線。
他的神情有片刻的茫然,卻很快恢復正常,「先回去吧。」
葛少寧見他淡了眉眼,也不再說話,心中則是在想著當初的事情。
清歌是臥底,這件事幾乎已經是確定了,那當初杜雨若知道清歌的身份嗎?他知道杜雨若跟清歌走得極近,甚至連杜雨若故意接近自己幫清歌的事情也知道。
不過他不怪杜雨若,甚至一直到現在他的心中都是在惦記著杜雨若的,只是從東陵市離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就連她的消息都沒有聽到,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安好,想必有清歌護著她,應該是還不錯的吧。
因為清歌,封嶽又想起了曾經的事情,心情十分不好,回到家裡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葛少寧進來的時候,地上已經扔了好幾個酒瓶了。
他的腳步頓了頓,見封嶽眼神依舊清明,彎下腰將扔了一地的酒瓶子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從東陵市逃走之後就離開了夏國,第一站就是南羅國,那個時候他還沒想好要做什麼,結果就遇上了封嶽,之後就一直跟封嶽在一起,後來封嶽加入了赤練,他也就跟著加入了。
他知道封嶽是個有故事的人,但是他一直不曾聽他提過。
「二當家,你少喝點。」葛少寧還是大著膽子勸了一句。
封嶽的手中還握著一個酒瓶子,他就那樣坐在地上,背靠著牀沿,定定地看著他,良久,才幽幽開口:「少寧,你有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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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關於清歌是臥底這件事我在之前的章節就提到過,可惜還是有人沒注意到,好吧,那我就明確說啦,清歌其實一直就是臥底,軍婚,不會變噠